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短情长,思之甚响》

第3章 最美的暗恋,最好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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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告诉你,我曾暗恋很多年。

初三那年,有个女同学转学而来,老师环顾一圈,说你想坐在哪里,女同学伸手指了指我们班最帅的男生那边。这是我见过的,最直接最勇敢的女生,现在也是。

她指向的这个男生也是我喜欢的,确切的说,是全班女生都喜欢的。不太记得那时的座位了,他大概是坐在我的正前方,也是最容易心动的距离。

我借过他的英语词典,那时候家里并不富裕,牛津并不能人手一本。好在父母的爱给的足够,精神富足。

他家庭富足,那时候还不知道有留守儿童这些概念,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在这个范畴里。

借词典时,我伸手用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后背,他扭过脸来,我已经紧张的语无伦次,心脏跳动接近峰值。

这种感觉你也有带给我,并有着余韵绕梁的美好。

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

我坐在摩托车后面,眼睛朝后,夏日的夜晚有风袭来,树叶哗哗声响作一片。摩托车已支起很久,就在我们员工宿舍楼下面。我们天南地北聊了很久,其实聊了些什么我早已忘的一干二净,我只记得,在你即将离开之前,说过我走了这一句之后,你看着我向我走来,一步又一步,直到双手捧着我的脸,吻了我很久很久。

那时候以及以后,关于我们的第一次接吻,我能想到的,都是悸动二字。

初三那年,暗恋的人交了女朋友,是我们的校花。你看,校草与校花,是不是都有着绝对的优势。不是校草的你,确实也有值得庆幸的时刻,比如你我终相遇。

多年以后,我把这份暗恋说给同样暗恋他的当时同班最好的挚友,她说,他俩在一起还是我介绍的。我们都没有说太多,但我们都已明了。

把暗恋说出口的那一刻,那些懵懂、害羞、无比单纯的十三四岁的女孩都已离我们远去,身边已是儿女环绕。

初中时候的我们有着最淳朴的农村女孩的特质,认知没有超出过家的方圆2公里。

这样的农村其实很美好,每天见的一群人除了家人就是同学,我们会叽叽喳喳的穿过麦田,去到15公里处的小学,放学就只会回家去,如此往复。

我们不曾独自去过2公里以外的镇上逛街,那时候也没有街可以逛。唯一可以参与消费的可能是去试一试衣服是否合身,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很多。

从村里小学走到镇上初中,再坐车去到县里高中,那时候觉得县里就是很大很大的城市,不曾见过的6层高楼已入天际。

寒暑假去的最远的地方是5公里处的姥姥家,交通工具是爸爸骑的凤凰牌大杠自行车,哥哥在前,妈妈抱着我在后,这样的情景持续到了我9岁。

所以那时候的喜欢超级简单,就是埋在心里。女孩子一定是很害羞很害羞的,如果谈了男朋友,村里的人给予的风评一定是我们承受不起的。

还记得初一那年有人给了我一封情书,被同校的堂哥知道了,然后我们一条街的邻居都知道我遇到了坏孩子。

现在想来觉得好笑又遥远,这种情形以后再也不会遇到了。

人生的路走走停停,眼界从小到大,等认识的人经历的事越来越多,眼界又从大变小,最想回到的依然是村里的那所老院子,最想听的依然是爸爸爽朗的笑声,最想吃的依然是妈妈烙的发面饼,最想看的依然是墙外郁郁葱葱的大杨树和村中池塘里夏日雨后的彩虹。

认识你之后的第二年春节,初中同学里玩的要好的一行人相约回初中母校看望老师。时隔3年我与他再次相见,中间断断续续仅偶尔电话联系。

见面那天依然兴奋激动,只是不再那么羞涩,开始落落大方。回去的时候,他抢先骑上了送我回家的电动车,那是我们第一次离得如此的近,近到一个刹车,就可以手掌与后背紧密相贴,近到可以在呼呼风中依然听到他的呼吸,这样的亲近是我在初三那年以及整个高中时期最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意外的是,分开后收到他的表白信息。这一场暗恋长达八年,似乎终于有了置于阳光下的良机,且正好在我们被现实阻碍说分手的那段时间里。

只是,我在青春校园的尾巴里,跟这一场长长长长的暗恋,轻轻的说了一声再见。终究是过了我与他最好的年纪。

我当时在想,他失去了我还会有别人,但如果你真的失去了我,你的世界该是再也没有了光吧。

他的世界几经芳华,你的世界终于等来一个我,我的世界终于等来一个你,我们怎能轻易放弃。

亲爱的,下一页,讲一讲我们的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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