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又被病娇强取豪夺了》

另寻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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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朝阳,透过格子窗形成的一格格的方光,映在床榻上少女白璧无瑕的脸上,黑发、雪肤,一黑一白极致的对比,像极了围棋上的黑白棋子。

少女似水的眉宇间又萦绕着病气,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分外惹人怜惜。

床榻上的人甫一醒来,伊儒华和许安定便纷纷疾步走到床边,撩开罗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少女。

打量了半晌,见她真的无大碍,二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许安定把手伸进锦被,握住少女冰凉的手,一脸焦急地问道:

“娇儿,你如何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怎的手如此冰凉?”

言罢,似有想起了何事,许安定又赶忙转头冲着守在房外的府医,招手催促:

“快快快,快过来看看,娇儿醒了。”

伊娇在被子里握了握许安定的手,干涸得起皮的唇,扯起一抹虚弱的笑,安抚她:

“阿娘,不用了,我无事了。”

说着,她侧头咳了一声,便复又躺回软枕,青丝如水一般在枕榻间殷开,“阿娘,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许安定急急道:

“快快快,让我们赶紧走,让娇儿好好歇一歇。”

等众人脚步声消失在院门外,床上的少女才缓缓睁开眼。

伊娇掀开锦被,胳膊撑起身子,艰难地坐了起来。

只是如此小的动作,她便满头大汗,虽醒了过来,但身上还是乏力得紧,遂唤来书夏道:

“过来扶我一把。”

书夏放下手里的铜盆,忙不迭跑了过来,扶着伊娇,开始老生常谈:

“小姐大病初愈,该好好歇着才是。”

见书夏那副老妈妈的样子,伊娇哭笑不得,明明不过才十六岁的年华,却心智成熟得像个老妈子,遂虚弱地笑了一下,一面坐在床边,脚尖在冰冷的地面上,左点一下右点一下找鞋,一面道:

“那副方子吃着,身子已经好多了,你别像个老妈子似的,阿娘神经大条,不想别人家的母亲那般苦口婆心,你倒是像。”

书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

“小姐还取笑奴婢,奴婢这不是关切你吗。”

“好好好,不取笑你了。”借着书夏的力,伊娇踉踉跄跄站起身子,瞥了一眼桌子上冒着热气的汤药,顿时便没了食欲,便可怜巴巴地对着书夏祈求道:“你去小厨房拿一个七返膏过来,让我垫垫肚子,不然这药真喝不下去。”

等书夏除出了房门,伊娇虚扶着桌边,脑海混沌了许久,终于在混乱中抽出了一丝思绪。

数次,她都想抓紧机会想压迫许遇成为病娇,可屡屡失败,总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前几日,为了保住阿爹的命,帝师府也没了空白圣旨,如今的帝师府便是悬于悬崖,稍有不慎,便坠入万丈悬崖,粉身碎骨。

这种感觉,让她坐立难安,内心时时刻刻受热油煎,

她得想个法子,让许遇尽早发病,最好是能一击至病!

鸦睫下的眼波流转,握在桌边的手指微微屈起,原本莹润粉嫩的蔻甲,因用力过度,泛起了白色。

伊娇脸上的肌肉绷紧,垂眸盯着汤药的眼神亦逐渐变得狠厉。

当务之急,需得找到许遇最在意的东西,而后一举摧毁,又或者让他先得到,再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东西,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消逝。

可是,他在意的究竟是何呢?

她转头望了一眼窗外朝阳映晖的天色,摇曳的柳树也微微泛起了金黄,便好似镀上了一层金边。

视线掠过窗棱粗壮的树干,落在院子里那道正弯身扫落叶的身影上,伊娇顿觉心里闷闷的,遂抬手捂住胸口。

少年背影瘦削,本也不算大的家仆衣衫,穿在他身上,却如麻袋一样,呼啦呼啦的。

他背影看起来甚为认真,即使一阵风吹过,把本聚成一堆的落叶,吹得四散,他亦不曾抱怨,只是继续拿着大扫帚,继续认认真真地扫。

不知为何,她眼前忽然闪现过这几个月以来,跟许遇相处的点点滴滴。

今生的许遇与前世的殷御实在是天差地别,若说前世的殷御是她午夜梦回时,摆脱不了的噩梦,那今生的许遇,便是照进她生命的里的一束光。

他是那样的明媚,是那般的坚韧,像是墙角的一株野草,纵使受尽风吹雨打,但依旧顽强地活着,只要雨后有一点阳光,他便能迅猛地成长。

他身上的,他生命里的,皆是她从未在旁人身上看见过的,那是一种蓬勃不屈的生命力,仿佛这世间无任何东西,能压垮他单薄的脊背。

这般努力生活的少年,着实让她狠不下心来,去磋磨他。

撇开视线,伊娇任命地阖上双眸,细长的玉指抚上额角,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叹息一声:

罢了,罢了,保住帝师府一事,再想别的法子吧。

——

延庆宫

司徒—邵岚吟颔首跪在正房里,汗如雨下。

延庆宫不算是皇宫里空间有多大的宫殿,甚至有些小,但此刻于他而言,颇像是一座吃人的猛兽。

比起邵岚吟的战战兢兢,隔着珠帘,站在邵岚吟面前的女子反倒是一片岁月静好,一身宝石蓝的素衫,衬得她便好似徐徐吹过林间的风,恬静温和。

水仙花的指甲轻拂过前朝的耀州窑酱釉梅瓶古董,女子撇头问邵岚吟:

“司徒大人,觉得此件古董瓶如何?”

