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病的日常生活[无限]》

109 治疗第一百零九步 走近科学节目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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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玩我呢?”沈西聆笑容微妙。

郁久霏放下手, 认真地回答:“没有,我只是想说,历史上有很多类似的情况, 皇帝聚财发疯的时候,总会遇上农民起义,不管是不是真的为民为国,底下都会觉得, 这样的人可以当皇帝,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沈西聆一听,当即反应过来:“你是觉得, 这个村子的人足够贪婪, 本就是用毫无价值的女婴换村长那边的钱,可就算这样依旧有人只想出钱不想给孩子, 现在一旦知道村长拥有更多的钱,钱被偷了还怪罪全村人,按照这些人的性情, 立马就会想把村长也给杀了?”

此时村长还没回来, 郁久霏干脆就站在原地等, 没回院子里, 她点点头:“对,北头村的风气从来没变过,饿了可以吃小孩儿, 不开心了可以打老婆,穷了可以杀人, 这样的地方,村长是信仰,也是嫉妒的承托所在。”

没有人性底线的村落, 信奉村长不过是因为村长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平时觉得村长为村子付出许多,还辛苦劳累,自然不说什么,可当他们发现村长居然藏着他们这辈子都无法数清楚的钱财时,就控制不住贪婪与嫉妒了。

他们会想,村长能拿这么多钱,好像也不是很辛苦,做的事情又简单,他们卖了那么多孩子,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代替村长去做呢?

尤其是,如今村长已经逐渐对男孩儿跟少年下手,任何一个在重男轻女环境中长大的人都不会轻易把家里的男丁交出去,之前有妇女主任做缓冲还算顺利,现在人早死了,村长一直没把这个职位补上,村里人肯定对他颇有微词。

既然郁久霏早已想周全,沈西聆就不说多余的话了,跟着一起等村长出现,好在他眼前转移财产。

然而两人等了半小时村长都没来,就连院子里的村民都陆陆续续发出声音议论村长怎么还没来。

郁久霏看了一会儿,猛然想起来:“村长不来,是不是发现副村长不见了?”

之前几次都有副村长帮忙宣布事情,村长自己坐镇在屋内,不用大声喊话也不用站在屋檐下被雨打湿衣服,自在得很,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话音刚落,村长果然怒气冲冲从副村长宿舍的方向大步走过来,或许在他眼里,副村长是不想干自己跑了,一时间没想到这次的失踪死者是副村长。

郁久霏站在院子不远处的拐角里,村长一行人走过去无法看到她与沈西聆。

“看这样子,应该是了,不过他们好奇怪,发现人不见,第一个反应居然是生气,而不是怀疑对方要被杀了。”沈西聆脸色古怪,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村长是愚蠢,还是太自信不会杀到自己的手下。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很多人想拿了钱跑,所以就算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有直接想到人消失是被鬼抓走了,”郁久霏说到这顿了顿,“还有就是,村里人的私心太多,他们好像一直不确定每个死者具体的失踪时间,现在说不定还觉得人没失踪呢。”

在节目组的一些采访中,村里不少人提到尸体出现的时间完全不统一,跟死者失踪的时间一样,每个人说的都不同,只是郁久霏先从湛苗那听说了湛杰大伯失踪前后的具体时间,才确认了尸体应该会在初一十五出现。

可偏偏尸体出现的点位不定,初一十五村民都要祭拜,不去宗祠的家庭就在自己家的祠堂,尸体只要出现得偏僻就难以被发现,发现尸体的时间就得往后推。

有些尸体回到村里时还没死透,完全可以说是因为村里人没发现,生生饿死或者流血致死的,找了仵作来验也验不出其他结果。

每次都不统一的时间,加上一直有人不想跟着村长干,这导致出现失踪时,村里人很难想到人是失踪,而不是自己走的。

村长很快走进回了家里做准备,其他村干部跟族老早就等着了,他们来基本就是做个见证,不需要说什么话,平时都是副村长开口。

这次副村长没来,大家还有些疑惑,想问村长呢,村长没回应,摆摆手准备去书房把这次的名单取来,然后自己宣布。

趁村长还没进门,郁久霏立马让村支书出现在书房里搬东西,而那些拿上手的金块珠宝纸币,一下子出现在了沈西聆身边,又被郁久霏立马存进背包里。

瞬息之间,村长已经推开书房的门,看到身体残缺再次出现的村支书,立马狰狞了面目,却死死咬住牙根不松口,除了抖动的脸皮可以看出他的惊恐,本人却连尖叫都咽了回去。

刚好这时假尸体搬完了最后一个存折,郁久霏直接让它消失,要不是书房被打开的各种暗格抽屉,根本看不出刚才有人来过。

村长一把年纪了,见了好几次鬼,村支书死后第二天他就被郁久霏吓了两次,当时大家都以为是眼花了,后面也没再出现村支书的尸体,不管是村民还是村长,都逐渐放下恐惧,结果这又见到了!

