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雁想过无数种可能，会再和老妪碰头。

大家都是东方卡牌，同类型卡牌的使用者之间互相吸引，这说法还挺合理的。

但是他实在没想到，碰头来的这么快，还是在这种场合。

那我的对手孔宜平呢？

苏雁满腔疑惑，不急着开口，等待对方说话。

老妪咯咯笑起来：“呵呵，我觉得你应该很想见到这张脸才对呀？怎么毫无表示呢？”

“你希望我说什么？说我想你赶紧认输，让我赢得比赛吗？”苏雁回以笑容，

“倒也没有很想见到，我还寻思什么时候再遇到你，能给你一拳呢！把我扯到【纸冤迷局】里，有什么目的。”

“没有问题，不就是想要冠军，我又不需要这玩意儿给你就是了，找你进来主要是想和你说说话，咱们好歹也算老熟人……也未必，你只是认识这张脸，但这张脸和我没啥关系。”

苏雁故作惊奇：“和你没啥关系，难道你想说，那天晚上我遇到的不是你？”

“确实不是，你且看这张卡牌。”

老妪扬手，一张卡牌朝他飞来，老妪形象随之崩塌，重新变回孔宜平。

苏雁接卡，攥在手里，用精神力细细感知。

【易容术·老妪】

品质：橙品

种族：无

卡类：技能卡

技能：

【易容】：易者改变，容者容貌。行走江湖，千人千面，乃是利器。发动本卡牌，可指定自己变化成老妪形象。

……

苏雁恍然大悟，闹了半天，眼前的孔宜平，和那晚上的老妪，压根就不是一个人。

这张卡牌并没有武侠中那样，随手改变相貌的神奇，倒更像是种面具，只要发动卡牌，就能起到伪装效果。

或许世界上本不存在老妪，又或者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老妪。

他忽地想起这个句子。

苏雁简直是哭笑不得，所以这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还特意易容过来找我？

那天从炼制中心出来，被古怪老妪盯上，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对方要这么迫害自己。就说是巧合遇上，能有什么说服力？

宋家和欧阳家，他们各有所需，苏雁可以通过蛛丝马迹，揣摩出他们真实用意

可是老妪……

这种冥冥之中被人安排前进的感觉，苏雁属实不喜欢，甚至可以说非常厌恶。

在与宋兆飞的交流过程中，他就明确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你们有求于我，有必须是我来完成的事情，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和谁俩呢？

不管是欧阳青歌还是宋有德，尊重可以，闲聊也可以，但要是真来威胁那套，苏雁只会不卑不亢，云淡风轻地刺回去。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有卡商行会在身后，还会很吃你们那套吗？交易就是交易，这两位副院长都很清楚，不管相互师生身份，摆在交易天秤两端，那大家就是相同砝码。

砝码哪有谁更胜谁的说法，互惠互利，平衡了才能进行下去。

苏雁也是吃准了这点，才有心向跟他们聊聊的。否则，光是卡商行会提供的资源，都足够供给他在进入精英代表队后的消耗量。

接受交易，是你们家族期盼发生的，不是我苏雁的需求。尽管，自己的确可以从中获取额外收益。

万里长城本命意象来自宋有德近似传功的招数，而欧阳青歌更是许诺了借助她家族能力，可以查明自己好奇的信息。

大家都有利可图。

唯独使用【纸怨迷局】老妪，说实话，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要硬拉自己入局。

和黑袍三人组的对战发生在意料以外，就算冲着绿级任务的遭遇，未来势必会再牵扯在一起，那也不应该是还在选拔赛结束前，就发生的。

没有老妪从中插手，这种事情根本没可能突发意外啊！

而且，或许可以说，正是自己与黑袍三人组对战，才会有宋家和欧阳家后续找上来，说要合作。

如果说真要有冥冥之中被人安排了生活轨迹的话，苏雁只能说，便是这位老妪。

夜半离奇馄饨摊，蛊惑自己前去品尝。

命运齿轮转动伊始，正是源自这事。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没有信息，完全被动，做不出计划安排，还会被人在决赛现场找上门。

苏雁不喜欢，很不喜欢，这就导致他先入为主的，对老妪的厌恶程度，还要大于威胁自己性命的黑袍三人组。

哪怕，她使用的，也是东方卡牌。

苏雁沉吟道：

“说吧，找我干什么。既然你会这么摊牌，说明你并不是一个人，背后肯定还有组织势力，长期策划了这项行动。”

孔宜平笑道：“真是个聪明人，我们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难怪宋有德和欧阳青歌都会找你做交易。”

又来了，又被人安排好了。

看不到的信息搜集者，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而且听意思还发生了很久。

他们要是善意的，那还另当别论。问题是，孔宜平所代表的势力，目前的所作所为，真的很难被称为友善吧？

孔宜平继续说道：

“本来呢，我们也没想这么快和你碰面，还打算再观察观察你是万众无一的东方制卡师，并且使用的素材级别远远超出我们的认知。

就冲这一点，我背后的势力必然会关注上你。

你也不要太意外，要不是宋有德和欧阳青歌提前行动，打破了我们原有的计划，这场观察还会持续很久，说不定过去好几年你都不会发现我们。

所以在赛场上面与你碰面实属无奈之举，还希望苏雁同学理解。”

苏雁冷笑：“一派胡言。”

孔宜平愣住：“哦？”

却见苏雁掰着手指头，认真清算起来：

“你要不这么说，我还没想到，既然你说起来，那我们就好好算算。

首先呢，你说你们一直在背后观察，我可能过去好几年，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这不纯扯淡吗？

要是和你说的一样，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会被袭击，害得哥们儿苦战一番，要不是早有后手，准备赌一把，换做别人不当场死那儿？

再然后，是两位副院长跟我谈的交易内容，我都懒得和你们绕圈子了，就你们三个不同势力相互博弈，把我当做棋子，肯定都能猜到对方要干什么。

说实话，他们也没有打算针对你，或者说打算刻意针对的并不是你背后的那个势力。

按照这种说法，你急着跳出来找我干什么，等到选拔赛结束时间空下来，安心谈谈不好吗？你们也和宋副院长那么着急，能许诺我好处？

最后是，是个我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刚刚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好像开窍了。”

孔宜平摩挲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讲。”

“你们全部盯上我……和东方卡牌是不是有关？”

此言毕，【三清像】、【诛仙剑】展开，与道童并立。

“你要是今天给我说个明白，这么多个人一直要找我，和我是东方制卡师有何关系，就算是和你自爆了，也别想和我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