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血族的我被人类表白了》

第 138 章 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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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唯西单手持剑, 慢慢走上了甲板,与极远处的舰队们遥遥对峙,冷声道, “你们觉得恨很美么?”

“哦,哦!”血色的大眼球发出了一声尖啸, “那是谁!那是谁!”

“秦唯西,是秦唯西!”血肉组织发出持续不断的呢喃低语。

“真好啊, 你们还认识我。”秦唯西唇角勾勒起一丝不带任何情绪的弧度,“看来之前打的还是疼的,可惜还不够疼。”

“秦唯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的触腕蠕动着, 发出恐惧的悲嚎。

“秦唯西又怎么样?那不过是一个连伪神级别都未曾达到的土著罢了, 别忘了, 我们亦有神明的注视,”有暴怒的触腕疯狂挥舞着, 触腕上的眼球凸起,颤动着发出战吼, “把她一并咬碎了吞下去,让她也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伪神?”秦唯西蹙蹙眉, 随后冷笑一声,“你们又弄出了什么新的战力计算方式?呵,泰坦们的好战真是存在在骨子里的。”

“哪怕清洗了那么多次也依然存在。”

她缓步上前,而在她身后, 慢慢出现了两个人影。

“那又是谁?”

“是我们的目标,是奥普弗尔, 我已经闻到【创造】的味道了。”

“那另一个呢?另一个是谁?”

“我只闻到了【创造】的味道,难道是奥普弗尔选定的继承人?”

“嘿嘿,好哇, 伪神和伪神的继任者,一并嚼碎,一并嚼碎!”

奥普弗尔的眉心用力跳动了两下。

“伪神?”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愠怒,上前一步。

恐怖的威压在空中四散!而在奥普弗尔身后,出现了一座通天彻地的,巨大而泛着金光的书架!

“喔!”在黑曜石号内部观战的柏嘉良忍不住惊呼一声,“那是什么?”

“那是奥普弗尔王上的战斗方式,”塔尔眉间充满了憧憬,“哪怕在诸位王上之间比较,他也称得上是最博学的一位,所以……书架,教化,这就是他的战斗。”

柏嘉良顿时肃然起敬。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能控能输能奶的大魔法师,在已有两位近程战士的情况下当然是最好的配置。

她顿时有些期待地望着奥普弗尔。

“伪神?”奥普弗尔冷哼一声,手一招,身后书架上一本极厚极厚的书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我今天就要教育教育你们这帮玩意。”

柏嘉良星星眼都要冒出来了。

奥普弗尔掂了掂手上的书,纸页哗啦啦翻动。

“书是个好东西啊,”他感慨着,“遇到能讲道理的人,可以用它来和人讲道理。”

随后,他摆臂,拧身,用力将书扔了出去。

“而遇到不讲道理的人,也可以用它来和人讲道理。”

柏嘉良:……

好家伙,她还以为马上能听到世界上最伟大魔法师之一的矮人王奥普弗尔的吟唱了,结果……

妈妈,这是位物理法师?!

那本虚影书以极慢极慢的速度向泰坦的舰船飞过去,那慢吞吞的速度看得人直皱眉,但就是这种龟速,柏嘉良仅是眨了下眼睛,它就已经到了泰坦舰船近头,发出了一阵阵爆空的轰鸣声。

“绝对锁定,”塔尔眼冒精光,“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都永远无法逃脱的攻击。”

“还有,”柏嘉良也微微挑眉,喃喃自语,“无中生有。”

