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斯·卢瑟坐在曾经的办公室里, 房间里的一切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很多的装饰品都不见了，转而换成了一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头。

就连他最喜欢的沙发都被换成了红色木头的桌椅。

他坐在老板椅上，真正感受到了一件事情——莱克斯集团已经不在属于他, 而是属于那位神秘的“布鲁斯”先生。

“布鲁斯”先生明显不是很信任自己, 办公室的门没有要求他必须打开, 但门旁边一直站着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他们的身上不知道带了多少的武器。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是那两个黑衣人，两人手里分别拿着一沓文件，面带微笑, “卢瑟先生, 这是需要您处理的文件。”

莱克斯·卢瑟：……

他总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布鲁斯沉默地坐在床上，被一群小崽子们团团围住，他们对着布鲁斯的新造型评头论足, 好像看到了什么特别新奇的东西。

“B，你以后是要会飞了吗？”迪克好奇地看着布鲁斯的背后, 放在身侧的手跃跃欲试。

他的手还没有抬起来, 另一只手就已经先他一步摸了上去。

杰森伸出手摸了摸布鲁斯背后的翅膀，“摸起来感觉怪怪的。”他评价说,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我摸摸。”听到杰森的话, 提姆也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顶着达米安快要喷火的视线摸了一下，“的确怪怪的。”

在看到布鲁斯并没有因为他的抚摸被烫到, 提姆合理猜测，“这双翅膀难道不能传递触感？”

“应该是新长出来的原因。”谢柚柚看了一眼时间，从刚才她发现布鲁斯长翅膀，到现在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主要是她亲爱的哥哥们在听到父亲终于有了反应后, 一个二个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牙不刷脸也不洗，为的就是能第三个见到布鲁斯的改变。

至于为什么是第三个？

因为谢柚柚是第一个看到的，而阿尔弗雷德一般会陪着谢柚柚一起去布鲁斯的房间，当然大多时候他都会留在房门口，给这对相处不久的父女增加独处时光。

“我也要摸！”见到他们都摸到了，迪克也兴致勃勃地伸出了双手。

入手的触感的确很奇怪，就好像摸到了一张一戳就破的薄膜，但实际上……

好吧，这双翅膀看起来的确很薄，所以没人敢用稍大点儿的力气去戳，生怕戳破它。

达米安看着他们都摸到了自己的父亲……的翅膀，愤怒地大喊，“你们竟然敢这样对父亲！”

“所以达米安哥哥要摸吗？”这是刚刚伸出手的谢柚柚，她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摸到了，可这种情况下不伸手好像显得有点不合群。

谢柚柚的话让达米安沉默了，他看了看实在是让他非常心动的那对蝙蝠翅膀，又看了看谢柚柚的小手，最终也没有忍住诱惑。

布鲁斯：……

“蝙蝠形状的翅膀正好适合老蝙蝠。”杰森看了一眼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身体很诚实的达米安，冲他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正在专心致志抚摸翅膀的达米安没有注意到杰森的眼神，但对方的话却让他赞同不已，“的确很适合父亲。”

想象一下，一双透明的蝙蝠翅膀能够带着你在哥谭的上空飞行，如果再加上夜色的笼罩，估计很多人会以为蝙蝠侠学会了魔法。

布鲁斯：……

原本只是嘲讽的杰森：……

“虽然但是……”提姆露出了迟疑的目光，他指着翅膀的某一处说道，“好像不是透明的。”

所有人：？？？

离得最近的谢柚柚眯起眼睛，敏锐地在翅膀的尖尖处看到了一抹白色，她可以确定这是之前没有的。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这抹白色是刚刚才出现的。

迪克杰森达米安闻言纷纷把头凑过来，五个人头挨着头，一起打量着蝙蝠侠的蝙蝠翅膀的尖尖——值得一提，提姆的头和身边的达米安杰森有明显的空余空间。

“看不见啊。”迪克都快要把眼睛眨瞎了，也没发现到底是哪里变白了，“提米，是不是你看错了？”

“是啊。”杰森直接伸手戳了戳那一块，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你俩是不是工作太久眼神不好？”

