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最强们失败后我另寻新欢了》

第16章 在追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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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禅院甚尔说完后, 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的金发少女连忙窝在被子里摇摇头,把那些有的没的的胡思乱想全都甩开后,才慢慢悠悠, 有点犹豫地爬起来。

酒店空调的马力很足,盖着被子时觉得正好,不盖被子的话就觉得冷了,因而,怕冷畏热的少女硬是犹豫了一会儿才从被窝里彻底爬出来。

她拉着枕头,一边挠着头上睡到有点乱的头发, 一边用脚尖点了一下地,那是被空调吹得很冰的瓷砖,冷到让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腿,也因此没有立刻踩上它,而后, 景山娜娜又在一片漆黑里将视线投向身边床上拱起的一团, 问:“要带被子吗?”

禅院甚尔啧了一声,没觉得这有什么好问的:“随便你。”

于是,没得到确切回答的少女反常地顿在了床上, 就那样抱着被子和枕头,无意义地,呆愣地纠结了好一会儿, 说不清楚是在思考还是发呆, 总之最终还是带了,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有点踉跄,即便把被子全抱住, 还是有部分拖到了地上, 但这个时候她也没再管了, 赤脚在冷冰冰的地上快走了两步,连带着她的被子枕头一起扑上了他的床。

也许是因为旅馆不算昂贵的缘故,在这双人间里提供的单人床实在狭窄,躺禅院甚尔一个已经是正好,即便他刚刚有先见之明地往后边缩了一点,留出来的空隙也实在不算多,因而在景山娜娜带着被子挤上来后,床上的空间霎时便拥挤逼仄了起来,没有这种经验的少女没找好位置,躺下来的时候甚至差点被他们两指尖的被子挤下去,还是禅院甚尔看不下去,伸手捞了她一把。

动作虽然不算粗鲁,但也绝不算温柔,大刀阔斧地隔着两床被子揽住了她的腰背,把她捞上来的同时,也让她的脸完完全全挤进了被子里。

“早知道就订双人床了。”在这种时候还娇气的少女调整了一下姿势,钻进被子里,确定不会再掉下去后,就开始闹大小姐脾气。

“那再开一间。”

“没钱啦。”金发少女说着,像是觉得躺的不舒服,便往黑发男人那边又拱了一点,两床被子在这时候显得太碍事多余,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勉强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后,也不再乱动了。

她睁着眼睛,在这样黑的室内,除了还有点亮光透进来的窗帘以外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即便禅院甚尔与她近在咫尺,她也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黑影以及他很不清晰的轮廓,她就对着这看不清的,沉默的黑影,难得老成地叹了口气,妥协了:“算了,其实,就这样和甚尔挤挤,突然也感觉挺好的。”

其实不太好。

因为两个人挤一张小床就是不太舒服,即便禅院甚尔还隔着被子揽着她的腰背,景山娜娜也总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掉下去似的,但是,很古怪的,也许是因为身体太拥挤了反而把心填充了似的,景山娜娜感觉自己不再发抖了,也大概一点也不害怕了。

倘若一直这样下去,想必她马上就能在这样不舒服的地方睡着,然而,沉默的,话少的,难得说话要么就是在刺她笑她要么只是敷衍地应和她的人,此刻却像在哄小孩一样,开始隔着被子轻轻拍她的背。

动作大概是有点僵硬的,即便禅院甚尔能让他的手拍在背上时保持几乎一样的频率,力度也维持在还算适中的程度,但景山娜娜就是觉得他的动作是生涩的。

就是因为太固定,所以才是生涩的,如果要论价钱的话,可能他又要开几十万円几千万円的高价了。

自觉占了大便宜的少女这么猜测着,总归是有点想笑的,也的确瘪着嘴唇想扬起嘴角了,但在此之前,她已经蜷缩了一下身体,把大半张脸埋进被空调风吹得有点冷的被子的外部,徒劳地吸了吸鼻子,好像以为这样就能把声音埋掉不让别人听见一样。

