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剧本呢》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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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宴惊从方源的小院里接回了沙蟒和灵驴,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驴子也会流泪。

它们一整天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当晚她在小院里入睡时,驴子也坚持卧在她的床边,而沙蟒则盘踞在床头柜上,一只眼睛始终半开半合盯着她,薛宴惊夜里醒来时,觉得略有些可怖,遂抬指帮它把眼睛闭合。

沙蟒无奈地白她一眼,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薛宴惊听说大多蛇类是无法闭眼的,但沙蟒表情灵动,能翻白眼,还能抛媚眼,是一只很特别的小蛇。

它生长得缓慢,已然十多岁了,躺得直挺挺时也还没有一头驴子长。

薛宴惊下床去倒了杯水,驴子耳朵动了动,敏锐地抬头看她,大概是怕她再次突然消失,她给驴子掖了掖被角:“睡吧,我保证下次出门一定带上你。”

灵驴这才安然睡去。

第二天,薛宴惊将傀儡介绍给它们,灵驴与他一见如故。不过他们对彼此的定位似乎有些不同,灵驴以为他是薛宴惊的宠物,而傀儡坚称自己拥有独立的人格。

不过他们能够求同存异,很快成为了朋友,傀儡很喜欢种田,在薛宴惊的小院外开垦了几l亩地,除了种自己的手臂大腿外,也种些常见的瓜果蔬菜。成熟时,方源每每路过,便顺手薅一把蔬菜去做今日的晚饭,傀儡也很乐于分享,他想起薛宴惊血淋淋地带着自己冲出前世镜的过往,还特地给她种了些疗伤的灵药。不过这灵药成熟以来,一直是薛宴惊在让其他人受伤,没怎么派上用场。

这便是后话了,这一次,薛宴惊乍死还生,回到宗门后,再度被温暖包围,师兄师姐每日嘘寒问暖,方源则换着花样给她做药膳,生怕她的伤留下什么后患。二师兄还摸出了一截珍藏已久的九节神木,乃活血疗伤之圣品,让她直接啃掉,薛宴惊没有角羽族血脉,不喜食木,又不忍心辜负二师兄的好意,只能每日幻想着自己是啄木鸟啃上一小截,食用得异常艰难。

师门长辈那边流水般的丹药送到四明峰,也不大好意思再给她安排任务,倒是薛宴惊觉得自己恢复得不错,牵着灵驴去潜龙殿看悬赏榜。

距离华山试剑会还有大半年,若是她再利用这段时间勤恳练剑,未免对其他选手太过残酷。

执事弟子面对她还有些毕恭毕敬,听说她只是来挑任务的,怔了一怔,似乎不明白她怎么能够如此理所当然地回到原本的生活里去。当一个人突然被万人敬仰时,多多少少总该骄傲自大上一段时日的。

薛宴惊不知他所思所想,只是在悬赏榜前驻足,自从修真者开始扫荡各地清剿鬼族,榜上的任务越发少了。妖魔鬼怪都不敢出来闹事了,毕竟修士们名义上虽是除鬼,但遇到其他作乱的妖物时,也是会顺手砍一下的。

薛宴惊从寥寥几l十封信件中选了一封,任务是去帮当地一户人家除掉连绵不绝几l成祸患的毒蜂。她带着灵驴奔赴人间,原计划是驴不累的时候她骑驴,驴累了她就扛着驴飞,不料灵驴体力好得很,一

路活蹦乱跳,欢快极了。

一到目的地青阳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雕像,薛宴惊怔了怔,见那雕像面孔有三分眼熟,便牵着驴拦了位百姓,询问这是何人塑像。

百姓有些惊讶:“自然是归一魔尊,姑娘你从何处来?竟连这等大事都未曾听闻?”

薛宴惊摸了摸脸,这雕像并未还原她的容颜,不过看那衣袍发冠,倒的确是她战琅嬛那一日的款式:“为何给我……给她塑像?她不过是杀了个琅嬛仙君罢了。”

“倒也不全是为这个,三十余年前,有高手在此斗法,险些水淹青阳,魔尊路过把那两个高手一人揍了一顿,也算是救了我们半城人的性命,”百姓摇了摇头,“何况之前要给琅嬛仙君塑像,石料都是现成的。”

“……”

灵驴有些好笑地拱了拱她的腿,薛宴惊失笑,摸了摸它的脑袋:“现成的就好,免得劳民伤财。”

她认真仰望着雕像,雕刻出的姿态是一手执剑负于身后,一手并两指在身前掐了个剑诀,眉目沉肃,少了两分潇洒,但看起来十分稳重可靠,大概更为贴合百姓心目中“守护神”的形象。

她回玄天宗的时日太短,消息还没彻底传开,因此雕像底下还有些用来祭拜的花朵,薛宴惊俯下身,帮忙整理了一下,余光瞥到盘中的豆沙糯米团子,又实在不好于青天白日之下去偷自己的祭品,干脆又拦了位百姓询问这是哪家店里做的。

得到答案后,她才牵着灵驴晃悠着离开,去寻那户被毒蜂困扰的人家,据信件中所述,这毒蜂每每黄昏时分出没,驱之不散杀之不绝,附近的几l户人家都被叮咬了满头包,大人还好些,孩童却是扛不住毒性直接晕倒了。他们请了人来灭蜂,过了几l日,那些蜂群却又卷土重来,报复似地一次叮咬得重过一次。他们试着黄昏时躲出去,但那蜂群叮咬不到人,就一直盘旋在院子里,他们想干脆把院子卖掉,但其他人知道情况,又哪里肯买?