那已经不是方才奥普弗尔拿在手里的书了,它已经庞大到能和眼前的泰坦舰船一较高下,带着恐怖的威压,书页缓缓舒展。

随后,重重砸在了泰坦的血肉舰船上。

明明是虚影,血肉舰船却被砸得一个趔趄,那疯狂挥舞的触腕瞬间断裂了无数根。它们不断扭动着,带着绝望的哀嚎在界壁内缓缓下沉。

当接触到界壁边缘时,一阵阵近乎不可察觉的黑色雾气将它们包裹住,而那些触腕发出了尖锐恐惧的嘶鸣,在转瞬间就被黑色雾气消解得无影无踪。

柏嘉良忍不住开心得欢呼一声。

虽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但看起来的确是造成了不少伤害的嘛。

而甲板上,奥普弗尔再次抬起手,书本也随之抬起,而随着奥普弗尔往下一砸,那虚影便再次狠狠往下砸去。

断裂的触腕变得更多了,那些被碾碎的血肉像飘零的血色花瓣,在界壁中沉浮飘荡。

但随着泰坦巨舰的呢喃低吼声响起,更多的触腕从舰体四周伸出,向前伸展挥舞,在书页再次往下砸去的时候,触腕们竟然托住了它,许多猩红色的触腕腕足处长出摇摆的触须,向虚影上攀登蜿蜒,瞬间将金色的巨书染成了猩红。

很快,那巨书就被剩余的触腕拉入了血肉舰船内部,发出咀嚼的声音。

“【创造】的力量,”血肉蠕动着,眼球缓缓闭上,舰船内部发出低沉的嘶鸣,“可惜,【创造】并非是攻击性的权柄,你的攻击性太差,哪怕是饱含着愤怒和恨意,都攻击性太差。”

秦唯西微微眯起眼睛。

她听出了这个声音。

罗尼尔,一只老虫子了。

“是么?”奥普弗尔却不恼,只是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我都说了,我是来教育你们的。”

那原本已被拉入舰船内部的书页突然颤动了起来,淡金色的光芒缓缓溢出。

随后,砰!砰!砰!

亮到极致的白色光芒甚至让界壁微微颤动,血肉舰船上发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疯狂的尖啸!舰船周旁顿时被炸出了一个深坑!

“【创造】本身的确没什么攻击性,”奥普弗尔轻哼一声,拍拍手,“但我在干矮人王之前,我可是一位武器工匠。”

他缓缓抬手,身后书架的虚影中,成千上万本书缓缓振动起来,逐渐漂浮到了空中,将半边的界壁染成了浓郁的金色。

“在做武器工匠的时候,我奉行一句名言。”

他手一挥,顿时,无数本书破空而出,带着破空的爆响,飞向了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恶心的血肉舰队之中。

“爆炸就是艺术!口径即为真理!当量播撒力量!核平带来和平!”

伴随着他的低吼,一声又一声的爆炸声袭来,血肉组织发出接连不断的哀嚎,泛着黏液的纤维一根根绷紧断裂,就连那个恐怖的眼球都挨了一书角,书角嵌入了眼球中,周遭顿时泛起浑浊的乳白色液体。

在中控蹲坐着的两人都忍不住用力挥了挥拳头!

看起来又疼又爽啊!

“我大概也就能做到这些了,”连续不断的爆炸还在继续,可甲板上,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奥普弗尔叹了口气,望向身旁两位,“我的确不擅长战斗,哪怕在矮人王中都是最不擅长战斗的一等。”

“我知道,”秦唯西轻笑一声,但面色仍旧是凝重的,“你保护好自己。”

不然,奥普弗尔也不能就这么被暗杀。

现在出现的尖叫声音都来自泰坦的血肉舰船,那是拆解了自己部分躯体组成舰船的普通泰坦们。

既然有舰船,那么,舰船是来干嘛的?

答:舰船上有乘客。

在一阵阵的轰鸣和飘零的血肉中,传来了苍老的轻声低语,一个又一个人影慢慢从血肉舰船中生长,站立,伸手拨去爆炸带来的雾气,与甲板上的三人遥遥对峙。

“血族公爵,”为首的苍老声音响起,“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他又望向奥普弗尔身旁的拉撒路,神色更加凝重。

“以及,另一位【创造】。”

“十二尊半神,”秦唯西指尖缓缓摩挲手中那柄窄剑,望着眼前十二尊巨人一样的恐怖生物,轻笑一声,“奥普弗尔啊,你死的不冤。”

“能搞定吗?”矮人王耸耸肩,“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和两位小朋友。”

