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

37 狗血苟合被抓 一场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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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枝喊出“砸”这个字的时候, 裴兰烬只觉得脑海中的弦“嗡”的一声断掉了。

不行。

他不能让沈落枝砸开门,他不能让邢燕寻被发现!

一旦被发现,就全都完了!

“白丛!拦住门!”裴兰烬高声喊道。

白丛是裴兰烬的贴身小厮, 会武, 脑子一根筋,人高马大,也不管谁有理没理, 裴兰烬一声令下,白丛便直奔着厢房门跑过去,蛮横的去拖拽听风。

听风也是血里火里杀出来的侍卫, 白丛一来拦他, 他立刻便长刀出鞘了, 寒铮铮的刀刃出鞘时,带出一声嗡鸣,瞬间将院子里的气氛渲染的剑拔弩张!

当青丛的刀与听风的刀撞在一起,撞出一阵清脆的铁器拼杀声波,震得人耳朵都嗡鸣一声, 院子里都为之一静。

竟真的动起了刀!

“沈落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讲过,里面是京中来使, 是个男子!你若要执意闯进去, 便是毁了我的官途!”

裴兰烬被青丛搀扶着的裴郡守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那高坐云端的云鹤滚到了泥水潭里,狼狈不堪的站着, 唯有脊梁依旧挺直。

他到底是裴氏教养出来的世家子,此刻已经在青丛的帮助下重整衣冠,再端端正正的站好,声疾色厉的说这些话的时候, 让四周的人又都生出几分疑虑来。

“裴大人这般姿态,难不成真是公事?”

“我观裴大人平日里儒雅斯文,应当是做不出来私会之事的啊!”

“说不准真是误会一场呢?”

吵杂的讨论声在院子之中渐渐升腾起来,而听风与白丛也在此颤抖,一时间事态僵持住。

而沈落枝回过头来,正沉沉的望着他。

裴兰烬便趁热打铁,深吸一口气,与沈落枝道:“落枝!你我已订婚多年,你对我难道一点都不了解吗?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你我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必不会骗你的。”

他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说这些的时候,一双瑞凤眼里满是真挚的光,院中一些意志不坚的姑娘竟真的被骗的信了几分。

“裴大人那么喜爱郡主,应当不会胡说吧?”

“裴大人当日向郡主下聘的时候,可是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呢。”

“裴郡守是那样好的人呢,来了西疆之后,处理政务,种植作物,为西疆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会与别的女子私通呢?”

得益于裴兰烬素日里的人品,他情急之下鬼扯出来的话,竟然真的叫不少人相信了,特别是平日里与裴兰烬有交际的官员,以及一些曾对裴兰烬芳心暗许的姑娘——在他们眼里,裴兰烬还是有君子名声的,他们不愿意相信裴兰烬真的做过那种恶心的事情。

有些时候,人就是会对别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明明有那么多细小的征兆和佐证,但就是不肯相信,非要走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才会醒悟。

世上说这些人是愚人,但沈落枝不这么觉得,她只是觉得,这些被骗的人,是情深义重的可怜人。

他们是有些蠢笨,但...骗他们的人不是更可恶吗?

此刻,利用所有人的信任的裴兰烬,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啊。

随着四周吵杂的声音越来越大,所以一双双眼不停地在四周游动,然后渐渐落到了沈落枝的脸上。

沈落枝抬眸看向他,正看见裴兰烬那双满含算计的眼。

月色之下,本就不大的南院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衣裙交叠间,很多人甚至都在屏息。

沈落枝静静地看着裴兰烬。

他像是个涂脂抹粉,穿红戴绿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卖力的踢腿甩袖,试图用他精湛的戏腔,迷惑住在场的所有人。

裴兰烬很努力的在演,他想让自己看起来说的是实话。

他是有这个本事的,世家子嘛,从会说话开始,就明白自己当如何做事,如何言语,他又在官场沉浮那么久,真要演起戏来,比沈落枝都不逞多让的。

外人难免会被他所蒙骗。

但沈落枝不会。

因为在今日之前,沈落枝早已从他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眸里挣脱出来、早已透过他那端正素雅的皮囊,看到了他腐臭的内里。

她清冽的月牙眼中瞧不出半点犹豫,只那样清冷冷的看着裴兰烬。

裴兰烬的腰腹中满是惊慌与烦躁,隐隐还有些许怒意。

今日怎么便变成了这个样子!

分明一直都没有人发现的,分明他已经足够小心了,怎么会被这么多人发现!

但他不能失态,他还要努力挽回,他还要将损失降到最低,所以,他要说服沈落枝。

“落枝。”裴兰烬又一次开了口,他的声音放低下去,隐隐透着几分哀求:“你我多年情谊,你当真不信我吗?”