他们实在受不住,一商量便给玄天宗去了信。

薛宴惊出现时,他们尚有些忐忑,不知为了这点事去打扰负责斩妖除魔的宗门是否有些小题大做。见她随身牵着驴子,不像是那些单人一剑就可以尽情掠过长空的高手,还以为是玄天宗见此小事,派了功力相对低微的新弟子来。

他们倒不觉得被怠慢,反而放松了些,殷勤地请仙师入座。

此时未至黄昏,没有毒蜂群出没,薛宴惊便先例行询问了些情况,这家中的小丫鬟上了茶后,侍立一旁。薛宴惊见她不停抓挠腕部,便让她伸手给自己看看。

小丫鬟依言撩起袖口,腕子上的血肉已经被她自己挠至溃烂,一旁闻讯来围观的几l户人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追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是毒蜂。”

“怎么可能?”这家的主人一愣,“当时上了药治了伤,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又被咬了一次?”

“没有,还是三个月前那次。”小丫鬟怯生生地回答。

其他人难

免恐慌起来:“都三个月了,怎么伤还没好?难道我们……我们也会这样?

大家纷纷察看自己被叮咬的痕迹,有人举着小臂给众人看:“不对啊,我这手臂才被叮咬过大半个月,就已经没有痕迹了,你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自己没事,只是偶尔被叮咬过的地方会微微发痒。

薛宴惊仔细看着小丫鬟的手腕,递给她一条手帕:“咬住。”

“什么?”

薛宴惊抬指拨开伤口:“冒犯了。”

“不敢,仙师您尽管……啊!”小丫鬟一声痛呼。

薛宴惊探了两指进伤口,指节没入血肉内,看起来残忍又毫无必要,其他人不由移开视线,退了几l步,生怕她待会儿也要对旁人如法炮制。

“咬紧牙关。”薛宴惊怕她剧痛之下咬到舌头,又提醒了一遍,随即双指并拢猛地抽了出来。

在小丫鬟的哀呼声中,所有人都看向了薛宴惊的指尖,见她两指之间夹着一只白色幼虫,虫身染血,还在不停蠕动挣扎,看起来恶心极了。

“蛆!”有人震惊之下指着薛宴惊的手大呼一声。

小丫鬟扶着柱子吐得稀里哗啦,薛宴惊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注入一阵清正的灵力,帮她调节脾胃:“别怕,不是蛆,是蜂子。”

遗憾的是,这一事实似乎并没有让小丫鬟更好受些。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面如土色,低头不停抚摸着自己被叮咬的痕迹,战战兢兢地看向薛宴惊:“我们体内也有这东西?”

薛宴惊看着小丫鬟:“你是最先被咬的那一个?”

“她是,”主家替她作答,“我们新购置的房子,先派丫鬟过来打理清灰,又过了十日左右我们才搬过来的。”

“你们大概也逃不过,”薛宴惊想了想,“只是她体内的蜂子最先孵化,让她的手腕奇痒无比,引得她将血肉抓挠破,方便蜂子破体而出。”

嘭的一声,有人晕倒过去,撞翻了一旁的木桌。

“下一个,”薛宴惊伸手,“谁要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抗拒,仿佛只要不让她看,自己体内就没有蜂子寄生一般。

最终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越众而出,颇嫌弃地打量了地上被吓晕的人一眼:“瞧你们这点出息。”

“娘。”家主讪讪地叫了一声。

老妇白他一眼,对着薛宴惊施礼:“有劳仙师了,我两个多月前曾被毒蜂叮咬过。”

她给薛宴惊指了位置,这里果然已经愈合,几l乎看不出痕迹。这蜂倒是毒得很,让大家自以为伤口已然无事,便不去看大夫,待到蜂子破体而出时便已经晚了。刚刚那小丫鬟的手腕倒还好,这老妇的脖颈处若稍有不慎,破体时弄破了一条经脉,可是要命的。

薛宴惊的动作也更加小心起来,不敢直接上手,改用小刀划破皮肤,那蜂子似乎感受到了危机,蠕动着向血肉深处钻去。

一旁众人注视着老妇皮下不停蠕动起伏,扑通扑通两声又是几l人栽倒下去。

薛宴惊眼疾手快,一指隔着皮肤正正按在那蜂子上,灵力一击,把它按晕了过去,才小心地继续操刀取虫。

她的动作又稳又快,取虫止血一气呵成:“下一个。”

有人拍着大腿哭闹起来:“天杀的,谁能想到新买的院子就遇到这种事啊!”

薛宴惊抬眼看他:“你们莫非都是新近购置的宅邸?”

“是啊,我来这边做生意。”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报上时间,大都是在这数月之间。

薛宴惊蹙眉,左右大家都在犹豫着不敢上前,她干脆洗净了手上的血迹,出去观察院落了。

一群人惴惴不安地等她重新回转。

薛宴惊落下云头时,看到一群人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仙师,您探查出什么来了?”

“唔,”薛宴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其中一人招招手,“你随我来。”

那人忐忑地站在剑身上,被她带起,飞在半空。

薛宴惊升到高空,示意对方俯瞰下方:“你看那一片连在一起的院子。”

此人还从未以这个角度观察过,立时看出端倪,尚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像不像是连绵的蜂房?”薛宴惊问。

“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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