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三公里的五柳树地界。
并州军的大本营就在此处。
越过云层俯瞰而看,营帐连绵数里,宛如长在地上的短头白蘑菇一般,密密麻麻。
这些营帐分列有序,各个功能区域规划分明。
军营最中央,一个巨大、可容纳数万人并列的校场在这些‘白蘑菇’中赫然独立。
细细看去,可见不少军士列成一块一块的方阵,在校场之中洒汗训练,极为刻苦。
亦有不少骑兵在马场之中弯弓射箭,提升骑射之术!
炊烟袅袅,军营午饭刚过,军灶烟火渐渐熄灭。
整个军营一副井然有序的模样。
若是韩玄在此处,当是看得出来,并州军如今虽然有一些毛病在,但底子仍然十分地好!
若能令行禁止,拉出来,立马就是一股拥有极强战斗力的军队!
……
此时。
军营一群高级将领齐聚在一处营帐中宴饮。
营帐内的案几之上酒肉果蔬一应俱全,本该是高兴之事。
但这些高级将领脸上皆是不善,闷闷不乐。
“诸位,那吕布以前不过是主簿,通传文书、鲜有带兵,如今竟然站在我们的头上拉屎指挥起我们啦?真是晦气!”
营帐左首位,一名身材七尺的武将面容凶悍,将右手的酒碗狠狠砸到案台之上,尤为忿忿不平。
“郝萌将军勿气,我们几个都不听他的指挥,他又有何办法?”
凶悍武将的对面,宋宪扬眉尖声开口。
而后目光看向了众武将,欲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就是!”
“他吕布能拿我们怎么办?”
宋宪的好基友侯成一拍桌子,率先赞同地大喝道。
其余武将闻言,交头接耳片刻,也都是点了点头。
坐于左首位的武将郝萌,眼看帐下这么多将军都认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那吕布说起来,也就有一点勇力,靠着董相国吹嘘成了天下第一猛将,谁知道是不是个花架子?”
“这么多年,他吕布都在军中鼓弄笔墨,怕是那方天画戟都快要生锈了吧?啊?”
“哈哈哈哈!”
郝萌面容凶悍,大笑起来,更是狰狞。
“哈哈哈哈!郝萌将军说的是!提惯了短细的毛笔,他吕布还能驾驭那粗长的方天画戟?”
不知谁粗鄙地一声反问,引得营帐中众多武将哄堂大笑。
时间在一句句对吕布的调侃之中流逝。
酒宴酣畅淋漓,这些高级将领喝的脸红耳赤,话语也越加大胆起来。
“老子在这并州军多年,领兵打仗立下赫赫功劳,就算那丁原死了,也轮不到他吕布!”
“哼!吕布不就仗着那董卓的赏识,与董卓誓为父子!要是董卓要收老子当义子,老子还不当呢!”
“真不当?那可是拜将封侯!”
“开个玩笑……哈哈哈哈!谁不羡慕吕布有个好干爹啊!哈哈哈!”
“哈哈哈,你小子!”
营帐内一片欢乐。
“嗯……”
郝萌见气氛差不多了。
喝地脸色微红的他找了个借口溜出了营帐。
听着营帐里还传来着众将对吕布不满的嚷嚷声,郝萌得意一笑。
“将军,吕布将军可是说过,近来不可饮酒的,这里面是……?”
看到郝萌从营帐出来,一名小将犹豫地走上前去询问道。
“去去去!魏小子,你一个队长就统领着五十人,算什么东西!敢来质问老子?”
“就算是吕布在这,也不敢这样和我说话!”
郝萌怒瞪魏越。
魏越尴尬一笑,只得讪讪地离开,口中还嘟囔着:
“吕布将军确实说过不可饮酒啊!这些将军们是怎么了……等吕布将军回来了,那不得大怒?”
“什么东西!”
郝萌朝着魏越离开的方向呸地一口。
然后招手,唤手下牵来战马,爬上马背就往洛阳方向驰去。
……
“郝萌?”
军营之外三百米处,率领十余骑快马赶来传令的魏续正好遇到这位出营的将军。
“郝萌将军去哪?吕布将军有令!等会要召开全军会议,任何人不得擅自离营!还请郝萌将军姑且暂留军中,等待吕布将军的到来。”
“嚯,我当是谁挡了我的路,原来是吕布的狗腿子魏续啊!”
郝萌抬头,面对魏续的阻拦,只是轻蔑一笑,便要扬鞭继续策马。
不听号令?
魏续脸色登时一变。
平时这位郝萌仗着自己在并州军有点威望,对吕布将军的号令推脱不从也就算了。
全军会议如此高等级、大范围的会议,此人也不听令参加?
“郝萌!”
“吕布将军可有命令,违令者军法处置!”
