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薄情》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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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仲邕解释道,“牙牙,你将要做太子妃了。”

崔姣皱着眉头不情愿,“谁要嫁他了。”

崔仲邕一讪,现在赐婚圣旨已下,总不能抗旨,况且他看太子也是诚心求娶,崔姣这腹中都怀了太子的孩子,不嫁也得嫁了。

“太子殿下说,只要你老实嫁给他,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崔仲邕复述着苻琰的话道。

崔姣别着脸不应话。

崔仲邕想劝,可劝了又怕崔姣觉得自己胳膊肘往外拐,便道,“牙牙若真不愿,我去回了太子。”

崔仲邕若去和苻琰说她不愿嫁,一定会触怒苻琰,她有孕,苻琰对她做不了什么,崔仲邕能中进士,可见苻琰也不会气量容不下人,就让崔仲邕去回,凭什么他苻琰说娶她就得嫁,从前只当她是侍妾,现在抬举她了,她就得屁颠屁颠的欢喜答应下来么

“阿兄,读书人有傲骨,最讲气节,太子现下纡尊降贵要娶你妹妹,你便有屈服之心,这样显得你骨头太软,你靠着自己的本事中进士,我是进士的妹妹,我们堂堂正正自己走出了一条路,不能因太子要娶我,便要矮一截去迁就太子,若我真因此嫁给他,将来你在朝中也会被人指指点点,怀疑你这进士来的不正当。”

崔仲邕细想想,觉得崔姣此话很有道理,他今日去陆府拜会恩师,对恩师说了颇多感激之词,可恩师却说,这次春闱,他并没帮过他什么,能中进士,全是他自己的本事,春闱过后,就只剩殿试,今年的殿试由太子主持,太子为人严苛,对选拔人才更为重视,若能在殿试中得头几名,便可留做京官,能升任京官的,将来也必定前途无量,但这些也全靠他自己努力。

恩师跟他说过,今年的知贡举比往年公道,他能被选为进士,将来必有番作为,不必学那些结党营私之举,他是靠自己考进来的直臣,莫做佞臣。

崔仲邕一番细究过后,自己也有了考量,隔日便遣一个部曲回东宫,让其带话给太子,他们虽不是正经士族出身,但也是良家子弟,既是婚嫁,就该按婚嫁的规矩来办,若太子连这点礼数都没有,那他们兄妹也不敢高攀太子。

部曲将话带去东宫,苻琰听着话很是不快,这崔仲邕实是个婆妈之人,他就想快点把崔姣娶回东宫,崔姣的肚子大了,按照娶亲的礼仪,至少也得磨蹭两三个月,再耽搁就藏不住了,他的孩儿岂能流落在外。

是以午间下值后,苻琰便直奔书舍,书舍这里,崔仲邕和崔姣才吃上午食,不想苻琰来了。

崔仲邕让崔姣先回屋,他自己出去迎人。

苻琰来的气势汹汹,崔仲邕立在门前行大礼,“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仆有失远迎。”

现今崔仲邕刚中了进士,时常有人来书舍拜访,他的一举一动,在这里都颇为瞩目,此刻书舍前来了个衣着富贵的美郎君,崔仲邕还对其毕恭毕敬,路上有行人看见,纷纷揣测这又是哪家的贵人过来招婿了。

苻琰颇嫌他,碍于在人前,才勉强收

住差劲的面色,由着他将自己迎进去。

一个月没来,这书舍也没什么变化,倒是多了不少人情味,院子里做了秋千架,还有猫舍,正是二月,院里的桃树开花,满树桃花缤纷夺目,恰是应了诗经中的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1。”

苻琰一刹那心情畅快起来,诚然崔姣是个小骗子,但也是他心仪之人,自己的妇人,又怀着身孕,就是闹腾一些,他也能纵容一二。

崔仲邕将苻琰迎入房中,只瞧那桌上摆着两只盛了荪米饭的碗,才动了些,一看就知崔姣在这屋用食。

苻琰撩起下摆,坐到食桌前,道,让她过来吃饭。”

崔仲邕微低头道,“殿下是君,牙牙与仆皆是白身,不当同食。”

苻琰斜睨他,“孤说与你同桌而食了么”

崔仲邕噎住。

半晌,崔仲邕道,“牙牙也是民女。”

苻琰道,“她是孤未过门的太子妃。”

