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胡边月和霍遥的脸上都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

赛博京碎片一共五份，这个信息是豹哥告诉胡边月的——箴鱼、朱厌、尚付、孟极、鬼草，五枚芯片也的确符合豹哥关于《山海经》里“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的猜测，所以，胡边月从未怀疑过这个信息。

可是看看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的赛博京容器，事实显然与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难道是豹哥骗了他们？

胡边月的心里产生了一瞬间的怀疑，又很快就暗自摇了摇头。虽然豹哥刚刚攻击了他，并且匪夷所思地跳进了容器，但他还是倾向于把这当做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不是认为豹哥处心积虑地潜伏在他身边，只为了等待今天。

周围的攻击已经停止了，胡边月知道此刻就是探寻真相的最佳时机，索性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赛博京的信息？”

轩辕耸了耸肩：“你们不会以为，没了程序，这台容器就变成废铁了吧？哨兵里虽然没有像岑寅那么厉害的黑客，但想要对这台设备进行基础的解析，还是做得到的——谁都没想到，容器里面的数据痕迹准确地描述了被你们掌握的五枚芯片；而更惊喜的是，它还记

录了另外四块不为人知的碎片。”

“还有四块？”胡边月一惊，“难道你全都凑齐了？”

他觉得有些不对，如果有其他人收集了不止一枚赛博京芯片的话，他就应该可以与对方产生意识连接才对。

但这种事只在豹哥和万若飞身上发生过，除非轩辕将芯片藏了起来，从没有拿到战斗当中使用过。

但这不合常理：战争已经进行到了这样的程度，谁还会藏着底牌不用？

“我也是刚刚才凑齐而已。”轩辕笑道，“不，准确地说，是赛博京自己完成了收集，我只是为它创造了一个机会而已。”

“刚刚？”胡边月有些疑惑地抬头望向了容器，忽然，他周身如同触电一样，僵在了原地。

其实，答案早就在他脑海中了，只是他没意识到而已。

……

与他产生意识交流的前提，是对方拥有不止一枚赛博京芯片；已知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豹哥和万若飞。

也就是说，豹哥身上有不止一枚芯片。

当初在少室山下，他与万若飞产生意外的意识连接，其实也是因为豹哥的存在。

看到胡边月的反应，轩辕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似乎很享受与聪明人对话的过程。

“没想到吧，你身边的

好伙伴，其实身上有着五枚赛博京芯片，却只表现出一枚芯片的实力。”轩辕解释道，“我把这理解为是赛博京的自我保护——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还有什么比一只会隐身的、行动敏捷的豹子更合适呢？

只不过，就连这只豹子自己也未必意识得到这个事实。”

“你是说，豹哥携带着四枚未被激活的芯片，但它的自我认知仍然只有被激活的那一个。”胡边月尝试着去总结道。

“没错，所以，它并没有表现出与赛博京相似的特征——这大概也是一种天然的伪装，不然早就被你察觉了。”

胡边月暗暗攥紧了拳头。

在很久之前，他的确担心过有朝一日要与豹哥为敌，却从未想过是这样的形式。

不管轩辕用了什么技术手段，赛博京的启动密钥总归在他手里，再加上容器和多枚芯片，这些东西的组合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根本无从预料。

而在胡边月身边的，只剩下了霍遥和燕然。

残缺的赛博京意识已经控制了磁暴阵和幽灵小队，他们三个没有任何胜算。

就在这时，困住了所有人的磁暴阵再次变得不稳定起来。

离边缘最近的燕然先是一愣，然后面露喜色：“大白鹅

！”

没错，岑寅还在磁暴阵外面。

他们还有机会！

燕然尝试去寻找岑寅所在的装甲车，但目光很快就凝固了。

装甲车的四周，围上了足足十几只类兽，正狂暴地攻击着外装甲和玻璃，那看似坚硬的外壳，已经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甚至有了脱落的迹象。

……

“大白鹅！”

燕然下意识地就向前冲去，却在仅仅迈出了一步之后，就感觉到身体突然变得十分沉重，就像是前面的地底下有一块巨型磁铁，正产生着无法抵抗的吸引力，让她举步维艰。

她焦急地转过头去，却见到霍遥双眼紧闭，面色通红，正痛苦地对抗着已经渐渐发烫的大脑。

越是靠近磁暴阵的边缘，这种电磁影响就越强烈，霍遥也更难去维持对燕然的保护；偏偏在这种时候，轩辕出现了，并且还用上了类神芯片的能力——就像当初他困住胡边月一样，这一次，燕然也中了招。

令霍遥感到困惑的是，眼前的轩辕能够使用类神芯片，那就说明他是真身而非全息投影；也就是说，那个正在与钱老板、万若飞激烈战斗的，才是幻象？

一个幻象，能骗过万若飞这样的强大杀手？

虽然她没有睁眼，轩辕却仿佛

读懂了她的心事，用一副成竹在胸的语气说道：“可惜，没能让你同时见一见两个我。我是真的很好奇，这双名声在外的眼睛，能不能分辨出到底哪个才是克隆体。”

克隆？

轩辕竟然还把自己给克隆了？

这个背离了问天的人到底疯狂到什么程度，霍遥已经来不及去惊叹了，因为她能感觉到附近的磁暴阵波动正在加剧，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弱了。

但是，旁边传来了燕然的喊声：“大白鹅！快跑！”

类兽已经拆下了装甲车的外围铁板，有一只甚至击碎了驾驶室的玻璃，将狰狞的头颅探了进去。

“大白鹅！别管磁暴阵了！快开车！”

燕然的身体仍旧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一只又一只类兽在装甲车的车身上制造出了洞口，拼了命地将爪子和獠牙往里面伸着。磁暴阵变得越发紊乱，又麻又痒的感觉在燕然身体里游走着，她发现自己似乎能够渐渐挣脱那无形力量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