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郡主选郎君

不知过了多久，客房内。

张雨臣屏息凝神，猛然吐出一口浊气。

再度睁眼之时，一道犀利至极的寒光从他眼中迸发而出，但与之不同的是他身上的气场，反而变得更加平和近人了。

“这便是跳脱三界带来的感觉么？”

天人相分，并非彻底的断了和天地的联系，而是随心所欲，可离，可合。

“至此之后，天下气运，便难以约束我！”

“如此看来，我倒是可以在儒道之上走一条自己的路来，无需趋炎附势，选皇帝做君主了！”

张雨臣看着自己手中翻涌变化的浩然正气，顿时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奇妙感觉。

下一步，他便要着手开始培育墨虎阁的人，让他们从一群散兵游勇，蜕变为真正能够和他父亲硬碰硬的精锐之师！

不过这必然是个漫长的过程，张雨臣并不着急，他还有很多准备要做。

提升实力，踏入至圣，将山海绘卷尽数点亮，在离开皇宫之前，把亚圣传承拉满。

可能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了一定财力的缘故，这富贵不能淫几乎是每天都在以更快的速度提升，感觉用不了多时，便可以成为完全体。

至于威武不能屈，这朝中大员不知多少，随便顶撞顶撞，就能刷个差不多。

最让他头疼的放到是贫贱不能移了，自己如今算不上锦衣玉食，但也绝对是小康生活，和贫贱两字大概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若是因此成了短板，万一被郑皇后那般蛊惑人心的高手抓到把柄，总归是有些头疼。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手段，实在不行，只能献祭一下血殂纲目了。

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几乎可以等同于没有，但张雨臣习惯了韬光养晦居安思危的思路，提前做好准备也并非坏事。

“今晚似乎要展开宫廷大宴？”

张雨臣想起这茬来。

祭天之后，便是庆典，不过这两者实际上，没什么关系。

办理庆典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圣人大赦文人，给他们正名，这些文人撺掇着起来的。

圣人这般聪明，既然目的就是为了让这帮家伙乖乖听话，断然也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更不必说如今大明九州富饶，即便张宗寒开战拿了不少军资，如今国库依旧富得流油，大办个宴会对圣人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不错，圣人自打上台以来，收拾旧山河，重用武者和商贾，定下无数规矩，大力发展商贸，使得大明根本不缺钱。

这也是如柴道他爹这般富商能够起来的重要契机之一。

所以，如今的大明虽然依旧矛盾尖锐，暗流涌动，但至少在经济方面堪称无敌，这也是张雨臣拒绝左丘恭仁谋反大计的主要原因。

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张雨臣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打得过皇帝。

毕竟他对皇帝的手段，走的道是什么，甚至于境界如何几乎一无所知。

“罢了，还是想想如何应对今天晚上的大宴吧。”

“这次出尽风头，怕是想不去都不行啊。”

“该死的皇帝老儿！”

张雨臣愈发不快，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办？

只有抄书，能让他有一丝丝慰藉了。

.......

夜晚，金銮殿中。

宫女长袖善舞，大臣们交谈甚欢，显然是一片祥和景象。

圣人高坐于龙椅子上，看着下方众人，眼中无悲无喜。

这条真龙，永远让人看不透。

在他身后的杨天策目光简淡，现在站在在朝堂之上的，绝大部分都是文臣，毕竟这是给文臣庆祝的大典。

朝中当然不是没有武将，张宗寒打仗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走，主要还是那帮顽固的武者不愿意来这里而已。

没有经典的文武嘴拼的戏码，似乎整个宫殿的生机都跟着少了些，毕竟文人说话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这场庆典之上便满是文人酸臭味。

不过，诸如司徒明和于天翔这般的，心中却是雀跃不已。

一方面是因为，文臣地位提高，意味着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在宫中同样有了一定的话语权，更何况圣人一脉无男子，哪怕是越王这般，也都是女子，若是能够看对眼了，双方缔结婚约，那就是亲上加亲，真当人上人。

而另一方面，自然是能够看到张雨臣那厮出丑，让他们欢呼雀跃。

“司徒兄，听说越王的贵女和这张雨臣似乎是旧相识，还有些恩恩怨怨。”

“今日我们折腾这一出，既能让那张雨臣吃点苦头，又能在她面前展露威风，这不是一石二鸟的好事吗！”

司徒明点点头，虽然装作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

他也没想到父亲会提起这婚事来，早就听说柳湘玉长的如花似玉，若是收作娇妻，岂不是遂了天大的福分？

虽然当时这么想，但他也知道柳湘玉和邓清远的事情来，知道其中可能有张雨臣从中作梗。

所以他找了个替邓清远报仇的借口来说动对方，等邓清远也露出愤怒表情，点头同意之后他才安心。

好在大伙都是纨绔子弟，没有人真会动感情。

若是邓清远是个情种，那反倒是个麻烦事情了。

就在两人他谈话之间，门外已经传来声响。

“越王参见！”

随着太监的一声喊喝，身穿华贵衣袍的越王终于来到了宫殿。

比起这位越王，吸引纨绔子弟的，无疑是他身后那位风度翩翩，优雅异常的玉泉郡主。

只是看了一眼，司徒明的眼睛便挪不开了。

“这，莫不是天上的仙子来？”

司徒明目瞪口呆，早知道玉泉郡主好看，没想到能这么好看！

这下他更是坚定了要踩张雨臣一脚，在玉泉郡主面前表露威风的想法。

众人随即落座，一番交谈之后，邓清远便如计划一般，从席位上出来：

“陛下，既然这一场宴会是为了感悟圣人之大德，若是只吃酒便没了几分兴趣，倒不如吟诗作对，取个酒令来如何？”

圣人微微挑眉，他素来对邓清远没什么兴致，但也大概猜出这事定然和张雨臣有关系来。

“既然你是儒道选中的人，那你便说了算。”

看乐子，没人比圣人更热衷。

邓清远微微点头，正欲开口，柳湘玉却突然说道：

“邓公子，可否将出题的资格交给我来？”

“哦？郡主也对酒令这般游戏感兴趣？”

“非也，今日小女前来，其实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本是书院出身，要选如意郎君，若是只看家境，小女只觉得肤浅。”

“不如借此机会考验考验各位公子，若是能对的上我出的酒令......”

柳湘玉狡黠一笑，全然不看表情古怪的父亲，只是笑道：

“那便是我的如意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