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渊临走的时候恨不得死了李熏染。

但最后还是被带走了。

她今天请了多少人，就有多少人做见证，他可能是个杀妻的人。

李时渊出事不久，崔氏那边就等不了，过来了。

“小五，你爹真的把姜秀环给杀了？死的真的是姜秀环吗？”她进来水都来不及喝一口，脸色苍白的问道。

李熏染点头：“对，就是姜秀环，李星璇眼看着李时渊杀的，不过李星璇应该不会去指证李时渊。”

“他……他……”崔氏捂着胸口，眼神难以置信。

最后又心有余悸道：“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岂不是也可能杀我？”

对。

上辈子，崔氏应该就是李时渊杀的。

死在外地，魂不得回还。

然后李时渊抢了功劳，回来做国仗，跟姜秀环双宿双栖。

李熏染道：“都是我救了你，要不是我，你肯定要死在他手上，所以今后不要拎不清了。”

崔氏：“……”

她都已经改过自新，知道谁是真的对自己好了，染染实在没必要如此再给她一棒子。

崔氏叹口气道：“我早就说他只爱自己，谁都不爱，他若是爱姜秀环的话，当初也不至于因为姜秀环以后不能生育了，就让姜秀环炸死。”

李熏染没出声。

李时渊到底是好是坏对她来说已经没意义了。

之前她还想过父爱这种东西，不过上辈子活到后来，自己有孩子之后，她就不想了。

有些东西就是注定的，没那个缘分。

小孩子依赖父母是为了生存，当她已经独立了，没必要再为这个东西纠结。

崔氏有些尴尬，问道：“那他会死吗？”

“不会，除非李星璇指证他。”

因为没有证人。

甚至只要他拒不认罪，廖清风都没办法将那个尸体认定是姜秀环的。

不过李熏染也不是让李时渊去死才把他送进去的，她不过是要警告一下李时渊，不要过火过分。

“你是担心他？”李熏染没什么感情的问崔氏。

若是担心，那崔氏上辈子也真的活该。

崔氏急忙道：“我哪里是担心他，我是怕他被放出来报复你。”

崔氏要哭了：“染染，你到底有多不相信我啊，我是你娘啊，他本来就害我凄苦，我怎么会对他怜悯仁慈，你，你不要再这么说话了。”

李熏染哦了声。

“那我哪里知道，我以为你对他还余情未了。”

崔氏：“……”

“我还想多活几年看你们成家立业呢，别再那么说了。”

李熏染看崔氏要哭了，有些讪讪然：“行，那我误会你了，以后不说了。”

她难得服软说好听话。

崔氏心中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母女哪有隔夜仇的？

之前是估计李时渊在，崔氏不敢来。

如今李家人也不在了，李时渊在牢狱，崔氏决定留下来住几天，跟自己孩子们在一起。

李熏染安顿好崔氏后让下人将程琪琪赶出去。

不一会的功夫，陈琪琪哭着跑过来跪在她面前：“小五，小五，我一个孤女，你赶我出去，我无家可归，你这不是让我去死吗？”

李熏染瞪了下人一眼，然后看着她笑道：“你既然这么可怜，你父母为什么把你生出来啊，这不是让你去死吗？”

“小五……可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这点上，程琪琪说的倒是没错，她家人已经没有了，所以才来投奔曹家。

然后勾引曹蕊的哥哥，被大夫人给赶了出来。

因为有李老太太的把柄，她那时候还能在李家落脚，可如今李老太太已经死了，她的把柄，已经没有用了。

她也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不过李熏染却知道，她手里捏了一笔钱，够她置办房产买地的了。

曹大夫人也说过，她也不是要逼程琪琪死，她给程琪琪相看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程琪琪长得温柔妩媚，男方很喜欢，不在乎她是孤女，她只要同意婚事不骚扰曹家人，曹大夫人愿意给她一条明路。

她不是无路可走的。

李熏染低头笑道：“你若是真的无家可归，可以跟我去济世堂，我们济世堂专门收留你这种无家可归的孤儿和女子，你看，人生总有活路的，只是你嫌弃那条活路过的辛苦，不想选。”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自己贪婪吗？但是你要想清楚，李时渊是不会也不敢再给你撑腰了，你真的还要留在我这里吗？那你死活，可就都是我说了算了。”

李熏染找机会弄死她，估计也没人帮忙申冤。

程琪琪如今其实也不想嫁给李嗣臣，她不过是想去找兴献王，可是兴献王离开京城了。

留在李熏染身边，距离兴献王会近一点。

可兴献王再好，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程琪琪听李熏染这么说，吓得站起来，转身跑了。

跟踪的婢女回来说程琪琪又去了曹家，跪着跟曹大夫人认错，大夫人让她进门了。

“大夫人是真的好说话，这种祸害，留在家里真的是无奈。”春芽给李熏染捧茶。

曹大夫人也不会留她，不过她确实没人管，若是大家都不管，她在京城出事曹家脸上也没光。

别说曹家，李家虽然已经倒了，但是李熏染还有封号，李熏染脸上也没有光。

这种人，杀又不值得脏了手，不杀又很烦人。

“去了曹家就好。”

上辈子程琪琪祸害的是李嗣勋，所以这辈子，她就放过程琪琪了，若是程琪琪再作妖，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小姐，济光明喊着要回去住呢。”冬雪是照顾济光明的人，来回禀。

济光明就是‘狗杂种’，李熏染嫌他名字太过粗俗，所以给他娶了个新名字。

济世堂的孩子，取前途光明之意。

李熏染去济世堂一个是找点事做，一个是为了找人，却没想到让她发现济世堂一个天大的秘密。

本来萧君衍是不让她插手的，但是已经沾手了，怎么能不插手？

这个秘密就是，有人利用济世堂的女孩子贿赂朝臣。

这也就算了，他们最让人发指的地方在于那些被送出去的女孩子那下人会让他们怀孕，若是生了男孩就卖给无法生育的人家，女孩子送回济世堂，循环利用。

他们最想要的，是人奶。

初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