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凤儿的秘密

望着手里的玫瑰，萧剑心里美滋滋的。

与凤儿分别有半年了，如果不是因为队里安排到乌木市办事，他就要再等半年才会有休假机会与凤儿相会。

乌木市离萧剑所在部队住地一百七十多公里，他办完事，本可以坐下午的长途客运汽车返回营地，但因为想见凤儿，就改为第二天早上再走，因此，他故意没告诉她，想给她一个惊喜。

一手捧着刚在花市买的鲜花，一手提着包，萧剑向凤儿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萧剑脑子里都是凤儿娇魅的身影。

半年前偶然的相遇，虽然他俩在一起才短短不到两天，凤儿却教会他不少男女之事。

凤儿是把他从青涩少年蜕变为成熟男人的女人。

萧剑其实并不了解凤儿，他是在出差返回部队的前一天晚上，在所住的乌木市某旅社附近的路边夜市小吃摊上遇到的。

当时，他正在小吃摊吃东西。

凤儿的座位离他不远。

她皮肤很白，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和一双红色高跟鞋，独自在一个小桌上喝酒，看上去情绪很低落。

旁边有一桌是几个小混混在喝酒，见到女孩独立喝酒，就上前去纠缠，邀女孩陪他们喝酒。

女孩心情正糟，不耐烦的拒绝他们，几个混混反而不依不饶，甚至开始拉扯女孩，萧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出手为女孩解困。

几个小混混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一看萧剑是个军人，知道不好惹，嘀咕着悻悻而去。

“你不能再喝了。”看着这个神志已有些迷茫的女孩，他夺下了她手中的酒瓶。

“给家里人打电话，叫家人来接你吧？”

“我家里没人。”

“那你家在哪里，我帮你叫个车？”

“你不要管我，我还要喝！”女孩抬起头来，呆滞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桌上已经有两个空酒瓶，她手里还拿着一瓶，看来已经喝了不少。

‘不能让她再喝了，这样喝下去不知还会发生什么。’萧剑心想。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吧？”

女孩抬手一指：“就在那边不远。”

萧剑把账结了，走过去扶女孩。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散发出玫瑰芳香。

女孩甩开萧剑搀扶的手想自己走，但脚步踉跄根本走不稳，随时要摔倒。

为了安全起见，萧剑还是伸手扶住女孩。

他不能任她独自在外，必须要送她回家。

一边走，他一边不断提醒：“注意有个坎。”

“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啊？”

“我难过，我想喝。”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呜…”原来女孩是失恋了。

“他不要你是他没福气，你不用难过，你这么漂亮，一定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他安慰她。

“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今天说分手就分手。”

女孩还沉迷在痛苦中，在他搀扶下步伐踉跄的走着，嘴里不停的数落着抛弃她的那个男人。

他顺着女孩指引的方向，不一会就来到一栋楼前。

“从这里上去，二楼。”

女孩从零乱的包里翻出一把钥匙，是他帮她开的门。

进屋后，萧剑摸黑找到灯开关打开灯。

“你家里人呢？”

“就我一个住，我家在河南。”

“从河南跑到西北来，这么远？”

女孩没回答。

萧剑扶女孩安置在沙发上，正准备离开，却被她一把抱住了腿。

“你能不走，我好难过，留下来陪陪我好吗？”女孩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萧剑。

“不行，这样不行。”他强行分开她的手。

“你要走，我就从楼上跳下去！”女孩望着他，眼神中突然有些决绝。

他的心一紧，‘跳楼？’

‘我怎么遇到这样的事。’

看这情况，还真不能硬走，万一她真跳楼问题就大了，得先安抚好她的情绪。

“好好好，我不走，我去关上门。”

咣。

萧剑关上门转身回来，去找到热水壶和杯子，倒上热水，试了温度还不烫。

女孩瘫软的身子斜倒在沙发上。

萧剑走过来一手将女孩耷拉在沙发靠背上的头扶起，一手递水杯给她：“来，多喝点水。”

这是一张两颊泛红的脸，尽管泪水浸花了妆容，但仍然看得出这张脸的美丽，细长眉、粉红的唇，嘴角上有颗很小红痣，但距离稍远看易不到。

萧剑站着，女孩坐着。

从上往下，他的目光穿过她的黑裙领口，看到黑色文胸下的白嫩。

萧剑顿时心跳加速，赶紧转过脸去。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女人这个部位。

他为自己刚才的眼见感到羞愧，感觉自己冒犯了女孩，赶紧将脸转开。

女孩一边喝水，一只手还拉着萧剑的裤子，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过了一会，女孩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神智也清醒了一些。

“感觉怎么样，现在好些没？”

女孩点点头。她知道他这样问的意思，小嘴一嘟：“但你不能走！”

看着眼前这个身穿迷彩服、长相俊秀小伙，想到刚才他对付几个混混的情景，女孩问：“你是军人？”

“嗯。”

“难怪刚才这么利害。”她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女孩的这笑容很治愈，让萧剑紧张的心里也舒缓不少。

“坐下来！”她拉他。

他坐下来，她往前凑，他就往后退，直到退到沙发的死角，心脏砰砰直跳，就像第一次出任务见到匪徒时一样，不同的是现在脸很烫。

看着他紧张的满脸通红，神情慌乱，女孩又笑了……这该死的治愈笑容！

“你没碰过女人？”