“既然裴郡守口口声声说这里面的是个男子,你便叫她出个声,只要她是个男子的嗓音,我便信你。”

沈落枝终于开了口,她那双月牙眼中满是冷冽的光,她道:“烦请里面的这位,开个口吧。”

沈落枝清冷的话音落下来时,四周越发寂静了。

裴兰烬面上一片僵硬,隐隐还泛着铁青,四周的公子姑娘们全都看向门口,更有甚者还踮起了脚尖,白丛与听风两人互相僵持。

这时候,厢房里的人是什么反应,便十分重要了。

无数双眼睛都看着这厢房的门——厢房的门本就是个很普通的檀香木门,被糊了一层简略的红漆,现下红漆已经被踹的斑驳了,厢房的门也摇摇欲坠。

里面的人怎么还不出声?

里面的人根本不敢出声!

——

厢房之中,邢燕寻正蹲坐在门里,用身体挡住这两扇随时都能被踹破的门。

她的发鬓凌乱的堆在头上,早已没空去管,身上的衣衫虽然穿好了,但手脚却冰凉——她被堵在了这里,如同瓮中捉鳖一样。

厢房外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响,让邢燕寻心口一阵阵发堵。

怎么,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就在不久之前,她与裴兰烬两人颠鸾倒凤,沉浸在花前月下里,但突然间,有人撞开了他们的门,是一个小丫鬟扶着郑意进来的。

他们是走错了,但同时,他们也瞧见了裴兰烬与邢燕寻,四目相对之间,他们彼此都愣了一瞬。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便是郑意。

郑意一直以为他与邢燕寻是相互喜欢的,否则,邢燕寻为何要在那一日称他是未婚夫,又为何要与他一直同坐一桌呢?

所以当他看到邢燕寻与裴兰烬以那种不堪的姿势滚到一起的时候,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不管不顾的与裴兰烬打起来了。

而那丫鬟当场便尖叫着跑了。

丫鬟跑掉的时候,邢燕寻正狼狈的穿衣,恰好院外有人走来,她便急匆匆关上了门——她本是想等穿上衣服,外面的人走了,她赶紧翻墙跑掉的,但是谁能想到,外面的人不仅没走,反而还越来越多,她根本跑不掉了!

看到了她的郑意不提,现在外面围着的,是她从小到大都认识的人,有和她吵过嘴的贵女,有和她一起斗鸡走狗的公子,有与她一起去赌坊里玩儿过的同僚,甚至,还有一些与她沾亲带故的亲戚。

这群人若是瞧见了她,她就完了!

所以,她死死地堵在门口,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两扇单薄的木门。

踢踹的力道从背后传来,邢燕寻把牙关都咬出血沫了,硬是没有让开。

让开,她就完了!

她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给门外面的裴兰烬了,只有裴兰烬把局势压住,将所有人赶出去,她才能保住自己。

直到此刻,邢燕寻听见外面的沈落枝要她开口说话。

她如何能开口说话呢?

她就算是舞刀弄剑,但她也是个女子,她声线只能算是低沉,就算是粗着嗓子说话,也无法与男子混淆,且,外面的那些人谁没听过她的声音呢?她一旦开了口,反而会让一些熟悉的人听出她的声音。

所以邢燕寻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说话。

“裴大人。”沈落枝没听到厢房里面的人的声音,便在外面步步紧逼的问道:“里面的人难道连一句话都说不了吗?”

邢燕寻背靠着木门坐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泛黑,她的耳朵一阵嗡鸣,心中也难免的升腾起一股恨意来。

沈落枝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她不是最温柔典雅的世家女吗?给人留一分颜面不行吗?为何非要如此姿态呢?

她自己也曾被西蛮人绑走,没干净到哪里去啊!

而邢燕寻的慌乱与悲愤无人知晓,因为外面的人又闹起来了,因为邢燕寻不肯开口,所以沈落枝又去唤了别的侍卫来踹门。

这里是郡主府,自然满地都是郡主的侍卫,沈落枝一声令下,外面就有侍卫进来。

本来袁西与耶律枭都是从前厅偷偷跟过来偷看的,他们两个身份上不了台面,所以也不可能进去,混在南院的人堆里瞧热闹,但眼下,沈落枝喊起了侍卫,耶律枭便进来了。

袁西看耶律枭进了南院后愣了一下,也咬着牙跟上来了,他方才在外面也瞧明白了,现下裴兰烬有可能与旁的女子偷情,但也有可能不是——若不是的话就罢了,但若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也要来搏一搏!