但这肯定是徒劳无功的。

五感很敏锐的禅院甚尔即便对她在干什么没有兴趣,在这一刻也已经低下头看她。

他的眼睛能在黑夜之中把一切都看得清楚,因而可以看见景山娜娜乱糟糟的头发底下,皱在一起的,搞笑又委屈的一张脸,以及她含在眼框里,始终不掉下来的几滴眼泪,和那双看不清自己的眼睛在这样的黑夜里对视的这一刹那,禅院甚尔突然觉得很烦。

并不是因为她莫名奇妙委屈起来而烦,也不是因为她的泪水而烦,大概也不是因为要哄她而烦,解释不清,想不明白,所以禅院甚尔没去想,也没去思考,只如同往常一样一咂嘴,用说不上好的语气同她讲话:“干什么这样,想哭就哭好了,我又不会笑你。”

“又不是我想哭就能哭的。”景山娜娜撇撇嘴,这么说着,好像还以为他的眼睛和她一样是在黑暗里看不见东西的,因此虽然在嘴硬,却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开始往下掉眼泪了,克制的很好,说话间的哭腔如果不仔细听,甚至很难察觉。

她僵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不知道在和谁赌气,泪水从眼角划过鼻梁啪嗒啪嗒落到被子里枕头上,禅院甚尔注视了她一会儿,直到景山娜娜自己都撑不住开始往被子里抹眼泪的的时候,虽然是小白脸却懒得哄人的家伙才姗姗来迟地开口。

“哭成这样……那家伙连碰都没碰到你一下吧。”说的还是这样不中听的话。

景山娜娜早就习惯他的态度,所以在这种时候也不抱怨,只是吸吸鼻子,忍了一下哭腔和呜咽,没忍住,索性不忍了,有点没骨气地开始撒娇一样诉起苦来:“但是,但是,差点死掉了,枪口就离我那么,那么近。”

“他只是想劫持你突出重围而已。”对那个人的想法很清楚的,当过杀手的黑发男人这么解释。

“突出重围之后也会把我杀掉的。”

“……啧,不是没成功吗?”

“那是因为甚尔在,下一次,要是你不在怎么办?”

“……”

禅院甚尔没有回答,所幸景山娜娜说的时候其实也并没有太指望他的回答,她用酒店的被子擦擦眼泪,但这种时候的眼泪只会越擦越多,她不知道怎么有点恼火,因而赌气一样地又说:“我再也不要来横滨了。讨厌的地方。”

“那就不来。”

“什么嘛,不可能不来的,这是气话。”

心思多变的,眼泪掉个不停的,用新说的话否定上句的女子高中生这样反驳他,在难得哄人几句,顺着她说话还被否认的禅院甚尔不爽地发出啧的一声后,她突然又满脸泪地笑起来,看起来蠢呼呼的。

在这样破涕为笑的同时,整个人埋进被子里的少女把手伸了出来,用手肘把身前的被子挤了下去,自己用手掌在脸上抹了几把,让被泪水填满的眼睛稍微清明了一点,而她就那样瘪着嘴,抿着唇,就着这样的一点清明,在黑暗里看禅院甚尔的轮廓。

太黑了。

即便窗帘能透一点外面的灯光和月光进来,这里也太黑了。

景山娜娜没法看清禅院甚尔的五官,也看不到那双绿色的眼睛,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只依稀能感觉到他是在看她的,因而凭借着记忆和直觉他对视,其实她早就不害怕了,早在带着被子枕头爬上禅院甚尔的床的时候就不怎么害怕了,掉眼泪只是因为控制不住,本来止住了就该好了,可是,在这样被沉默地注视的当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在眼里蓄起泪水了。

她突然感觉有话想对他说,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话堵在喉咙口里说不出来,哽咽了几声,泪水也从眼角滑下来,划过鼻梁悄无声息地落下去,淹没到枕头上被子里,而景山娜娜也终于憋出了一句实在没头没尾的话来:

“其实,是突然发现甚尔在这儿,我才哭的。”

听上去甚至像在指责他了。

因此即便是对什么都不在乎,被责怪被迁怒大概也不在乎的禅院甚尔也要在黑暗里挑一下眉,问她:“这说的是什么话?”

