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心辞》

第128章上场相斗车轮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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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歌说道:“我是暂居在别人那里,跟着来的。我听说最近战况已经影响到其他的学者了,你没有受到殃及吗?”

苍野说道:“他们军团之间打仗,我又不掺和,能殃及我什么?再说了,我也修炼多年了,只要不得罪人,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说来,最近不少商会看见这里又起了战火,觉得有利可图,纷纷来卖东西了,什么药物、法器…玲琅满目。”

牧清歌说道:“我对那些货物没什么兴趣。”

苍野说道:“都是些战争的物资,也的确没什么好看的。我准备离开这里了,你呢?”

牧清歌说道:“我还没想好,也许很快,我也会离开了吧。”

苍野说道:“虽然像我这样的游历世界各地的学者不用掺和他们的争斗,但要是真打得不可开交了,还是提前走掉更好些。你是流浪术士,是否在此多留一会儿,全凭自己心愿。这儿没什么意思,我明天就走。”

牧清歌心想自己停留在这儿的时日,也有些久了,多数时光都无所事事或做着乏味的事情,便也不想多做停留,便说道:“这儿确实很没意思,过段时间我就走吧。”

苍野建议道:“沧溟海那里有来往的船队,这些商会的人,除了做贩卖货物的生意,偶尔也会携顺路的旅人一段路程,当然,要给钱才行,或者给些其他利益。”

牧清歌说道:“多谢告知。”

时明时暗的月光无常地变化,游过或浓或淡的阴暗云层,落在山巅。二人交谈一阵,就各自回去歇息了。夜深人静,巡逻的战士也已换了几班。

次日清晨,旭日破晓,一扫昨日的昏暗阴霾,燃起蓝光。

蔷薇色日光晕染下的云彩宛如花丛,挂有一颗蓝天的露珠。那一颗露珠里的倒影是这个世界。

昨日厮杀的双方今日虽暂时未开启新一场战斗,却都严阵以待,互不退让。

慕容篁正在众人的簇拥中,以敌视的目光眺望远方的军阵。他的父亲,天慕军团的团长也来了,燕沧也在,除此之外,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军团中的佼佼者。瞧见牧清歌的身影,他挥手道:“清歌,来这边。”

牧清歌闻言走去,来到他身旁,问道:“今日也还要继续昨日那般惨烈的厮杀吗?”

慕容篁答道:“今日也还是要继续战争的,但不如昨日那样触目惊心的惨烈,你看。”他指向远方,临阵以待的敌人也似乎没有一拥而上的想法,但见他们倚仗地势,又布置法阵结界,如果要强攻进去,必定损失惨重。

“今天要车轮战了,双方轮流派人上场。”慕容篁解释着,然后又指向自己身旁的男子说道,“清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哥,慕容疾。”

牧清歌向他看去,见他气宇不凡,颇有威严。

“你是小篁的朋友吗?”

牧清歌回答他:“算互相认识吧。先前我把他从良人城送回来,他愿意安排地方给我住下。”

慕容疾笑着说道:“原来是你把小篁救了回来啊,真是感激不尽。我向你介绍一下我的父亲。”

慕容言几步走到两人面前,道:“不必了,我和他见过了,不用你多此一举。”

慕容疾讪讪笑道:“这样啊,那…”

忽然从敌军中传来一阵叫骂声,什么“胆小鼠辈,快来一战。”或是“卑鄙下流,缩头畏尾。”的言词层出不穷。

慕容言听到后,运足气力,大喝一声:“你们这些龌龊东西,打不过我们军团,就掳走我的小儿子,真是无耻至极。”他这一喊,当真气势十足,果然震慑住先前叫骂的众人,令他们立即停了下来。

趁此机会,天慕军团众人也纷纷怒骂对方无耻,用卑鄙手段掳走一小孩儿,手段如何如何不堪,令人不齿。

风弦军团中,立即有人还口骂道,军中多是粗人,骂人的话也粗鲁,但来回也就几句。

双方兀自骂个不停,忽然又有一人大声喝道:“闭嘴!”

这一声大喝,震得众人耳内嗡鸣,头晕脑胀,场面顿时再次肃静下来,天慕军团中,人人相顾骇然,心中纳罕道:“这是何人?功力似乎不在自家团长之上。”

只见来人踏于山巅之上,身披青色大袍,长发飘飘,背生一双黑翼,双目炯炯有神,睥睨众人,不怒自威。

慕容言见了来人,立即怒上心头,喊道:“好你个南宫翼,身为一团之长,竟让手下人用这卑鄙手段,偷偷掳去了我的小儿子,真是下流无耻至极!”