魏续面色强硬,气势汹汹。
郝萌只当魏续在放屁,他提起缰绳,就要策马离开。
魏续终是忍不了了!
“来人!请郝萌将军下马回营!”
“诺!”
魏续命令一下,亲兵十余骑立马彪悍地朝郝萌包围而来。
郝萌只是一人,并未带兵。
但此刻的他勒住缰绳,依旧很嚣张!
“哼!就凭你们?”
郝萌目光凶狠地环视这十余骑,周身的气势一点也不输给这十余人。
双方局势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
一匹火红赤兔马飞驰而来,扬起大片烟尘。
“吁~”
吕布勒马停驻,看到被包围的人是郝萌,脸色顿时一沉。
魏续见吕布来了,当即策马上前,小声和吕布汇报情况。
“郝萌将军,不得擅自离营,这命令是我下的,是我部下魏续没有表述清楚,还是你郝萌不想遵从我吕布的号令?”吕布听完,冷声向郝萌质问。
这郝萌看到吕布来了,顿时换了副嘴脸,凶恶的脸挤出一抹笑容,越过十余骑策马来到吕布面前拱手道:
“吕布将军莫怪,魏续将军是表述清楚了,可能是末将我没有表述清楚。”
“哦?”
吕布剑眉一挑,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说辞。
“吕布将军,不是我郝萌非得在这个时候离营,只是我奉着李儒大人命令,要前往洛阳述职啊!”
“莫非……”
“吕布将军连郎中令李儒大人的诏令都不从了?”
说完,郝萌凶恶的脸上,笑容缓缓收了起来。
随后扬着头傲慢地扫视与他发生冲突的魏续和十余骑。
郝萌这副模样,看得魏续和那十余狼骑拳头紧握、眼睛迸火。
郝萌这人有点东西啊!
他既是奉李儒之命,那应该早说,而不是强行与魏续发生冲突。
他这显然就是想要构陷魏续阻拦他去述职!
万一他去述职去迟了,就可在李儒面前告魏续之状。
韩玄一直听着动静,想清楚这些,此刻也是饶有兴致地探出头去看热闹。
要说这郝萌啊,本是河内人。
丁原官拜骑都尉的时候,屯兵在河内郡,这郝萌就率部投入了丁原麾下。
因其彪悍凶狠,渐渐在并州军中站稳了脚跟。
后续这郝萌虽然也是跟了吕布,成为吕布御下的一员猛将。
但却因野心太大,在吕布镇守徐州的时候,与袁术勾勾搭搭,竟是想要取代吕布成为徐州之主!
好家伙!
这等野心勃勃的悍将,在吕布还未彻底竖立威信之前,想必不会太老实吧?
韩玄望着郝萌那副得意的嘴脸,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呵呵……”
“吕布将军,我郝萌可以去述职了吗?”
郝萌见吕布毫无反应,凶恶的脸上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高声提醒道。
吕布沉着脸,没有说话。
郝萌朝着吕布拱了拱手,随后狠狠地瞪了魏续等人一眼,冷哼一声,便要扬起缰绳向洛阳而去。
“吕布将军!”
魏续等人大叫一声,看着郝萌这幅嚣张的模样目眦欲裂,眼中迸火。
吕布不为所动。
郝萌更是得意。
“驾!”
郝萌缰绳一甩,战马扬蹄,黄土四溅,溅到魏续和那些骑兵的脸上。
郝萌回头轻蔑一笑,策马向洛阳方向驰骋而去。
看着郝萌渐行渐远的身影,魏续和一众骑兵也顾不上擦拭脸上的黄土,只是低头沉默,眼神低垂,无比地失落。
“我并州狼骑,从不怀柔!”
“对外是如此。”
“对内,亦是如此!”
沉寂之中,一道悍然凛冽的声音悄然响起,震耳欲聋!
魏续和那些并州狼骑猛地抬起了头,眼神烁烁,饱含希冀之色。
“梆!”
只见吕布缓缓收弓。
几百米外,烈烈战马应声倒下!
郝萌亦是被甩飞出去,跌伏在地上如同惊弓之鸟,猛地回头盯向吕布。
刚刚那一箭射向的要是他的话……
“吕布!”
“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萌怒视吕布,胸口剧烈起伏。
吕布并不回话,只是睥睨地看了他一眼。
郝萌遍体生寒,脖子不自觉地后缩了几下。
“我……我一定会在李儒大人面前好好‘述职’的!”
见吕布再无动作,郝萌咬牙切齿地爬了起来,放下狠话,快速向洛阳方向跑去。
韩玄掀开帘子,头探了出去,双手做喇叭状笑嘻嘻喊道:
“郝萌将军,我叔父这是练箭脱靶了、脱靶了,还望勿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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