隔着门墙看不清村长的模样,楼十一开了监控给郁久霏看,为防被导演拍进去,直接换成视频转到了郁久霏的手机上。

视频里可以看见村长捂着心口在书房门口许久没动静,郁久霏很是担忧:“他不会被吓到心肌梗塞了吧?他可不能死啊,死了再揭露,也没什么用了。”

人死了可以有其他人顶上代替村长的位置,北头村依旧是买卖器官产业链的货源地,只有从根上让北头村分崩离析,这个货源地才算是真正消失。

幸好村长这么多年下来,早就铁石心肠,短暂的恐惧并不会让他崩溃,很快就恢复了情绪,随后直接冲进了书房,开始清算自己丢失的东西,很快发现,他所有的钱财都没了!

村长脸色阴沉地摔了桌面上的东西,继而开始在书房里乱翻,试图找回来一点钱。

可惜,他现在家里存放的所有钱都没了,估计连去买张火车票的钱都没有。

时间差不多了,郁久霏收起手机和沈西聆回到院子里,还问旁边的玩家村长是不是已经宣布完毕了,玩家说村长进了屋就没出来,只能听见点不太对劲的动静。

大概又过去五分钟,村长从书房里走出来,整个人连印堂带脸皮都是黑紫色的,那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气色,往往在走投无路的赌徒身上出现,原因不外乎没钱。

村长还算镇定,走到屋檐下缓慢且沉默地扫过院子内所有人的脸,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谁偷了他的家产还装神弄鬼。

底下的村民小声议论,都在疑惑村长怎么了,刚进院子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现在去了趟书房出来,居然更不好了,家里一口气死七八口人都没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大概是没看出什么来,村长直接跳过了宣布的环节,说:“有的人心里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给他一个机会,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让我搜到,自己知道下场!”

北头村的村民没什么文化,听不懂村长在说什么,于是都茫然地面面相觑,就连玩家都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觉得是不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剧情,不过已经获得资格的现下,有没有新剧情倒也不重要了,顶多听个乐。

村主任还在屋里,他有些迟疑地走到村长身边,压低声音:“村长,您这是在说什么呢?明天就要去山神庙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那边为重啊。”

始终没人站出来,脸色更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村长脸色更难看,他推开村主任:“我再问一遍,到底有没有人承认?如果你承认了,我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责!”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劈里啪啦的雨声。

好半晌,靠近一些的男人大着胆子问:“村长,您是要承认什么啊?我们都、都听不明白啊。”

一听,村长气笑了,点着头:“好,好!既然没人承认,那就别怪我回头自己搜了,所有人都不许走,我倒要看看,有些人能翻出什么浪来!”

说完,村长直接招呼自己雇来的杀手将院子里的人盯着,自己还带了个打手进入隔壁的房子,直接就开始翻找,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从屋子里被扔了出来,跟抄家似的。

隔壁房间是暂时村内一个族老的,他颤颤巍巍来到屋檐下,看到村长二话不说就进自己家撒泼,气得直接背过气去了,在场的人赶忙去掐人中。

郁久霏看见了,也跑过去给人做急救,好在人很快缓了过那口气,他直接撑着拐杖要去找村长要个说法,却被村长雇来的杀手拦住,任由族老打骂,反正就不让人离开。

很快,村长查完了一个房子,接着往另一边的房子查,这次是一个村干部的,对方胆小,一声没吭。

出现了第一个不说话的人,后面的人还不想得罪村长,自然也不再跟族老一样开口,而是沉默地看着村长发疯。

很快村长就找到了附近的村支书家里,自从村支书死后,村长已经去那个宿舍找了一遍,确定没留下任何痕迹才召开的集会,这次去找更不可能找出什么来。

随着村长走远,每路过一个房子都要进去翻找,院子内的村民慢慢敢说些抱怨的话,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端端地来听这次去祭拜的人选,却平白要被人闯入家中翻得一团乱。

“村长是不是哪里不对啊?这怎么就对我们动手了呢?”

“这根本没道理啊,就算他是村长,也不能这么强盗吧?”

“被他这么一搜,要是家里的东西没了、坏了可怎么办?”

“就是就是,就算我们再穷,家里总有点家当的,被他弄坏了,修什么不是钱啊?”