“能,就是可能要掉几滴血在这里了。”秦唯西淡淡回答。

这看似轻飘飘的语句,却引来了奥普弗尔和拉撒路的皱眉。

他们都知道,秦唯西说的绝不是简单的血,而是一滴都堪称血族一个分身的核心精血,不知道被秦唯西蕴养了多久,又是多么的珍贵。。

奥普弗尔沉默一会,随后叹了口气,看起来极为洒脱,“算我欠你条命。”

“可是你都死了。”

“那让拉撒路还,都是矮人王,一样的。”

拉撒路忍不住捂额。

秦唯西也懒得再多嘴,手腕一翻,掌中细剑挽出一个剑花,“奥普弗尔,你打俩,速战速决;拉撒路你也是。”

“剩下的八尊,”她轻踏几步,像是一只轻巧的蝙蝠一样向那恐怖的巨人们飞去,而在她身后骤然飘出了三四道凝实的虚影,“我来圈住。”

而随着她话音落下,奥普弗尔和拉撒路也都是一步破空,身后泛起丝毫不比泰坦逊色的巨大虚影!

但让几人大跌眼镜的是,那气势汹汹的十二尊泰坦们竟瞬间后撤。

“罗尼尔,这是干嘛?”秦唯西怔了怔,随后眯起眼睛,掂了掂手中的剑。

“血族的公爵莫名出现在了这里,还有两位【创造】同时出现,情况有变,”为首的一位额上有血痣的苍老泰坦轻声说,“我终于明白了,伟大的神为何要让我们十二人一同出行,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要赐予我们他的一滴血。”

“如果连奥普弗尔和拉撒路都被你们称为伪神,”秦唯西皱眉,“你们口中的神是谁?”

罗尼尔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手。

空间骤然波动起来了。

在他掌心中,赫然是一滴透明的液体。

秦唯西微微蹙眉。

她没有从那滴液体中察觉到任何危险,也并无任何杀意。

“柏嘉良,你干嘛?”黑曜石号中,塔尔慌忙扯住了身旁愣愣向甲板上走的人,“小心些!”

“不,应该,不会有危险。”柏嘉良望着苍老泰坦罗尼尔掌心中的透明液体,或者说,那是一滴血,她很确定那是一滴血。

她喃喃呓语,“很熟悉的波动。”

虽然颜色不同,但是她能察觉到,它与自己曾在博物馆见到的,剑柄上残留的红色血液同出同源。

只是更加精纯。

塔尔望着根本扯不住的人的背影,咬咬牙,握紧了自己的斧子,亦步亦趋,极为谨慎地跟在了柏嘉良身旁。

“原来是你……”柏嘉良站在石门门口,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后表情变得愤怒起来,可眸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悲伤,“果然啊,只能是你在撬动历史。”

“你在说谁?”塔尔望了望天上远远对峙的几位大佬,喉咙微微滚动,上前一步,害怕而坚定地挡在了柏嘉良身前,小声问她。

柏嘉良心头无数情绪不断翻涌,表情不断变化。

那种从骨子中散发出的熟稔和信任,和对于那人要摧毁边境长城带来灭世黑潮的愤怒夹杂在了一起。

最后,还是后者压倒了前者,愤怒压倒了信任。

“我在说,”她表情慢慢滑向冰冷,“一个混账王八蛋玩意。”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罗尼尔掌中的那滴透明色的血液,被缓缓前推。

“秦唯西!”柏嘉良心中骤然泛起了一丝绝不该有的慌乱,她不禁朝前迈了一步,怒吼一声,“你们先回来!”

