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很好，」斯内普讥笑道，一边抽出魔杖，在锁上敲了一下，链条便像蛇一样缩了回去，大门吱吱嘎嘎地开了。「你总算露面了，波特，不过你显然认为穿上校袍会有损你的容颜。」

「我没法换衣服，我的箱子——」

哈利的话没说完，就被斯内普打断了。

「没必要再等了，尼法朵拉。波特在我手里非常——嗯——安全。」】

??

哈利对这个安全持怀疑态度。

麦格教授不赞同地皱起眉头，“我觉得你可以不必一见面就这样——尖刻，西弗勒斯。”

哈利心说他早就习惯了，哪天斯内普见了他不挖苦他才觉得异常呢。

“我对这位救世之星有与你不同的看法，米勒娃。”斯内普用他最委婉的语气拒绝了这份提议。

“只是因为哈利和你完全不是一路人，鼻涕精。”小天狼星冷笑着。

【「我本来是把消息告诉海格的。」唐克斯皱着眉头说。

「海格像波特一样，他没能准时参加开学宴会，所以我就代收了。顺便说一句，」斯内普退后一步，把哈利让了过去，「我对你的新守护神很感兴趣。」

他当着唐克斯的面哐当一声关上了大门，又用魔杖敲了敲链条，随着一阵金属的碰撞声，链条又像蛇一样蹿回了原处。】

“海格又怎么啦？”哈利担心地问道，“您又派给他什么任务了吗？”他问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轻轻摇头，“目前来说并没有这样的安排。”

“没准是自己的什么私事。”小天狼星拍了拍哈利的后背。

【「我认为还是原来的那个更好，」斯内普说道，声音里毫无疑问透着恶意，「新的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力气。」

斯内普把提灯一晃，哈利看见唐克斯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紧接着她就又被黑暗笼罩了。

「晚安，」哈利跟着斯内普一起朝学校走去时，扭头对唐克斯喊道，「谢谢……谢谢你做的一切。」

「再见，哈利。」

斯内普一时间没有说话。】

卢平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愠色，但他并未开口谴责斯内普的言行。

哈利觉得斯内普就是有这样一种随时随地不讨人喜欢的能力，就像一只毒蛇每时每刻都在喷洒毒液。唯一和他还算相处的来的也许就只有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了，哈利又想到校长对斯内普无条件的信任，又有些气闷起来。

【哈利觉得自己身体里释放出非常强烈的仇恨，他简直不敢相信斯内普竟然感觉不到这些仇恨在烧灼着他。他们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讨厌斯内普，而斯内普对待小天狼星的态度，又使哈利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他。

不管邓布利多怎么说，哈利在暑假里反复思忖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斯内普不怀好意地讥讽小天狼星，说凤凰社的其他成员都在跟伏地魔战斗，而他却躲在安全的地方，后来正是斯内普的这番话促使小天狼星在那天夜里冲进魔法部，丢掉了性命。哈利抱着这种想法不放，他这样就可以把责任怪罪到斯内普身上，这使他感到解恨，而且他知道，如果有谁对小天狼星的死无动于衷，那就是此刻在黑暗中走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

小天狼星愣怔了一会。哈利本来以为他又要用一些自己的死不怪任何人的发言来劝他，但他这次没有。

另一边的斯内普倒是开口了，“波特先生对我的恨意，恐怕就算布莱克没死也不会有所减少。”

小天狼星嗤笑着，“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因为迟到，格兰芬多扣掉五十分。」斯内普说，「还有，让我想想，因为你穿着麻瓜衣服，再扣掉二十分。我想，还没有哪个学院在学期刚刚开始——甜点还没有端上来——就被扣了分数呢。你大概是创纪录了，波特。」

哈利内心的愤怒和仇恨简直白热化了，他宁愿全身僵硬地返回伦敦，也不愿告诉斯内普他迟到的原因。

「我猜你是想来一个登场亮相吧？」斯内普继续说道，「你弄不到会飞的汽车，就以为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冲进大礼堂也会产生戏剧性的效果。」