崔仲邕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太子这般盛气凌人,想了想,还是说,“殿下是外男,牙牙总不能和外男同坐一桌。”

苻琰刚拿起的箸啪的往桌上一放,“孤是她拜过天地的丈夫,孤还是她腹中骨肉的阿耶,外男倒是你更合适。”

崔仲邕知他是在点拨自己和崔姣不是亲生兄妹,可他与崔姣这些年的兄妹情分也不靠着血缘关系来维持,他现下觉得太子实在强势,完全不顾崔姣的意愿,便更要阻止他见崔姣。

“太子殿下既是真心待牙牙,就该为牙牙的名节着想,太子殿下如今能说出这些,显然牙牙在太子心中与当初的侍妾无疑,寒舍招待不起太子殿下这样的贵人,还请太子殿下想清楚了再来吧。”

苻琰冷哼一声,起身就走。

崔仲邕怕他擅闯崔姣的房门,追出去才见他真是气走了。

崔姣从屋里出来,对崔仲邕笑道,“阿兄说的这些,够让他抹不开脸,他高傲惯了,定不会低头的。”

若不是下午要当值,必定会闯她屋里一阵折腾,得亏他是个大忙人。

兄妹俩继续进屋用食,却不知苻琰气的午食都没用就去了门下省,一头扎进公务,等忙活完了,出门下省,已是天黑时分,算算时辰,再有半刻钟就赶上宵禁。

苻琰骑着马出了大明宫,原本该是回东宫,但他手脚像是不听使唤,骑着马转去了书舍。

书舍这里,崔仲邕才收拾好书册器具,准备关门,只看着苻琰从远处骑马来,思忖再三,赶紧把门栓上。

苻琰一见他关了门,这一天的恼火再难憋住,但他毕竟是太子,这街头有金吾卫巡视,他也不能冲进去,失了他的体面,但叫他吃了这闭门羹,他断断不能忍。

苻琰骑着马沿那墙往后绕,绕到一条窄巷子里,他左右看看无人,才将马拴在墙边的松木下,一纵身越上了墙,正见廊下摆了食床,崔姣与崔仲邕惬意的坐在食床边就食。

苻琰被气闷了一天,本不觉得饿,但

真看见那一食床的菜食,腹中却顿觉空空,饿感突增,他从墙头跳下,惊动了廊下的两人。

崔姣还以为是家中进贼了,正想招部曲来抓贼,定睛一看才看清是苻琰,崔仲邕把他关在门外,这人还厚脸皮翻墙进来,那一脸黑沉沉的,气难消还来,她都嫌他跟狗皮膏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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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仲邕冲牙牙道,“你先回屋。”

再对傅姆道,“你们把这几样菜端去牙牙屋里。”

崔姣便起身,傅姆端着菜跟在她后面。

苻琰阴着张脸上台阶,径直坐到食床前,睥睨着崔仲邕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如此怠慢孤。”

崔姣定住脚,回头见他是真动怒了。

崔仲邕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见谅,并非是仆怠慢您,现已宵禁,就是太子殿下,也不该夜闯民宅。”

苻琰手在食床上点点,“菜呢,饭呢”

崔仲邕和崔姣呆住,都这么说了,苻琰竟还能腆着脸要在这里用夕食,崔仲邕也是没了招架,午食没让太子吃,总不能夕食也不让太子用,传出去,便是他们目无尊长,往小些是被人诟病几句,往大了说,他这进士还没坐热,就可能被下了。

崔姣瞧崔仲邕略微焦切,便对身后的傅姆道,“你们把菜放下吧。”

傅姆们把菜全端回食床,崔姣转过身就翻白眼,自顾回屋里。

苻琰就坐在廊下,拿着崔姣吃过的箸,慢条斯理的吃着,崔仲邕在一旁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苻琰饱腹,崔仲邕才道,“更深露重,太子殿下还是尽早回东宫歇息吧。”

苻琰哼笑道,“孤是没想到,你中了进士,身上倒长出几根反骨,孤要娶你妹妹,你不该是叩谢皇恩,你们兄妹这副作态,莫不是觉得孤脾气很好”

崔仲邕当即跪下,道,“绝非仆与牙牙刁难太子殿下,现今赐婚圣旨已下,但请殿下想想,若罔顾礼节,牙牙就算入了东宫,背后还不是要被道是非,既然殿下真想娶她,那就按照大梁婚规来。”

