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戚南塘这人天赋不错、人品也挺好、除了怕媳妇之外，未来也能成为个可造之材。”

炎啸天斟酌了一下，尽力捡着不太难听的话说了一下。当初他爸可是损了戚南塘不少话的，可是人家现在已经是堂堂武君强者了，完全不是他爸能够得罪的起的。如果他说出来，恐怕在学校的时候会被戚南塘穿小鞋了吧！

“咳~咳咳~”

听到炎啸天的话，戚南塘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你这话里头，恐怕除了那句怕媳妇之外，剩下的都是瞎编乱造的吧？”过了半分钟，戚南塘目光在炎啸天身上扫视了一圈：“你父亲是谁？同龄人里能知道我情况的不多，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刚刚的话开了头，炎啸天就知道没有隐瞒的可能。而且他也不觉得父亲大人的名字有多丢人，开口道：“我爸叫炎天霸，无名小卒一个，戚老师可曾听过？”实际上炎啸天也不知道父母是干什么的，但和戚南塘相比，也只是无名小卒罢了。

“炎天霸？”戚南塘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可能他就是个小人物吧。”戚南塘没听过他爸的名字，炎啸天并不意外。只当是小人物不值得对方记住，开口道：“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一辈子都在京州那个小地方生活着。”

听着炎啸天的话，戚南塘没有反驳。就在刚刚，他从炎啸天的身上看到了一个老同学的影子。不过那人不叫什么炎天霸，而是他必须要仰望的人——人族最年轻的武尊级强者，执法队队长——雷尊颜霸天！

“不知这两人是否有所联系呢？”戚南塘心有所感，不过并不能确认。按理说老同学如果娶妻生子了，没道理不通知他啊。

“好了，你们可以随意询问想知道的事情了。”已经没了疑惑，戚南塘也乐得给五个学生讲解一下他们学校。

因为超高的死亡率和超低的毕业率，黄埔灵武军校在高校排名中十分靠后。除了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学生报考之外，很少有天才学子入学。

像是炎啸天他们这种从镇魔塔中走出来的学生，那更是多年遇不到一个。

萧淼想了一下，开口道：“戚老师，咱们学校每年招收多少人，不算我们这一届学校里还有多少师生呢？”

“黄埔灵武军校实行的是一老师带三个学生的教学方针，根据老师的数量来判定学生人数上限，大致上每年会招收一千学生。”戚南塘没有隐瞒的意思，说出了准确的数字：“我出来那天，没毕业没结业的学生里活着的还有1927个学生687个老师。那些活着的学生里其中有413个是今年要结业的，这些人中有379个已经明确要留校当老师了。”

“将近四千学生死得只剩下不足两千！”听到这个死亡率，炎啸天终于知道黄埔灵武军校的死亡率有多高了！

他虽然没有具体查询过其他学校死亡率是多少，但没有超过5%是肯定的！但黄埔灵武军校的死亡率在50%以上！这就有点儿恐怖了！

不过，这么高的死亡率，炎啸天却发现萧淼等人一点也不惊讶，好奇道：“你们都不害怕吗？”

“你是说死亡率的事儿吗？”言倾雅淡淡一笑：“其实这已经是大大降低了的！二十年前，黄埔灵武军校的死亡率可是在80%之上的！”

这把炎啸天给整无语了，高大50%的死亡率竟然还是降低之后的情况。炎啸天难以想象，这个学校的学生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过是把上战场的时间提前罢了。”看出炎啸天的疑惑，萧淼解释道：“其他学院毕业前不会上战场，他们修炼在学校、历练在镇魔塔。就算出任务也只是帮着执法队搜寻万神教或者其他不法分子而已。但黄埔灵武军校的学生们，二阶之后会在执法队历练半年，做一些简单的任务。而大四开始，就要去军方效力，每个人每个月都要杀死足够的万族敌人。”

“为何黄埔灵武军校会提前这么多？”炎啸天不解：“如果多修炼一段时间，不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吗？”

戚南塘反问：“我们想多修炼一段时间，可万族会给我们这个时间吗？”

“进入黄埔灵武军校的时候学生们都会知道，上学期间待遇是其他学校十倍，如果自己死亡，后代享有最为优惠的教育福利！而如果能在黄埔灵武军校活下来的，哪个不是同阶无敌的存在？”