景山娜娜吸吸鼻子,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自己都在思考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似的,然而虽然可能她自己没想明白,但在这一刻,好像还没长大的,相信虚无缥缈的缘分的,哭起来都没声音的金发少女选择相信她同样毫无来由的直觉,伸手把面前烦人的阻碍拉开,很果断的,从她的那条被子里钻出,即刻钻进禅院甚尔的被子里去。

空调开着,室内有点冷,冷风钻进来又很快消失,多余的那条被子被薄情的,想一出是一出的少女踹下床,他们在一条被子里暖烘烘地挤到一起但中间又留有空缺,景山娜娜把乱乱地挡着脸的头发一把捋到后面去,在距离拉近的却还是看不清他的脸的这时候,她突然想明白了。

“因为我一个人的话,我不会害怕的,是甚尔来了,我才害怕的,如果甚尔不叫我,我也不会哭的。”

听起来像是全然在闹脾气一样的埋怨,好歹不分的怪罪,然而禅院甚尔却没嘲笑她,反驳她,在她前后不搭,听起来好笑的话里捕捉到一点她自己都形容不出来的真情,沉默了一刻后,随即追问她:“为什么?”

“不知道。”

景山娜娜摇摇头,很直白地这么回答。

由于躺在床上的缘故,她摇头的动作看上去不过是在磨蹭枕头而已,然而在这样果断地回答之后,她却又沉吟着,犹豫地,不太确定地开始用词不达意的话解释起来了:

“因为,也许,明明那个时候见到甚尔杀怪物也好,砍别人手臂也好,浑身是血也好,我是一点儿也不害怕的,但是现在,为了一个看上去既没有怪物厉害,也远远比不上甚尔的人,我却吓成这样,真是没骨气到莫名其妙,所以我也说不清楚,所以,所以难道不是甚尔在了,我才害怕了吗?……当然,可能是因为甚尔长得太帅了,我都来不及害怕,就先喜欢你了也说不定……我也不知道。”

“……情话说的倒挺好听。但是小鬼,你不是说在那个雨夜才喜欢我吗?”

“不对,是那时候的我说错了,现在想的话,我应该是那个雨夜开始爱你才对。”

想一出是一出的,满口情爱却不知道对爱情有没有敬畏之心的金发少女摇摇头。

她否定他,否定过去的自己,此刻,她也许只是在浮夸地将爱和喜欢和感兴趣浅薄地混淆在一起,又或许即便她什么都不懂在这种时候也其实灵光一现地碰到了一点真谛,因此,她追随那一点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他,用还残留着自己泪水的指尖碰碰他热的手,下意识又小心翼翼地问他:“甚尔,你看我的眼睛现在有没有不同?”

她说完,在这一片漆黑中才觉得有点不对:“等一下,没开灯,甚尔你看得见吗?”

“看得见。”在她就要开灯之前,禅院甚尔阻止了她。

于是本来要爬起来的少女又躺了回去,她在被子里拱了两下,凑到他面前,很好奇地,期待地问:“那我的眼睛,你看有什么不同吗?”

对她那套爱情理论本该毫无兴趣的天与咒缚低下头,没有光,即便是他也不能在漆黑里看出她眼睛原本的红色来,但除了颜色外,他能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楚,她沾了泪水黏到一起的睫毛,剩了一点残余的泪的眼眶,以及她闪烁的眼眸。

他沉默了一瞬,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她:“全是眼泪,的确不同。”

这显然不是景山娜娜希望听到的回答。

“……不是这个啦。”

刚刚还很期待的少女在听到他的话后,整个人泄气一样地呼出了一口气,撇了一下嘴唇,但要说失落,其实也没有太多,他的话也算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因此短暂地懊恼一下后,她也没有再放在心上了:“算了,跟甚尔说甚尔你也不会懂的,你总以为我是小孩子过家家。”

她这么说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好奇心,问他:“但是,甚尔不是说会做小白脸吗?难道别人哭的时候,你也只是只拍她们的背,什么哄人的话也不说吗?”