大梁的婚礼规矩是定下亲事后,得先另设居处供夫妇间独处两个月,以便夫妇相互了解彼此,若能融洽,再行婚事,若相互不和,则可退婚再觅良人。

苻琰牙齿磨了磨,他急着娶崔姣过门,崔仲邕却故意使绊子,先前便是多有误会也说清了,他倒是敢说,两个月,崔姣就要显怀了,到四月衣衫渐薄,崔姣怀孕岂不是人尽皆知,这就不会让崔姣被人道是非这内兄实是个不开窍的蠢货。

他斥道,“蠢材”

崔仲邕自来都被老师夸赞博才多学,还是头次被骂蠢材,一张俊脸涨红,愣是为着崔姣不退让,“仆还是那句话,若太子殿下不按规矩,仆不能把牙牙交托给太子殿下。”

“她在孤身边呆了大半年,这些规矩都可免去,”苻琰道。

崔仲邕想到崔姣从前跟着他吃的苦头,笑了笑,“太子殿下当然觉得可以免去,牙牙了解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了解牙牙吗”

苻琰怔住,他岂会

不了解崔姣崔姣的那些小毛病他都知道,他不也包容了。

崔仲邕说,牙牙跟仆说,不想伺候人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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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琰沉默凝住眸。

崔仲邕掬着笑,“爷娘走时交代过仆,牙牙未来的夫君不需大富大贵,但只对牙牙体贴重视,若太子殿下做不到,仆就是拼掉这条命,也不能让牙牙入火坑。”

苻琰过良久将手往桌上一拍,“一个月。”

崔仲邕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一个月,是答应与崔姣婚前独处一个月,这可是他难得的退步,一个月虽不长,但也不算短,两人是以夫妇共处,崔姣能与他平起平坐,就算退不成婚,也能让苻琰完全了解崔姣的心性,也算是为崔姣争了先机。

既已说定,崔仲邕便送苻琰出门,苻琰骑马又折回大明宫。

紫宸殿内,皇帝这一日倒好了不少,就是襄王没抓到猫妖,皇帝仍是忧心不已,王贵妃伴驾在侧,多番开导,才令他稍微舒心。

苻琰入紫宸殿时,皇帝正在内殿听王贵妃念道德经,他听的昏昏欲睡,外面传苻琰要见他。

王贵妃便止了念经声,叫人收掉那些道家的摆设,扶着皇帝靠上高枕,便自退下。

苻琰进来就见皇帝面色不错,就是还有些咳嗽和气喘。

皇帝朝他招招手,苻琰走到床前,皇帝才说道,“太子是为何事而来”

苻琰回他,“阿耶之前为儿下了赐婚圣旨,依照大梁礼规,儿与新妇成婚前,该另设新居独处,儿虽与新妇相熟,但一则礼法不可废,二则阿耶正在病中,若能借此婚事为阿耶冲一冲”

皇帝一听此话高兴道,“太子竟想到了朕,这是大喜之事,既然太子心中念着朕,朕便为太子另赐婚居,朕也可借这事沾沾喜气。”

苻琰微勾唇,“她已有身孕,儿想便依礼法独处一个月,届时双喜临门。”

皇帝开心的直拍大腿,“好啊,好啊,这等喜事必能替朕冲掉猫妖的邪气,你这新妇是福星,朕也不能薄待了她,可要朕提一提她娘家人”

这是皇帝的毛病,后宫中有谁得了皇帝的新宠,娘家或多或少都会被提拔,王贵妃的兄长王裕从都水监一路被提拔,能做到左仆射,与王贵妃得宠分不开,后妃的叔伯父兄等等都有或大或小的官职,近些年皇帝才收敛了,又有苻琰掌政,就是给官职,也仅是虚职了。

苻琰道不用。

皇帝倒也没真想给崔姣的娘家抬身份,他给苻琰和崔姣赐婚,图的就是崔姣娘家没依靠,这样的太子妃才能让皇帝安心,皇帝对苻琰戒备,但今日苻琰依然念着为他冲喜,他这儿子虽不会说漂亮话,但也是有几分孝心。

皇帝便着人拟旨,赐安仁坊内自己龙潜时的别宅给苻琰和崔姣做新居。

苻琰便告退,中官双手托圣旨跟在其后,入东宫宣读旨意,一时消息不胫而走,皇后去紫宸殿再与皇帝撒了一回气,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恰在此时,王贵妃进来,求皇帝也为襄王择

