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了……”萧淮郁靠近她，神色黯然慌张，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丢失一般。

刚才见她脸上露出他许久都未曾见过的开怀笑意，那灵动狡黠的神色，像是隔了很久一样，豆蔻年华之际，她也经常这样笑，跟在他屁股后面，满脑子都是古灵精怪的念头。

芷柔……你还是怨我的……

段芷柔摇摇头，“逗小孩子玩罢了，自然开心。”

萧淮郁点点头，没在说话，心底的不安快要将他吞噬，随后转身便离开了。

段芷柔原本兴奋的情绪也忽然不见，此刻心底空落落的，让她极为难受。

而只有齐恒，手里攥着衣物，墨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亮光，耳尖也悄悄变红，心跳如擂，似小鹿一般，按耐不住。

不知什么时候，雪停了，深夜万物寂静，段芷柔靠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手里摩挲那块临走前捡到的墨绿玉佩，心底暗暗思忖。

翌日一早，一行人吃过早饭便继续出发，齐恒自昨天的事后，也不再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反而恭顺了下来，段芷柔只觉得好笑，果然是个孩子，得到一点点好，就高兴的不得了。

路途艰难，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月，段芷柔一行人才到达陈国上京，遥遥自雪中归来，一身红衣英姿飒爽，未施粉黛的面颊清雅沉稳，背上一杆红缨枪，这不是陈国大名鼎鼎的固伦将军还能是谁？

百姓无不驻足观望，不知是谁在雪中喊了一句：“恭迎固伦大将军凯旋！”

继而在雪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声！

“恭迎将军凯旋！”

“恭迎将军凯旋！

段芷柔面色无异，好似听不到一般，反而是坐在马车里的齐恒，忍不住探头探脑。

茫茫人海中，许多百姓都在欢迎段芷柔回家，因为临近除夕，上京的街道人头攒动，随处可见的红灯笼与小吃，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而如今百姓自发分列两行，为段芷柔一行人让路。

齐恒好奇的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因为他从未感受过人间烟火，一直在深宫长大的他，这样的场面只有在母亲口中听过，眼底熠熠生辉，清俊的面颊终是有了一丝笑意。

可忽然闻到一股恶臭，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腥味儿，面颊狠狠一痛，齐恒懵了，迅速放下帘子，缩回马车内，就摸到一手黏黏糊糊的东西，是发臭的鸡蛋。

脸上血色尽数褪尽，苍白无比。

“齐国质子小儿！害我陈国将士殒命无数！”

“尔等狗彘鼠虫之辈！滚出陈国！不配为质！”

“给我打！给我打！”

上京街道发生骚乱，齐恒坐的马车瞬间被鸡鱼烂肉，菜叶子石头等东西攻击，段芷柔眼神一凛，连忙勒马上前制止。

“放肆，尔等草民竟敢在固伦将军面前撒野！”萧淮郁大喊一声，随后示出刀剑，那些闹哄哄的百姓看到刀剑发出的锐光，收敛了一些，只是齐恒的马车却一直被砸。

加快前进的脚步，段芷柔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