“官不大,脾气还不小。”

……

随着村民议论,村长一直没回来,大家的情绪越来越不满。

郁久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失去所有财产的时候,村长就只剩下一个选择——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钱,还得在十五那天把湛杰二伯的小儿子送到山神庙去换最新的一批款项。

因为村长从村外雇了杀手,这些人保障了他的安全与权力,却也需要用大笔钱养着,每个月两次的资源,他养着这么多人还能有七八百万的财产余留,可见器官买卖真的一本万利。

十一月十四这一天,可以说是非常安静又混乱的,村长从早上找到夜晚,都没从北头村翻出任何一块金来,倒是在搜家的时候偷偷拿了一些村民的现金,可那些钱对于雇佣金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

于是村长不得不在天黑后回来把这一次的名单宣布出来,说今天他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委屈大家在这等了一天,理由还没说完,底下的湛杰二伯就闹起来。

被困在这一整天,每个人都又累又饿还憋屈,泥人还有分火气呢,如果真的没什么事就不说了,偏偏村长之前答应得好好的说从湛杰大伯两个儿子家选人,结果最后还是宣布让自己小儿子去,湛杰二伯当场就不干了。

“凭什么让我儿子去!整个村子都找不到可以匹配的人了吗!这是我命根子啊!我今年快六十了,我根本没办法再生一个儿子出来!你这是想让我们家绝后!”湛杰二伯摔了长凳,当场跟村长闹起来。

村长本就心烦意乱,根本不想管他这事,直接说:“你同意得去,不同意也得去,反正村里只有你小儿子合适,谁让你倒霉被选中的不是闺女?”

一句话,激得湛杰二伯更是恼怒,当即举了自己老婆的马扎去砸村长,谁都没想到对方敢这么做,加上院子里没有灯光,全靠玩家自己带的一些手电筒照明,竟是连村长自己雇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去挡。

于是嘭一声,村长被马扎砸得头破血流,当场就倒下了。

郁久霏本来在救完族老就退回了玩家的观看位置,离得远就听他们吵了,没想到湛杰二伯动手这么快,她想去救人,结果根本没挤进去,喊着说先救人也没一个理她。

玩家们看不过眼,把郁久霏给拖回来了,也不说不让她救,知道她病得厉害根本无法控制,就说里面已经很混乱了,要是多加她一个说不定就发生踩踏事件了,把村长踩死怎么办?

听了这理由,郁久霏犹豫了,她只是想让村民跟村长起冲突,最好让村民自己推翻村长的统治,没想引出踩踏事件。

最终是村长雇的人打伤了一半的村民才把村长给抬出来,他一脸血,人还活着,不过看起来并不好,不管他如何精明强悍,到底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每一次受伤都是在跟死神打牌,赢了醒过来,输了就一命呜呼。

族老跟村干部们就算不喜欢今日村长的做法,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肯定得等村长给出一个解释,火气过去后就跟杀手一块控制了发疯的湛杰二伯。

村子里只有一个非常破旧的卫生院,一下子这么多人过去应付不过来,好在大家都是皮外伤,不严重的就先用棉花纱布堵上等一等,村长最先被治疗。

因为村长出事,杀手也不围着院子不给人出去,不过留下了湛杰二伯一家不给走,也不给他们饭吃,一家子可怜地被丢在屋檐下。

郁久霏觉得他们很可怜,于是自己拿了纱布跟馒头递给他们,看守的人没反对,估计是怕他们死了给村长添麻烦。

湛杰二伯的老婆是村里常见的女人模样,疲惫、苍老、黝黑,她们一辈子都活得不如家畜,即使是在给丈夫包扎,可只要弄疼了对方,立马就会被打。

在郁久霏走出院子的时候,不知道湛杰二伯怎么了,突然发火,捡起不远处的马扎,敲在老婆头上,像在发泄对村长的怒气,而他老婆被打得好半晌都起不来,几个孩子一动不动,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郁久霏想冲过去阻止,却被沈西聆跟同行的玩家拦住了。

“救不来的,别看了。”沈西聆挡住郁久霏的视线,只允许她向前走。

“……”郁久霏被推着转身离开,路上一直没说话。

湛杰二伯不肯让自己的小儿子去山神庙,村长又被他打进了医院,祭拜的事居然就这么搁置下来,今晚注定不是个平静之夜。

卫生院的村长很快醒过来,他受伤不算重,全程只有第一下被湛杰二伯砸到了,后面都被人护着,自然醒得快。

玩家们都打算看好戏呢,发现村长醒了,大家偷偷起床跟在后面,想看这个村子还能怎么闹腾,晚上节目组是不拍摄的,大家还去叫上了犯病难受的郁久霏。

村长离开卫生院就带人去找湛杰二伯,直接在院子里用马扎砸他的头,一下一下砸,让他的家里人看着,砸够了十下之后把人提起来。

这时湛杰二伯已经奄奄一息,脑袋看起来都被砸得稀巴烂了,要是在白天,估计能看见他的头骨。

郁久霏从村长砸第一下开始就想冲出去,结果被楼十一的蓝色光线绑住手脚,顿时不能动了,其他玩家非常默契地来按住郁久霏,生怕她现在跳出去救人。

沈西聆见楼十一动手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喷瓶,在郁久霏脸前喷了一下,顿时她也不能说话了。

面对郁久霏想噶人的目光,胡倩倩很机灵地凑过来解释,她知道郁久霏更听女孩子的话一点,小声地哀求:“郁小姐,就这一次,你别动,听沈先生的,他刚才说了,这次的事情是解决支线任务必须做的事情,这个任务没有奖励,我们都不想做的,但是你也说过,想解决村里的问题对不对?”

