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热恋》

第 114 章 发疯if线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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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清亭跑了。

家里报警找了一天一夜,要立案调查时收到了度清亭的信息,她说自己去国外了,也不打算回来,现在非常好。

陈慧茹歇斯底里,度暖芷吓得哇哇大哭,度文博这个顶梁柱也急得手脚冰冷。

两天后,所有人收到了她的高考成绩,一言难尽,不仅是度清亭的败笔,也是尤烬人生中的败笔。

度家父母追去国外,尤烬自己收拾好东西回家,柳苏玫和尤卿川都在家,他们正在吃饭,她在门口站定。

尤卿川说:“终于忙完了?”

她听出了嘲讽,柳苏玫眸都没抬,慢条斯理用着自己的餐,整个人处在难掩的愤怒中。

度清亭还能跑,尤烬不能,她提着东西上楼。

夏日已经不需要在地板上铺毛毯了,她的脚踩在地上也不会被碎玻璃割伤。

她立在地板上,耳朵里响着似旧相机嘈杂的电波声,呲啦呲啦的响,夏日的风吹来,滚烫的温度比寒风更刺骨。

度清亭曾经也这样消失过。

度清亭小时候险些被拐卖,那时她小学一年级,学校组织郊游,她很想和四年级一起走,求了尤烬很久,尤烬觉得她肯定不会喜欢四年级的路线,毕竟她们是学习,就很敷衍的说不行,度清亭自己有想法趁着上洗手间的时间,自己偷偷跑去找尤烬。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凶险,乱问乱跑,遇到了居心叵测的人还乐颠颠牵着人家的手,问:“真的去找尤烬吗,尤烬在哪儿啊,尤烬真的在等我吗。”

“对呀对呀。”人贩子特别会哄小孩,说:“你是不是喜欢尤烬啊。”

她用力点头,“我们要结婚的。”

对方就说,“那你乖乖听话,我现在就能让你们结婚。”

度清亭特别开心,一直追问尤烬在哪儿,那人贩子随便一指说在那儿,度清亭怎么看都觉得不是尤烬,感觉离尤烬越来越远,生气的一口咬在对方手上,疯狂的哭,得亏那边人多,今天又请了警察和保安巡逻,这才把度清亭给找回来了。

尤烬本来跟着老师参观飞机博物馆,知道这事儿心脏都吓飞了,度清亭却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用电话手表跟她说:“尤烬,她说你长得丑,气死我了,我才不要和丑东西结婚,我要跟你结婚。”

尤烬找到她狠狠地打了她的手心,度清亭被她打懵了还没意识到问题,尤烬从来不会打她,她抿着嘴开始委屈,要准备哭了。

这时,尤烬就伸手抱着她,度清亭听到她砰砰的心跳伸手抱住她,尤烬又打了一下度清亭的肩膀,尤烬说她:“你是笨蛋吗!”

度清亭哭着说:“我只是想跟你结婚,你干嘛打我呀。”

尤烬咬着嘴唇,很生气,眼泪往下掉,她伸手抹掉眼泪,认真跟她说:“我可以答应跟你结婚,但是,在你长大之前你不能随便跟别人跑,不能别人说度清亭我们结婚,你就跟着别人走。”

度清亭用力嗯,哭着喊她小烬

,还知道伸出手指跟她说:“要戒指。”

尤烬哪有那个东西,度清亭含着眼泪跟她要,她就把透明胶带咬下一截对折,然后首尾收在一起做了个圈,捏着她的手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当时度清亭特别开心,说:“你打了我两次,要再抱一下。”

直到陈慧茹赶来把她提溜起来狠狠地打了一顿,度清亭哭得鼻涕眼泪流,第二天陈慧茹带她去看了医生,还给她找个贴身家教保姆。

度清亭特地跟尤烬解释,让她不要误会,说她们是清白的,说她最喜欢的还是尤烬,永远不会离开她,只爱她一个人。

甜蜜话一句一句的,全是在电视上学的。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嘴像是易拉罐失去了环,变得坚硬,紧紧密封着,难以拆开。尤烬想听的时候,她一句都不说。

那次车祸,尤烬虽然昏迷着,可她的耳朵一直听到声音,那个声音带着哭腔,她喊她小烬。

她很想摸一摸她,想说别哭了,笨蛋,会跟你结婚的啊。

想哄她,也想抱一抱她。

等醒过来,她看到站在陈慧茹的身边的度清亭,度清亭红着眼睛,打着呵欠,人几乎要站不稳了,陈慧茹跟她说了几句话,出了病房手不停的打度清亭,那时,尤烬在迷茫,不清楚是痛到出幻觉了,还是她来了却沉默不言不开口。