秦唯西扭头望向她,怔了就那么一瞬,还是毫不犹豫地撤身往回。

可惜,晚了一步。

柏嘉良眼睁睁看着那滴透明的血液迅速扩散,大部分找上了略有些懵逼的奥普弗尔,有一些笼罩住了她和塔尔,另一些则找上了拉撒路。

下一瞬,世界骤然黯淡,天旋地转,黑曜石号发出一声声轰鸣。

柏嘉良觉得自己仿似一尾误入搅拌机里的鱼,无法呼吸,无法挣扎,无法感知。

在最后一瞬间,她努力伸手,揪住了痛苦得跪坐在地上,脑袋抵在黑曜石号甲板上的塔尔的衣领。

“那是……一个复原键。”她喘着粗气,在黑暗中轻声念着自己看到那滴血液的时候,就自然而然从脑海中浮现出的知识。

她喃喃自语,不知道念给谁听。

“将这个打结了的时间线,拆分回了正确的,四种可能。”

随着她话音落下,黑曜石号似乎是重重撞上了什么,发出一声巨响。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昏暗的血色。

身旁的塔尔脑袋一片淤青,大概是在那天旋地转中碰到了什么,还处于昏迷不醒的阶段,好在呼吸正常心跳正常,看起来也没有其他皮肉伤了。

柏嘉良望着狼狈不堪的塔尔,又看看全须全尾啥也没伤到的自己,唇角扯了扯。

果然,那滴血液的主人绝不会让自己伤到——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紧接着,她又是一怔。

自己另一只手中,握住一柄熟悉的巨剑。

【有家之剑】,但没有剑灵。

她愣愣地望着重新出现的巨剑,有点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

她松开剑柄,按了按自己微微发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这短短时间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个瑰丽又诡异的梦境,情景跳跃的复杂而毫无道理,但似乎奇诡之中又藏着更深的行事逻辑。

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吃疼之余,她忍不住开始思考一个令人战栗的问题。

这真的是梦境么?

但此时的情况又容不得她思考太多,柏嘉良吐出一口浊气,甩甩头,随手将巨剑收起。

万幸,储物装备还能用。

“说起来,这是哪儿?”她撑着身子站起来,回头,望了一眼黑曜石号,喃喃自语。

或者说,她们身处哪一种可能?

黑曜石号似乎是坠毁了,甲板几乎是呈一个斜向上的方向,而石塔中也散出了滚滚浓烟。

“秦唯西!”她忍不住大喊一声。

这里一片死寂,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回应,连回声都欠奉。

柏嘉良按耐下自己略有些焦躁的情绪,看了眼身旁的塔尔,犹豫着是打算先沿着倾斜的甲板爬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先等他醒来。

“唔,”还没让她考虑许久,塔尔自己就已经悠悠醒转,瞪着眼睛望着血色的天空看了会,突然就一骨碌爬起来,握紧了一旁的斧子,警惕而慌张的左顾右盼,“这是哪儿?!”

“不知道,”柏嘉良舒了口气,指了指上方,“我打算上去看看。”

她又犹豫了会,抿抿唇。

“我觉得,我们可能得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塔尔还有些晕晕乎乎,紧张地四处张望。

“做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准备。”

塔尔怔住了。

“你说……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什么意思?”他扭头望向柏嘉良,声音有些颤抖。

柏嘉良看起来比他要平静一下,缓缓重复。

“字面意思。”

“这一片空间,只有我们两个人。”

……

他们沿着倾斜了近七十度的甲板慢慢向上攀爬,气氛有些凝滞。

“柏嘉良,”塔尔突然开口,又有些犹豫,“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柏嘉良回首,唇角泛起一丝轻笑,“你刚才不就叫过我的大名了么?”

“刚才那不是着急吗?你突然和丢了魂似的。”塔尔不禁舒了口气,也笑了起来,但下一瞬又变得严肃,“我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

“这里八成只有我们了,其他人大概被分到了不同的历史可能中,”柏嘉良耸耸肩,“所以,哪怕你想说些渎神的话都行,说吧。”

塔尔沉默了会,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栏杆,沉闷地吐出一口浊气。

“确实是渎神的话。”

柏嘉良一怔。

“我觉得,神明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塔尔低垂着头,低声说着。

柏嘉良抿抿唇,扭头,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矮人。

“怎么这么说?”她打量了一会儿,扭回头去,抓住一处损毁的石块,用力向上攀爬,一边若无其事地问。

“我总觉得神明之间的战斗,应该是动辄毁天灭地的,超出我们想象范围的,动用权柄和规则的战斗,”塔尔跟上了她的步伐,小声说,“但怎么说,之前的战斗让我觉得,他们好像只比那些凡尘间顶尖的强者,再强了一点点而已。”

柏嘉良双手已经抓住了甲板上的栏杆,一个灵活的引体向上,攀上了最高处,转身,向塔尔伸出手,温声安慰,“或许只是你们的神明不擅长战斗呢?”