门亲事。

皇帝正是气头上,看皇后百般可恶,看王贵妃便万般怜爱,想着就是后一回,他也要给襄王挑个家世显赫的贵女做王妃,这长安中要说富贵,多的是富贵人家,但若说显赫门第,就属卢家和陆家,这卢家的大娘子才嫁给了皇后的内侄,自不能再让他家女儿再嫁襄王,陆家若论世家名望要高卢家一些,但陆家掌家的老头子官位不高,他家的六娘子还曾跟太子有过婚约,后来被皇后收为义女,成了县主。

皇帝便为着这口气,要把这陆六娘赐给襄王做王妃。

皇后确实当场气撅了过去,但王贵妃也不想要个皇后义女做自己的儿媳妇,可皇帝一手敲定,便命人去传陆令公进宫。

陆令公进宫后,皇帝见了人,才发觉这老头也长了不少白发,这些年过来,许多昔日的老臣都渐渐消失在朝堂上,陆令公是皇帝初登基时就在的臣子,皇帝对他却是有些情分在,笑着跟他说,要为他家六娘和襄王赐婚。

吓得陆令公跪地磕头,说六娘已定了人家。

皇帝再一问,竟是新科进士,那这婚事便不能再定,遂让人退走。

王贵妃忍着火气,对皇帝一阵温柔小意,估摸他舒心,才道,“陆家六娘有贤名,可惜四郎没福气,不过妾这里也为四郎看中了一户人家。”

皇帝便问是哪家。

王贵妃道,“中书令家的三娘子尚未婚配,她小时妾见过几回,是个极听话乖巧的孩子,妾想她若嫁给四郎,定能为四郎做个贤内助。”

中书令那可是中书省长官,位同宰相,可就政事裁决,苻琰现今总管朝政,有时决议不下的要事,都会寻三省长官一起定夺,王贵妃一开口就是要与中书令做亲家,皇帝又不是真蠢,哪里看不出,她是在给襄王争权。

说起来襄王这孩子着实不争气,皇帝也不是没想过栽培他,寻常皇子长到十五岁就得离长安去封地就藩,他却留襄王在长安任职,襄王出生时,他也对这孩子满怀期望,毕竟是他与贵妃的爱子,他给足了偏爱,其他皇子尚未封王时,皇帝已封他做了襄王,太子在外吃尽苦头,他却给了条捷径给襄王,让襄王入大理寺做的大理寺正,不需要他做什么要命的事情,所有狱中刑罚也不用他参与,自有大理寺内的其他属官为他做下功绩,可就这样,这些年,也没做出一件像样的刑案,那时谣传太子得了猫鬼病,皇帝就想趁此机会从太子手里让渡一些政事给襄王,可襄王刚接管,底下就乱糟糟,之后皇帝又想让襄王手中握一些兵权,派他下巂州,还格外调了两名骁勇善战的上将军,他就是什么都不干,去巂州走一遭,回来就能领战功,可他自己窜稀,现在让他抓个猫妖,抓了半天都抓不回来。

正经要说襄王真没其他用处,那也不是,襄王擅音律,能歌善舞,之前与那大食来的陀婆离王子就处的极好,可接见外史自有鸿胪寺,就是没有他,也不会缺什么。

皇帝是上了岁数,但也瞧得出,他这儿子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子,现今太子又敬奉他,比以前贴心。

皇帝直叹气,在王贵妃的手上摸了摸,“朕考虑考虑。”

王贵妃嘴角的笑差点维持不住,只得服侍他睡倒,暗暗让自己忍耐,她等了这些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圣旨既下,苻琰与崔姣就要入住新居,新居再不愿意,也只能遵从旨意搬入新居。

入新居之前,苻琰被皇后叫去了蓬莱殿。

母子再见,已显生疏,皇后道,“既然你执意要娶崔姣,我也阻拦不得,我挑了两个教习傅姆,你带去新居吧。”

苻琰微一沉顿,还是说道,“崔氏的兄长已考取进士,她也有了儿的骨肉,请母后善待她。”

皇后以手扶额,崔姣好本事,连她兄长都成了进士,走科举入仕,前途一片光明,崔姣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更遑论她有了身孕,再阻挠,也于事无补。

皇后叹一声,良晌问他,“是你帮她兄长夺第的”

苻琰摇头,“他自己高中,若母后不信,儿可调出他的试卷。”

