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看着启不舒服的样子：“启，我们回阳城吧。”

“没关系的，是我过于敏感了。”

回去的路上，启说道：“其实我也不止看到人肉反胃，我看到狐皮也是如此，能感受到自己皮肤隐隐作痛，只是父王母后后来下令禁止城中出现一切狐狸制品，并将九尾狐当做神兽供奉。”

“怪不得。”

启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看着妻儿，貌似自己的妻儿并不觉得人肉有什么问题，或许在霞的眼里，人类真的和猪牛马羊没什么区别。只有自己这种人与精灵的孩子，再加上在双方世界都长期生活，培养了情感的人，才会有这么丰富的感情。

启在床上也会幻想自己的另一种人生，留在山林里和霞成为一对神仙美眷，每日奏乐歌唱，平常打猎采摘，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自己的梦想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启也不再多想，如果真的留下来，父亲可是要生气了，而且自己还有眷夫人和阿武，那也是自己的牵挂。

好巧不巧，青和焰也回来了，他们带的篮子里有很香的烤肉味道，很明显他们出去玩的时候，也遇到了那个烤人肉的貉妖。

霞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焰说道：“你们也知道集市烤肉的貉妖吧，我们品尝之后，觉得很好吃，本来想多拿一点，他也不让毕竟肉就那么多，不可能光给我们吃，所以呢，我和青就去打了一只鹿，然后让他帮着做，才有了那么多，我来分给你们一点。”

霞看了一眼启，启也不想让霞为难，走过去说道：“确实有些饿了。”

如果不考虑这个貉妖烤人肉的话，味道确实是不错的。

终于到了老祖宗生日的那天，云雾笼罩之下，整个涂山开始热闹起来，山中小道挤满了摩肩接踵的小妖，来自东方的神魔精怪从五湖四海来到了涂山灵王宫，老祖宗作为这片大陆上仅次于应龙和建马的最古老的存在，她所带领的九尾狐一族，也是最为高贵最为美丽最有灵智的精灵一族，对于其他的妖怪精灵魔人鬼族来说，如果能成为一位九尾狐的配偶都是极大地荣耀成为高人一等的存在，对于天界的神仙来说，看到九尾狐都会认为祥瑞之兆。

大厅中灯火辉煌，老祖宗高居王座，迎接着各族代表的祝贺，妖王魔君层出不穷，甚至来自海中的龙族王子公主都送礼拜寿，虽然这般忙碌，老祖宗还是把启叫到了自己身边，今天的启好好的打理了一番，把自己的胡须刮掉，他依旧拥有九尾狐一族代代相传的美貌。

下面的妖怪不少已经见过启，毕竟这段时间，启天天带着老婆孩子和朋友在街上闲逛，游山玩水，老祖宗向众妖及精灵介绍道：“此子是我九尾狐一族的后代，也是禹王姒文命之子，夏后氏姒启，我最杰出的后代之一，人类在他的影响下，也开始祭祀九尾狐，也代表着我九尾狐一族的兴盛。”

当老祖宗将启的名字说出来的时候，众人恍然大悟，姒启的大名九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关于他的传言相当邪乎，什么“和天帝称兄道弟”“对阵建马不落下风”“妖王魔尊闻之丧胆”，大家也是第一次见到启。

虽然看上去确实有帝王之姿，不同凡响，不过对于这些强大的妖王魔君来说，其实也就那样，也并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厉害，之所以这么说对于妖王魔君来说，他们立身之本是个人的武力值，占下一座山，统治的万把小妖小动物就可以称王称霸，对于人类社会那种被称之为“领袖气质”这类的东西就不太敏感。这些妖王魔君见到了启，知道他不是等闲之辈，有不少就开始手痒，想和其一较高下了。

“说起来大家来到这里是来庆祝我的生辰，可是实际上今天并非我真正的生日。”

下面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但是众妖也不会多想什么，大概都认为她这么说必有深意。

“实际上我的生日，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或者说，直到我获得智慧之前，我根本就没有生日的概念。”

老祖宗带着启来到一尊狐狸石像前：“你知道这只狐狸是谁吗？”

启看着狐狸雕像，感觉和普通狐狸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

老祖宗说道：“这只狐狸也是你们的祖先，他就是我的丈夫，那是在一次天灾之中，我和丈夫带着孩子躲避灾难，那个时候我和我的丈夫没有任何智慧，在逃难的过程中，他掩护我和孩子被乱石砸死，就在我丈夫去世的那天，大神可怜我和孩子，便赋予我灵智，让我能够照顾孩子，并赐予我名字狐千灵，并以我获得智慧的那天为生日。”

众人听了以后，才知道这并非是什么愉快的故事。

“那天我获得新生，自那以后我没有爱过任何人，我的这位狐狸配偶是我一生所爱，只可惜我的丈夫他连个名字都没有，我和他一起的时间里，无法通过语言交流，所以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只记得在一起觅食、睡觉、哺育孩子的时光。”

她看着雕像一副非常伤感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一万年了，无法想象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