所以度清亭扭头看向她,她也目光沉郁的回应了她。

之后,暴雨连连,度清亭发烧感冒,走路跌跌撞撞,同样的一场雨,她在医院,度清亭在考场,她从医院出来,度清亭也从考场里出来。

尤烬举着伞,信号灯闪烁着,停了几秒钟,跟人的眼睛一样,坚持不了太久就合上了。

尤烬进公司这一年,苏沁溪很惨,她经历了很多变故,家里破产,女友另攀高枝,她远大的志向,信仰的爱情,全部轰然倒塌,她退了租好的双人公寓,跟学校申请了一间宿舍。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变得憔悴焦虑,不敢接电话,就设置成了忙碌模式,谁也打不通。

尤烬也学她这么做了一天,当天尤卿川的手机被打爆了,尤烬接到微信电话时,抬头看天,恍然说了一句,“我被困在雨里了。”

“嗯?什么意思?”尤卿川没听懂。

当然,他也是觉得京都这场雨太小不足以困住一个人。

而尤烬脑子里全是度清亭开着摩托车来接她的画面,递给她头盔时两人轻轻一碰,高烧不退的温度灼热着她的手指。

她不满尤卿川的回答,是因为她感受不到细节的爱,她喜欢度清亭跪在地上给她铺地毯,给她带零食,给她买狗,尽管她做事总是无声,尽管她们总是吵架,但是度清亭会走过来把伞撑在她头顶。她的心总是软的。

这些不是轻飘飘的事儿,成年的她还是个任性固执的性子,还没有成熟起来,还想被人宠爱。

那边询问了二遍,隐隐不耐烦了,尤烬回到正常状态,她拿起车

钥匙,说:“马上回来,半个小时我到公司开会,拿下AS项目。”

初秋的时候,尤烬去找了苏沁溪。

曾经满座的剧院空荡荡的,苏沁溪低着头,她在哭。

尤烬看着掌纹,她也想哭,但是苏沁溪看过来时,她又是冷酷,俗到满是商气的尤老板。

“如果,你跟我一起……半年我会申请去子公司,你跟我一起当老板。”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的待你,不会让你那么难过。

“如果……”

苏沁溪说:“好啊,谢尤老板大恩大德。”她冲着她一笑。

“沁溪。”尤烬低声说着:“我想去一个地方,去找一个人。”

苏沁溪嘲笑她的时候泄露了一个哭腔,“谁啊,找寻自己吗,别啊,我都不想找自己了。”

苏沁溪决定进公司后,尤卿川并没有直接让她上班,他要先收拾苏沁溪家里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尤卿川给苏沁溪安排了一个月行程,让她好好去放松休息,也强制要求尤烬一块去。

此时的苏沁溪只是外强中干,苦撑着罢了,她们去了隔壁省,第一站,苏沁溪选择了去寺庙。

理由是:“既然从商,那就一心求财吧。”

灵缘寺不如泰安寺香火那么旺盛,她们去的时候香客寥寥,两个人拜了所有的殿,师傅拿了竹签给她们摇,尤烬摇了一根签,她捡起来往竹筒里放。

师傅说:“既然求了最好就是解一解,哪有求完又把缘分塞回去的。”

一句“我不信这个”卡在喉咙里,头顶的佛陀坐在莲花之上,佛眼二分开八分合,她抬头与佛对视,那一瞬她无法抗衡又无法躲逃。

师傅说:“二分观世间、八分观自在,常观己过,不盯人非。”

苏沁溪抱着双臂,困惑地问她:“懂吗?”

尤烬说懂点,柳苏玫喜欢佛教文化,偶尔会参一参禅意,意思是不要一直常盯他人的过错,也要看看自身。

多多看看自己,莫钻牛角尖。

师傅解她手中的签也这么说,“未来长远,所求都将得偿所愿。施主今天求什么?”

尤烬说:“我求财。”

“那便财运亨通。”

苏沁溪说:“是吉兆。”

添了香油钱,两人在傍晚下山,苏沁溪买了两串菩提子做的手串,苏沁溪戴在手腕上,佛运加身却显得商里商气的,夜里她们去逛了很多店,苏沁溪报复性消费买了不少珠宝,她没钱,之后单子给尤卿川报销。

尤烬也买了,她买了一个金钱币,上面有字写的是:财运亨通

价格不贵,4500,但是尤烬没有戴,苏沁溪说:“我俩未免太俗气了。”

尤烬同意,她没有戴那个金币,揣在兜里捏了捏,“但是,求财也无所谓了。”

“有道理。”

