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晋王竟是我前侍卫》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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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事务不得耽搁,文泉将内心疑惑压下,抱起江志回了大理寺。

审问魏十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文泉身上,文晏便负责看好这个孩子,江志正睡在床榻上,大夫来看过,说无大碍,应当马上就会醒了,文晏才放下心来。

这江志的遭遇也算是挺悲惨的了,小小年纪,想必已经见识过江少卿殴打江夫人的画面了,简直就是整个童年的阴影,不能常常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更是可怜。

五岁孩童哪知道什么骗人,除非有人提前叮嘱过他。

孩子方才又哭又喊,此时整张脸通红,已是满头大汗,文晏伸出手拂开孩子额前碎发。

蓦地有人拍开了文晏手,狠狠推了她一把,“别动我儿子!”是江夫人,她发髻散乱,汗渍浸湿衣领,还喘着气,像是跑了许久。

“文少卿!属下一时疏忽,不小心让这妇人钻了空子,”门口跑来衙役,似是追赶江夫人而来,几人正站在房门口,将屋内围得水泄不通。

江夫人抱起床榻上的江志,正要朝门口跑,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外面都是包围的衙役。

她如惊弓之鸟,门外的衙役仅仅是挪动脚底,她便开始大喊大叫起来,甚至抄起旁侧兰锜上的剑,在身前随意挥舞。

只需一只手,她便将孩子抱在了身上。

昏睡的江志头依靠在江夫人的肩上,江夫人的手臂横在他膝窝上,支撑着他。

她另一手便毫无章法地挥动,退至床榻边,眼睛发红,似是生怕有人上来抢走她的孩子,她眼中已然湿润,但还是顽强地抵抗。

文晏脑中忽地冒出“为母则刚”四字,她轻轻叹了口气。

“江夫人不必如此警惕,我们并未对小志做什么,他也只是昏迷了,想必是受到了惊吓,过会便会醒,方才我们也为他请了大夫,”文晏后退两步,与持刀的江夫人保持安全距离。

似乎是文晏留出了距离,江夫人手上虽仍拿着剑,但不再随意挥动。

“你也不想孩子一醒来,便又见这刀光剑闪的吧,待会又要吓到孩子了,他若是看到你这般疯癫的样子,也会害怕吧,”文晏渐渐安抚江夫人的情绪。

“我们不过是看他昏迷,将他带回了府衙,我们大理寺也不是这般不讲理的,”文晏抬手示意身后的衙役收起手上的剑,“我让他们都收起来,你也放下刀,咱们好好说,如何?”

江夫人见文晏好说话,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剑,死死抱住怀中的孩子,不再说话。

她眼中尚还有警惕,文晏有些复杂地开口道,“如今孩子他爹魏十还在大理寺牢中,你们若是能早些交代,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不是?”

文晏也能理解江夫人,但对于家暴男,并不是只有犯罪杀人这一条,若是将其送进府衙,就不必背上这命案了,至少下半辈子还快活着。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似是被文晏说的话激怒了,江夫人刚垂下去的手又抬了起来,剑尖直直指着文晏。

“江夫人,你看这场面,若是硬碰硬,你毫无胜算,何必搭上孩子的命呢?”文晏面色严肃,“以剑指朝廷命官,光这一条,就可以让你进大理寺牢房了,”

“你若是放下兵器,好好交代,说明苦衷,我们也能给你减轻刑罚啊,”文晏眯着眼,看着反射着日光的长剑,在心里想着合适的措辞。

“不必了,”文泉迈步而来,“魏十已全部交代,所有的事都是他人所为,那日,江少卿上值去城外查案时,他作为随行的衙役,途中遇上了江少卿的仇家,江少卿被有心之人所杀,魏十本就对其不满,便将其抛尸在护城河内。”

文泉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冷眼看着发疯的江夫人。

“不,不是的,”江夫人摇头,她唇瓣颤抖,抱着孩子的指尖微颤,“是......不是......”

文晏与文泉对视,眼里都是复杂,最终还是让江夫人抱着孩子回府了,文晏暗中派了衙役护送,这江夫人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堪忧。

“大人,方才魏十当真这么说了?”文晏望向文泉。

文泉轻轻点头,方才几番刑罚之下,魏十已将真相如实相告,如今已经押解入狱了。

文晏点头,她忽地想起之前在江少卿尸体上看见的尸斑,正是两笔交叉,作一“十”字。

那不应该啊。

好半晌,文泉又复杂开口道,“魏十之前到江少卿府上去做客时,第一次见到江夫人,便对其一见钟情,”

“他知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是江少卿的夫人,可后来,他偶然撞见江夫人被按压在地上抽打,便对江少卿心生怨恨,”

文泉想起方才在牢房里,男人垂着头,低声陈述着,一时五味杂陈,魏十也算是个汉子。

他试探地向江夫人伸出橄榄枝,江夫人是被迫嫁到江府的,江少卿下手狠辣,将官场上的怒气撒在她身上,有时又在床事上折腾她,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当时江夫人正如在海上被海浪掀起的小木船,紧紧抓住了魏十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

后来,他们经常背着江少卿私会,魏十时常给江夫人上药,江夫人也满怀爱意地叮嘱他破案要小心,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魏十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感到惊喜又惶恐,他要做爹了,但孩子却得寄养在江府,作他人之子。

