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织田信胜》

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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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厚藤四郎停下动作,把下巴靠在了木制扫把的握柄顶端,有些苦恼地说道。

“平野知道吗?”

他貌似思索了一会,在得不出结果后就把问题抛给了一同打扫的兄弟。

认认真真地打扫着马厩里的杂草的平野藤四郎也停了下来,跟他一起思索这个问题:“嗯……感觉主人好像不太喜欢出门吧。只有远征、出阵和演练的时候能看到他出现,其他时候都待在御殿里面吧?”

“就连用餐都是在御殿里吧。”厚藤四郎重重地叹了口气,“我都没见过大将几面,反倒是药研哥,大将把他锻出来以后,就让陆奥守先生带着他学习近侍的相关事务,准备接替近侍的工作吧。”

两位短刀不由得对药研生起了一种羡慕的心理——作为被审神者的灵力召唤并滋养的付丧神来说,想要亲近审神者的这种心情就如同战斗的本能一样存在他们的体内。

跟他们这些都没见过审神者几面的刀相比,药研藤四郎的存在就让人变得牙酸了起来。

不过二位粟田口的短刀倒也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就是一点点的羡慕罢了。

两位付丧神带着点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什么,你们是不是在聊主人的事情——”

比鲶尾藤四郎的声音先到马厩里的,是他那根独立在外、显得十分随意的呆毛。

胁差把手放在马厩的挡板上,脑袋后的马尾也随着他说话的步调一晃一晃的:“最近时之政府都没有什么活动安排,本丸里的大家都怪无聊的。”

“反正闲着都是闲着了!大家既然都那么好奇了,为什么不去问问其他人对主人的印象呢!”

既然主人喜欢待在御殿里,不喜欢被人打扰,那他们干脆做个刀剑的印象调查拼凑一下好了——反正鲶尾藤四郎是这样想的。

“听起来很有意思啊!”厚藤四郎脸上的表情变得兴奋起来,马上附和起了这个提议。

“确实可以……”平野也跟着点点头,但他一向性格较为稳重,因此没有表现得像厚藤四郎那样雀跃,“厚,等一下,我们打扫马厩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打扫马厩的话我也可以,让我也来吧!”

鲶尾主动提出帮忙。他明明没有被安排马当番,却表现得比两位短刀弟弟更加跃跃欲试。

“陆奥守先生不是说不能让你随便进马厩了吗,兄弟。”骨喰把手放在雀跃的鲶尾肩膀上,天生冷淡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一抹无奈的色彩,“他说你马当番的时候总要提防你把马粪乱丢,比别人还要费心一倍。”

“结果就是连带着马当番的份额都免掉了呢,兄弟。”

骨喰藤四郎面无表情地吐槽着同一居室的鲶尾。

反倒是被吐槽的鲶尾藤四郎摆出了一幅“糟糕,被抓到了”的表情,还吐了下舌头。

等两个弟弟打扫干净马厩后,鲶尾藤四郎就带着这支粟田口四人小队出发了!

在寻找第一位采访对象的路上,他还甩了甩自己的马尾,迫不及待地给两个短刀弟弟展示起了采访用的道具——一份用剩下的报纸制作的简易话筒。

“这个可是我特意制作的话筒!是不是感觉只要被这个话筒对着,就有被采访的感觉了!”

鲶尾得意地晃着手上拿着的纸制话筒:“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为了今天才留在……”

“自从发现这边可以点播现世的电视节目以后,他就没有放下过电视遥控器。”骨喰跟在队列的最后,依旧面无表情地吐槽,“这个话筒也是看电视看多了以后仿造的。”

“顺带一提,鲶尾最喜欢看的节目就是路边的随机采访。”

骨喰毫不留情地一番输出完,鲶尾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也全部七零八落了。看到自家兄长被这样拆台,平野和厚对视了一眼,还是没忍住乐意笑出声来。

“鲶尾哥……没事,喜欢看电视节目没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哈。”厚学着骨喰那样把手搭在鲶尾的肩膀上,好像是在宽慰对方——但他脸上的表情暴露了一切。

“嗯……真的没什么的……哈哈哈哈。”平野倒是稍微好一点,他捂着自己的脸来控制表情,只不过也收效甚微。

鲶尾藤四郎不好对两位弟弟说什么,就把枪口转向了罪魁祸首。

“兄弟!不是这样拆台的啊!”

“我是实话实说。”

骨喰抿着嘴唇回答。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熟悉对方的鲶尾藤四郎还是一眼就瞧出来:这家伙明明也在偷笑!

“兄弟,我看到你偷偷笑了!”

“我没有。”骨喰飞快地把嘴角扬起的些微弧度压回去,装作无事发生。

“兄弟——!!!”

