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梁茵度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晏炀那边买地的手续办得也很顺利，已经签好了合同，后续就只等她来处理了。

只是他们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可杨晓玲的事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正如梁茵猜想的那样，顾初夏说她们队里已经对孙建民进行了全面的调查，可结果并不如人意。

虽然有杨晓玲附身后的亲笔供词，但由于尸体被处理的太干净，而且事发路段没有监控，也没有证人，只凭孙建民一个人的说法，根本没办法将他定罪。

而且死在孙建民手中的并不止杨晓玲一个人，他的前妻也遭遇了同样的迫害，连毁尸灭迹的方式都如法炮制。

令人更可气的是，哪怕孙建民“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在杨晓玲离身后，孙建民依然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好像事先做过充足的功课，知道法律并不能拿他怎么样。

顾初夏说看到孙建民那副欠揍的模样，在局里都忍不住想打人。

梁茵听完后倒没有多意外，毕竟这个结果她早就料到了，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跟杨晓玲回复。

杨晓玲代替孙建民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就被梁茵收到了符纸里，可事到如今梁茵却有些为难，甚至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初是不是放任杨晓玲自行报仇会好一点呢......

毕竟像孙建民这种十恶不赦的人，如果让他逍遥法外，那着实令人有些气愤。

思来想去也毫无办法的梁茵只好背上包去找顾初夏。

等她开车来到刑警队大门口时，好巧不巧见到遇到孙建民被放出来。

这事顾初夏事先也跟她说过，对方已经请了律师，而她们证据不足，已经到了关押的最大期限，只能暂时把人放了，除非找到新的证据。

孙建民看到梁茵的一瞬间有些惊讶，随后脸上的表情就换上得意和猖狂。

他肆无忌惮地嘲笑着梁茵：“小姑娘，你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你说说，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呢？”

此时孙建民心里已经兴奋到极点，虽然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莫名其妙来到警局，甚至把自己的作案过程交代得清清楚楚的，但这一切肯定都是眼前这个臭丫头搞的鬼。

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杨晓玲的鬼魂回来了又能拿他怎么样呢，他已经把她挫骨扬灰，就算自首警察都拿他没办法！

他早就在网络上咨询过律师，也搜索过很多相关的信息，看到这类的法律条例，所以他明白，只要尸体处理得干净，警方就定不了他的罪，而事实证明也就是如此。

所以即便他把作案过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警方也不能奈他何，哈哈！

看着孙建民得意忘形的模样，顾初夏和梁茵，以及另外两名警员都气得咬牙切齿，可是没办法，他们身为警察，凡事都得讲证据，就算知道人是他杀的，可是没有完整的证据链，就拿孙建民没有办法，这是他们再生气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有时候，有些事，就是让人那么无力。

看到他们吃瘪的模样，孙建民笑意更深，梁茵头一回深刻地理解到什么叫面目可憎。

“怎么不说话了呢小姑娘？你之前不是挺洋气的吗？”孙建民看着梁茵继续挑衅，甚至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了。

梁茵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道：“别急呀孙先生，我劝你晚上睡觉最好不要两只眼睛都闭上哦。”

下策不行，那就只能用下下策了。

孙建民愣了愣，随后不屑道：“你少在这吓唬我，我告诉你，现在就算她来，我也不怕！”

“哦，你最好是。”梁茵云淡风轻地说。

现在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必须让眼前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对上梁茵冰凉的目光，孙建民还真有些发怵，他狠狠地瞪了梁茵一眼，决定不再与她纠缠，冷哼一声之后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望着孙建民远去的背影，顾初夏双手环胸幽幽地说：“小师姐，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梁茵也有样学样，叉起了胳膊，意味深长地说：“什么规矩，鬼是我抓的，该怎么处理我说了算，我现在只是把她放回原位而已。”

“放鬼害人......你不怕受惩罚吗。”顾初夏语气里有些担忧。

梁茵扭过头冲她莞尔一笑：“你别忘了，我家里有个护盾呢。”

顾初夏眉头轻皱：“这么钻空子真的好吗？”

虽然这样的确可以让孙建民付出应有的代价，可终归不符合规定。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梁茵眼睛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可这样，对杨晓玲也不太好吧......”

梁茵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说：“放心吧，我会让她自己选择。”

顾初夏顿了顿，随后像是妥协一般叹了口气：“好吧。”

虽然她是警察，应该保持自己的职业操守，可顾初夏内心也偏向于梁茵的方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打哑谜一样，丝毫不顾身后两名小警员们两脸懵逼的表情。

梁茵和顾初夏确定好之后，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了眼天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

在这明媚的阳光之下，又隐藏着多少阴暗的生物呢。

“小师姐，既然我们信天道，那我觉得天道不应该罚你或者杨晓玲。”顾初夏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梁茵挑了挑眉，眸底忽然闪过一丝精光，说：“要不，我不用护盾，单纯赌一下？”

顾初夏眨了眨眼：“你敢？”

如果万一，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试试也行，如果可以，那就证明祖师爷也支持我们的做法哦。”

“别我们，是你自己。”顾初夏很不仗义地纠正道。

梁茵伸手搭着顾初夏的肩膀，笑得谄媚：“可是你想想，如果我可以，那你日后，也可以哦。”

梁茵话没有说明，但顾初夏明白，如果这个方法可行，那么以后，她在办案过程中，如果遇到同样的案例，也就是法律制裁不了的那些人，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制裁他们......

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那你试试。”顾初夏干脆地说道。

“我以身试法，如果出了事，你记得帮我给祖师爷烧烧香，说说情。”梁茵虽然决定了，但不免还是有些心虚。

顾初夏一脸悲壮地拍了拍梁茵的肩膀：“小师姐大义，你放心，我不光给祖师爷烧香，我还会给师父烧纸。”

“师父知道你这么咒她吗。”

“可现在除了烧纸，其他方式也联系不上师父。”

“有道理。”梁茵表示认同。

身为背景板的两个小警员听到如此荒谬的议论再次两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