苏沁溪提着几袋子东西,她轻叹了一声儿,说:“尤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

“嗯?”尤烬看她。

苏沁溪说:“是那种挂在窗户上的风铃碎掉的声音,你说,大人明明知道现实这么残酷,为什么还疯狂的编写童话,非要弄个美好的童年呢。童年和现实过度的那瞬间,也是彻彻底底的撕裂伤啊。”

尤烬努力去想自己看的那些童话,只能想起大灰狼和猎人,她说:“不懂,我几乎不看童话。”

想了想又说:“看过哆啦A梦。”

但是想想,她也有很奇怪的地方,哆啦A梦的道具很多,可人们记得的似乎只有:任意门、时光机器、竹蜻蜓

想来想去,随便乱想

也许是很多人都有想飞到过去推开某扇触不可及门的瞬间

旅行很快结束了,尤烬投入了工作,她开始教苏沁溪怎么上手,苏沁溪一学就会,也就一个星期出师不用她带着。

她们合力拿下了大方案,直接离开主公司去了分公司,成长的速度惊人。

搬离的时候,苏沁溪拍着尤烬肩膀,笑着说:“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俩可是搭档,你这眼神恐怖的,好像要折了我的翅膀。”

尤烬摇头,她回去对镜自照,什么眼神,她怎么看不出?她反复看,反复看,依旧看不出什么。

她开着车出去,路过前面邻居家,她只听到狗吠声,黑色的立耳小狗趴在地上看她。度家大人都不在门口,也只有那只狗望着她,模样可怜兮兮的,求她带它去玩。

可惜小狗不会说话,不然尤烬会想,它喊的是小烬小烬。

度清亭确定不回来了。

真好笑。

度清亭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她从小就知道她们不般配,度清亭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跟她那样的小孩交朋友完全是浪费时间。

可是。

如果知道自己蠢就不能安心当一条狗吗,当一个供她玩乐的玩物,不会学习不会优秀,那就好好堕落啊,当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蛋,学会怎么摇尾巴、学会怎么咬着绳子求她摸一摸就好了。

为什么求财。

总不能跟佛祖说。

求你了求你了,让那个傻瓜蛋这辈子都不要爬起来,干脆把她变成狗,一辈子对我摇尾乞怜算了。

那她一定会像训小狗那样表扬她。

“Yuarereallyagddg.”

尤烬坐在车子里,看着那条黑色的小狗从门缝里往外挤,它的骨骼太硬了,不像是小猫那样是水做的,它疯狂地往外挤把身体都挤变形了。

耳朵上的纸杯掉了下来,但是它挤出来的瞬间就颠颠跑过来,爪子拍着她的车门。

尤烬把车门推开,小狗跳上来了,她把小狗带了回去,随便拿了个铁笼,小狗就跑了进去,吐着舌头眼巴巴地看着她,趴伏着露出自己后颈。

尤烬说:“乖狗。”

夜里,她把烟搁在桌子上,放的位置不好,也是不太熟练,烟掉下来给她的身上的裙子烫了

个洞,直到灼烧了皮肤,她才缓慢的回神感觉到了痛。

这段时间实在倦怠,倦怠她又抽了根烟,她望着窗外,翠绿的一片,可是如她像是冬季来了。

之后,柳苏玫提着她的裙子,问:“怎么上面有个烟洞。”

柳苏玫比尤卿川更不好糊弄,她不接触商场,所以不相信一些人为编造的巧合,尤烬想自己需要一些私人空间了,她说:“有点烦和抑郁,所以烧了一根烟烫了烫自己。”

“什么?”柳苏玫震愣,尤烬转过身下楼,柳苏玫立马追过去问,尤烬耐着性子说:“没事,我和苏沁溪准备出差,明天就飞。”

“小烬,你是不是……”

“别试探了,”尤烬说:“您这样反而让我觉得丢脸。”

“试探是代表有什么,可是,从来就没有什么。之前不阻止您,是我想要有点什么。”

从度清亭看医生那天起,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个病理性脸盲了,所有剧情开始发生偏移,甚至她经常能从她妈怜爱的眼神里看出来一种否定。

尤烬那时候很难受,在某个夜晚她深深拥抱了度清亭,度清亭还是无所察觉,天真地说:“小烬,你很难过吗,那你抱抱我吧,以后你难过我总给你抱。”

她还摸摸她的头,说:“小烬,不难过了啊。”

如今,都没有了。

度清亭在国外待了两个月,家里办手续,她准备入学。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妈再生气也不能把她提溜起来打,甚至知道高考压力大,她精神难以承受,怕她想不开贴心的安慰了她两句。