哈利仍然保持着沉默，尽管他觉得肺都要气炸了。他知道斯内普来接他就是为了这个，他可以有几分钟时间激怒和折磨哈利，而不会被任何人听见。】

哈利觉得自己现在的肺也要气炸了，他的胸口因为愤怒剧烈起伏着。

“我们压根不能指望你做一个好老师，”小天狼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意，“你从来就不知道公正与理解两个词怎么写。”

“如果你的脑子没出问题的话，布莱克，”斯内普冷冷说道，“你就应该记得波特二年级时的那辆飞车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他又抬眼看了看小天狼星，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忘了，你那时候还在阿兹卡班。”

小天狼星攥紧拳头发出咔吧一声，就在哈利觉得教父会给那老蝙蝠来一下子的时候，雷古勒斯说话了，“我不认为你这种迁怒是合理的，西弗勒斯，”小布莱克淡淡注视着这个前同事，“一个小孩在二年级时犯下的错误并不是你六年级依旧怨怼他的理由。”

房间里气氛凝滞了，大部分人都没想到雷古勒斯会开口，哈利觉得自己有点期待斯内普接下来的反应。但麦格教授的插入断绝了他们看好戏的可能。

“可以了，”这位精明的女巫来回扫视着争端旋涡中的几个人，“我会重新考虑返校时去接波特的人选，现在，我们还是确保这孩子回到了宴席上吧。”

【他们终于来到了城堡的台阶上，当那两扇橡木大门打开、露出里面铺着石板的宽大门厅时，一阵阵欢声笑语和杯盘碰撞的声音通过大礼堂敞开的门，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哈利心想，不知道他能不能偷偷披上隐形衣，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格兰芬多的长桌旁坐下。很不方便的是，格兰芬多的桌子在大礼堂的最里头。

然而，斯内普似乎猜到了哈利的心思，他说：「不许穿隐形衣。你就这样走进去，让大家都看看你，我相信这正是你想要的效果。」

哈利原地转了个身，大步穿过敞开的大门，只要能离开斯内普就行。大礼堂里有四张学院餐桌，顶头还有一张教工餐桌，空中像往常一样装饰着许多飘浮的蜡烛，照得下面的盘子闪闪发亮。然而，所有这些在哈利眼里只是亮晃晃的模糊一片。他走得飞快，当人们开始盯着他看时，他正在穿过赫奇帕奇餐桌，而当人们站起来打量他时，他已经看见了罗恩和赫敏。他快步从一条条长凳旁奔过，挤到他们俩中间坐了下来。】

小天狼星粗鲁地对斯内普竖了个中指，而哈利觉得只要能让自己脱离斯内普，被再多人注视都是值得的。

【「你去哪儿了——天哪，你的脸怎么了？」罗恩说，他和近旁的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瞪着哈利。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哈利说着抓起一把汤勺，眯起眼睛打量映在上面的那张变形的脸。

「你满脸都是血！」赫敏说，「来——」

她举起魔杖，念道：「旋风扫净！」那些干硬的血痂就被吸走了。】

哈利现在有些后知后觉的尴尬，顶着满脸血痂穿过整个礼堂，倒真是应了斯内普的“大出风头”。

【「待会儿再告诉你们。」哈利简短地说了一句。他警觉地发现金妮、纳威、迪安和西莫都在听着，就连格兰芬多的鬼魂——差点没头的尼克也顺着长凳飘过来想偷听。

「可是——」赫敏说。

「先不说了吧，赫敏。」哈利用一种神秘的、意味深长的口吻说。他真希望他们都以为他去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最好是面对两个食死徒和一个摄魂怪。当然啦，马尔福肯定会逢人便讲这个故事，但说不定不会传到太多的格兰芬多同学的耳朵里。】

马尔福的窃笑没逃过哈利的眼睛，这小子现在好似又恢复了活力，苍白的脸也不再死气沉沉。哈利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得到了对方挑衅般的挑眉。

【他隔着罗恩去拿两根鸡腿和一把炸薯条，可是没等拿到手，它们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甜点心。

