苏前进放下酒杯，斟酌了一下道：“我想做的是一件冬衣。不过我可不想要那种鼓鼓囊囊，穿起来束手束脚没法动的棉袄。当然，也不是那种军大衣。”

“我考虑做成夹层的，在里面放上鹅绒……”

陈雪茹先是有点茫然，经过苏前进的解释，双眼渐渐明亮起来。

“苏师傅，你在那儿见过这种衣服吗？”

“没有，也就是瞎想的，你看可不可行吧！”

“我感觉没问题，而且很有创意啊，说不定做出来会很有市场！这样吧，咱两先试试！不过你说的鹅绒可能够呛，用鹅毛行不行？”

苏前进不由得暗暗佩服陈雪茹，不亏是专业人士，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衣服的可行性。

早年的羽绒服的确都是用的鹅毛和鸭毛，那家伙，动不动就会有硬毛从布缝里钻出来了。

倒不纯粹是技术上的问题，而是经济原因。

五六十年代经济落后，鸡鸭鹅的数量都很少，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鸭绒和鹅绒，迫不得已只能用鸭毛和鹅毛。

不过苏前进主要是为了自己穿的，他的小世界里就养着鹅和鸭，准备起身羽绒服的绒毛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陈雪茹明显是动了想大规模生产的念头，那需求量可就大了。

苏前进想帮暂时也帮不了她。

除非小世界的空间继续拓展下去。

但即便如此，苏前进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小世界用来给陈雪茹服务的。

“鹅毛和鸭毛都可以，只不过舒适度会差很多。当然，考虑到成本，真用绒毛的话，买得起的人就很少了。”

“小苏啊，你可不是一般人啊，能想到做这种衣服就很有创意了，你居然还懂得成本！”

陈雪茹对苏前进的称呼又变了，从之前的苏师傅，再次变成小苏，一下子拉进了两人的关系。

不过她的确对苏前进好奇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居然能有这样的见识，真是让人意外啊！

“陈老板谬赞了！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具体怎么做吧！”

随后陈雪茹让人拿来画笔和图纸，亲自画了起来。

两人趴在桌子上，陈雪茹主笔，苏前进负责提意见，两人都是聪明人，沟通起来很顺畅。

苏前进闻着陈雪茹身上淡淡的香味，也是很愉快。

一个小时候，图纸终于画好了。

“真美啊！”陈雪茹看着图上的衣服样式，赞叹道。

她毕竟是专业人士，衣服还没做出来，她脑海里已经有了成型的样子。

“小苏，和你合作真愉快啊！要不你把轧钢厂工作辞掉，到我这儿干吧，我给你三倍工资！”

陈雪茹不亏是做生意的，想法也是天马行空，突然就想挖起墙角来了。

苏前进哑然失笑，开玩笑道：“陈老板，你这是要害我啊！”

陈雪茹闻言有点惊讶，问道：“小苏，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老板难道没听说过，现在正在大范围地搞公私合营！”

“你说这个啊，现在都是在像你们轧钢厂那样的重点行业搞的，而且我听居委会的李大妈说，公私合营采取自愿的原则，我不参加就行了！”

“你想多了，这只是早期，随着公私合营稳步推进，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真的吗？”在这方面，陈雪茹的敏感度就差了点，不过她显然也开始担心了。

苏前进不想打击她，其实后面还有更让她烦心的事。

苏前进印象里陈雪茹丈夫跟着小三去了美国，应该就是不久后的事。

两人约好，一周后苏前进过来看成衣。

回到四合院，苏前进先去阎埠贵家取渔具和鱼桶。

苏前进又给了阎埠贵一根烟，然后才把东西拿回去。

阎埠贵也很开心，他就知道帮苏前进做事有好处拿！

经过中院的时候，贾家突然传出来一阵烧肉的香味。

苏前进微微有点诧异，贾家平时生活还是挺艰苦的，可不像很多同人小说里说的，贾张氏他们偷偷吃肉，养得脑满肠肥的。

“淮茹，以后每半个月做一顿肉，有了贫困补贴，咱家日子也能好过一点了！”

贾张氏的大嗓门远远地传了出来。

苏前进顿时明白了，贾张氏这是在炫耀呢！

随后，就看到易中海阴沉着脸往贾家走去。

易中海差点气炸了，自己冒着这么大风险帮贾家争取了福利，贾家不低调点，还拿出来显摆，就不怕被人嫉妒吗？

“师父，您怎么来了？”贾东旭一见易中海，赶紧拿凳子给他坐。

秦淮茹也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易中海脸色稍缓，自己这个徒弟和秦淮茹对自己还是很尊敬的。

不过越是这样，易中海越觉得自己有义务教育他们。

“东旭啊，贫困户申请来之不易，其实大院里比你们穷的人家还是有的。”

“我后来听说，张大妈那天没参会，并不是想放弃申请，只是因为病了。”

贾东旭一听急了，“师父，不会是要把名单改了吧？”

“那倒不会，但是你们也不能这么高调啊，吃肉就吃肉，你们大呼小叫什么？”

秦淮茹闻言对贾张氏道：“妈，您听到了吧，我就说这事不应该声张！”

贾张氏有点尴尬，辩解道：“我这不是也为了贾家的名声，总被别人瞧不起，我怕你们出门抬不起头来！”

易中海语重心长地道：“老嫂子，我知道你为东旭他们付出了很多。以后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但贫困户的事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我们这是迫不得已，才申请的。要是家里生活条件了，谁愿意申请这个称号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贾张氏不敢反驳易中海，只能点点头道：“三大爷，还是您老成持重，我们听您的！”

易中海闻言站起身拍拍屁股道：“那成，我就回去了！”

“三大爷，留下吃完饭吧！”秦淮茹挽留了道。

贾张氏有点紧张，这要是易中海留下来，家里还得备酒。

真那样的话，肉肯定就是易中海和贾东旭吃了，她和秦淮茹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好在易中海家条件很好，不缺这口吃的，婉拒了他们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