塔尔唇角微微提起,眉宇间却仍然存在着一丝思考。

他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两人一起翻上了最高层,攀着栏杆向远处打量。

“喔,”柏嘉良望着远处明暗不定的,宛如心脏般搏动的巨大光团,扯了扯唇角,“我得收回刚才的判断,这里不止我们两个人。”

塔尔望着那团光团上随着光团搏动而颤抖的猩红色触腕,嘴角提起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比柏嘉良更熟悉那团光所代表的力量。

“是啊,不止我们两个人。”他搓了搓僵硬的脸。

那是奥普弗尔王上的力量。

被一位泰坦半神用生命为代价锁住的,他的神明。

柏嘉良吐出一口浊气,再次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

“塔尔,更糟糕的事发生了。”她低声说。

“什么?”

“我知道这是四种历史可能中的哪一种了。”

……

“我回到了正常的历史。”拉撒路站在完好的黑曜石号甲板上,感受了下四周的波动,并没有因为自己重回正确的时间而有任何的欣喜。

他抬头,望向身前两尊恐怖的虚影,掌中巨剑举起,杀意泛起,“但问题是,你们为什么会来?”

两尊泰坦半神也在打量四周。

“陌生的环境。”一尊泰坦声音沙哑,“但并不妨碍我们的任务。”

“你们到底有什么任务?”拉撒路低吼。

“我们是长老会中,最抗打的两位,”另一位泰坦回答,“我们的任务只是……”

“拖住你。”

……

秦唯西站在黑暗之中,眸子微垂,掌心泛起一丝丝的血雾。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还带着几分凝重。

她在靠着自己在柏嘉良灵魂中留下的印记,试图联系柏嘉良。

怎么说呢?

不算太困难。

只是出了点意外。

她微蹙眉心,辨别着脑海中同时响起的,无数个声音。

“秦唯西,我等了好久好久。”那是一个年迈而疲倦的声音,有些怨气,也有些终于等到结果的释然。

“秦唯西!我和塔尔正在探索这片空间!这里还挺大的,就是很恶心,好多泰坦遗骸。”那是一个年轻些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富有朝气和活力的,“妈耶,这个还在动!”

“秦唯西,塔尔死了……”那是一个悲痛而麻木的声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出去,我试过所有办法了,但石塔的门打不开。”

“秦唯西,是你吗,是你吗?!我的老天,你终于找到我了。”那是一个年轻而激动的声音。

但还差一点。

秦唯西紧蹙双眉,在所有声音中,寻找着最年轻的,自己最熟悉的那个。

她猛地睁开眼。

“秦唯西?”柏嘉良翻了个身,背靠栏杆,极为惊喜地摸着自己脸颊上发烫的小蝙蝠印记,连珠炮似的发问,“你好快啊,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你在哪种可能里?”

秦唯西吐出一口浊气,努力抛去脑海中刚才那些让她分心的杂音,轻笑一声。

“我在原地。”

“那还好,”柏嘉良忍不住舒了口气,笑了起来,“比我情况好多了。”

“额,也不算太好。”秦唯西抬头,望向眼前高高的王座上的,那位苍老的泰坦。

“我虽然留在了原地,但被传送到了……唔。”

“传送到了哪里?”柏嘉良一惊。

秦唯西揉了揉太阳穴。

眼前灯光亮起。

无数触腕在空中狂舞狂欢,还有九位泰坦半神,正冷漠地低头望着她。

秦唯西环视四周,微微挑眉。

“泰坦帝国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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