「你错过了分院仪式。」赫敏说，罗恩伸手去够一大块巧克力蛋糕。

「帽子说了什么有趣的话没有？」哈利一边问一边拿过一块蜂蜜馅饼。

「还是跟以前大同小异……建议我们团结起来，共同面对我们的敌人，你知道的。」

「邓布利多提到伏地魔了吗？」

「还没有，不过他总是在宴会结束后才正式讲话的，对吧？快了。」

「斯内普说海格也没准时参加宴会——」

「你看见斯内普了？怎么会呢？」罗恩狼吞虎咽地吃着蛋糕，问道。

「正好碰到他了。」哈利含糊其词地说。

「海格只迟到了几分钟。」赫敏说，「看，哈利，他正冲你招手呢。」】

“谢天谢地！”哈利终于松了口气。

【哈利朝教工餐桌望去，海格果然在冲他招手，他便也朝海格笑了笑。海格和威严的麦格教授总是显得很不协调，麦格教授是格兰芬多的院长，他们坐在一起时她的头顶只齐到海格的臂肘和肩膀之间。此刻，她看见海格这样热情洋溢地打招呼，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哈利惊讶地看到，坐在海格另一边的竟然是占卜课老师特里劳妮教授。她平常很少离开她塔楼上的房间，哈利以前从没在开学宴会上看见过她。

她的模样还像以前一样古怪，身上戴着闪闪发亮的珠子，裹着长长的披肩，一双眼睛被眼镜放大了许多倍。哈利以前一直把她看成一个骗子，没想到在上学期快要结束时，他得知竟然就是她说出了那个预言，导致伏地魔杀死了哈利的父母，并对哈利本人下了毒手。知道这件事后，哈利更不愿意跟她待在一起了，幸好，他这学期不再选修占卜课了。她那双大得吓人的、灯泡般的眼睛朝他这边望了过来，哈利赶紧把目光转向斯莱特林的桌子。】

“特里劳妮教授是作出那个预言的人！？”乔治大为惊诧，“我以为她除了预言人倒霉什么都不会。”

“是啊，哈利第一次跟我们说的时候，我们也不信来着。”罗恩又想起了哈利曾跟他们复述的特里劳妮的神游。

“西比尔是卡珊德拉的玄孙女。”邓布利多作出了解释，“尽管我初次见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展现出如她祖先那样的天赋，但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她进入了哈利曾见过的那种神游状态，说出了那个预言。”

“可这又是怎么被伏地魔知道的呢？”卢平问道。

“这就要说道，猪头酒吧的确不是一个会谈的好地方，”邓布利多微微垂眸，“我们的会面并不是那么隐蔽，预言被偷听了。”

“别让我知道偷听的是谁。”小天狼星低吼了一句。

【德拉科·马尔福正在描述他怎么砸烂了一只鼻子，博得了一阵刺耳的笑声和掌声。哈利垂下眼睛望着那块蜂蜜蛋糕，心里又是怒火燃烧。他真恨不得跟马尔福面对面地干上一仗……

「那么斯拉格霍恩教授想要什么？」赫敏问。

「想要知道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哈利说。

「不光他，这里的每个人都想知道，」赫敏轻蔑地说，「火车上总有人审问我们，是吧，罗恩？」

「没错，」罗恩说，「大家都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就是救世之星——」

「就连鬼魂们对这个话题也有很多议论。」差点没头的尼克插进来说道，他那颗仅连着一点皮的脑袋朝哈利偏了过来，在轮状皱领上危险地摇晃着，「我差不多被看成是波特权威，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很好。不过，我向鬼魂们保证，我绝不会缠着他打听情况的。哈利·波特知道他可以绝对信任我，对我推心置腹。我告诉他们说，我宁死也不会背叛他的信任。」

「那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因为你已经死了。」罗恩尖锐地指出。】

“这见鬼的怪风气！”穆迪愤愤地说，“有那闲打听的功夫，多去想想怎么干掉伏地魔和他的党羽不好么！好像确认了波特是救世之星就万事大吉了一样，怎么他们准备躲在一个孩子身后等他取得胜利？”

