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戛然而止！

卫庄看向一动不动的盖聂。

“你到底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出剑？”

他问完，盖聂始终还是一副清冷模样。

卫庄抿紧唇神色更冷，手持月光丽舞疾步冲向盖聂，凌空一跃直直朝着盖聂劈了下去。

盖聂的渊虹方出窍，气势逼人！

卫庄手中的是月光丽舞发出月光一般的寒光，杀意尽显。

盖聂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月光丽舞，与鲨齿完全不同。

卫庄攻击有些凌乱，风刃的攻击连连没有作用，明显驾驭地还不熟练。

盖聂挥动渊虹。

“铛！”

卫庄便被渊虹发出的剑气弹开，卫庄连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旧时记忆接连涌入脑海中，他熟悉盖聂的每一步剑法。

可他每每施展攻击，盖聂又恰好能够抵挡住。

而后神色冷淡的望着他，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卫庄再次疾步冲向了盖聂，与盖聂两人用最熟悉的纵横剑法比试，因剑舞动太快。

擂台之下的人只听到了“唰唰”声，剑碰撞时发出的“锵锵”声与火星子。

墨家这边的人，除了燕丹等高手，根本没看到任何招式。

只是他们看到盖聂面色从容，让墨家原本紧绷的脸色都和缓了一些。

然后注意到这一幕的将闾勾嘴角微微上扬。

一个呼吸之前开始，卫庄掌握真空之刃的使用方法，已经开始压制盖聂，盖聂只是接住了卫庄攻击。

却无力攻击，这正是处在了劣势。

果不然，两人停歇之时。

盖聂脸上没有之前从容，目光朝着卫庄手中的月光丽舞。

心中感叹不愧是将闾给的帝具，渊虹已经是名剑第二，在月光丽舞面前，显得绵软无力。

一开始他能接招，还是因为卫庄对月光丽舞的生疏，不熟悉真空之刃的使用。

但在交手过程中，卫庄已经愈发熟悉了。

也因此剑法和真空之刃的配合变得越发凌厉，逐渐找不出弊端，他也是无从攻击！

若是卫庄彻底的熟悉手中的月光丽舞，自己恐怕没有任何机会！

盖聂站定，深吸一口气，他已经不准备给卫庄练剑的机会。

要使用百步飞剑一招决定胜负！

随即身上力量已然汇聚于渊虹，渊虹看似没任何变化，墨家的人都感到尖峰的刺痛。

将闾这边则是露出一丝有意思的笑容，丝毫没为卫庄担心。

他身边的其他人，则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盖聂后，便自己做自己的事。

对盖聂这招有点兴趣，但兴趣不大的样子。

而卫庄自然明白盖聂是打算放手一搏，用百步飞剑一决生死！

“师兄，你不是墨家的人，何不向我一样归降，现在认输还有机会。”

盖聂看向将闾，眼神中比起敌意，更多是敬佩。

他神色坦荡地回答。

“公子将闾确实雄才谋略，嬴政其他子女完全无法与其相比！“

”相信不久后，大秦会在他的手下征服四方。”

“若是想要一个归宿，在他手下也确实不错。”

说到这，盖聂脸色平淡起来。

“我前半生为大秦效力，在脱离大秦后，已经找到自己的侠道。“

”我将为自己的侠而生！”

卫庄听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将闾。

将闾并未立即说话，眼中露出赞赏。

盖聂确实是活出了自己的侠道！

不过赞赏归赞赏，不能为他所用，那就是死。

随即将闾的声音传出。

“卫庄，给他一个毫无痛苦的死！”

听到这话，卫庄身形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是他跟盖聂两个人分离不了的宿命。

从他们二人进入鬼谷那一刻，就已经注定的命运！

另一边。

墨家众头领对这一战还是颇有把握，作为宗师圆满的盖聂，要使出纵横家的绝学百步飞剑。

那可是一刃断喉的百步飞剑，即便那人是卫庄也难抗衡！

何况卫庄眼下手中拿着的帝具还未完全熟悉，想要与盖聂交手获胜难于登天！

这一局，应当能够扳回一城。

出于对盖聂的信任，燕丹难得面色和缓了一些。

众人不由得伸长了脖子看着擂台的两人，只等着收获墨家这第一场胜利。

“师兄，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一招！”

卫庄低语。

盖聂已经手持渊虹直直的刺了过来，剑光凌厉，犹如游龙冲破黑暗，朝着卫庄刺了过来。

众人屏住了呼吸，墨家子弟更是握紧了拳头，等着胜利的一刻。

“盖大侠！”

可等来的竟不是胜利，而是一声惊呼！

方才他们分明看见卫庄躲都不曾躲闪，只是手持月光丽舞带着真空之刃直直的朝着渊虹砍了下去。

仅仅瞬间，渊虹竟然就断裂了。

那可是世间排名第二的名剑！

更别提手持渊虹的盖聂，此刻早已身首异处。

血液四潵在各地，死状尤为凄惨。

墨家弟子见这一幕，皆是错愕不已。

盖聂居然输了！

而且是在使用最强绝学百步飞剑的情况下被一刀枭首。

卫庄垂着眼看已经死了的盖聂。

他记起了曾经！

十年前。

两个少年站在高山之巅之下，他们不久前才听完鬼谷子的话。

“你们二人必有一战，获胜之人才能成为新一任的鬼谷子。”

这话犹如山巅之上的风呼啸而过，裹挟着他们两人。

卫庄自山巅之上朝下看：“这才是强者应该看到的风景。”

身旁的盖聂却是疑惑：“所谓强者，就是必须要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吗？”

“若是不将人踩在脚下，他又怎么会尊你为强者？”

“是吗？”

“弱肉强食，这不过是顺应万物的自然规则。”

“你我师出同门，也必须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盖聂并不接受这套理论。

卫庄却是理所当然道：“你我二人来鬼谷，也并非第一天知道鬼谷纵横家的规矩。”

“胜出者才可以纵横天下，你我二人不是早就知道了？”

“赢了就是强者吗？”

盖聂脸色凝重。

卫庄却只是轻笑道：“三年之期已到，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你刚刚问题的答案。”

“可若是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问题呢？那追求的答案对你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盖聂的表情冷凝。

卫庄当日嘲他：“师兄，你莫不是惧怕与我一战吧？”

“我并不怕。”盖聂直接否认。

“怕或者不怕，我们都会有一战。”

卫庄说完，眼神倏地变得凌厉。

盖聂一直看着远方，耳边是卫庄的那句：“交手的时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你我二人，只有一人你能够离开鬼谷。”

一晃，竟过去了十余年！

此刻，卫庄望着地上的盖聂。

在鬼谷的第一次见面，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两人中必定会有一个人要倒下。

他们秉性从来不同。

盖聂太过于执着于所谓的正义，放下一切，换来的又是什么？

若是投降，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卫庄看着倒下的盖聂。

一个孤独的侠客，本来就难以立于天地之间。

良久才出声道：“师兄，你败了！”

第二章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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