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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一下变得超级老实，四枫院羽衣有点不习惯。她一个猫猫探头，看见男生正安静地坐在一旁像是在发呆，手里捧着杯她给他叫的果汁——招待在听到她说加三倍糖时忍不住捂住了在幻痛的腮帮。

夏油杰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说出了跟硝子一样的话：“别管他，一些青春期男高特有的犯病罢了。”

羽衣：？这不是连你自己都骂进去了？

虽然夏油杰这么说，羽衣却不能对五条悟置之不理，手抚在男生被雪丝覆盖的额头上想知道他是不是生病了。

一开始还被无下限挡住，但很快就被撤去——不知道是不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她没有防备。

“？”这也不烫啊，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耳朵还红红的。

夏油杰眼角抽了抽，暗骂这家伙怕不是在心里偷乐吧。他视若无睹地转而向疑似露出了姨母笑的金发牛郎搭话：“我有点好奇，您刚刚跟她聊了些什么这么开心。”本来是想说“我们的女朋友”的，但他觉得回校后会被猫猫同期用尾巴抽大比兜，所以还是算了。

羽衣：你很懂啊。

“这个啊，”松冈正宗一秒收回自己不正经的表情，“在聊生存游戏哦。”说到自己喜欢的领域，他营业用的笑容一下变得真实许多。

“生存游戏？”夏油杰自己也有玩游戏，对这个名词有点印象。但是“生存游戏”的定义太广泛了，所以他继续洗耳恭听。

“很厉害呢，这位客人。”松冈正宗真情实感地夸奖道，他从身上穿着的白色西装的内侧抽出一把银灰色的手、枪，“一下就发现了我藏在外套下的这个。”

原本还在鬼鬼祟祟观察五条悟状态，这里碰一下那里碰一下的猫猫闻言，顿时有些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就像抓到猎物后急着找主人邀功的猫猫：“我很厉害的。”虽然比不上六眼，但她的洞察力也不是说笑的。

“......那是沙漠、之鹰吧。”夏油杰挑了挑眉，笑容里多了丝意味深长的味道。并很配合地鼓励性质地摸了摸猫猫同期的头。

“假的。”五条悟终于找回了意识，手又虚虚地勾在了四枫院羽衣的脖颈上，“真货的话，质感和重心都不对。”这种不允许在明面上流通的武器，他见过不少。

羽衣看了眼束缚住自己的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比起那个见她就跑，神情里总是带着点不自在的五条悟，她还是更喜欢这个没有什么距离感的五条悟——方便她继续把他当做代步工具。

五条悟：？

“生存游戏，或者叫模拟战争游戏，”松冈正宗晃着枪给他们解释，“是使用玩具枪进行的互相射击的战争游戏，除了不使用实弹这一点，足够体验真实的刺激感。”他特地开了一枪证实了用的是bb弹。

刺激感这种东西，对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咒术师来说就像空气里的二氧化碳一样稀疏平常，不过三个人都是FPS游戏玩家，这种将游戏场景还原到现实并且加入了竞技元素的设定确实勾起了他们的兴趣。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猫猫同期看上去很想亲身体验一次的样子。

羽衣：不好意思，土包子死神第一次进城，拖累米娜桑了。

尸魂界还停留在冷兵器的年代，希望下次回去能看见一手拿刀一手拿枪的新派死神。

“想玩？求我。”五条悟嚣张地向她勾了勾手指，苍蓝色的瞳仁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在墨镜后面若隐若现，亮得勾人心魄。

“求你。”她四枫院羽衣是个能屈能伸的死神，不就是求鸡掰猫吗。

“......”五条悟一时竟无话可说，只能憋着一股气恶狠狠地把她的头发揉乱。

夏油杰大喜：好啊，他喜欢看这个。

“所以这就是你们下午逃课的理由？”硝子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吐槽道，她还没喝个痛快就被三个同期拽到了不知哪里偏僻的野外，到处都是穿着迷彩服或户外服、肩上统一背着模型枪的人，在她看来还挺中二的。

五条悟拉着四枫院羽衣在捣鼓自己打电话叫本家的人专门送过来的装备——五条家的家仆大约是早就领会过并已习惯自家神子的任性，来得很快。

那画面看上去很像两只坏猫在为打劫人类做准备。夏油杰决定还是不要看那边：“反正没人想回去上夜蛾老师无聊透顶的课吧。”夏油狐狸仗着老师不在，肆无忌惮地损起老师来。

硝子叼着烟向他做了个抱拳的动作：“敬佩，但你说得对。”他们这四个学生里，只有羽衣会认真听课，虽然现在也被五条悟带坏得差不多了。

猫形的时候在她的位置上随手一捞抱起就走，人形的时候其实也没差，五条悟改揪她的衣领拎着走。

“反正我不参加。”硝子在这里自带的休息区找了张没有人的桌子坐下，“笨蛋才会在这种大热天穿着厚重的衣服跑来跑去。”正是午后，初夏的太阳毫不客气地将一切都烤得炙热，甚至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笨蛋之一的夏油杰：“......”突然想起来自己有点怕热，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要不我们就穿着校服参加比赛？”他问还在挑挑拣拣，仿佛在讨论哪个毛线球更好玩的你喵一下我喵一下的猫猫组合。

五条悟正坏笑着将尺寸过大的迷彩头盔往四枫院羽衣头上套，忙着捉弄同期的五条悟头也不回：“随便啦，我一身白板装都能赢他们好几百回。”