“恐怖的氛围中人们总是需要一些信心嘛，疯眼汉。”唐克斯安抚着穆迪。

“即便这个信心是来自一个孩子的家破人亡。”小天狼星冷冷说道。

【「祝大家晚上好！」他慈祥地微笑着说，一边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个礼堂。

「他的手怎么啦？」赫敏惊愕地问。

注意到这点的不只是她一个人。邓布利多的右手仍然像那晚他到德思礼家接走哈利时的一样，焦黑干枯，毫无生机。礼堂里一片窃窃私语。邓布利多知道大家在议论什么，他只是笑了笑，抖抖紫色和金色相间的衣袖，遮住了那只受伤的手。

「不用担心。」他轻描淡写地说，「好了……新同学们，欢迎入学；老同学们，欢迎回校！等待你们的是新一学年的魔法教育……」

「我暑假里看见他时，他的手就是这样。」哈利小声对赫敏说，「我本来以为他早就治好了……或者庞弗雷夫人给他治好了。」

「那只手看上去像是死了。」赫敏脸上带着难受的表情说，「有些伤永远治不好……古老的咒语……还有一些魔药是没有解药的……」】

“你不会是碰了什么黑魔法物品吧？”穆迪皱眉望向邓布利多。

“校长为什么要去碰黑魔法物品？”罗恩看上去非常不解，“以邓布利多教授的能耐不可能看不出某个东西是危险物品呀。”

“小韦斯莱先生抬举我了，我并不是全知全能的。”邓布利多完全避开了老傲罗的问题，而穆迪已经无力再继续恼火了。

【「……管理员费尔奇让我告诉大家，今年绝对禁止学生携带从韦斯莱魔法把戏坊购买的任何笑话商品。】

韦斯莱双胞胎发出失望的声音。

“我赌他们会伪装好了寄进来，”罗恩悄声对哈利说，“他们才不会放过这么大的市场。”

【「想要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的同学，像往常一样把名字报给院长。我们还在物色新的魁地奇比赛解说员，有意者也到院长那儿报名。】

www.youxs.org，“没有他的解说，比赛会少了很多乐趣的。”他不无遗憾地说道，三年级他第一次骑火弩箭上场，乔丹几乎是为他和扫帚吹了整场的自来水，给观众带来了极大欢愉。

【「今年，我们很高兴地迎来了一位新的教师。斯拉格霍恩教授，」斯拉格霍恩站了起来，他那光秃秃的脑袋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穿着马甲的大肚子在桌上投下一大片阴影，「是我以前的一位同事，他同意重操旧职，担任魔药课教师。」

「魔药课？」

「魔药课？」

这个词在整个礼堂里回荡，大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现在知道这个如愿以偿是什么意思了。”小天狼星咂咂嘴，“我得庆幸不是什么额外的坏消息。”

哈利也反应了过来，而他有种预感书里的自己反应会非常激烈，他只能暗自祈祷不要在长辈们面前骂出脏话来。

【「魔药课？」罗恩和赫敏异口同声地说，同时都偏过脑袋来瞪着哈利，「可是你原来说——」

「与此同时，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提高声音盖过了人们的议论，「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

「不！」哈利的声音太响了，许多脑袋都朝他这边转了过来。但他不管，他只是愤怒地瞪着教工餐桌。怎么到头来还是把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给了斯内普？这么多年来大家不是都知道，邓布利多不相信他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真是抱歉，”斯内普抱着双臂，语气中却听不出一点抱歉的意思，“毁了波特最爱的课程。”

哈利的牙咬得咯咯响。

穆迪对他们的这种争端没有兴趣，他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就此完全信任他，还是说这是你的特有安排，阿不思？”

“我倾向于后一种，阿拉斯托，”邓布利多难得正面回答，“西弗勒斯早在十几年前就取得了我绝对的信任。”