度清亭端着烟灰缸去窗户那里站着,由着她妈她们帮自己收拾东西,她倒是想听她骂自己,她直勾勾地看着她妈,想看出点什么影子,可是,终究看不出来和尤烬有关的一分一毫。

度清亭比谁都明白,她不是害怕被骂,她是害怕……

“小烬她……”

度清亭眼睛立马追过去看她妈,陈慧茹说:“有时间也给她打个电话,说点什么,毕竟,她也费时费力了。”

度清亭“嗯”了声儿,她的心脏齿轮坏透了,此时彻底梗在了那里,陈慧茹又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度清亭没应话。

收拾完东西,她搬去另一个出租房,安保好,环境好,陈慧茹还偷偷租了一间,安排个人在这里照顾她,走时又低声问她,“宝贝,要不再试一次,你之前摸底成绩……”

度清亭看着她妈小心试探的样子。

突然想起来,最初她其实很排斥复读,那天她回去要和她妈吵架,她妈正在和她爸打电话,说:“我跟小烬提了一句,小烬没说话,没说话就是有希望,她应该也是愿意教蜻蜓的吧,我脸皮厚一点,没事,只要小烬答应,我做什么都可以,反正是为了蜻蜓好……”

哦。

就是听说“小烬”会参与复读,所以她没有说拒绝,也没有反抗,听了她妈的安排。

度清

亭摇头,没再挣扎了。

当天,陈慧茹和度文博回国,度清亭没再出去,也没跟国内任何一个朋友联系,让自己彻底躲了起来,躲累了出去转悠,看有没有兼职。

度清亭躺在床上,手指翻动着白天拍下来的兼职照片,她的视线落在某张照片上,她放大缩小,又因为看得太久,跳出“删除”的选项。

她侧过身,手机光落在她脸上,唇瓣干裂,她似夏天最后一抹烧干的魂,被风吹来吹去,没有一点自我的掌控力。

不知道怨谁。

怨自己运气不好突然而来的高烧,弄乱了那场高考,还是怨自己没有承担的勇气,还是怨自己把“喜欢尤烬”和“高考”结合在一起,落到个东躲西藏的下场。

她想,早晚要删掉的吧。

毕竟,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尤烬呢。

只是因为小时候就开始肖想,肖想太久成了某种执念。

尤烬那个人古板、冷漠、优秀到骨子里,可是……她也不会爱上她,她送她礼物她都不会接受,她再好,也不会喜欢自己。

那,有什么用呢。

尤烬很好,就是不爱她这点不好。

国外这段时间,度清亭散漫的过着,上课,想学就学,自由自在的画漫画,去打工去挣钱,也认识了不少朋友。

还认识了一个狂追她的女孩子——伊芙琳

伊芙琳长得很漂亮,很有活力,她们很合拍,大家都说她们很适合,180+的混血搭170+的东方美人,度清亭没否认伊芙琳的美貌,因为伊芙琳的眼睛碧绿,一眼让人深陷。

晚上度清亭兼职结束就过去喝一杯,伊芙琳热情地同度清亭说着话,然后靠近度清亭,度清亭坐在人群中嬉笑,跟大家碰杯,伊芙琳说:“北鼻,我好喜欢你,真的不跟我谈恋爱吗?你谈过恋爱吗?”

说着说着,伊芙琳的唇就贴在了度清亭的脸上,落下了一个红唇印。

度清亭很错愕的看着她,然后瞪大了眼睛,伊芙琳撑着自己的下颚,性感的红唇又往前凑。

度清亭把人推开了,她倒杯子里的啤酒洗脸上的口红印,她皱眉骂伊芙琳,“你有病啊?”

伊芙琳觉得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用蹩脚的中文说:“北鼻,这是吻别,如果你没有感觉,还是不爱我……”

“爱你妈个大鬼头,你她妈是不是有病。”

伊芙琳听不懂了,困惑地说:“Imsrry,!”

度清亭倒是能听懂died的意思,旁边所有人都在哄笑,都看出来是个玩笑,度清亭捏了捏杯子,她觉得所有人都是神经病,心里腾升一股烦躁,度清亭冷冷地看着伊芙琳,说:“不玩了,我回去了。”

伊芙琳起身跟着送她,俩人早就处成朋友了,这个亲吻早不含情/欲,度清亭的这把火在奔放的伊芙琳看来奇怪无比。伊芙琳送她一直说抱歉,还说:“你没有

谈过恋爱啊。你那么浪其实好单纯噢。”

度清亭想着她妈去世了怪可怜的没继续骂她,她坐了电车回去,整条路都烦闷无比,她想是时候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一下了,这一年都过去了,该彻底冲淡记忆了。

到租房门口她手指插在兜里,叹了口气开始输入密码,在她把门打开摸门口处的灯时,猛地被推入了房间。

她身后有人一起跟了进来。

随即咔哒一声,门被重重关上,反锁。

“草!”度清亭手用力一捏钥匙,上面的挂件露出一把尖锐的小刀,在她往对方肩颈窝插去的时候,某种熟悉感涌上来,于是又偏离了几分。

度清亭把她压在身下,手指掐着她的脖子,指头几乎要刺穿她的皮肤,插入她的喉咙里。度清亭急促的呼吸着,“尤烬,你是尤烬吗?是你吗?”