北头村早就从根里就坏了,做计划的时候,郁久霏想过各种可能,觉得都是可以忍受的,直到真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削减尺,她才发现,真对上这种场景,去救人的想法跟条件反射一样,玩去哪不受控制。

反正也不能动了,郁久霏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睛看院子里发生的事。

村长阴森地提着湛杰二伯问:“是你的干的吧?好像你很疼你儿子啊?舍不得他,所以才偷了我的钱,打算今晚带他走?”

被砸得神志不清的湛杰二伯无法回答,村长很不开心,直接把人丢开,让杀手弄醒他,等人醒了之后,村长抓起旁边一直瑟瑟发抖的小儿子拖到湛杰二伯面前。

小儿子还小,被人抓住头发拖行,一下就哭了出来。

村长当即不耐烦地扇了小儿子十几个巴掌,稚嫩的脸立马浮肿起来,满口都是血便哭不出来了。

“你儿子就在这呢,我问你一次,你不回答,我就在他头上打一下,你看看打几下他会断气,啊对了,反正他也是要送到山神庙那边的,活的你不肯送,其实送刚死的也一样。”村长提着小儿子的头发在湛杰二伯眼前晃了晃。

眼睛都被血糊住的湛杰二伯摇着头,呢喃:“我、不……知道……没有……”

村长不耐烦地将小儿子的头磕在湛杰二伯的头上,随后不管两人是不是晕了,直接问:“我书房里的钱,是不是你偷的!”

这么大的动静,其他村民不可能错过这个热闹,不过都不敢靠近,跟玩家们一样,占据不同的位置偷偷看。

血腥的场景往往能激起人类心底最恶劣的刺激,玩家们过的副本还少,看着院子里的场景都有些不忍,这跟看电影不一样,那种雨水都冲不散的血型味仿佛就在鼻尖萦绕,令人作呕。

郁久霏看一会儿就气哭了,奈何发不出声音,只能流泪水。

院子里单方面的殴打还在继续,钱根本不是湛杰二伯偷的,他当然说不出来,村长得不到答案,立马用马扎在小儿子头上狠狠砸下去。

小孩子不像成年人,头骨根本没闭合,这一下大人可能不会伤到颅骨,小孩子却会立马死亡。

郁久霏等不下去了,想起遥控器还在自己这里,于是立马按动了按钮让尸体出现,随后去拉拉沈西聆的袖子,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想说话。

沈西聆见村民们都看得差不多了,就用另外一个喷瓶对着郁久霏又喷了一下,立马就能重新开口说话。

“把这些拿到院子里。”郁久霏发现自己能说话,立马对尸体下命令,让尸体拖着那些金块珠宝远远出现在路上。

寒冷又阴雨连绵的村子,血腥的夜晚没有一丝光亮,残缺的尸体拖着叮叮当当响的财宝慢慢向着蜿蜒着鲜血的院子走来,村民跟杀手们都跟见鬼了一样看向院门外。

村支书残缺的身体走得一瘸一拐,手里举着一个巨大的托盘,里面凌乱地摆放着金块、纸币、珠宝,就算是小孩子都知道那一托盘是很多很多钱。

一时间整个村子寂静得只剩雨声和珠宝在托盘里磕碰的声音。

尸体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到了村长院门口不再往里走,郁久霏让他停下了。

俗话说,财不露白,现在一具残缺的尸体捧着大笔金钱出现在一个随时可以杀人的村长院外,除了玩家,在场的NPC里没有不心动的,加上尸体停下了脚步,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村支书死的时候被人|射|穿了头,复制出来的尸体头上也有一个个血肉模糊的洞,他这张脸村民们都很熟悉,顿时都觉得,是村长杀了村支书,而他现在变成鬼回来复仇了。

很快,村长反应过来,丢开小儿子,提着马扎走到尸体面前,一把夺过托盘,随后猛地砸尸体的脑袋,一下一下把尸体砸得更破烂。

如果这真的是尸体,照村长这个砸的程度,早就倒下了,然而这是自私出品的强悍复制品,被打只会正常出现脑袋凹陷,并不会倒下。

尸体那双充血的眼睛没有聚焦,却空洞得令人心慌,尤其是发现尸体怎么打都没有消失的村长。

村长打不动了,直接对旁边的杀手道:“杀了他!杀了他!我把这些金子分给你们!”