【「可是，哈利，你说过斯拉格霍恩要教黑魔法防御术的！」赫敏说。

「我以为是他！」哈利说。他拼命回忆邓布利多什么时候告诉过他，然而，现在仔细想来，他根本记不起邓布利多跟他说过斯拉格霍恩要教哪门课。

斯内普坐在邓布利多的右侧，他听见邓布利多提到自己的名字时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一只手，表示听见了斯莱特林餐桌上的喝彩声，可是哈利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恨之入骨的那张脸上透着一丝得意洋洋的喜色。

「也好，这件事有一点好处，」哈利咬牙切齿地说，「斯内普不到一年就会滚蛋。」

「你这是什么意思？」罗恩问。

「那份工作是被施了恶咒的。没有一个人能超过一年……奇洛连命都搭进去了。我个人衷心希望再发生一桩命案……」

「哈利！」赫敏惊恐地责备道。】

“波特先生！”小天狼星读出的赫敏的责备与麦格教授书外的声音重叠，“我不允许你这样诅咒一位学校的教授！”这位女巫严厉地指责道。

哈利的脸现在热辣辣的。

“你得向斯内普教授道歉，哈利。”卢平也说话了。

哈利站起来，朝斯内普的方向鞠了个躬，“对不起，斯内普教授。”

“不用这么激动，米勒娃，”斯内普面对哈利的道歉眼睛都懒得抬，“我相信波特私底下对我这样的诅咒还多着呢。”

小天狼星对这一段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能抽出手来把哈利拽到座位上，“能接受这份教职，我得说你的胆子比上学时候大多了，勇气可嘉，鼻涕精。”

“谢谢你的赞赏，布莱克，你可比上学时候萎缩多了。”

“停止！”眼看着小天狼星又要发作，麦格赶紧出声，“我们少花时间在这无谓的争端上，好吗？”

小天狼星重重将杯子砸在了桌上，继续读了起来。

【「这座礼堂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伏地魔和他的随从再次兴风作浪，并且势力在不断壮大。」

邓布利多说话时，礼堂里一片紧张的、揪心的沉默。哈利扫了一眼马尔福。马尔福没有看着邓布利多，而是用魔杖把他的叉子悬在半空中，仿佛他觉得校长的话根本不值得一听。

「我需要格外强调的是，目前局势非常危险，我们霍格沃茨的每个人都需要万分谨慎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城堡的魔法防御工事在暑假期间被加强了，我们得到了新的、更有效的保护，但是我们每一位师生仍然必须时刻提高警惕，丝毫不能掉以轻心。因此，我要求你们必须严格遵守老师制定的每一条安全规定，不管那些条条框框可能有多么烦人——特别要遵守熄灯后不得起床外出的规定。我恳请你们，不管在校内还是校外，只要发现任何异常或可疑的情况，都要立刻向教工汇报。我相信你们，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一定会约束自己的行为的。」】

麦格教授看了他们仨一眼，仿佛在说——这就是说给你们听的。赫敏低下了头。

【哈利并不急着离开，他不愿跟那些瞪大眼睛盯着他看的同学挤在一起，也不愿意挨近马尔福，让他有机会把踩鼻子的故事再讲一遍，所以他就假装系鞋带，故意落在后面，让大多数格兰芬多同学都走到他前面去了。赫敏早已跑去履行她级长的职责，去照顾那些一年级新生了，只有罗恩留下来陪着哈利。

「你的鼻子到底是怎么了？」等那些挤出礼堂的人群已经远远离开，不再会有人听见他们说话时，罗恩问道。

哈利把事情告诉了他。罗恩没有笑，这显示了他们的友谊是多么牢固。

「我看见马尔福在那里假装对付一只鼻子。」他愤愤不平地说。】

“我干嘛要笑。”罗恩绷着脸，“我巴不得再给马尔福一拳。”

德拉科现在巴不得离他们仨越远越好，只恨桌子不够长。

【「是啊，好了，不去管它了。」哈利气恼地说，「你听听他在发现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吧……」

哈利本来以为罗恩听了马尔福那些吹牛的话会感到很震惊。可是罗恩竟然觉得无动于衷，哈利觉得他简直是变成榆木脑袋了。

「得了，哈利，他只是在帕金森面前炫耀自己……神秘人会派给他什么任务呢？」

「你怎么知道伏地魔不需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个什么人呢？这可不是第一次——」】

