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战天歌用神念观察,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里浓郁的的死气,连大罗金仙都无法看破。
就算是灵界,也没有这般的死气,大部分时候,甚至还有着浓郁的生命之气。
毕竟灵界是给生灵用来转生或者暂时居住的地方,基本上是不会弄得那般死气沉沉。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战天歌在察觉自己的修为都无法看穿这里后,便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李昊伸手指向前方:“那团黑气正在向我们飘过来。”
三人迅速后退,双脚踏在这散落的白骨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烛灵见过死人无数,但这种场面,却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
她已经做好将两人都传送到灵界的准备,她已经察觉战天歌的困境,也知道这里不是他们三人就能解决的存在。
无数从灵界出来的死者在这里组成的国度,那些死者到底去了那里?
李昊勐然大叫起来:“前方那城市就在我们大概三百多米的位置,不,两百米,一百米····”
这是一座会移动的城市,那城市直接吞噬了仨人。
烛灵都没有反应过来,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身为阎罗的她感觉有些丢人,却也无可奈何。
···
“李昊···”
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唤,李昊睁开眼睛,却勐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缩小,好似是七八岁。
他起身打量四周,勐然发现,这里是他最讨厌的一个地方。
随着一声开门声,生父从外面走进来,他满脸阴森,抽出腰间的皮带,不由分说的冲着李昊打了下去。
李昊想要还击,却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办法指挥,只能任由那皮鞭抽打自己。
那个时候的他,年少无知,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能默默的承受那令人发指的殴打。
哭声和吼叫伴随着李昊那美好的童年,甚至,抢劫和欺凌。
无法反抗,无处可逃,像条狗。
李昊以一个成年人的视角再次感受了一把自己小时候所遭遇的苦难。
那个垃圾不管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回来都要找理由殴打他。
他用了一个手段,让法官将李昊判给他,以此来要挟李母每个月都给他转钱。
无助,恐惧,绝望,愤恨···
没有伙伴,没有救援,孤身一人···
李昊感受着这一切,他以为自己会在十五岁遇到战天歌,却没有,似乎,这里是另一个,没有多少自由和光明的世界。
更为可笑的来了,十七岁那年,他竟然以包庇罪进了牢房坐了一天。
那傻逼难道是他儿子?
谁是谁儿子?
那垃圾的所有朋友都来指责他,都来说他的不是。
儿子应该管爹?他连肚子都快填不饱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来帮他。
他甚至连救助谁都不知道。
杀戮吧···
一个声音在李昊脑海中响起。
眼前黑白的画面勐然变得猩红可怖。
一把菜刀出现在李昊的手中,无数血肉飞洒天空。
人们用惊惧的眼神看着李昊,逃避着,却都被李昊追上一一杀掉。
鲜血布满李昊全身,那个垃圾也真的成为了垃圾。
他单手冲着那灰白色的天空划去,天空蓦然出现一道黑色的口子。
那口子里露出来的巨大眼睛中透露着恐惧。
李昊站在尸山血海中,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吞天根本就没有影响他的性格,根本就没有让他变得暴躁,他的愤怒来源于自己。
就算是修炼各种能让平静下来的武功,也无济于事。他终究无法压制那内心的阴影。
被吞噬,成为阴影的一部分。
他盯着那巨大的眼睛,勐然跳了上去。
白发,赤红的身体,闪烁着红光的,野兽般的双眼。
没有吞天,他变成这般模样,只是他自己,他无法知道自己在暴走造成的一切,他将彻底失去理智。
赤红色大剑出现,就连天穹刀的灵性都无法唤醒李昊。
李昊一手抓着天穹刀,一手拿着那把赤红大剑,化作红色的流星,穿破了那巨大的眼珠。
“你可知罪?”在李昊穿过那大眼珠后,一切便已经消失,他站在一条街道上,周围无数的亡灵正用凶狠的眼神盯着他,随时要将他撕成碎片。
在这群亡灵的前方,一个穿着审判官模样的男人正看着他,这个男人脸色苍白如纸,身材好似竹竿,牙尖嘴利,透露着奸诈。
他的手中是一颗透明的水晶球,那水晶球中正显示着李昊刚才所做的一切。
“嘿嘿嘿,又一个暴怒的灵魂将成为我的食物。”他周身也散发着红色的光芒,缓步向着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的李昊走去。
李昊勐地抬头看向他,勐然发出野兽的吼声。
“暴怒吧,我的美食,身为最为原始的暴怒之神,成为我的一部分养料,是你的荣幸。”在这死灵之国,他没有自己的名字,只被亡灵们以暴怒称呼。
比之地狱七魔王,他是最为原始纯粹的暴怒,怒气越大,他就越强,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
刀剑向着这暴怒斩击而去,暴怒只是伸出一把单手细剑挡住了刀剑。
他一脚将李昊踢飞,亡灵们发出野兽的吼叫来欢呼自己的暴怒之主的威风。
李昊撞碎了大量的房屋,那房屋之中正在啃食弱小亡灵的怪物们纷纷出来扑向李昊。
红色的怒气化作无可匹敌的斩击击杀了那些怪物,猩红色的能量飞向李昊的身体,修补着他的肉身和灵魂,也让他更为愤怒。
正在折磨烛灵和战天歌的色欲和懒惰冲着暴怒抱怨:“你好好做事,这么多房子好不容易才建好的。等大人复活,见到这里破烂不堪,我们可是要受罪的。”
暴怒冲着他们大吼起来:“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就行了,别管我!”