有钱能使鬼推磨,来当杀手的人都没有胆小的,听说能分金块,杀手们立马恶向胆边生,掏出各自的武器对着一具尸体乱砍。

然而尸体的质量真的很好,直到他被砍稀碎,都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村长见尸体终于变成一堆碎肉,癫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哈——死了!终于死了!你有能耐,你再起来啊!一个蠢货也配跟我斗!”

结果话还没说完,那些杀手忽然都围向了村长。

以为他们要金块的村长直接将托盘里的一块金块丢到他们跟前:“喏,拿去分吧,别说我对你们不好,以后跟着我,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领头的杀手低头看了看掉进泥水里的金块:“村长,我们行内有个规矩,叫见者有份,你平时给的钱也就那样,这钱,应该算是我们自己从死人手里抢来的,怎么看,都应该归兄弟们吧?”

用的问句,却没有一点征求村长想法的意思。

村长顿时明白过来什么,立马笑起来,蹲下摸回来金块,忍痛把金块都拨到托盘一边,说:“年纪大了,记不清事,既然说分金块,那肯定是都分给大家的,刚好你们一人一块,怎么样?”

对方没回答,笑了下,似乎给村长一个回答的机会。

“你们别得寸进尺,”村长脸色难看起来,“我平时也没少给你们钱!”

杀手们纷纷举起了刀,已经不想跟村长扯皮那么多,这样一个落后的山村,死一两个顾客根本不算事,也不会传出去影响他们日后接单,况且,七八百万可是实打实的,就算他们平分,也比跟着村长一个月能拿得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杀手解决了整个村子最大的信仰村长,那些村民却跟一个个恶鬼似的拿了家里的武器围在村长院子周边,原先不敢动的念头,在杀手把村长杀了之后,借口就有了。

“你们杀了村长,我们要给村长报仇!”

不知道谁带笑吼了这么一句,顿时一呼百应,原本用来开集会的村子,变成了混乱的斗兽场。

混乱持续到凌晨一点,支线任务同时提示“已完成”,正如郁久霏来时计算的那样,五天之内,地图就会结束。

抢夺了财宝的人连夜冒雨离开,大雨冲刷了犯案证据与踪迹,没人想起,山神庙里还有人等着十五的早上交换货物,天亮之前,北头村终于迎来了它的消亡,以一种血腥又可笑的方式。

导演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天亮后报了警,嘉宾们早早就回到房间,避免被警方怀疑,问就说前一晚睡得早,什么都不知道。

午后警方终于到来,经过检查,村里一共死了五十多个人,乱棍打死的、踩踏致死的、抢夺财宝摔死的……死法不一,加上一早就死了的湛杰二伯、小儿子跟村长,可以说是村子里最重要的人物都全部死亡,剧情结束。

节目组没有记录下过程,只能拍事后场景,跟警方交涉确定可以播出一部分。

至于节目组需要的调查结果,在导演来问之前,郁久霏偷偷发邮件告诉了玩家们祭坛的事,顺便说了湛杰一家死亡的详情,隐去了文忆的部分,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

前去抢夺财宝的村民都走了,却有许多夜晚不能出门的女人跟孩子被留在家里,到了早上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逃走的男人要不是自己带着钱走了,就是带上自己的儿子,女儿跟女人一个没要,所以警方还要想办法处理这些遗留下来的老幼妇孺。

没有男人,这个村子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警方向上汇报了情况,暂时定下的章程是发生这么大的案件,整个村子都要重新调查,必须知道到底为什么忽然整个村子都发生了暴动。

这一查,自然通过女人的口中发现了山神庙,在沈西聆的干涉下,警方在山神庙外发现了的一具具尸体和死亡事件还近的村支书,再进一步抓到了等在山神庙里的器官买卖地下组织人员。

除了走不动的老人,村里唯一留下的青壮年男人是湛苗,他一向不去参加村长的集会,就连他哥哥都忘记他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湛苗还没睡,他听见声音了,不过没出去,第二天警方找上来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特大案件有省里组织重案组调查,这次湛苗终于可以把最开始的事情说了出来,被人无视了四年的虐杀、湛杰一家的死亡,终于在拍摄结束这一天,真相重见天日。

警方终究会顺藤摸瓜发现更多的事情,一如文忆提前安排的那样,近二十年的人口买卖终于在村长死后停止。

关于祭坛的事,郁久霏跟玩家们都默认没说,经过商量,最后决定统一口径说人都是自己走失在林子里,出现意外被野兽啃食,之后又被饱腹的野兽丢回村子里。

从尸体方面来说,这就是真相,因为魂魄消失的时候,身体根本没断气。

导演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简单录完所有人调查的真相就开始从警方那边取材,打算串联村长买卖人口多年的案件。