哈利已经无力怨怼自己的好友了，“你们不会一整个学期都不信我说的话吧。”他的眼睛里写着绝望。

罗恩和赫敏躲闪着他的目光。

【「我希望你别再说那个名字了，哈利。」他们身后响起了一个责备的声音。哈利扭头一看，海格正在那里摇着头。

「邓布利多就直呼其名。」哈利固执地说。

「是啊，但那是邓布利多呀，对不？」海格神秘兮兮地说，「你怎么会迟到的，哈利？我真担心哪。」

「在车上耽搁了。」哈利说，「你为什么迟到？」

「我跟格洛普在一起，」海格高兴地说，「忘记了时间。现在，他在山里有了一个新家，邓布利多安排的——是一个漂亮的大山洞。他比待在禁林里的时候开心多了。我们好好地聊了一会儿。」

「真的？」哈利说道，他尽量不去看罗恩的眼睛。罗恩上次看见海格同母异父的弟弟——那个专会把大树连根拔起的凶狠的巨人时，他的词汇量只有五个单词，而且其中两个的发音还不准。】

“海格有个巨人弟弟？”小天狼星大为惊诧。

惊讶的不止他一个人，“你就容许那个巨人住在禁林里，阿不思？”麦格教授音调都提高了好几个度，“梅林啊，虽然那里鲜少有学生来往，可也不会很适合巨人栖居。”

“所以我选择把他转移出来了，米勒娃。”邓布利多喜气洋洋的，“老实说我现在还在头疼格洛普的去处呢。”

“也就是说他这个时候就在禁林里了，你居然都没告诉我们一声。”麦格教授颇为严厉地说。

邓布利多掩饰性地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哈利看得出来，罗恩的心情跟他一样沮丧。

「你不准备选保护神奇生物课了，是吗？」

罗恩摇了摇头。

「你也不选了，是吗？」

哈利也摇了摇头。

「赫敏呢？」罗恩说，「她也不选了？」

哈利又摇了摇头。当海格发现他最喜欢的三个学生都不再上他的课时，他会说什么呢？对此哈利不愿意去想。】

“啊——海格会超级——伤心的！”弗雷德开始起哄。

“你们三个居然抛下了他，我本来以为你们说什么也会选保护神奇生物课。”乔治有点惊讶。

老实说，现在哈利还没考虑选课问题，www.youxs.org（赫敏除外），可昨天知道成绩后他的确没有把保护神奇生物课纳入选课范围，他的职业规划是当傲罗，会不会骑鹰头马身有翼兽对未来的职业发展起不到一点作用。

“我倒是很好奇海格提高班会教什么，”罗恩用手撑着下巴，“既然我们三年级就学完了鹰头马身有翼兽。”

“还有巨蜘蛛。”哈利忍着笑，“这还是二年级内容呢。”

“什么蜘蛛？”小天狼星问道。

“是海格养在禁林里的，”罗恩又回忆起了那段惊魂时刻，脸都变白了，“有好大一群，海格留下线索让我们跟着蜘蛛，结果我们差点被吃掉！”

“什么跟着蜘蛛？”小天狼星还是一头雾水。

卢平则皱起眉头，“这也太危险了，在禁林里，离学生们那么近的地方，你们怎么脱险的？”

“我们二年级的时候，密室被打开了，我跟罗恩要调查密室，就找到了海格，结果海格当晚被魔法部带走，只留下一句话让我们跟着蜘蛛。”哈利掐头去尾说了一遍，“最后是靠着罗恩爸爸改装的飞车逃出来的，就是我们二年级开着去学校的那辆。”

“你们也太莽撞了！”卢平斥责他们道，“为什么不去找老师？”

小天狼星则完全相反，“开着汽车撞蜘蛛，我跟你爸爸都没尝试过！”他眉飞色舞地赞叹着。“以这种教学强度看，你们真要上海格的提高班他可能会给你们弄到毒角兽。”

“那会毁掉整个学校的！”赫敏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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