当惯了小白脸的禅院甚尔垂眸看面前的,什么也不懂的,与他曾经见过的女人完全不同的,烦人的小鬼,扯了一下嘴角,嗤笑了一声,很不屑地回她:“她们可不会像你这样哭。”

“哭怎么会有区别啊?”景山娜娜撇了撇嘴,不懂他的意思,只当他是在故意讥讽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却又忍不住继续追问“那她们哭的时候,你会做什么?”

“……”

这一次禅院甚尔没有回答她了。

他沉默着只伸出手,用拇指不太客气地把她眼眶里的那点残余的眼泪抹去,然后,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整个脸埋到自己的胸膛里,不太耐烦地催促:“快睡觉吧,小鬼。”

因为已经是贴到胸膛的地步,因此,在他说话的时候,景山娜娜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振动,这是很新奇的体验,她动了一下身体,改变了一下姿势,找了一个更舒服的角度埋在他怀里,忍不住问:“你对她们是这么做的吗?难怪——”

“不是。”

“那我是第一个吗?”

即便她是这样的,不知轻重的小鬼,其实也受不住‘第一个’的诱/惑,所以即便知道他可能会否认,还是这样问了。

禅院甚尔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而后,他顺应了她的心,实话实说地回应了:“是。”

“那真好!甚尔,我喜欢——我爱你,你这样让我觉得我是特别的,我又更爱你了。”景山娜娜说着,抬起脸,在黑暗里朝他微笑起来。

在这种时候,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因而实在忍不住,因此在这样草率的情况下说爱了,然而说了之后又觉得害羞,觉得脸红,可是害羞脸红之后却又莫名地觉得难过。

是很奇怪的难过,来势汹汹的难过,把她本来将要说的,更多告白的话都堵在喉咙口里了,那么多情话被这样突如其来地难过袭击焚烧,转眼间就像它们出现的时候那样没了影踪,又只剩下一点余烬了,笑容僵在脸上的少女意识到了什么,抽抽鼻子,声音突然低落起来,像是抱怨,又其实只是陈述事实一样,咬了一下嘴唇,用看不清人的眼睛去盯面前看不清表情的黑影,小声说:“可是你别说爱我,甚至一点儿也不喜欢我,这样我又好想哭了。”

“……你要是敢因为喜欢不喜欢这种蠢问题在我衣服上抹鼻涕,我就揍你。”

“这明明是我帮你买的衣服,花的是我的钱,你还要揍我。”景山娜娜突然好委屈,但是这时候,她却也没有那么想哭,这种感觉是和刚才不一样的,刚才是她还没意识到,身体就自己掉眼泪了,这时候是她以为自己要掉眼泪,但只是心在酸胀,眼眶却干涩,但无论哭还是不哭,也是并不影响她因为他的冷漠而发脾气的:“你不答应留在我的身边,也不答应下次有危险的时候会出现,总是嘲讽我,反驳我,不叫我的名字,只叫我小鬼,也不对我说情话,现在连让我哭也不行了,你就是白赚我的钱。”

“那是你自己要给我的。”

“那我现在要收回来。”

禅院甚尔轻哼一声:“早花光了。”

“怎么能这么快花光啊!”景山娜娜这么说着,却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胡搅蛮缠,说完之后就很快后悔了,她叹了口气,缩进被子里,小声解释道,“……那算了,我本来也不是真的要。”

在说完这句话后,景山娜娜就沉默起来了,她有点不懂,又其实隐约有点懂,整个人处于懂与不懂的交界之间,她蜷缩一点身体,将脸颊靠在禅院甚尔的胸膛里,头昏昏的,但并不是生病时的那种头昏,是一种情感上的,和心里的酸胀一种类型的感受,在这样的头昏心酸里,本应该就这样乖乖睡觉的少女又忍不住发问了:“……甚尔,你有没有喜欢过人?”