那人居然也没有反抗,气息失控像是跟在她身后的厉鬼,但是度清亭清晰的感受到她血管里的热度在流淌,她被掐的无法呼吸,闷着吞咽发出了类似“嗯”的气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可就是这瞬间的失神,她被捉住了手指,捆住了双手。

也就是这时,度清亭又嗅到一丝不熟悉的烟草味儿。

但是来不及了,对方攥住了她的双手,用皮带勒得紧紧的,她被抵在门上,随后被质地冰凉的东西绑住了眼睛,那人用力攥着布料尾巴,几乎要把她勒到失明。

她的身体在门上狠狠地撞了,之后她的脖颈被咬了一口,这人低头时,她明显感觉是长发,她的头发收起来,好像戴着钗,像她,很像她。

“尤烬……嘶……你怎么在这儿,尤……”

“尤烬……”她喊。

每喊一次那人就失/控一分,开始不像那个冷静自持的尤烬。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她的热度就像尤烬,可混合了太多烟草味,像是掉进地狱里的尤烬,给了她很多的陌生感。

度清亭声音发颤,说:“尤烬,跟我说话。”

身后的人没停,手很快,掌心贴向她的脸,像是要刮下那一层皮,狠狠地揉搓。

度清亭更清晰地闻到了烟草味儿,纵使知道是她,可这气味又开始让她恐慌,张口求救,说:“Helpme,Please,please,please!”后面却又跟了一句尤烬

那人把她掀翻,紧紧地掐着她的后颈,把她桎梏在了床上,手扯开了她运动裤绳。

视线过于黑暗,度清亭总是本能的挣扎,脸颊痛得难忍,距离越压越近,烟草混着着熟悉的馨香,总让她觉得这是尤烬,又疑惑是不是感知错误。

“尤烬……”

裤子被退到臀///下。

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在度清亭鼻腔里乱撞,下颚和脖颈被人撕咬,脸颊被揪的发热,咬得很痛,她直面这个绑/架犯尤烬,想象中的强吻落下来,嘴巴变得很难受,她的视线更加朦胧,眼前黑色的领带晕湿了一圈,度清亭想把手臂压在挣脱开

,却被攥住手高高举过了头顶。

喉咙一阵阵的抽搐,难以忍受的颤抖。

“你是尤烬为什么变成这样……”

最后连嘴都捂住了。

她听到闷哼,她说是她。

是她,就是她。

度清亭不是不能挣扎,她是想尤烬你来了啊,尤烬你是想掐死我吗?

那死也挺好的。

她被翻了个面,尤烬手掐着她的后颈,她天生觉得后颈是狗最敏感的部位,如果不是主人,它会认为你是在挑衅,狠狠地冲着你撕咬。

尤烬手指狠狠地拍向她,手指发麻顿了顿,度清亭颤栗,尤烬说是我,让她更颤栗。在这狭窄、被黑暗溢满的出租房里,她咬着她的背。

夜晚的潮水涌来,盲目的撞向礁石,平时屹立不动的礁石反复窒息,而那水开始什么样儿撤离还是什么样儿,整整齐齐,洁白干净。

同样也醉的比她厉害,比她清醒。

潮水褪去。

尤烬起身,手肘无意间抵开了墙壁上的开关,房间的灯光骤亮,白色光照满了整个屋子。

尤烬抬头看清了墙壁,满满一墙全是她,睡觉的,看书的,还有出浴的,车里车外,大学里的,医院里,像极偷窥狂满足变态欲拍摄的照片。

而度清亭极度不适应高强度的白光,试图蹭开眼前的黑布,努力抬肩挣扎,最终还是双腿打颤,从床上滑落下来,她反捆着双手狠狠地朝着墙面跪了下去……

尤烬走到她面前。

度清亭就跪在她面前,她的唇红肿,脸颊也绯红。

那属于她的领地,被旁人入侵亲吻的痕迹从未退散。

尤烬低头审视着她,心里在说:“把你养在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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