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火岩队的事？”

趁两个女孩在泡温泉，小智也闲着没事做，索性久违地联络了一下大木博士，顺便问问各方面的情报。

和其他人一样，大木博士对于彼岸的事同样是一无所知，猜不透对方想干什么。

可当小智提到火岩队时，这个小老头的表情却是突然变得古怪了起来，看上去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方便的样子。

小智心中一动，不由地问道：“博士，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还请告诉我吧，火岩队这次抓了固拉多，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染指什么样的力量，再这样下去，整个芳缘都会面临大灾难。”

“哎，你误会了。”大木博士摇头苦笑，“我虽然对芳缘不太了解，但也听说过那个组织的名字，就连搜查局都查不出他们的底细，我又哪会了解呢。”

“那你怎么看起来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小智锲而不舍，继续追问。

大木博士面露为难，小智也不催他，就在视频电话前静静地等着。

半晌后，大木博士才叹一口气：“好吧，其实本来不该和你说的，不过我想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让你知道或许也无妨。”

“有人要求你保密？”小智眉毛一挑，感觉事情有些复杂了。

大木博士摇头：“没那么严重，只是希望我不要说出去。”

“尤其是不要和我说？”

“咳咳！”大木博士被呛得咳嗽起来，忍不住笑骂，“你这孩子，疑心病太重，没事就喜欢瞎猜，我这不是就要告诉你了么。”

“恩，我听着。”

小智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大木博士拿他没辙，挠着脑袋想了一会，再开口却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小智，你还记得你是几岁毕业的么？”

“十岁啊，怎么了？”

大木博士问的是基础教育，这是联盟里每个公民都必须要接受的，就和前世的义务教育差不多，最低要求十岁才能够毕业，一般人都是十二、三岁结束学业，之后视个人情况选择不同的人生道路。

话虽如此，十岁就毕业的人还是很少见的，当然这并不是说学业有多困难，而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通常还没想好决定今后想要干什么，不如在学校多呆几年，考虑清楚是要继续学习亦或是工作。

“当年你父亲也是十岁就毕业了呢。”大木博士摸着下巴，神情如同陷入了沉思，“那时候，我问他想要干什么，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训练家？”

小智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些，但以他的想法，自己的便宜老爸既然有本事将四天王逼得集体出手，那肯定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训练家了。

然而，大木博士却是给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不，他去上大学了。”

十岁读大学，就是以小智前世的经验来看，厉害是厉害了，但也就那么回事，绝不会产生震惊之类的情绪。

放到这个世界，更算不得什么大新闻，只要去彩虹大学转一圈就知道了，里面多的是十二岁的小鬼，十五岁的都能算大龄同学了。

“然后？”小智越听越糊涂，但又产生了一种朦胧的念头。

就好像某样东西静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可就是看不真切，让人不敢贸然靠近。

“你父亲当时的成绩十分出色，他很小就在我的实验室里做助手，甚至有独立发表过论文，我曾经一度以为他会是我的接班人。”回首往事，大木博士忽然有些伤感了。

小智少见地没有打断，静静听着。

“后来他要读大学，我也是十分支持，出去见见世面是好事，那时候有很多大学都主动发出邀请，而他最后选择了芳缘的卡那兹大学。”

整个芳缘最好的高等学府，恐怕就是这个以城市来命名的卡那兹大学了，其地位就和关东的彩虹大学差不多，属于地区性标志。

这也是得文公司将总部设在那儿的原因之一，高尖端人才，谁都会抢着要。

听到这儿，小智心头的那层迷雾渐渐散开了，或者说他早已猜出答案，只是难以去相信。

“博士，你该不会告诉我，我想问的火岩队，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吧？”

大木博士点点头，又摇摇头：“既有关系，又可以说没关系，你父亲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在一位叫做高木松的教授手底下学习，据其他学生所说，两人的私交很密切，经常能看到他们在一起讨论问题。”

“那个高木松有问题？”小智立刻发现了关键点。

“没错。”大木博士颔首，“火岩队的干部或许十分神秘，可他们的首领却是经常露面，不时地在网络上发布演讲，而那人就是高木松，只不过现在改名叫赤焰松了。”

火村，火雁，现在又多了个赤焰松，看来火岩队还真是很喜欢搞代号这一套。

“根据调查，当时的赤焰松应该还没有成立火岩队，可在你父亲毕业后，赤焰松也从学校里消失了，而火岩队也在不久后出现，并打着追求人类未来的旗号，在芳缘各地展开活动。”

