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救人

维蒂和凉冰走进教堂。

随着人流，沿着过道走向大祈祷厅。

两侧窗户镶嵌着红蓝细碎花纹，隐约可见的月光透过，投射于棕木地板，氛围顿然奇妙起来。

蓝与红在黑暗中交汇，衬托得周围异常幽暗。

“这个内饰不错啊，比我那里强多了。”

身后，凉冰打量内饰环境低声道：“最近我发现，你们人类的品味都挺不错的，连邪教的仪式现场都布置得这么有艺术氛围。”

维蒂没听清对方这些话，而是带着她坐进最后一排的座位。

随着拥挤的人流不断，他们瞬间湮灭于人海之中，无人注意到他们这两个显得突兀年轻男女。

讲台之上，披着灰袍的大教主出现，带着兜帽，一双灰白眼眸注视着众人。

“感谢所有虔诚的信徒来参加大会......”

最后一排。

凉冰看了眼台上的主教，凑近维蒂耳边低声道：“你来拜这种异教徒，还不如直接来拜我。”

维蒂无语，把她的脑袋从耳旁推开，淡淡道：“行了，从现在开始别再说话。”

“哦，你这是觉得老娘打搅了你信奉什么邪神的心情了吗？”

凉冰故作一副冰冷的神情道：“你不是觉得这个邪教信仰的神明很厉害吗？那如果我把这里给掀了，你会不会觉得我也很厉害，然后来供奉我呢？”

“......你别乱来。”

维蒂有些担心这个女人真会那么做，要真是这样，岂不是毁了他的计划。

现在还没弄清楚主教的真实意图，以及对方如何知道彩虹桥的信息时，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你这是再威胁我吗？”

凉冰没有打算打搅维蒂的事情，就单纯觉得逗对方很好玩，眨着眼睛，样子很俏皮的说道：“那你知道威胁一个真正的恶魔，会有什么样子的下场嘛？”

嗡嗡嗡——

这时候，教堂内的灯光熄灭，黑暗瞬间把所有事物包裹。

“别说话了。”

维蒂差点儿就没上手捂住凉冰的樱桃小嘴。

短暂的黑暗过后。

大教主开始念着呢喃的不知名语言。

借着透射进来的月光，讲台背后，走出一群群朦胧可见的身影。

维蒂使用超级视野看清了那些人的真实面貌，他们正是暂住在汽车旅馆的游客，有的甚至旅行包都还背着。

但此刻的他们表现却极为奇怪，四肢僵硬无比，目光呆滞，动作极其不协调。

要说同手同脚仅是难看的话，那么这些人的动作所体现出来的就是怪异！

哪里有正常人走路双手卷成鸡爪，手臂弯曲，掌面朝天，并且身体轻微前倾！

再则，他们的嘴角周围皮肤如老化一般下沉！

如果哥谭知名的丑爷，嘴型是向上扬，那么此刻这些家伙的嘴角就是往下，且呈现出极其诡谲的恐怖弧度！

见此情景，凉冰笑道：“呵呵不过是一些小把戏而已，他们应该是被催眠了，然后用来当做祭品。”

维蒂神情冷淡，他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干？”

“额...我吗？”

难得听到维蒂接她的话，凉冰扭过头，却刚好撞上男人眼神透露的冰冷。

看出维蒂的心情不好，恶魔那位有些慌乱的辩解道：“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我的族群，以恶魔文明的利益为前提......”

维蒂不说话，沉默着看向讲台上遭到催眠的游客。

这么多年来，他行走于战场之上，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生灵的血液。

但这些战争，并不是阿斯加德为了利益或是单纯的暴虐而发起的暴行，而是为了维护九界的稳定，守护神域的安宁。

并且，多年来的阿斯加德人也从来不杀害平民和无辜之人。

所以无论这名邪教徒有何目的，他对此都相当的厌恶。

很快，仪式似乎要正式开始。

维蒂对凉冰说道：“他们的仪式准备开始了，你要是怕就先出去。”