玩家们可以多在北头村停留一天自由活动,就像在火车站时那样。

郁久霏面对自己促成的死亡很难受,在拍摄结束后吃了药,直接把这一天睡过去了。

第二天节目组统计人员,准备去往第个地点。

离开之前,郁久霏见了湛苗一面,问他以后有什么计划,湛苗说,他等在这里这么多年,就是想看着湛杰怎么报仇,现在已经看到了结果,准备离开,随便哪个城市,只要不是北头村就好。

警方收到了上面的安排,决定封锁北头村,村子里遗留的老人送到最近的养老院,女孩子们倒还好,母亲都被男人留了下来,可以去到其他村子开始新生活。

并不是所有的村子都跟北头村一样封建吃人,只是日后活成什么样,还要看自己的选择。

玩家们对这个地图非常唏嘘,甚至可以说是难受,看到那些恶人死亡,心中又难免觉得痛快,觉得他们死得活该。

郁久霏跟湛苗道别后进入节目组的队伍,大家又要顶着雨水去最近的公车站乘坐大巴,再去往镇上的火车站,离开这里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第个拍摄地图。

出村的时候郁久霏看见了刑警队长,之前警方来询问的时候,郁久霏认识了他,听说村支书死前交流过的人是郁久霏,他亲自来询问。

听完郁久霏的复述后,他沉默了很久,两人坐在安静的瓦房里。

刑警队长抽完了一根烟,忽然说:“东西是我给他准备的,他知道这个地方所有的秘密,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后来他说,要不试试毁掉宗祠跟山神庙,这两个地方消失了,村长必然要临时找地方挖器官,到时候就可以通知我去一网打尽。”

山神庙跟宗祠都是村长的地盘,他盯得很死,村支书一直觉得自己没机会,而且直接举报的话,肯定会被村长发现,他们听见风声说不定就有准备,到时候不过是白跑一趟。

直到村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决定请一个节目组过来拍摄调查失踪的真相。

可惜,村支书还是没成功,后来郁久霏动手,更像在泄愤和帮他完成没做完的事。

郁久霏面对村长有很多计划,最终都没算过人心,她以为,这个村子或许会恐惧鬼怪、或许会更害怕天罚,结果,村民只相信眼前的财宝,自发帮忙完成了任务,如今看起来,许多操作很多余。

如果是个没病的玩家,或许在获得郁久霏手中那么多线索后,一开始就会引导整个村子暴动。

刑警队长没对郁久霏说太多,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东西,都成了证据。

好不容易走上大巴车,一直吃药的郁久霏顶不住睡了一路,中间一次没醒过,后来还是到站了沈西聆叫醒她。

大雨让火车晚点,导演在附近包了一家酒店让玩家先休息。

郁久霏拿到房卡后准备离开,却在火车站入口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湛杰。

“湛杰?”郁久霏下意识喊了人,她记忆力很好,看过的照片不会忘记。

湛杰也看到郁久霏了,他此时依旧老态,却不再是档案上颓废的男人,多少可见当年村里唯一重本大学生的自信从容。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长,湛杰先走过来邀请郁久霏去附近的小吃店,最近下雨都没什么人,棚子下的位置空荡荡。

点了些吃的,郁久霏先开口:“你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湛杰点点头:“是,隔一天回来的,你们出发那天,我在被警方进行调查,第二天没了嫌疑,立马赶过来。”

“可是中间,一直没见过你啊。”郁久霏有些疑惑,如果湛杰一直跟着他们的话,楼十一不会没发现。

“是啊,你们也没找完北头村所有地方,不是吗?”湛杰笑起来,喝了口冻牙的饮料。

郁久霏这才想起来:“啊,祖坟,原先我还说找个机会去看看,结果事赶事,还没去成,村里已经成那样了……”

对此,湛杰说:“是,如果你找机会去了,我会提前告诉你计划的结局,因为我过来,就是文忆通知的,她说,如果遇见你,跟你说一声也无妨,陈枫沣信的人,她也会信。”

没想到湛杰会这么说,郁久霏愣住了,好半晌才找回声音:“提前……告诉我结局?”

湛杰将串串上的蔬菜都剥到自己的碟子里:“是,因为听说,你是个圣母病,文忆其实很担心你心软最后阻止了暴动,幸运的是,你有个很理智的朋友。”

这个朋友,指的是一路跟来的沈西聆,他一直在吃,没停过。

郁久霏扫了眼沈西聆,递过去一张纸巾才开口:“这么说,文忆早就有其他计划引导村里暴动?”