这种口号就和传销差不多，怎么好听怎么来，正常人自然不会去相信，但问题是这世上多的是傻子。

当然，傻子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骗子足够聪明。

那些邪教头目什么的，通常都是有知识有文化，不敢说聪明绝顶，可智商碾压绝大多数人是绰绰有余了。

“我说博士，你说的这些，和我父亲没多大关系吧。”

说了半天，只不过是学生与老师的关系，这里又不是封建社会，总不见得要搞连坐那一套。

“一开始有人怀疑过，但调查的结果证明了，你父亲并没有加入火岩队，他毕业后就回到了关东。”

顿了一顿，大木博士的神情却是变得黯然，声音也变得苦涩：“可问题是，他的确没有参与其中，但却是始作俑者啊。”

小智愣了两秒钟，一时间没理清话里的含义。

大木博士没有注意小智的表情，像是讲回忆录似的，完全沉浸在往事中。

不过听了这些，小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就凭这些，不能硬往我父亲的身上扯吧，他当时也就十多岁，那个赤焰松又是一名教授，怎么可能听一个小孩子的话。”

大木博士摇头苦笑：“这话由你说出来，真是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小智一愣，感觉对方话里有话。

“其实……唉。”大木博士长叹一口气，“你的父亲和你一样，身上拥有着波导之力，当时有很多人怀疑，赤焰松之所以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是波导的力量影响了他。”

“你说波导？”小智皱起眉头，感到意外的同时，又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诱因是什么？”

“赤焰松是社会学教授，一直在研究关于人类发展的课题，可能……等一下！”

大木博士先是下意识地回答了几句，继而神情一凛，失声叫道：“难道说，你已经意识到波导的真正作用了？”

在DC漫画中，哈利奎因原本是想研究小丑，最后却疯狂地爱上了小丑，这其中固然有本人性格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小丑的功劳，通过诱导、心理暗示等等手段，将对方转变成自己忠实的信徒。

波导有着同样乃至更为方便的力量，它能将极端情绪的人变得更加极端，就像当初的个体一，在盛怒之下被小智的波导所影响，这才会杀掉伦多博士，不然以这家伙息事宁人的性格，多半还是想要和平解决的。

小智没有理会大木博士的话，自顾自地道：“这么说来，那个赤焰松肯定是个激进的家伙，不然不会受到影响。”

大木博士哑然，他是见过此人的，虽然没什么交际，但也从侧面听说过。

原本的赤焰松就是偏激性格，主张必须想办法扩张土地面积，这样人类和精灵才能有充足的发展空间，世界的未来才会变得更加美好。

先不说这论点是否正确，他提出的方法让人无法接受，那就是主动诱导火山喷发，当喷涌的熔岩冷却、变硬，就能扩张陆地的面积。

想法或许不错，但没人会认同。

说到底就是一个自以为怀才不遇的学者，这种人到处都是，通常也翻不起大花浪，不会想到去成立一个什么组织，更不会将目光瞄到神兽的身上。

可惜，某个人却是赋予了他足够的动力和决心。

更可怕的是，本人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受影响了。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大木博士突然不想多问了，感觉没必要，“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我只希望你能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回来，反正渡也过去了，有他在加上芳缘的本土训练家，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

小智自然是满口答应，心里却是在想别的。

难怪御龙灿这家伙什么事都瞒着他，四天王也是对他充满敌意，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要说便宜老爸是受了冤枉，小智自己都不信。

当初亚朗利用世界树作为信号器，将自身的波导辐射至全球，使整个世界都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这才平息了战争并使和平一直延续下去。

不管出发点是不是好的，这家伙真的是爱搞事，而且这一优良传统还随着血脉流传了下来。

可惜，后代的想法与祖宗完全相反，想要将世界搞个天翻地覆。

至于小智，好像也不是个乖宝宝。

……

与大木博士的谈话让小智了解不少内情，可对现阶段没什么帮助，至少无法帮他找出彼岸。

不过那块陨石倒是个小小的惊喜，在给个体二看了后，对方表示能够吸收。

虽然这需要时间，但好歹比原来要快，在神圣火焰无法起作用的情况，个体二的伤势只能依靠自己慢慢恢复，而这可是以年为单位的，眼下提高到了几周，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