南宫翼正是风弦军团的团长,是十五阶的翼人族术士,实力高强。

一听慕容言上来便要怒斥自己,他立即反问道:“你胡说些什么?你这小儿子丢了,关我什么事?你自己没本事,反倒来怪我,带领军团来攻打我,这样无耻,反倒指责起我来了?”

慕容疾听他反驳自己父亲,立即怒喝道:“你这家伙,敢做不敢认吗?我弟弟就是被你们军团的人抓到良人城的,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那良人城,也是你们所管的地盘,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宫翼闻言,怒笑道:“好!好!你们这一对做父子的,一样无耻,凭空污蔑人,还要来攻打我们,真当我好欺负么?”风弦军团众人也随之附和,骂天慕军团尽是一些无耻之徒,和市井无赖一般模样,天慕军团也反唇相讥,说他们手下败将,狺狺狂吠,双方各在山峰上争吵得面红耳赤,怒气不消反增,只听得叫骂声徘徊回响在昨日尸横遍野的平原上,兀自不绝。

忽然,燕沧一声大喝:“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

南宫翼仍面红耳赤,转身对身后众人说道:“今日必定要一雪昨日战败的耻辱,明白吗?”

众人纷纷应道:“明白。”

人群中有一女子,身披白衣,形貌出尘脱俗,明艳动人,背后也生一双洁白羽翼,上前道:“爸爸,这会让我上去,杀杀他们的威风吧。”口中说着,她双手不住按耐腰间佩戴的一双柳叶弯刀,明眸中已是迫不及待之意。

南宫翼说道:“小雪啊,招式无眼,真要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你赢不了对手,甚至有可能反被杀死。”

南宫雪说道:“我不怕。爸爸,这些人如此可恶,先是污蔑咱们大家,又蛮横无理乱杀咱们的人,哪儿能轻易饶过他们?再说了,我也未必就输给他们了。”

一旁有人附和道:“正是,正是。团长,小姐资质极高,平时修炼也刻苦,哪儿会输给那群酒囊饭袋呢?”

南宫雪听见众人奉承,心中愈发得意,说道:“爸爸,你就放心,今后我必定亲手抓住那个慕容言的小儿子,给你出气。他们竟敢冤枉我们,我们就做给他们看看!”

“是啊,小姐这么厉害,收拾他们,易如反掌。同辈里,哪儿有人是她对手呢?”

南宫翼听大家都如此说道,欣喜道:“好吧,小雪,一会儿你上场车轮战,要是气力不支,便下来吧。”

南宫雪笑道:“是,我一定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正说着,风弦军团中,忽然有人指着牧清歌,喊道:“团长大人,那人就是在良人城的比武大会上,和一个叫陆恨的人联手杀死了咱们军团许多人的家伙。他叫牧清歌,和那个慕容篁是一伙儿的,至今我都记得那日,他杀死了我许多旧友,要不是他们抓住机会,把我传送回来,我早就死啦!”

众人听他如此说,见他戟指方向,有一清秀少年,正待在那天慕军团的团长小儿子身旁,有人大声质问道:“那小子,你是不是叫牧清歌?”

牧清歌先是一愣,心想对面怎会有人认识自己,虽感疑惑,仍回应道:“是我。”

听他答应,众人不由得一怒,骂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真是一路货色!你也和这些搬弄是非、造谣污蔑的小人混在一起,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要是你落入我们手里,必要你受尽苦楚!”

又有人说道:“咱们不是发出过悬赏吗?你们看,他和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绝不会错!”

说罢,有人拿出悬赏令,画像上的人正是牧清歌,下面还标明赏金。原来那日,良人城的浮空岛屿上,众人相斗,牧清歌虽杀死许多人,却有一人因侥幸得以逃脱,被传送回来。那人回来后,便说明此事,凭着记忆画下了牧清歌的模样,且牧清歌一直未用假名,于是就有了这张悬赏令。牧清歌自从来到大漠山后,或与慕容篁住在一起,或独自外出历练,不知有自己的悬赏令这回事,旁人也极少有机会见到他,所以他直到如今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模样上了通缉。

南宫雪望了过去,说道:“原来是一个胆小鼠辈,不敢抛头露面,只躲在别人家里,才逃过一劫啊。”

慕容篁一听,便要上前,争辩道:“你才胆小呢!昨天你们输了,今天又不敢继续打,只敢叫骂。”

南宫雪怒道:“谁说我们不敢打,有本事你就来和我比比!”