耶律枭与袁西进来的时候,院内一片混乱。

院内一片混乱。

沈落枝与裴兰烬还在对峙,裴兰烬甚至想绕开沈落枝,自己挡在门口,但是被沈落枝牢牢堵住去路,而青丛与白丛扭打在一起,旁的一群看客互相挤眉弄眼,互相说小话。

一个小小的南院,竟然挤下了这么一堆人。

耶律枭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厢房。

他在郡主府常年穿的都是普通棉衣武袍,武袍多是暗沉的鸦青色,他走路又悄无声息,便不显得如何显眼,直到他站在厢房旁边,“咣”的一脚踹上厢房的门时,四周的人才震惊的看向他。

那是多大的力道啊!他们都听见了木板碎裂的声音了!

门都要被踹烂了!里面挡着门的人也迸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声!

沈落枝自然也听见了,她扭过头一看,便瞧见齐律戴着个铁面具,正站在门口踹门!

他提膝时,肩背的肌肉都绷起来,那样凶猛的架势,旁人怎的拦得住!

“住手!”裴兰烬骤然恼了,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的侍卫?谁允你动手的?来人,本官砍了你!”

他足够愤怒,但是裴兰烬此次赴宴,身边根本没带旁人,只有一个青丛一个白丛两个小厮,此时都在他身旁,哪儿还有第个人出来帮他呢?

而这时,一旁的袁西深吸一口气,开口了,他大声骂道:“裴兰烬,你这狗官胡说八道!这屋子里的声音明显是女子的声音,你还在这里混淆视听!来,让我们瞧瞧,这与你偷欢的女子,到底是那家的贵秀!”

袁西这样一嗓子落下时,耶律枭极为配合的,一脚踢开了厢房的门!

那厢房的门不堪重负,“嘎吱”惨叫一声,直接倒下了,露出了堵在门口,以身体当门栓的那位姑娘!

门被踹破的时候,袁西的那声“贵秀”正好刚落下,无数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门内。

——

邢燕寻本来在门边用尽全力的堵着的,她有功夫在身,咬死牙来堵门,很难被人踹开,外面的人一时半会儿进不来的。

但她没想到,会突然如此凶猛,那暗含内力、踢下来的一脚,直接凶狠的跺在了她的后背上,正踩中她后腰的骨头,用力之大,让她毫无反抗的力气,直接被踩得趴下了!

那样狠绝,直接踩伤了她的五脏六腑!

一口腥甜的血都到了喉口,又被邢燕寻艰难的咽下去,她被迫伏倒在地上,木门被踩碎了,裂成两半砸在了她的身上,她艰难的透过木门的缝隙抬头看,看见了一副冰冷的面具,和一双夹杂着厌恶与杀意的绿眼睛。

她见过的,她认识这一双绿眼睛。

邢燕寻被这一脚踩得头昏脑涨,后背痛的像是骨头断了一般,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但她还是想起来了。

这是她之前在小倌馆里随手买下来的小倌,送给了沈落枝,她当时只是为了恶心一下裴兰烬而已,可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会以这么狼狈的姿态,被一个小倌踩在脚下!

邢燕寻想要爬起来,可那小倌却又一次,重重的踩在了她的背上!

这一下,邢燕寻觉得她后背的骨头都被踩错位了!她的头都因此“砰”的一下撞到了地上,一口梗在喉口里的血“哇”的一下便喷出来了!

她被踩下去的时候,脑袋还是懵的。

一个小倌,竟敢如此辱她!

他们分明没有任何仇怨!

邢燕寻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她甚至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儿了!而在下一瞬,那小倌突然提着她的肩膀,将她从厢房内拖了出来,直接“砰”的一声,甩在了厢房前的空地上!

邢燕寻被甩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顶上的星光与月光骤然翻了两圈,然后她便砸在了地面上。

整个南院一时静谧无声。

那么多的公子与姑娘们围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郡主府的一个侍卫从被踹烂了的门下拽出个人来,然后丢在了他们面前。

好巧不巧,那人落地的时候,一张脸正对着他们!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过去。

那是一张明媚恣意的圆脸,发鬓虽然乱糟糟的,但是能看到高挺的鼻梁与粉嫩的面颊,也能看到她吐着血的唇瓣,和眼底里的惊恐。

“是邢燕寻!”人群之中有人高喊了起来:“竟然是邢燕寻!”

这一声响起后,人群便像是烧沸了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不管是公子还是姑娘们,脸上都带起了几分鄙夷。

“邢燕寻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

“竟然是邢燕寻,天啊!邢燕寻与有妇之夫——”

“怪不得郑意会跟裴兰烬动手!原来不是郑意的亲戚,是郑意的心上人啊!”

