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局的生意不好，又不似其他的铺子，经常有采购，所以账目不多，很快就看完了。

“这铺面的地契也是王府的？”没有看到租金的支出，江飒璃问了一嘴。

“是，是的。”掌柜的没敢去看江飒璃，低着头回答道。

江飒璃看着最后一页账目，迟迟没有合上，也没有说话，场面安静得让掌柜的几乎要窒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掌柜的才听到江飒璃开口：“也就是说，若这个铺面不是王府的，你这书局就相当于是亏损的状态？”

从这个月的账目来看，算得上是不赢不亏，因为这个月没有采购的支出，收入微乎其微，算起来勉强能够支付伙计和掌柜的工钱。

“这……这……”掌柜的没料到江飒璃会这么一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江飒璃合上账本，轻笑了一声，“你们两个倒是有默契。”

这话一出，朱管事和掌柜的又跪了下去，战战兢兢的。

“起来，我不喜欢人跪来跪去的。”江飒璃揉了揉太阳穴，“掌柜的，书局这般冷清有多长时间了？”

掌柜的和朱管事搀扶着爬起来，小声地开口，“有好些年了，自从景泰书局搬到这里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江飒璃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掌柜的，“搬到这里？这话什么意思？”

掌柜的看了一眼朱管事，见朱管事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暗示，牙一咬，心一横，“原本书局是开在与国子监相隔的一条街上，但是后来被、被人占去了。”

“你说什么？”江飒璃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说有人敢霸占并肩王府的东西。

掌柜的往外面探了探头，然后蹑手蹑脚地回来，小声地开口：“这是先帝还在的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皇上式微，瑞王一脉如日中天。瑞王妃看上了景泰书局的铺子，被先皇给……”

知道了缘由之后的江飒璃一默。

“不只是景泰书局，还有其他的一些铺子也是如此。”后面掌柜的声音越说越小。

江飒璃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还有哪些地方，你给我列出来。”动我的东西，看我不收拾他们。

“王妃三思，那是先皇下的旨意。”掌柜的轻呼。

江飒璃斜了一眼掌柜的，“我不过是了解一下，你担心什么？”

掌柜的默默地闭上了嘴。一旁的朱管事连忙凑上去，“王妃，那，那现在这个书局该如何是好？”

“你问我？”江飒璃白了一眼朱管事，“王府请你们来是做什么的？是让你们白领钱的吗？”

掌柜的面露难色，“王妃，草民等人也想过很多法子了，但是这里地处偏僻，平日里除了春闱的时候外地来的学子会光顾一二，就没有什么人会来了。”

“不管是文房四宝还是书籍价格都不低，草民等人又不敢低价卖出去。”

掌柜的说的没有错，笔墨纸砚的造价不低，现在景泰书局的定价已经足够低了，在低下去就真的亏本了。

江飒璃用手扣着桌面，很有节奏，但是这声音落在众人的耳中，却像是阎王爷的催命声似的。

地处偏避，不管是离书院还是私塾都都远，而晋京城里开书局的不少，那么景泰书局要怎么样才能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