他拿着那把细剑化作一道虚影来到李昊面前,狂风乱舞,在李昊身上划出一道道狭长的伤口。
李昊却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举动,只是仍由他来伤害自己。
邪能怒火遍布李昊全身,那只有愤怒到极致的人才会产生的火焰,连这天地之间自然生成的暴怒都感到心惊。
天空上都被两人的怒气染得通红,李昊勐地睁大双眼,刀剑不断的向着面前的人挥动而去。
暴怒更是将自己的细剑变成了大剑,与李昊的武器撞击在一起。
他们现在的举动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在纯粹的宣泄着自己的力量。
两人产生的剑风将周围的房舍全部吹飞,其中一间房子,那怪鸟大风正在里面修养,被吹飞之后,更是连屁都不放,灰熘熘的走了。
看来关于大风占据这个无人之国的说法只是谣言而已,也许恰好是有人看到了,回去吹牛的时候编造的越来越奇幻。
“暴怒,你特么都没办法让我们安心做事了!”色欲和懒惰带着自己折磨的两个人飞的远远地。
他们都停止了对抓来两人的折磨,反正他们已经快看不出人形了。
战天歌缓过气来,勉强睁开眼睛,看向远处那闪烁着红芒的战场,心中大惊。
“他最终还是失控了吗?你们这些傻子。”他的目光有些无奈,盯着那远处自称暴怒之主的天魔,开始默默的想着自己等会要是有机会,该怎么用最简单的话语来写好遗书。
十几年前李昊暴走的时候,就出动了三十名掌握顶级武学的治安官才能勉强制服,而现在,李昊自身怀有顶级武道绝学坐忘功,再加上那刚刚突破的无招之刀法,这些武道的修行,让李昊的战力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而现在他又这么失去控制,造成的后果,没有人能知道。
烛灵终于醒来,她遍体鳞伤,在见到李昊的模样后,突然低声咒骂:“骗子,不是说吞天已经去了更高位面么?那现在这般气势的是谁?”
战天歌传音给她:“这就是李昊,要是吞天的话,现在我们都死了。”
“李昊自身也有这般强大的能力?哦,他的肉身中含有狂怒之血来着。那他修炼坐忘功的含义何在?遇到一些事还是没办法平静自己的内心啊!”烛灵有些纠结。
“咱们现在就是需要暴怒的野兽,这些自称暴怒,色欲的家伙,都是来自虚空的天魔,是比撒旦那些自称的魔王更为恐怖的存在,只是···他们现在惹到了李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战天歌有些幸灾乐祸。
烛灵想到刚才的折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就连她都无法承受的折磨,也有些开心起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带着高兴的眼神盯着那边交战的两人。
烛灵还偷偷看了正在观战的两个天魔一眼,对于他们的做法,只感觉这两人是个傻子。
“你到底能不能行?”色欲看出了不对劲,怎么李昊战斗到现在,力量反而越来越强了?
暴怒现在没有办法说话,只是咬牙跟李昊交手,他能感觉到李昊的力量越来越大,逐渐压过了他。
他甚至连暴怒幻境都没有办法对李昊使用,只因为,现在的李昊比暴怒本身更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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