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破碎，修为尽散吗？”

他笑呵了两声，手里拿着那把扇子佯装扇动，宝蓝色锦衣，广袖流云，周身仙雾缭绕，有趣拿起台上的茶杯。

“啪！”

“你干嘛？”男子骂道。

“茶，弗能如是饮也。”对面的白衣男子轻轻抿了一口。

气质天成，鬓若刀削，眉如墨画，星眸含情，拥有着神明精雕细琢的脸庞，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尘俗之气。

说是一袭白衣翩翩，但总有金线勾勒。

“好！好！”蓝衣男子认命拍手点头：“棋技不如人啊！”

他摆手一挥，棋盘消失在眼前。

曜池露水垂下，落入凡尘，荡漾余波，末了。

“还要多久？”

“什么？”

下意识回答，恍然明白他又在问那个问题。

无奈又一次答道：“无论多久，都会回来的。

白衣男子目光投向远处的云海，夕辉散发出最后的曜色，转儿玉轮一明，是明是暗，双生双克，共执一方。

良久，嘴角隐现一丝笑意。

是啊，总会回来的。

今夜月夜，那如月的柔情，像星星陪伴着彼此。

那双眸子颤了颤，身体也试探性地动了下。

那双桃花眸缓缓睁开，有些许模糊，但更快适应了昏暗，他试着抬起左手，一愣。

他似乎碰到了什么，他微微转头，借助昏暗的月光，他看到了少女昏睡的脸庞。

江然堂谈不上多惊喜，但总松了口气。现在还能再次看到她，就足以证明，他们都还活着。

少女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安然的睡意。这一刻，要是能永远让时间停留下来该多好。

见顾衍的额前发丝垂落，江然堂下意识帮她撩过耳旁。

“醒了？！”

江然堂一愣，怀中的少女慢慢睁开那双黑白分明、轮廓清晰的双眸。

他低着头看着她。

这是一双形状完美的眼睛，纤长的羽睫如同鸦翅，眼中浮着如水波潋滟，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眼角微微上挑，斜入发鬓，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真好。”

“什么？”

“没有，就是想你了！”江然堂试探性地摸了摸顾衍的头。

“你…还好吧？”顾衍对上他的眼睛。

江然堂微愣，随即笑道：“嗯，好更多了。”

可能是因为靠得近的缘故，连同声音也近在咫尺。有些酥酥麻麻得触感。

夜已经很深了，为了防止吵得别人，顾衍刻意压小了分贝。

“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顾衍佯怒。

“我没错。”

“你说什么！”顾衍有些懵。

“我说我没有做错，就算再来一次我依然会怎么做。”

他的声音较平常温柔，仿佛就在耳旁私语。

“你…”

江然堂打断顾衍，眼睛垂眸看着他。

“衍衍，我知道你很强，你也有那个实力。但我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为我而受伤。当时的一切太过于危急，我必须送你出去。所以即使重来一次，我依旧坚定我的选择。”

“那也太危险了！”顾衍怒道。

“你都说危险了，那我更不能把你留在那啦。”

“那也不能…”

“好了！”江然堂抱住顾衍，假装打了个哈欠“先睡觉吧！”

顾衍还想在说些什么，但看到江然堂已经困得不行的样子，便也没有继续下去。

当呼吸声再次此起彼伏，江然堂满眼柔情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他的指尖卷起她的发尾。

或许是你回来找我的那一刻，又或许是你第一次拥抱我的时候，又可能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瞬间，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江然堂不会告诉任何人，其实在顾衍再次回到秘境的时候，介子空间就已经感应到了。

她能够进入介子空间，也是江然堂在昏迷状态下，仍然强撑着开启将她送进来。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顾衍在介子空间照顾他的每一个瞬间他都能感受到，那是独属于他和顾衍的秘密。

他轻轻地吻在她的发丝上。

眼里尽是温柔。

“晚安，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