“对,如果你不插手的话,我二伯会先跟我两个堂哥起冲突,闹到最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抖落出来,包括……我家当年条人命,换了多少钱,那个村子,永远躲不过钱这个字的。”湛杰平静地回答。

文忆的计划确实很紧凑,把每个人会做出的选择都考虑到了,无论有没有郁久霏插手,她插手了,不过是把会在混乱里死亡的玩家给救出来了。

本来会是全村混战,玩家被迫牵涉其中,结果因为郁久霏从村长的财产下手,变成了所有村民都把仇恨嫉妒贪婪放在一个人身上,于是造成了男人们抢了钱逃走的结果。

郁久霏长出一口气:“那个祭坛,你们怎么做到的?日后又怎么办?”

湛杰并不意外郁久霏会问这个,她的病注定她会先考虑这些跟生命有关的细节:“那个祭坛其实不能算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可以说是北头村自作自受吧,文忆当时发现北头村是货源地的时候,查看了周围的环境,发现那个乱葬岗本就已经被各种乱七八糟的阵法给困住了。”

“什么意思?”郁久霏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西聆忽然出口:“是那些被镇压的女婴,湛苗说过,早些年北头村会分尸女婴镇压,恐吓所有想投胎的女婴,让她们再也不敢来。”

听完,湛杰有些讶异地看了眼沈西聆,颔首:“对,就是这样,文忆在做计划的时候,把这个事情考虑了进去,加上我真的恨那些人,就同意这么做,之后村子已经没了,那些女婴的怨气会慢慢散去。”

关于乱葬岗的故事,不管听几次都让人不舒服,郁久霏沉默良久:“这么说,那些一批次一批次的死者,都是你在控制?”

没想到湛杰嘲讽地笑了下,居然否认了:“其实不是,这个祭坛的死者,没有任何人控制,但是呢,很多被吸引过去的鬼魂都十分看重家里人跟村长的态度,她们死了依旧会觉得村长的话必须要听,那些死掉的人,严格来说,是村长想除掉的人。”

郁久霏蓦地睁大了眼睛:“鬼魂想杀自己的亲人,但是看了村长的态度,可是……死者里有村长的表姐啊?”

“你们不在,不知道一件事,”湛杰摆了两根签子,“在表姐当妇女主任后,那边的人联系上了她,觉得她在村里更有威望,想让她跟村长分别承担初一十五的任务,所以,她就死了。”

以村长的性格,他只会想把整个村子都捏在手里,表姐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下一个应该死的就是表姐。

而乱葬岗的鬼魂感受到村长的情绪,加上有的鬼魂完全可以说是家里人被表姐劝说了才同意送孩子去死,他们对表姐的恨意十分重,不需要怎么引导,直接就对表姐动手了。

郁久霏听得脑仁疼:“这么一看,整个村子……其实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湛杰爱听这个,笑容都大了:“没错,文忆的计划永远都是顺其自然,人作多少孽,就得还多少。”

“……”郁久霏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换了个问题,“说起来,你们是怎么让村长同意节目组拍摄的?”

“给钱就好了。”湛杰回答得迅速又理所当然。

郁久霏听得目瞪口呆,欲言又止,居然觉得对方说得相当有道理,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确实,有钱甚至可以让磨推鬼。”

一顿简单的饭,湛杰大概把自己遇见文忆的事说了一下,他当年其实是赶回来了的,但出了火车站立马就被镇上的领导给拦住了,说他毕业回来,得给他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之后是采访跟拍摄,当年在镇子上读完了初中,是镇长把保送市里高中的名额给了他,湛杰很感激,不好拒绝,等他回到北头村,一切已经发生,所有人缄其口,只有湛苗悄悄透露。

湛杰去了那个火车站,正好遇见路过的文忆,对方一眼就看出来湛杰在找什么,她主动上前打招呼,说可以帮忙。

或许当时真的太绝望了,或许文忆身上就是有这种令人无法拒绝的气质,湛杰倒豆子一样把事情都说了出来,之后文忆说:“这样啊,那你要不要报仇?”

文忆很平静地问,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件多么令人震惊的话。

任何一个有血海深仇的人,都无法拒绝这句话,湛杰也是。

后来文忆暂住两天,把北头村走了一遍,离开后给了湛杰一个地址,让他收拾好心情再去找她,之后他们花了近一年来制作针对北头村的计划,最终在七月十二,湛杰妹妹死亡前两天,正式开始。

那么巧合的日子,就像老天都故意帮忙一样。

计划只要开始,就不需要盯着了,湛杰为了报答文忆,想办法让自己进入火车站,待到火车站出事。

原本在火车站结束后,湛杰就只用在家等北头村的新闻,不过陈枫沣走后联系上文忆,说了郁久霏的事,文忆就临时让湛杰过来看着点郁久霏,避免她救人,不管大人小孩儿,都不可以救。

郁久霏听到最后捂住脑袋:“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那么多小孩子死的时候,你也会这么觉得吗?”湛杰很平静地反问,“留下来的孩子不是因为他们小,是因为他们是男孩,是家里的命根子,卖女儿换来的钱,是给他们用的,所以为什么不可以连坐他们?”