凉冰用一副别小瞧我的神情，回道：“你一介凡人都不怕，老娘堂堂恶魔之主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咔嚓！！！

这时，讲台传来声响，大教主打开了一条通往大殿背后的地下通道。

“诸位，请与本教一同见证即将到来的伟大时刻吧！”

大教主率先走进通道，无数的教徒蜂拥而至，拼了命地往通道口跑，似乎都想成为见证教会历史的见证者。

“走，我们赶紧跟上去。”

维蒂起身，尾随队伍的最末端。

“你真打算参加邪教的仪式？”

走到通道口，凉冰难以理解道。看似正常的维蒂，居然真喜欢搞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如此一想，她觉得维蒂先前提到的书籍出版社，写的那些关于神明的典籍，估计也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维蒂没有回答。但内心却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他参加毛线的邪教仪式。

要不是想搞清楚教主从哪里得知了彩虹桥破碎的消息，自己早就动手把这些异教徒杀绝了。

通道直达地底的空间，这里由几根石柱顶着天花板，柱子刻有怪异嶙峋的诡异符文，密密麻麻，如同瘦骨嶙峋的老人，一起蜷缩在上面。

目光扫过这些刻画得毛孔悚然的符文，凉冰来了一些兴趣，品味过后带着赞赏的语气说道：“嗯，看来你拜的恶魔还挺强的嘛。”

“安静。”

维蒂低声道。

此时，那名教主已经开始举行仪式，表情威严地注视着众人，口中念念有词道：“走上歧路的可怜者啊，你可否感受到了如今世间的深寒？”

“寒冷与黑暗，来自于人内心的恐惧，它是世间苦难幻化而来，折磨着无数人的内心，潜伏在人们幽邃黑暗的噩梦之中......”

随着大教主的振振有词，周围的石柱发生变幻，符文焕发纱幔般的黑气，扶摇而上，仿佛透过了天花板，直升至深空，并未萦绕在空间之中。

“我们无法忍受，我们惟愿吾主回归，惟愿能够脊髓恶魔的梦魇再次降临人世间......”

“渴望上古维序者再次用至高神的力量，将秩序与繁荣重新带给人们！”

所有异教徒都低着头，用呢喃低语重复着奇怪的经文。

周围的石柱那股黑气愈发沸腾，仿若刻画的“老人”活了过来，不断扭曲！

气氛越发诡异，大教主念完，叹息无比的说道：“可惜，我们没能够擒住那名神域人，来献祭给我们至高无上的神！”

一众异教徒同样窃窃私语，像是对此表现出惋惜。

混在异教徒中的凉冰听见，不由挑眉，冲身旁的维蒂说道：“这个老家伙口气倒是不小嘛，还想抓个神域人来献祭，要换我去抓还差不多，这种三教九流还是别找死了。”

维蒂笑了笑：“你想抓神域人？”

“我想抓他们的大王子。”

凉冰认真的说道：“九界着一些流言，说神域大王子不仅长得帅，而且还特别能打，是一名千万年难遇的战神，要是抓到，还能跟他打上一场，最好不过了！”

见她说得起劲，维蒂笑而不语。

“怎么？”

那抹笑意让凉冰皱了皱鼻子，“你质疑我是不是？噢懂了，之前看你出版公司的那本典籍就不对经，把神域吹得天花乱坠的......”

维蒂把食指放到嘴唇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凉冰不要再说话。

随后，在凉冰疑惑的眼神中，他直接起身从兜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特制魔法干扰弹。

这是他今天来的路上用魔法顺手做的，可以制造魔法振波破坏阵法仪式。

他来之前，考虑到教主信封梦魇，以梦魇嗜血的性子，仪式免遭无辜人遇害，所以他才想到要提前准备好干扰弹。

事实来看，他的确没有猜错。

“你要做什么？”

遭到打断的凉冰，见状疑惑道。

维蒂平静的吐出两个字：“救人。”

随即，冲着沉浸仪式的异教徒喊道：“诸位，看这里！”

话音刚落，手中的干扰弹已经抛了出去。

霎时间，一股迷雾瞬间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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