“啸天，你知道人族的危机一直都没有解除吗？”戚南塘叹息道：“灵气复苏到现在已经234年了，现在光是六阶以上活着的人都有一亿以上！可是人族内部除了执法队要搜寻万神教和一些反动分子之外，每座城市只有一个武君级城主和一些四阶一下的人坐镇。你知道身下的都在哪里吗？”

“长城边境！”

这一点炎啸天早就学过了，当年那位大能以长城为结界，把华夏保护了下来。

但是结界终究不是完全之策，没准儿那一天就会破碎。所以强者们都在边境镇守，就是以免哪里破了口子被万族侵入。

“长城边境上的只有一些四到六阶的人罢了。”戚南塘摇了摇头“人族没有一天不想着剿灭万族，而万族也同样每天都想着入侵人族！万族每天都有数亿炮灰不计生死的强攻长城，而长城边境上的人，也只是屠杀一下这些炮灰罢了！”

“早有铭文规定，除了特殊从业者，当达到七阶之后人们每年都要进入被万族占领的地方去尝试更为强大的敌人！”戚南塘指了指自己：“我是老师，但身上的担子更重！向我这个级别的每年要斩杀二十个同阶敌人，不过因为我情况特殊，都是其他老师代劳。”

“就没有做不到的吗？”炎啸天感觉有点残忍，不是谁都是天才，每年杀二十个同阶万族，恐怕世上99%的人做不到吧？

“有啊！”戚南塘开口道：“你享受着别人的保护，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想着占便宜，不想着付出。轻则废除全部修为，重则直接抹杀！”

“很残忍！”炎啸天有些受不了，这对他的三观冲击太大了。不上战场就要抹杀，这代价有点儿重了。

“残忍？”戚南塘嗤笑一声，开口道：“啸天，你知道一个人修炼到七阶需要多少资源吗？以你举例！如果你自己去获得那些修炼资源，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恐怕五十岁都凑不齐修炼到六阶的资源！但实际上呢？有着数不尽天赋不足的低阶武者，再以生命为代价为你争取修炼资源！如果你不做出应有的贡献，对得起那些死去的英灵吗？”

这话虽然刺耳，但事实确实如此！在享受福利的同时，未来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炎啸天是幸运的，因为他的天赋很好，未来上限很高。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他在前期享受了最好的待遇，未来就要付出最大的代价去守护人族。

炎啸天暂时没有询问什么，言倾雅开口道：“戚老师，你是教导我们的老师吗？”

“不会，我还有两个学生呢。”提起此事，戚南塘脸上出现了一丝哀伤：“七天前，我带领的三个学生里有一个在边境去世了，另外两个也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他们两个在学校养伤，所以我才有时间来镇魔塔接人。”

没想到提起了老师的伤心事，言倾雅有些不好意思：“老师，请节哀。”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戚南塘摇了摇头：“但凡报考黄埔灵武军校的学生，早在入学第一天的时候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能活到大三即将结束，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这下子把他们整不会了，该安慰？似乎戚老师不需要。说恭喜？恐怕得被他一巴掌扇下去！

接下来，炎啸天等人又询问了一些事情，全都是他们入学后需要或者可能遇到的问题。戚南塘知无不言，偶尔问一些秘辛，他也会模棱两可说上几句。

一天后，白雕终于带着六人在一座学校降落了。

炎啸天等人和白雕挥手告别，戚南塘临时充当导游带着五人在学校里转了一圈。

这座学校建筑面积很大！教学、修炼、住宿设备应有尽有。

戚南塘讲述着学校的历史和功绩，仿佛想要加强五人的认同感。

“黄埔灵武军校是介于学校与部队之间的军校，至今仅有五十年历史，总共收到过45854名学生。，从第一批学生至今，大部分人拿到的只有结业证和军官证，真正拿到毕业证的学生一共只有17位。我们军校出过2名武圣和27名武尊，两位武圣其中一个是我们的壹号言齐心大人，另一位是五年前去世的嬴牧前辈。在校长的带领下，我校学员这些年来屠杀过万族11位圣级、197位尊级。大部分学生都已经马革裹尸，而在世的仅剩下7656人了......”

听着一系列的数字，炎啸天等人震撼不已。

一路走着说着，戚南塘带着众人来到了“英灵碑”。英灵碑很大，足足有着十丈高，上面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而左右两边则是立着另一块稍小的石碑，上面刻着一排字。

看到那些字之后，炎啸天险些骂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