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成见柳老板承认了圈椅事件是自己所为，把自己的目的、手法都说清楚了，也就不再为难他。

对柳老板说，“今天跟你说实话，你这个圈椅送给林女士，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当然首先是对身体的影响。”

“我作为林女士的主治医生，对这个病带来的危害，比谁都清楚。林女士作为一个公司老板，每天有很多的时间要去跟客户交流沟通。”

“再加上女士天生爱美，可是圈椅使她发生非常严重的过敏反应。严重到什么程度？遍体鳞伤。”

“虽然遍访名医名家，花费成千上万就不用说了。只说这个疹子，今天好了，明天又出来了，反复发作，反复叠加。最后形成的结果，就是她的皮肤伤痕累累，变粗变硬，严重影响林女士形象。”

“因此失去了很多客户，更为严重的是，老公离她而去，一个好生生的家庭，被你们搅散了。”

“你这一招，非常歹毒，后果非常严重。今天我们找你，就是要算这个总账。你不要以为，你这个阴谋设计得天衣无缝，别人不知道，你可以逍遥法外。”

“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一定全报，今天时候就到了。”

“林女士说一下你要求的赔偿。人身损害，生活后果，公司业务萎缩。这几笔账，都要一笔一笔算清楚。”

林女士已经波澜不惊了。

默默地取出精心准备的账单，一笔一笔，历历在目。

递给柳老板。“你自己看吧。认可的，你打对勾；不认可的打问号。”

柳老板颤抖着双手，接过账单。皱着眉头，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斟酌着、思考着。

林女士的账单非常清楚。

在业务损失这一项，林女士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三亿元的营收流水。

对这三亿元，柳老板也是心知肚的。这正好是他自己公司的扩张业绩。他就打了勾。

对于身体损害这部分，林女士并没有列出详细的账单。只是把她这几年的外出就医买药的账单附上。

这些账单，具体检查项目，门诊挂号。住宿路费，一笔一笔，清清楚楚。柳老板也没有详细看，打上对勾。

有争议的，是对生活质量的影响。林女士借用了一个精神损失费的名词。

柳老板也知道，精神损失费，国家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而完全由当事双方进行协商。

林女士账单，精神损失费三千万。

柳老板不假思索，重重地打上一个问号。

然后默默地又把账单还给林女士。林女士看到那个触目惊心的大问号。就对柳老板说。“你有什么疑问呢？要不然我给你三千万，你也来一个妻离子散。你愿意吗？”

“或者我出三千万，雇人把你打残，你终身在医院度过，你愿意吗？”

宋玉成就插了一句。“如果林女士真有这种需要，我可以推荐相应的暴力人士来完成。”

柳老板一看到宋玉成的态度，马上又变软了。“这个可以商量，可以商量。”

林女士说，“既然你可以商量，我要求三千万的赔偿，你愿意出多少？”

柳老板沉默良久。

“都是做企业的，有些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说的治病的费用，这个没问题，完全应该由我来承担。而且你明显没有狮子大开口。”

“这个我就认了，所以打了对勾。”

“对于业务萎缩部分，你得出的数字，是比较客观的。是能对上账的，所以我也认。”

“这个数，并不是真正损失的利润。咱们这种，行业利润率基本上是透明的。在你损失业务额度的前提下，乘上利润率，你的损失也是透明的。”

“这也没有问题，我也认账，打了对勾。”

“就是这个精神损失费，你要三千万，这需要我实实在在地拿出三千万来。虽然我的身价不止这个数，但真要一下子拿出来，也是难上加难的。”

“所以就打了问号。既然你问我愿意赔偿多少？按我的实际情况。我最多能拿五百万。”

林女士没有说话，皇甫有点忍不住了。说道，“林女士这个三千万，也不是狮子大开口，她也有她的道理。”

“精神损失费，确实不好量化。林女士的身家，虽然严重缩水，但一个亿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这么高的身家，整整浪费了一千天的时间。所以，这个三千万在我看来，并没有多要。”

“你能不能拿得出来，是一回事；人家要的合理不合理，是另一回事儿。”

“因为你拿不出来，就说人家要的没有道理，是胡搅蛮缠。不过，生意人都是喜欢砍价的，两千万怎么样？”

柳老板干脆闭上了眼睛。

宋玉成毫不客气。“你找女人鬼混，一次找两个。花的也不是小数吧？这钱你能拿出来，赔偿就拿不出来了，谁信呀？”

柳老板偷偷瞟了一眼小杨。说道，“这两者没有可比性，找女人虽然不光彩，但那花的是小钱。”

“这个是大钱，小钱跟大钱不可比呀。”

宋玉成看了林女士一眼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也是个痛快人。林女士提出三千万，你不同意皇甫女士的两千万，那么一千五百万，怎么样？”

林女士说道，“我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