提姆：？？？

谢柚柚：？？？

杰森·陶德，你完了。

布鲁斯僵在原地，他看着身边围城一团的小崽子们，床上的被子被他们弄得皱巴巴的，乱七八糟团成一团。

迪克原本的一条腿压在被子上，也许是觉得不太舒服，他抬起腿，抽出被子顺手扔在地上。

布鲁斯：……

“迪克。”忍了这么久，见到迪克的动作，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

“B？”听到布鲁斯在叫自己，迪克疑惑地扭。

“卧＊！”捏着翅膀的杰森发出惊讶的声音，他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迪克立刻转回去，重新把头塞了进去，“什么什么？！小翅膀你发现什么了？！”

布鲁斯：……

“翅膀变硬了！”杰森手下微微用力，翅膀传来一阵的颤抖。

其他人：？？！

只有布鲁斯的表情愈发僵硬，他努力沉下脸，“我需要去蝙蝠洞进行检测。”

可那群小崽子没一个会听他的，甚至还因为到底有没有白点的事情吵起来。

“哪里有？！”迪克指着面前的翅膀尖尖，“什么也看不到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提姆捂住额头，表情非常地无奈，“你们离得太近了，把光线全都挡住了。”

“迪克哥哥，快亮起来。”谢柚柚看着迪克有些暗淡的头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损招。

杰森：……

达米安：……

迪克：……

布鲁德海文警局。

约翰坐在位置上抱怨道，“迪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连续好长时间没有回警局了。”往常该是迪克的工作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对此很不满意。

“好像是请假了。”艾米卡闻言扭过头看着约翰，耸耸肩说道，“因为归期不定，所以他直接请了一个月的假期。”

“现在都能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了？”听到艾米卡的回答，约翰皱紧了眉头，“不想干的话，不如直接辞职就好了，请一个月假算什么。”

更重要的是明天晚上是他的生日，他热心地表示自己希望能在聚会上见到莱拉，但他被拒绝了。

是的，被拒绝了。

“莱拉，周六晚上是我的生日。”约翰特意在下班的时候守在门口，终于在最后的时候等到独自一人的莱拉，于是赶忙跑上去对她说。

“到时候会举办一场聚会，你要来参加吗？”怕莱拉拒绝，他立刻信誓旦旦地保证，“相信我，那将会是一场非常棒的聚会。”

“……”莱拉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可能是对面的约翰露出了不耐烦的眼神，她往后退了两步，“抱歉，约翰，明天晚上我正好有事情需要处理。”

约翰的笑容僵在脸上，即使对于这种结果早有预料，依旧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抬头露出了写满“不高兴”的脸，嘴里小声地嘟囔了什么，危险的眼神在莱拉的身上扫过，这才装作无所谓地样子笑了笑，“那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参加。”

莱拉点点头，“好的，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的。”

得到了莱拉的承诺下，约翰终于还是依依不舍地走开了。

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看了整个过程的高大男人裹紧了身上的厚外套，他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不知道改先去追谁。

可他站在原地，为追谁而犯了难，紧急关头他掏出了一枚硬币。

正面——莱拉。

他长舒一口气，重新把硬币塞回兜兜里，朝着莱拉离开的方向跟过去。

“父亲呢？”谢柚柚回复了两米四发来的消息，她推开门走出房间，楼底下四只小鸟整整齐齐坐成一排。

让人惊讶的是提姆竟然没有单独坐小板凳，还有他旁边的迪克头顶上一片漆黑，终于不再是之前的大灯泡了。

谢柚柚的行动停滞了一瞬，她眯起眼睛看着周围人的家人们，阿尔弗雷德也从厨房里端着小甜饼出来。

这样的话，客厅里少谁就很明显了。

“父亲呢？”谢柚柚开口问。

她的话引得底下几人纷纷抬头，除了达米安，对此他只是轻轻地抬了抬眼皮，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布鲁斯……”迪克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

“哈哈哈——”还没说完他就捂着肚子在提姆身边笑得一抽一抽的，“他的翅膀完全变成了白色。”

见到迪克笑起来，一边的杰森嘴巴咧得更大了，“黑色的老蝙蝠，配上白色的翅膀，哈哈哈——”

提姆也有些忍俊不禁，“是的，柚柚。”他点了点头，无视了旁边冲上去和迪克杰森扭打在一起的达米安，“布鲁斯的翅膀已经变成了纯白色。”

“在黑暗中发着幽幽地白光的白。”

“那可……”谢柚柚歪歪脑袋，想了一个不会让父亲特别伤心的词，“真神奇。”

“是的，那可真神奇。”杰森大笑着重复。

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