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脱的路上》

第七章(2)指路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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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练武场,镇元斋顶着对熊猫眼出现在武的面前。武无语的看着镇元斋那幽怨的眼神,实在忍不住的对着镇元斋说“昨晚那是意外!”

“意外!?哎~”镇元斋看着依旧冷着脸的武,无语扶额长叹。“你那意外让我这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我发现好像最近没办法指导‘你’的武功修行了!哎,请原谅你软弱的老师。”

老头弓着腰,学着那些年老无力的老人形象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让武实在无法忍受。“两天一瓶!开始吧!”

“两天?不行太少了!你想要你可怜的老师早点入地吗?”

镇元斋一听就跳脚了。对老酒鬼来说,这确实有点要命。“我没钱,或者你打算熬两个月?”

武仍旧是那冷冷的表情,仿佛说着于自身无关的事情。让镇元斋再次气的吹胡子瞪眼,但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让这深山里的小子去做点什么可以挣大钱的活给他买酒吧,师徒四人的经济来源可都是在可爱的雅典娜小徒弟身上。但是依小武的性格应该不会求我可爱的女徒弟的,那他怎么搞两天一瓶?“那打算怎么买酒?”

镇元斋想不通,直接问武。“打工。可以开始了?”

“额,哦。可以了。”

镇元斋看着依旧冷着的脸,懵懵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老师傅到底是老师傅,很快就反应过来要做什么了。“从昨晚你的表现来看,进步很大!但是你最后的表现又让我觉得进步不大!我教授的武功你学得很好,额,至于昨晚的话,呵呵。那是为了激发你的斗志!别在意哈。然而我让你学武是为了让你明白‘武道’,而不是仅仅为了强大你的身躯本领!所谓‘武道’,指的是以武为修行,为追求真理的第一途径。虽然我是没有立场让你放弃过去与执着,但是作为你的老师,或者说‘师傅’!我有义务让你明白!习武的是人,不是机器!武功要懂得变通,一往无前是一种很好的精神,但是面对你无法面对的敌人的时候,那只是一种无谓的牺牲。昨晚如果不是雅典娜出现了,我绝对要暴打你一顿!”

镇元斋迅速进入状态,以一种严肃的语气对武进行教育。“你毕竟还小,可能过去的经历让你无法释怀,然而真正强大的人拥有着是一颗真正强大的心!如果你依旧如同上半年那样带着对过去的执着、仇恨而进行修行,你其实比之崇还要差劲!”

镇元斋最后的话让武身体微微一震,镇元斋不由的叹了口气。说:“也幸好你还小,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习武的目标暂时只有一个!”

看着武疑惑的眼神,镇元斋得意的笑了一下,大拇指对着自己比划了一下,笑嘻嘻的说“从真正意义上,打败我!”

武听完双眼精光一闪,周身刚刚有点絮乱的气流再次回复以往的平静。而镇元斋却看着那与以往略带不同的气流暗自点了点头。武直到心绪平静,对着镇元斋躬身一礼,转身离开直奔后山。武离开之后,雅典娜从后房间走出来,皱着眉头说“师傅,为什么要那样打击小武?”

“小武毕竟与你们身世不同,他身上还有些秘密我们无法过问。但是充斥着负面情绪的修行,让我更加无法放心!如果让我教出的弟子成为一个魔头,那我还不如乘早的亲手了解他!”

镇元斋冷冷的说着与其形象不符的话语,然而其周身涌动的气流却强烈的向雅典娜表示出他内心的意志,说完还扫了一眼雅典娜:“希望你也能够明白!”

意味深长的话语说完,也是转身就离开了练武场,不时的嘟囔着几句没酒喝了好心痛啊之类的老酒鬼发言。然而雅典娜的内心却无法平静。进入后山,再次回到山巅上,武的内心并非如其表面般平静。对于镇元斋的意思,武大概的还是理解的。无非是担心武太过深入仇恨之中无法脱身,偏离武道正轨。毕竟他曾经的师傅也曾对他说过“骑士讲究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与公正!吾等不求百分百的做到如同小说里的骑士般完美无瑕,但是吾等内心必须是保持着一颗正直的心进行骑士的修行!如此方有可能做到‘心之所向,剑锋无阻!’你记住了吗?”

现在的情形就如同往日再现,不同的话语相同的意思,不同的人却带着一样的正直,仰望着那鲜红的太阳,日出的光芒闪烁着武的双眼,两行泪流不自觉的落下。武仿佛身体忽然乏力一样,跪趴在地上,双手抓进土地里不住的颤抖。‘锵’的一声金属摩擦声响在武的脑海里,武全身一震,缓缓的侧过头,看着一旁样式简朴的巨剑,白银般闪耀的剑身反射着武迷茫哭泣的脸庞。武看着看着,思绪回到了第一次拿到巨剑的那一天。“小武。”

德雷克严肃的看着武,双手捧着一把剑身长达一米三、连柄长达一米五的巨剑,对着武说:“从今天起,你将是一名正直的骑士!吾盖亚德雷克将授予你此大剑,剑名‘山岩’!希望你能够以此大剑为你的目标,尽力的做一名真正的骑士!”

————————————————————————————————————————————————————————————德雷克背对着背负沉重大剑的武,望着那鲜红的日出,说:“山岩是为山崖!剑乃凶器,如山崖般危险。执剑者当明白,持剑而行,可伤人亦可伤己。然而吾等身为骑士,执剑是为保护心中的正直,尔当如山岳般持有‘山岩’!吾等保护着山脚下的生物,审视山崖上的罪人,以心中的正直判刑,决不可轻视众生!”

说着德雷克转头注视着望向他的武,凝重的说“尔必须记住,心中的正直不可被尔感情左右!然而人世复杂,必要的时候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往日的谆谆教诲一一浮现,武挣扎着爬起来,握着巨剑,拔起一挥。望着缓缓升起的朝阳,周身的气息波动平静了。双手执剑倒刺立于地上,单膝跪在剑前面对朝阳,心中开始默默的祷念,以往的种种杂念开始变淡。或许杂念不会消失,但是人类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只要放开执念,杂念将不再影响武自身的精神意志。瞬间巨剑身上流光闪过,来自于大地的气流于武不自觉中在朝阳下缓缓流向武的身躯。在那遥远的异世界中一名骑士若有所觉的抬起头对着烈日笑了。祷告持续了三个小时,直至烈日升至半空。武缓缓睁开双眼仰望那闪耀刺眼的骄阳,嘴角罕见的露出了一丝丝笑容,如那骄阳般明媚!远方屋顶上的雅典娜看着不禁的心跳漏了一拍。感受着不同以往在烈日下出现的气流,武看了一眼身前的巨剑,默默的道了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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