夏油杰突然又意识到，他们咒术师来玩这个怕不是在欺负普通人吧？

硝子打消他的顾忌：“有什么关系，也就这次。”以她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肯定很快就会对这种对他们来说过于简单的游戏失去兴趣——也是在警告他不准扫他们猫猫同期的兴。

夏油杰：“......”一个二个都对她那么宠，只有他在认真做家长吗？

四枫院羽衣就这么顶着比自己脑袋大好几倍、有点遮视线的头盔对着堆放在地上数不清的模型枪犯了难：除了个别在游戏里见到过的，其他都不认识。而且现实跟虚拟不同，肯定得考虑手感和后坐力的问题。

要不就选沙漠、之鹰吧，她看上午那个金发男人用起来很顺畅的样子，而且临走之前也偷偷跟她说不知道怎么选的话照着他做样板就好了。

早就看穿了一切的松冈正宗：只是想看占有欲强的小孩炸毛而已，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好懂又好玩。

果然，五条悟看见她正打算伸手拿那把外观熟悉的银灰色手、枪时，直接一把抢了过来，又给她塞了把沃尔特P99：“你用这个，适合女孩子。”

羽衣没有多想，五条悟是男生，加上是久居现世的人类，这些自然懂得比她多，她道了声“谢谢”，结果又被不知为何神色变得有点臭臭的五条悟拿走了头盔随手扔到一边，并力道不大不小地弹了下她的额头，阴阳怪气道：“你还真是有礼貌啊。”这都要道谢，不是显得他们很生疏吗？

猫猫在主人面前可以任性这点可是常识。

羽衣：？我有礼貌也要被打呀？还有说了很多遍请尊重她的人格！

夏油杰选了把狙击枪，他要找个阴凉的地方躲着给敌人放冷枪，既能避暑又能清除敌人，双赢。

五条悟没心没肺地说：“杰其实很喜欢暗算人的感觉吧。”

四枫院羽衣附和道：“因为是狐狸嘛。”就像市丸银一样，在瀞灵廷时隔几天就来吓唬她一下。

家入硝子加入他们：“你们说话挺委婉的，他就是个腹黑男。”

夏油杰：“......”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比赛准备开始前，硝子吐着烟雾来了一句：“别受伤了，我会笑你们的。而且不想把术式浪费在这种地方上。”她歪了歪头，又补了一句，“羽衣除外。”屑DK怎么能跟可爱的猫猫比。

五条悟：“......”

夏油杰：“......”

一进场地，夏油杰就按照事先讨论好的那样背着枪往视野好且隐蔽性强的高处方向散步似地走过去，三人最后还是一致决定给其他人放放水，所以不会太认真。

主办方选了一大片枝繁叶茂的森林当做这次比赛的场地，树木的生长势头旺得连万里无云的天空都能遮盖，光线透过叶子之间的缝隙打在砂石地面上，又碎成几片斑驳。

是最适合埋伏的环境。现在看似只有他们两个人，其实能听见除了他们两个以外的呼吸声，还有布料跟植物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但是他们也不在乎。五条悟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躲躲藏藏，反正他实力强，那就来一个揍一个。四枫院羽衣是觉得他们两个白发在昏暗的环境里就是在明晃晃地跟别人说“在这里快来打我”，躲起来也没用。

所以两人只是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等着敌人自动找上门来。五条悟还摸出几颗糖跟她分了起来，多出来的一颗被当做赌注，谁击杀的人最多就归谁。

第一声枪响贯彻云霄，接着就是不断的枪声和“hit”，陆续有人在被淘汰，这样嘈杂且视野极差的环境里，要想迅速找到敌人并将其击杀确实需要足够的耐心和经验。

虽然在他们咒术师身上并不适用。

五条悟显然隐约有点不耐烦了，嘴里的糖咬得喀嚓响，羽衣抬起眼皮，优雅的黄金瞳越过男生线条流畅的肩膀朝他身后的一棵树上望去——狙击枪的镜头在反光，持枪的人准备要扣下扳机了。

五条悟的视野没有死角，这种中规中矩的隐蔽自然逃不过他的六眼，但他没有动，双手插兜站着，那种傲然出挑的感觉是如此强盛。虽然他有说放水，但没说不用无下限——毕竟大白猫其实很讨厌这种尘沙飞扬的环境。

自小就尤为优秀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子弹的轨迹，四枫院羽衣明知道不用担心这个不管何时都表现得格外游刃有余的白毛，却还是下意识用力将他扑到了地上，杀伤力远不如真枪实弹那样强劲的bb弹擦着她的发丝打在了一棵树上。

“......”五条悟现在有点懵懵的，他为什么要解除术式并任由自己被她扑倒在地？

羽衣一手撑地支起身子，然后双腿高跃成功着地，确认周围暂时没有会被放冷枪的可能后，锐利的眼神毫不避讳地望着他：“五条悟，”她难得连名带姓叫起他来，“我无意对你指手画脚，但你这个习惯太差劲了。”总是被夸漂亮的金眸此刻充满了压迫感。

“不要仗着自己有着可以抵挡一切攻击的无下限就站在原地不动。”这世界这么大，谁知道会不会有能破解他这招的咒具或术式。

“也不要因为自己是最强就放弃变得更强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朝他伸出了手打算拉他起来，“回去后我们打一架吧，不用术式那种。”她要让他见识什么叫做社会险恶。

还躺在地上的五条悟：？我感觉被非礼的是我，为什么是她先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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