“我…”慕容篁正要继续争辩,慕容言却按住他,向南宫翼喊道:“今天倒也不必像昨天那样血流成河,就像先前说好的那样,在两军阵前,你我各自轮番派人上来比试。”

“好!”

南宫翼大声答应,随即转身向南宫雪说道:“有把握吗?”

“同辈人之间切磋,我还是有把握的。”

“好。”听了女儿的回答后,他高声道:“那就让同辈人之间切磋吧。”

慕容言也回应道:“可以。”

牧清歌在一旁见双方交谈良久,问慕容篁:“今日的车轮战是怎么个打法?”

慕容篁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从前我很少出门,他们打仗也很少带我。”

燕沧走来,向二人解释道:“像昨日那样大战,伤亡过于惨重,无论胜者败者,都得不偿失,所以有的时候,战斗的双方便各自派出代表来觉胜负,比如今日的车轮战,就是各自派出术士在两军阵前决斗,而军阵中的其他人则在一旁观战。”

“哦,多谢赐教。”牧清歌向他行了一礼。

燕沧摆手道:“不必客气,军中没有这么多礼节。”

“那个无耻团长的小儿子,你要是不服,就下来与我打一场!”

南宫雪已鼓动双翅,从山峰飞下,落于两军阵前,满脸怒色,指着慕容篁。她年长慕容篁许多,但自己父亲与他的父亲是同一辈分,自己与他当然也是同一辈分。今日车轮战比试前,也已说好是同一辈分的人上场比试。

慕容言心知自己这小儿子虽资质高,却修行时日尚浅,不是这女子的对手,便转身向众人说道:“你们与她同辈的人中,有谁上?”

慕容疾说道:“不如我来打头阵?”

慕容言却道:“不,你实力在我一众子女中,是目前最强的,暂时留在后面,不要一开始就上场。”

慕容疾听父亲如此说道,不由得面露欣喜,说道:“都听父亲大人吩咐。”

南宫雪性子急躁,见迟迟无人应战,嘲讽道:“莫非是不敢吗?”说罢,风弦军团中,便响起阵阵嘲讽,从原野上刮起的狂风中吹到了对面的山峰。

牧清歌心想:“看来我是无法置身事外了。先前我还想着少惹麻烦,但既然已经上了对方的悬赏令,结下了这梁子,他们也不会饶过我。唉…”他心下叹息一声,却已有了打算,便上前说道:“今日还是我上去打头阵吧。”

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他,“咦”了一声。

他解释道:“我既然不算你们军团的人,上去就算输了,也不是你们军团技不如人,受了伤也不是你们的损失。再说了,我已经上了他们的悬赏令,他们也视我为敌了,今日我就算能躲一时,恐怕他们日后也要来找我寻仇。”

慕容篁先开口道:“不行,招式无眼,伤到了你怎么行?”

牧清歌说道:“只是切磋,何况我只是去试试虚实。”

众人心想他言之有理,便欣然同意,道:“公子多加小心。”

牧清歌向下方打招呼,向南宫雪说道:“由我来和你比试。”一语甫毕,他便已飘然落下,立于两军阵前。

慕容篁遥遥望着,向燕沧问道:“燕叔叔,他不会有危险吧?”

燕沧说道:“今日的车轮战虽不像昨日的两军厮杀那般惨烈,但败者惨死阵前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慕容篁一惊,说道:“这样危险?那快些把他叫上来。”

燕沧指着敌阵说道:“两军阵前,双方的代表对决公平对决,如果我们插手,他们会加以阻拦,同理他们插手也一样。否则你以为观战的众人只是摆设吗?”

慕容篁问道:“那他输了,岂不是会死?”

燕沧说道:“阵前救人,虽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他有危险,我尽力一试吧。”

原野上,南宫雪见到是牧清歌下场,虽感意外,但见他年纪尚小,便想他绝不是自己对手,说道:“我们公平对决,生死无怨!”

牧清歌说道:“倒也不必非要你死我亡的。”

忽然风弦军团中有人喊道:“小姐当心,他有一把灵炼法器,当初他就是用那把灵炼法器,杀了我不少兄弟。”

其他人纷纷说道:“不错,公平对决,只能凭自己本事,不能借助外力。”

牧清歌闻言,立即唤出自己的绯华剑,掷在山壁岩石间,刺了进去。

南宫雪见他如此干脆利落,说道:“丢了性命,可别怨我,是你自不量力。”说着,便握着一对雪白的柳叶弯刀,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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