两人之间的观念不同,郁久霏也不反驳他,干脆换了个话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既然这次北头村也是文忆设计的……那下一个地方,应该就是王财的家乡吧?”

文忆安插进火车站不少人,被郁久霏发现的有四个,吴明峎已死,石统估计还在医院,湛杰的地图已经结束,那只剩下一直没露面的王财了。

湛杰笑笑:“是,接下来两个地方,都是你在火车站里关注过的,王财的家,和东湖市私人医院。”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获得了地图信息,郁久霏眼睛一亮:“那文忆需要我做什么,你可以提前告诉我吗?”

闻言,湛杰噗嗤一笑:“我们的计划根本不需要你们做任何事啊,你每次在做的事,都只是在救同伴而已不是吗?我们没什么需要你做的,只要你……别救不该救的人。”

该不该救其实是个很主观的定义,郁久霏实在不好答应,就只能打哈哈过去。

吃完饭,湛杰就走了,他的火车站是另外一趟,刚好可以离开,而节目组的班次还要等一等。

送湛杰上火车离开,对方不像陈枫沣那样跟郁久霏有交情,说了再见就是再见,头也不回。

北头村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带着散不去的血腥气和一声声惨叫声。

火车姗姗来迟,郁久霏拿着票去了节目组定的包厢,这次睡了五天,他们来到一个银装素裹的城市,大雪几乎把这个现代化的城市给淹没,还没进站似乎就能感受到外头的寒冷。

郁久霏终于能穿上自己毛茸茸的小鸡棉服,黄澄澄的一个在整个火车站来说都相当炸裂,她没下车的时候就是所有人的视线焦点,下了车更是百米外的乘客都忍不住盯着看一会儿的程度。

导演在等所有人集合,看到郁久霏这身奇怪的衣服眉头一跳:“郁久霏!你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你是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的郁久霏茫然地看向导演:“什么意思啊?我为什么要生怕别人看不见我?”

沈西聆根本不想和现在的郁久霏站一起,他忍不住隔着几个人说:“他说你这衣服丢人。”

“哦,丢什么人?”郁久霏戴着小鸡兜帽的脑袋 歪了歪,可爱又无辜。

“……”导演努力保持微笑,“太显眼了,你这会让大家跟你一起被别人盯着看,以为是精神病的,你也要为大家着想对不对?”

郁久霏一愣,担忧地看向周围的玩家:“是这样吗?那、那你们不喜欢的话,我去换掉吧……”

看着郁久霏失望的模样,胡倩倩第一个倒戈:“其实也不是不喜欢,至少……很可爱。”

其他玩家都觉得郁久霏辛苦了两个副本,或许穿这种毛茸茸的衣服只是爱好,包容一下是应该的,便纷纷点头说对对对,可爱的,不介意。

得到了所有玩家允许的郁久霏开心起来,举着翅膀拍手手:“导演你看!没有人觉得丢人哦!”

“我们不是人——”导演还没说完,他忽然发现,好像在场的,除了玩家,这里确实没有人,明明是实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被骂了。

有玩家支持的郁久霏成功获得自由穿衣服的权力,一行人离开站台到火车站门口坐大巴车,去往第个地图。

大巴车最后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停下,下车时场务站在车外,给每一个下车的玩家两样东西:钥匙和门卡。

导演等玩家都下车了,举着喇叭说:“这就是接下来的第个拍摄点,你们拿到的钥匙是小区里的出租房钥匙,小区免费提供的空房间,屋内有摄像头,摄像机随机跟拍,摄像头是二十四小时开启的,门卡可以自由进出小区,但是出门会有拍摄人员跟着。”

刚来的第一天不会立马公布剧情,玩家照常有一段时间熟悉环境跟休息,导演没说太多就放所有人去找自己的房间,钥匙上有贴着具体门牌号。

郁久霏这回又是自己一个人住,好在大家都在一栋楼里,她被分到了七楼的出租房,沈西聆在四楼,导演似乎故意给他俩分开了。

往楼房走的时候郁久霏小声跟楼十一说:“楼道狭窄没人气,闹鬼杀人抛尸地。”

楼十一无语:“少看点,对智商不好。”

“不,什么都看只会让我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一啊,你要努力读书,这样才会变聪明,像我一样!”郁久霏自豪叉腰。

“……”像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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