“没，没…有。”萧剑有些语梗。

“看你脸红得。”她将胸脯紧紧贴在他身上，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在他身上游走。

“我看你现在没事了，让我走吧？”他想挣脱她站起来，但她逼压得很紧。

“不行，他不要我了，你不能丢下我，今晚必须陪我。”她有些强势，不可商量。但瞬间语气就变成娇柔：“你就陪陪我好吗？…”

虽然萧剑未曾有这方面的经历，但她刚充满诱惑说话、加上哀求中闪着欲望的眼神，他还是知道对方是啥意思。

“你不需对我负责，过了今晚，我们各行其道。”她说着手也在他身上有动作。

他脑子里在说：‘不行！’，意识上也很想推开她，但此时的身体根本就不听自己使唤，他从未与女人如此亲近。

女孩府身亲他，所有的动作都很麻利，好像他们并不是刚认识。

萧剑感到全身火热、紧张，身体就象坐过山车。

这一晚他不知道坐了多少回过山车。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仅仅是为了报复那个抛弃她的男人？

未经世故的他没有答案。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不听使唤任她操控。

一夜未眠，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掏空的身子，两腿发软。

早上，萧剑必须要去赶最早一班客运汽车回部队。

临别，他问她：“你叫什么？”

“凤儿。”

“还是加个微信吧。”萧剑不想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

就这样，回到部队的他继续与凤儿保持着联系。

凤儿的存在，让他又有了久违的、对亲人思念。

五年前，当九十几岁的爷爷离开人世。家里就只剩下萧剑独自一人。

没有亲人的家是空荡荡的，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对凤儿的思恋与当年对爷爷的思念不同。

这种思念似乎更强烈，有心里的，也有身体的。

有人让你思念是一种幸福。

通过聊天，萧剑了解凤儿父母都是菜农，有个腿有残疾的弟弟，为给弟弟治病，家里花光了本就不多的积蓄，所以她跟朋友来到乌木市里挣钱，后面朋友走了，她留了下来。

萧剑想资助她一些钱，但给她转钱都被拒绝，除了过节红包。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凤儿的第一个男人，因为她在那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但他并不介意。因为对于没有亲人的萧剑来说，凤儿的存在让他有了久违的、家的感觉。对于一个从小失去母爱、失去所有亲人的人来说，凤儿带给他的不仅仅是男女之欢。

不一会儿，萧剑已来到楼下。看看时间是下午六点，凤儿马上就下班回来了。她说是在一家美容院做理疗师。

他来到门前，放下包，准备就在这里等她。

他在思考，一会儿用什么方式见面、是先给花、再拥抱，还是先拥抱、再给花……然后她会不会很急迫……他脑子里又开始闪现各种过山车的画面，耳边还响起凤儿的哼吟……不对，是真听到了。萧剑将脸贴上门缝，里面传出有节律的声响，这声音半年来刻入脑髓，他再熟悉不过了。

轰！

他一下脑子蒙了，是谁和她在一起？她是在被欺负吗？不象，听她发出的声音很享受，他很熟悉。

她有新男友了？不对，今早还和他视频聊天来着。

萧剑脑子很乱，里面那熟悉的声音强烈的剌激着他。

咚！

他终于忍不住一脚就把老木门踢开，立刻冲了进去，推开卧室门，两个赤条条的人正转头惊恐的望着他。

男的看上去四十多岁，有些秃顶，模样十分猥琐。

空气凝固一两秒后，两人触电般迅速分开，各自慌乱地拉衣扯被来遮身。

“你是谁？”萧剑冷冷道。

“你管我是谁”男人边穿裤子边说：“都是花钱来玩，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嘛。”

男人快递穿上裤子、穿上鞋，抱着衣服就往外走。

萧剑堵住了门，两眼喷火，提高嗓门：“你是谁？”

秃头男看着萧剑，样子奇丑无比，十分恶心。

很难想想刚才是这家伙正在凤儿身上做那事。

萧剑满脸通红，眼怒凶光，恶恶的盯着这个男人。

“凶啥？”秃头男似乎镇静了一些：“干这事还捧着花来，玩啥情调。”

叭！

萧剑的捧花打在了男人的脸上，紧跟着就是拳头上去。

“唉呦！”男人疼痛的惨叫，鼻子马上流血，随即大喊救命。

凤儿这时已穿好衣服冲了过来：“别打，别打，萧剑，快住手！”

男人乘乱从萧剑身下钻出，冲出门去，向楼下逃离，边跑口中边在大骂：“疯子，神经病！”

萧剑一听更是恼怒，一把推开凤儿，转身追下楼去。

特种兵的速度不是盖的。

很快，萧剑就追上秃顶男，一伸腿就把对方绊倒，上去就踢，“我叫你跑！我叫你喊！”

秃顶男痛苦的嚎叫着开始求饶。

打了几下，看着地上鼻青脸肿、流着鼻血的秃头男，萧剑的怒气消了点。

他转头，看见凤儿躲在楼道里，正不知所措的看朝这边。

他没说话，恨恨的转身离去。

身后留下一群指指点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