“没有。”

“那现在你有没有可能已经喜欢我了,但你自己不知道呢?”她顿了一下,自己笑了一下,摇摇头自己否定了,“算了,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刚刚听过甚尔你的心跳。”景山娜娜动了一下,更往他的怀里挤,将更用力地脸颊贴上他的胸膛,沉默着,更仔细地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而后,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又拱上来一点枕到枕头上和他面对面强调,“我又听了,比我慢好多,那么慢的心跳,怎么会是喜欢人的心跳呢?”

这时候她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在雀跃着,黑暗里,夜晚里,也像是鸟雀一样钻进别人的耳朵里,而她甚至在说他不喜欢她的这个时候脸上还是带笑的,但也许并不是真心的了。

就像即便枪口在面前时她也是面不改色的镇定一样,就像她即便没心情还是要硬带着他逛横滨一样,就像她其实害怕到睡不着也只是窝在被子里不说话一样,在这种时候,她也只是对他笑,说一些也许是事实,也许是假象的话。

他们靠的很近,这时候禅院甚尔知道她没有在发抖,又或者她学的很快,半天就能控制自己不发抖了。

但无论她害怕不害怕,发抖不发抖,好像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他只是在黑暗里凝视了她的脸一小会儿,随即咂了咂嘴,直白地告诉她:“我的心不可能像你这样跳的。”

“……什么意思?”景山娜娜一愣,没明白他的话,因此很懵懂地望向他,“是甚尔不会喜欢人的意思吗?”

“不是。”

“那是什么?”

“……”禅院甚尔不说话了。

“怎么今天总是沉默嘛?”没能问到答案的少女说着,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像是真的觉得累了,又看他好像真的不愿意回答,便终于摆出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没再叽叽喳喳地继续追问了。

她调整了一下身体,将有点漏风的被子掖了一下,旅馆的单人床实在逼仄,质量也不好,稍微动一下就咯吱作响,因此金发少女也没有再多动,没有埋在他的怀里,也没有枕着他的手臂,只停在一个侧躺的,对着他的姿势。

虽然嘴上说着不害怕,但其实还是害怕的景山娜娜像为了确认他的存在似的,正用她有点凉的手轻轻地搭在甚尔很热的小臂上,没怎么用力,随手就可以挥开,但禅院甚尔并不会这么做。

因为他虽然看上去总是不耐烦,但这种烦往往只显露在语言上,如果要做什么,他基本都是会配合的。

现在也不例外。

碰到了他的景山娜娜之后没有再多做什么了,她的困意看上去来势汹汹,又或者早就困了只是之前在强撑,总而言之,没一会儿,刚刚还很神气的少女就彻底阖上了眼睑,但在真的入睡之前,她还打起了一点精神,强撑着聚拢了一点脑袋里仅剩的,还算得上清明的意识,含含混混地朝他说了句话。

因为太含糊,所以要稍微认真一点听才能听清楚。

但那少女强忍着睡意朝他说的那句,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话,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只是很普通的,哪里都能听到的一句,很没必要的,听过就忘的,无意义的晚安。

夏天来了,夜风吹得外面的树枝乱晃,酒店的墙壁隔音不好,能听到走廊上人的脚步,隔壁人的交谈声,以及夜晚外面隐约的几声蝉鸣,很微末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进来一点,禅院甚尔就着这样的光,在这样静寂又吵闹的夏天的夜晚里,凝视景山娜娜已经很安稳的,没心没肺,脸上却还有没擦掉的泪痕的睡颜。

在这样的沉默和注视里,他抽动了一下手指,而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小臂上还搭了一只手,因而没能再继续动,只很轻微地,像笑又像叹息似的发出了点近乎能淹没在空调送风声,窗外风与蝉鸣中的气音,而后移开视线,合上眼,再不去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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