皇后摆摆手,“三郎你该知,我最信你,你我虽不是亲母子,可我把你当自己亲儿子待,纵有疏忽,我也竭力弥补,你如今要娶崔姣,便意味着你的岳家在朝给不了你的助力,王氏那贱妇已求陛下为襄王择婚,她求的必然是朝中重臣的女儿,你肩上担子这般重,崔姣却不能为你分担,你要这太子妃有什么用”

苻琰缄默一瞬,轻声道,“儿只是喜欢她。”

喜欢才想娶她,不为权势名利,仅是渴盼白头偕老。

皇后诧异的看着他,看了有一阵,似叹似嘲道,“不想这苻家竟出了情种,你喜欢她,给了她正妻的名分,我不管了,但你的良娣良媛得从当朝大臣的家中挑出。”

苻琰垂下眸,起身说,“母后这事再议吧。”

皇后知他现在一心扑在崔姣身上,说什么良娣良媛也不会当回事,崔姣既已入了东宫,再难回转,毕竟崔姣怀的也是她的孙儿,她先前叮嘱过那两个教习傅姆教崔姣皇家规矩是要严厉些,现下也只能当着苻琰的面对那两个傅姆道,“太子妃有身孕,你们小心些伺候,切不能让其劳累伤身,有些不必要的规矩就省了吧。”

两名傅姆道是。

苻琰才带着人离开。

皇后枯坐片刻,自己掉了会眼泪,大公主进来宽慰她,“阿娘,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崔姣那兄长一表人才,中了进士后有不少人家想与他结亲。”

皇后破涕为笑,“你是不是也对她兄长动了心思”

大公主直说哪有,眼睛转了转,说,“她兄长叫崔仲邕。”

这不就是裴缨寿之前说要嫁后来又嫌弃其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

皇后前后一想,又气又笑,“原来还串一起去了,她那兄长若是真像你说的那般好,能攀上一门好亲事,也能给三郎添点力,不枉三郎费尽心思娶他妹妹了。”

大公主揪着手指说,“好像六娘要嫁给他。”

皇后的手在额头上捶了捶,还好陆如意没被指给襄王,不然她得气疯,旋即又一阵恼,“他们兄妹是什么香饽饽不成怎么偏我的儿女都要跟他家有干系”

大公主道,“阿娘说对了,崔姣那兄长还真是香饽饽,她兄长才十九岁就高中了进士,听六娘说,当时看榜差点被人捉回家去了,还是六娘给解的围,陆令公还是她兄长的恩师,所以这亲事才能成,不然还不定有这门亲。”

未料那崔仲邕这般年轻,难怪长安的那些达官显贵这么愿意嫁女儿,若跟陆家结亲,陆令公虽说官位不高,但陆家也是长安里有名的大户,陆令公在朝有不少相熟的同僚,崔仲邕做了他的女婿,将来官途坦荡,又是自己考上来的,显见有才学,必能受重用,也是对太子有利。

皇后直说头疼,大公主才住嘴,皇后拉着她回内殿,叮嘱她一个月后是殿试,届时她和五公主都去看看,若能挑中合适的驸马,皇后这最后一桩心事也了了。

搬入新居以后,按照规矩,未婚夫妇可同桌而食、共用书房,明面上却不能共寝,但暗地里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崔姣入新居后学了一个时辰的宫规,剩余时间又要处理东宫的那些庶务和人员调派,还好他们有点良心,知道她是孕妇,庶务不多,料理了片刻就随她在屋里歇息。

黄昏时用夕食,崔姣与教习傅姆说想自己在屋里吃,可傅姆说和未来夫婿共进食也是情趣,非要她去吃,待入堂屋,就见苻琰早入座了,她坐在苻琰对面,旁边有女使布菜,两人食不言寝不语。

吃完就散。

崔姣回屋洗漱后就要睡下,也睡不着,呆呆看着桌上的灯盏,过半晌就眼酸的落泪,她翻过身把自己抱住,越想越难受,哭的止不住,又怕外面守夜的女史会发现,手捂着嘴巴,下地把灯给吹了,自己钻被里呜咽。

片时外屋有吱呀声,好像有人进来了,崔姣立马收住哭,紧张的竖起耳朵,恐是教习傅姆发觉她哭又生事。

不过须臾,有人往床上爬,崔姣心底那股气窜上来,半夜还来寻她,她旋即踢上去,一脚把人给踢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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