**

在短暂的粟田口内部战争后,厚眼疾手快地发现了一路上的第一个可采访对象。

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位可采访对象。

“这种事情可真是一点都不风雅……”结束了今天的畑当番后,歌仙一边将毛巾递给小夜,一边抱怨,“虽然我擅长料理,但是这部分的工作就不需要让我做了吧。”

“歌仙,每次都这样说呢。”小夜左文字将挽起的袖子整理好,语气平淡地回答,“为了应对饥荒……这种事情也是必要的吧。”

他把劳作导致有些凌乱的内番服整理好,抬起头,以短刀优越的侦查能力远远就发现了粟田口派的一行人。

还有鲶尾藤四郎手上拿着的那个……像是话筒一样的东西?

小夜左文字被召唤到这个本丸以后也接触了一些现代节目,只不过他看的多是动植物相关的纪录片,因此只是知道对方手上那个东西是话筒,对方更进一步的计划就猜测不到了。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一旁的歌仙,歌仙同样也不明所以。

相较于小夜左文字这种起码还会看一些面向儿童的动画片和普通纪录片的类型,歌仙兼定是完全不怎么接触电视节目的那种类型。他对电子产品其实有些苦手,到现在也只会来回切换电视频道和开关机、调节音量。

在此基础上,歌仙对于这些频道播出的料理节目又有一点意见在——歌仙兼定不太喜欢西洋方面的一些料理。这导致他只能选择收看一小部分的料理类节目……歌仙兼定在之前甚至连一些现代流行的改良型西式调料都不太能接受,现在已经是经过一定程度的脱敏后的样子了。

所以在这种方面的现代知识储备上,歌仙兼定也许连小夜都比不上。

两人一头雾水地看着粟田口一行人走过来朝他们搭话。

鲶尾藤四郎在一番打闹后重整旗鼓,一马当先地拿着话筒对着两位刚结束内番工作的刀剑进行采访。

“你对现在本丸的环境感到满意吗?“

这是他们路上经过一番沟通后选好的开场白,也是平野提出来的建议:“一开始就问‘你对主人印象怎么样?’‘你觉得主人是个怎样的人?’很咄咄逼人吧?感觉像不回答好的方面就会被斩首一样。”

小夜左文字和歌仙兼定对视了一眼,依旧不明所以,不过小夜还是率先作出了回答:“本丸感觉挺好的……也会安排我们出阵,能够好好地在战场上发挥作用,不用担心被卖掉什么的……”

骨喰在一旁拿着小本子记录(顺带一提,这也是鲶尾提供的电视台采访套装),鲶尾认同地点了点头,鼓励对方继续说下去:“那你觉得本丸还有什么继续改进的吗?”

这是什么,本丸的满意度调查表吗?碍于一种文系刀的自恃和骄傲,歌仙兼定选择把这句浮到嘴巴的吐槽默默咽了下去。

小夜倒是很认真地在回答:“我是感觉没什么……只不过。”

深蓝发的短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期盼说了出来:“左文字派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要是江雪哥和宗三哥也来了就好了。”

一旁的厚也表现出感同身受的样子:“我懂我懂,虽然大将现在才创建本丸没多久,但我也希望他能早日把一期哥召唤出来…”

适当的附和也是成功的采访的一环。鲶尾藤四郎在心里暗暗地赞同了一下厚的发言,而后连忙抛出了那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那小夜,你觉得现在的主人怎么样呢?”

鲶尾迫切地看着对方,希望对方也说一些想要更接近主人、和主人更加亲密的话语,企图以此来激发本丸内刀剑男士的共鸣。

短刀貌似很苦恼地思索了一会,他飞快地看了一眼鲶尾,又低下头去。

“现在的主人……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小夜左文字好像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仍旧很认真地诉说着。

“我之前遇到主人的时候,看到他好像很苦恼的样子,就问了他是不是有需要复仇的对象。”

“但是主人却摸了摸我的头……”

“他说,就算他的姐姐大人允许,他也不会依赖一个孩子来完成自己的目标……更何况,他最初的愿望,就是创造一个能够让孩子无忧无虑地生活、不用操心任何事情的理想世界。”

“无论是为了姐姐大人,还是为了你这样的孩子。”穿着一身黑色浴衣的青年摆出了很温柔的表情,“……如果不是生在那样的家庭,我和姐姐大人也不会变成最后那样吧。”

“我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的第二次发生了。”

他笑着摸了摸小夜左文字的头:“你这个年纪不需要操心这种事情。你只需要笑就可以了。”

就像他当初在城下看到闪闪发光的姐姐大人诉说她的理想那样。

——只需要这样简单地笑出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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