庆幸的是,江少卿没有发现,甚至因为这个孩子,对江夫人的殴打也收了几分,魏十战战兢兢地看着江夫人的肚子逐渐变大,直到孩子健康出生,他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些。

可谁想到,孩子一出生,江夫人的地位又回到从前那般,时常被打得浑身发青,一条条红痕,看得魏十满心怨恨,他便计划杀了江少卿。

那日他本已计划好,但恰好遇上他人横插一脚,他便顺势帮了一把。

恰魏十在大理寺几年,均勤勤恳恳做事,深得兄弟们信任,他也有自信,这少卿之位,也势必会落在他头上。

却没想到,文晏空降在了这个位置上,更想不到,江少卿的尸体被发现了。

文晏听完文泉的讲述,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三人都有各自的问题,江少卿手段残忍,有家暴倾向,魏十狠下杀手,暗中谋杀朝廷命官,得不偿失。

但文晏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沉思道,“我记起之前在江少卿背上所见尸斑,正是一十字,感觉不是巧合,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那如今该对这魏寺丞作何处罚?”

“晚些时候会商量,魏十犯下大错,但江少卿也有错,情况有些复杂,还得等抓到主犯再看,”文泉仔细一想,觉得文晏说得有几分道理。

……

文晏下值时,文泉还在牢里询问更加详细的信息,让她先行回去了。

文晏也赶着回去复习,还有两月便是六部考试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刚踏出大理寺的门,就遇上了来堵人的傅靖。

见到傅靖时,她正在大理寺门口踱步,门口的衙役将她堵在了门外。

“本姑娘可是丞相之女,你怎的不让我进去!”傅靖手上拿着食盒,不知又装着什么好吃的糕点,被门口的衙役气得脸通红。

“见谅,小姐,寺卿特意嘱咐过,若是您来,不得让您进去,”门口的衙役顶着压力,还是将上头的话说了出来。

“你!”傅靖气不打一处来,只得转身下了石梯,又咽不下这气,再次回头望向大理寺内。

恰此时文晏闻声而来,叫住了她,“傅靖,你又来啦,”

“晏晏!”傅靖眼睛一亮,拎起裙摆上前,眼眶有些微微发红,“前几日找人给你兄长递了帖子,约他去看京中举办的马球赛,明日便是比赛的日子了,他还未回消息,我便亲自来问问,”

文晏看着有些郁闷的傅靖,回头望了眼门口的衙役,他心虚地低下头,这可是文寺卿的吩咐,他也不想闹得这般难看啊。

“马球赛想来近日是没什么空看的,大理寺内正忙着查案呢,”文晏拍拍傅靖的手背,有些复杂地开口,“别等了,今日兄长怕是要处理到晚些时候,见不到他的,”

“好吧,”傅靖点点头,收敛下眼睑,有些落寞。

“那这食盒还是给你罢,”傅靖将手里的食盒递到文晏手中,又摞了一披风,“快要入秋了,夜里凉,这是给……他的,”

看着傅靖有些发红的脸颊,文晏酝酿许久的话语又哽在喉头。

“倒又让我捡了便宜,”文晏接过她手上的食盒,便能闻见糕点的香气,丝丝香甜,不知又是哪家的名贵糕点。

她话音一转,“不过,这披风还是罢了,”文晏犹豫半晌,还是将手中的披风递回傅靖怀中。

“我阿哥与你,不是良配,”文晏指间捏着那料子极好的披风,可手一松,对面的女子却没接到。

披风径直落在了地上,四周寂静。

文晏总算知道当初自己拒绝唐远睿时,他会是怎样的心情了。

傅靖似没料到她会这般说,登时双眼睁大,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文晏,唇瓣微微颤抖,“你,你说什么?”

文晏不知该如何与傅靖解释,也不敢与傅靖解释,如今局面复杂,虽她与兄长只是猜测,可这一步踏错,那便是整个家族的灭亡。

她看得出,兄长对傅靖并不算太讨厌,有时甚至会关心傅靖的情况,但从不展示,倘若他不是将军之子,就不必这般遮遮掩掩了,文晏记起兄长之前对自己的嘱托。

她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傅靖,你再好好想想,兄长对你而言,并不是……”良配二字并未出口,傅靖已转身上了马车。

“傅靖——”文晏来不及去追,黑色官履险些踩上了那披风。

傅靖脾气虽冲,但还是明理的,罢了,待她想明白后,或许就好了罢。

文晏捡起那被晚风吹皱了的披风,叹了口气,当初自己狠下心拒绝唐公子,他尚能保持绅士风度与自己交谈,当真是厉害。

不过藕断丝连并不是什么好事,兄长所做也并没有错。

文晏转身望向门口的衙役,“傅小姐所说帖子,可收到了?”

“回禀大人,收到了,当时寺卿大人正在审问犯人,便收在书房了,后来,寺卿大人以为是无关紧要的信件,便,便丢了,”衙役回道。

文晏轻轻摇头,看来明日她得去一趟马球赛了,不然傅靖可得怨死自己了。

文晏将披风好好折起,垂在手臂上,正打算迈步回府,迎面又对上一马车。

“文少卿,等等,”一男声由车窗帷裳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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