明明只是个嫔,又不得宠,母族更不是何显贵家族,可邵岚吟便是感觉此女子不是一般人。

凭他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直觉,告诉他,静萝嫔看着虽像是一湖波澜不惊的池水,但实则里面暗流涌动。

宛若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能一口咬断敌人的脖颈,不见血。

邵岚吟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但又不敢抬手擦,只能由着它一颗一颗滚落,“臣……觉得甚好。”

“大人觉得好无非是因为在大人眼里,此件古董价值不菲,若是卖到集市上,定能卖出个好价钱,但在本宫的眼里,此件却是捧在手心的宝贝,别说是被人卖了,便是连旁人碰一下,本宫亦是舍不得的。”

本也不是何愚笨之人,自然晓得静萝嫔此话何意,邵岚吟惊慌地把头埋得更低了,屏住呼吸,道:

“娘娘,微臣不敢。”

静萝嫔缓缓走到珠帘前,看着邵岚吟,轻声问道:

“大人,珏儿可是要夺嫡?”

邵岚吟闭唇不言,穿堂风撩动珠帘,叮当作响,唯独房里一片沉寂。

所有的话语,皆在这不言中。

半晌,静萝嫔转过身去,缓缓道:

“本宫知道了。”

在静萝嫔的记忆里,她的儿子一直是个安静乖巧的孩子,自小到大也不曾争抢过何物,便是连最喜欢的木马,都可拱手让给已故的太子,没有半句怨言。

而今,竟会想争一争那个位子,当真稀奇。

静萝嫔便道:

“本宫本以为,珏儿如此在朝堂上如此尽心,无非是想谋个差事,给他以及本宫一个日后保障,而今知晓他染指私盐,本宫才发觉,珏儿要的不是安稳,而是那万人之上的龙椅。”

“既如此,本宫便助他一臂之力,”静萝嫔转过头来,狭长的凤眼看向邵岚吟,道:“大人,圣上有意把帝师府的嫡女许给三皇子,而帝师府又与镇国将军府走得近,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邵岚吟默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缓了缓心里的紧张,方道:

“景王殿下本来是想把私盐一事栽到帝师身上,让帝师府万劫不复,但没想到帝师还有一纸空白圣旨,保了他的命。”

“难怪,”静萝嫔喃喃了一句,道:“帝师府的空白圣旨是圣祖皇帝钦赐的,若是圣上不放帝师一马,那便会群臣口诛笔伐,届时,便是连圣上的龙椅也坐不安生。”

言及此,她拿起手边的一件越窑青瓷狮尊,一面仔细端详,一面云淡风轻道:

“想来帝师府也是穷途末路了,不若亦不会搬出这道空白圣旨,没了底牌的帝师府,可就容易对付多了。”

静萝嫔的声音不疾不徐,但听起来却如冬日里的凛冽冷风,让人遍体生寒。

邵岚吟更是不受控制地打了寒战,果然啊,能在后宫浸淫多年,还能独善其身的,可真不是何简单的角色。

他抬起头,看向那道晃动珠帘后的人影,问道:

“娘娘的意思是?”

“西北战乱,镇国将军府的六公子作为骁骑将军,大盛的肱骨之臣,自然是要为国效力的。”

眼尾噙着笑意,懒懒地扫向邵岚吟,“您说是吗?司徒大人。”

犹如穿心剑一般的视线,看得邵岚吟心惊胆战,他低下头,避开静萝嫔的视线,道:

“娘娘说的,自然是对的。”

邵岚吟听到静萝嫔的打算,呼吸一滞。

众所周知,西北战乱的源头便是那些蛮子游牧民族,其中为首的便是苗疆,苗疆不但兵力不容小觑,而且听闻苗疆有一圣女,身负邪术,可操控数十里之内的蛇虫鼠蚁。

一人可抵万军。

无论是哪个将领去了,皆是凶多吉少。

静萝嫔这是要镇国将军断子绝孙啊。

只是想想,邵岚吟便从心底涌起一阵胆寒。

“可是娘娘,这国之大事,微臣恐难以左右圣上的决裁。”

静萝嫔道:

“圣上那里,本宫去游说,至于前朝便要靠你了,司徒大人。”

“臣定当不负娘娘期望。”邵岚吟拱手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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