“邢燕寻可真真令人恶心!她可是邢家的将军,有官职的,真给邢家人丢脸!”

“她也是大家闺秀啊,做出这等事,叫我等都跟着面上无光!”

吵杂的议论声中,沈落枝站在一旁,目光从被丢到地上,满口鲜血的邢燕寻的身上收回来,落到了厢房旁的齐律的身上。

她的小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又不知道听了多久。

不过,当沈落枝抬眸看过去的时候,就看见那双绿眼睛在面具后面沉沉的望着她,带着坚定的力量。

沈落枝的脊背便挺得更直了一些。

这一场无声的战役,到现在,才刚刚拉开序幕。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极快,从耶律枭冲到门旁、踹开、拉人出来、丢到众人面前,说起来好似过了许久似的,实际上发生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几个瞬息而已,裴兰烬上一刻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沈落枝,而这一刻,邢燕寻已经像是一团破布一样被人丢出来了!

平日里那样高傲的姑娘,此刻瘫倒在地上,竟然爬都爬不起来,一口鲜血从唇边不断的吐出来,裴兰烬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他的心都被揪住了。

就在刚刚,他的燕寻还窝在他怀里,浅笑嫣然的和他调笑,他还答应她,一定会补偿她,会给邢燕寻十倍的,百倍的补偿。

可是现在,这亮丽的姑娘便倒在院子里,任由这么多人用言语责骂她,用唾沫啐她!

裴兰烬的脑海里一阵嗡鸣,他甚至都听不见周遭的人的声音了,他的眼前发着晃,他奋力的推开青丛,踉跄着跑向了邢燕寻。

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用那件绯色的、珠光编织、流光溢彩的衣裳将狼狈的邢燕寻罩住了,他包住了邢燕寻后还不肯停,而是愤怒的转过身来,面向那群讥讽邢燕寻的恶人。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凭什么如此辱她?”裴兰烬想,这群人怎么能理解他与邢燕寻呢?他与邢燕寻,是在西疆逃命时发生的意外,并非是他们不知礼,他们彼此都将对方珍重的放在心里,他们不是无媒苟合,他们只是来不及成亲而已。

再过几日,只要再过几日,他便会迎娶邢燕寻了!

只要再过几日啊!

而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又凭什么来辱骂邢燕寻呢?

邢燕寻是那样好的姑娘,陪着他一起出生入死,一起为西疆拿来那么好的种子,他们分明做了那么多好事,这群人为什么瞧不见呢?

想到这里,裴兰烬竟然显得比人群还要愤怒,他拦在邢燕寻面前,嘶声裂肺的吼道:“你们,有谁比邢燕寻对西疆的贡献大?你们凭什么辱她!”

他那张被打的青紫的脸现下已经肿起来了,原先清隽温润的眉眼已经瞧不出来了,现下再一看,竟然显得格外丑陋起来了。

这再也不是从京城落下来的云鹤了,他被众人的目光扒光了白亮飘逸的羽毛,露出了光秃秃的肉翅,他嘶鸣着,扑腾着,面容狰狞的向人群质问,无能狂怒,只能溅起一片泥水,丑态毕现。

他如此喊起来的时候,满院子的人都觉得震惊。

当一个人失去斯文儒雅的外皮,露出自私卑劣的底色时,总会叫人怀疑,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

以前沈落枝这般怀疑过,现在,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开始这般怀疑起来了。

他们以前瞧见的裴兰烬,和现在瞧见的裴兰烬,那个才是真的呢?

人群的目光不由得落到裴兰烬的身上,审视一般看着裴兰烬,在看过裴兰烬那乱糟糟的发鬓,那凌乱不堪的衣物,和那令人作呕的身躯后,又转而看向彼此。

他们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嫌恶。

终于,院中的旁人忍不住开口了,他道:“裴大人是哪儿来的颜面讲这等事呢?难道对西疆的贡献大,便能肆无忌惮的与旁的男子偷欢了吗?就在方才,裴大人还在扯谎,说这厢房里的是个男子呢,现在,竟然又能来骂我们了!”

“这都是误会,我们并非是如此。”裴兰烬的双眸都红起来了,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他急迫的想要洗刷掉他与邢燕寻身上的污渍,但是洗刷不掉,无数双眼盯着他,无数个人逼着他,要他认下这些罪。

出了这等丑事,裴兰烬若是坦坦荡荡认了,或者带着人直接走,兴许还会好一些,但他若是与人群争辩起来,那便要陷入绝境了。

人群自然便要继续逼问他:“又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你们两人在郡主府,在今日私会呢?又是什么样的人在迫使你们苟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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