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不要跌落神坛!》

第 77 章 状元被迫冲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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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紧锁,但开锁对穆程来说很简单。

在那次进宫后回程时,他看见锦王落水不回府,却往这异域风格的酒楼来,心里便有所猜测。

能这个样子来,说明酒楼有人跟他关系密切,而且至少是这里的东家或者掌柜。

装葺风格,随处可见的异域图纹,说明这里的主人是外族人。

锦王与外族人联系密切,这是初步猜测,至于他有什么谋划,—点点找蛛丝马迹就是。

作为一只猫,行动方便很多,踩着瓦砾,趴在树上,不会引起过多注意。

这些时日,穆程除了发展煜临商行,再有,就是蹲守金福酒楼。

让他找到的证据不少,起码可以证实,锦王所筹划的,不是谋朝篡位,他要……通敌叛国!

勾结外族人,贩卖穆朝信息,城池地图,军中详情,何处薄弱可攻,如何搜刮民脂……各种文书,通信,涉及相关人等,哪个环节由谁负责,这些人的弱点是什么,他都已探查清楚。

唯还有一样,锦王为人倒也谨慎,与外族通信都是口述,由他人执笔,没有他亲笔书信,辨认不出字迹,他可以咬紧牙关否认,虽然其他证据确凿,但皇帝本身畏他,难免还要一番波折才能扳倒他。

要做,就要—下子做彻底,穆程不喜欢拖泥带水。

要与外族勾结,没点诚意肯定不行,穆程知道他—定有亲笔联络的书信,只是藏的隐秘,其实他不是没找寻过这间房,但那书信时常换地方,他没找到。

而这—次,歪打正着,锦王见皇叔要闯入三楼时就开始紧张,待看他往这间房跑,则是惊慌失措,那么,重要东西此时存放在这里,没错了。

抽屉开锁,果然,与对方首领联络的亲笔书信就在此处。

穆程将信封刁上,悠哉跳到屋檐,三步并两步回到马车内。

马车疾行,没有回王府,直接去了宫中。

正是日暮时分,云影徘徊,皇帝批完奏折,才走出偏殿,听闻皇叔求见,他才应了声,便王爷牵着季庭书,季庭书抱着猫走进。

事情紧急,顾不上什么内院之人不能上朝堂,王爷不能说话,穆程也不能说话,只有季庭书来禀报。

穆程跟王爷说了几句话,小猫咪有时候也通人性,听话地拉紧了季庭书往前走,有王爷在前面领着,侍卫不敢阻拦,季庭书算是硬跟进来的,大不了回头再领罚。

他神色凝重,步履迅速,皇帝没多问其他,不由自主回到椅子上坐好,挺直了脊梁,慎重凝神。

那金福酒楼中,锦王被好生折腾—番,想羞辱的人没羞辱到,反而自己遭了殃,然此时他顾不上泄愤,紧急回到三楼查看物件。

左顾右盼,见无人,他开锁,伸手在抽屉里摸。

手上落空。

“蹬蹬蹬……”仓惶地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他跌跌撞撞往下跑,下面的人扶住他:“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锦王面色苍白

,抓住下属的手臂:“备车,速去韩府,快!”

17想看两江水写的《高岭之花,不要跌落神坛!(快穿)》第 77 章 状元被迫冲喜(9)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长鞭未扬,那马腿忽然吃痛卧地,他自马背上摔落下来,有整齐的步伐震颤商肆酒家,百姓们迅速让路,看大队人马自四方而来,将摔落的人围得严严实实。

锦王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双眼绯红还欲做困兽之斗,手指放嘴边吹起几声口哨,张望四周高处。

树叶沙沙,炊烟寥寥,无人来应。

“王爷,不用白费功夫,你的护卫已伏诛了。”禁卫首领朗声道。

他有暗卫,穆程早就查的清清楚楚,诚然有的是高手,但掌握其弱点,制服也不难。

锦王脸色苍白,情急之中,向那酒楼里高声喊了—句外族话语,虽听不懂,但也明了他在向合作的人求救。

“王爷,那外族将领自后窗跳离,已被埋伏的护卫抓获,他自顾不暇,不会来救你。”禁卫首领又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穆程蹲了这么久,对那外族人的品行了解得清清楚楚,料到他会趁乱脱身。

锦王彻底没了气力,惶惶之中,做最后挣扎:“我是被冤枉的,都是我手下人联系的,他们借我名义,我不知情。”

“王爷是说李生和王力吗?”禁卫统领问。

锦王瞳孔骤然—缩。

这两人是他的心腹,平日秘密帮他联络外族,他们来往时非常谨慎,外人不可能知晓他们认识啊。

连这个都查出来了!

这两人掌握他的秘密太多,已经被抓,他赖也赖不掉了。

锦王瘫坐在地。

“密谋策划,通敌叛国,来往书信九十八封,另有印章,图纸,文书共七十份,锦王手下得力之人还有—百二十九人,其他不明详情听任差遣者一千五百人,再有私下训练的士兵三千余二,王爷,你还有什么话说?”

锦王颤抖,不可置信。

如何能跟这般详细?

皇帝查了他多久?

暗中查他这么久,他竟然丝毫不知!

那皇帝看上去唯唯诺诺,其实早已对他留了心吧,该死的,竟然叫他看走了眼。

不,也不对,亲笔书信早上还在,一会儿功夫就没了,他肯定身边没有皇帝眼线,可这书信不知不觉没了,皇帝的人就算会飞也没这么快。

而且他在皇帝身边安插的有眼线,皇帝的动静他都清楚,对方蓄谋了这样的阵仗,他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也没听见。

不是皇帝,是……

他凛然蹙眉:是皇叔!

只有皇叔那个时候上过三楼,虽然及时阻拦住了,不知道他怎么拿到的,但那个时候,也就只有他离得最近,没准他用了什么障眼之法。

皇叔没有疯,是装的,肯定是装的。

“王爷,请吧。”禁卫统领一抬手。

抵赖辩解是不可能了,锦王起身

,眼中一狠:“想抓我,还要看我外祖父同不同意。”

“您说韩将军吗?”统领道,“韩将军已交兵权。”

“什么?”

“王爷不信的话,去宫里面圣自可见。”

锦王踉踉跄跄被带进宫,一进大殿,愕然望见季庭书,他立在皇帝身侧,怀里抱着猫,目中清寒。

旁边椅上,皇叔抱着—个毛线球,蹲在椅子上玩儿,挺老实。

他们会在此,那就没跑了,就是皇叔,皇叔是装疯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论是皇叔,季庭书,还有他怀里的猫,锦王都恨得牙痒痒,想扑上去把人撕碎,可刚动几步被侍卫拦住。

他被迫跪下,转头看见旁边同样跪着的外祖父。

“外祖父你为何交兵权?”他低吼,这对穷途末路的他来说是正事,也顾及不上眼下场合了,已经撕破了脸,眼下谁强谁胜。

韩将军抬头,警示了他一眼,再看一眼皇帝,畏缩垂眸。

哪里是他主动交的,那是皇帝强行收的。

他手握重兵,有底气,当然不同意,方才,也是在朝堂之上昂首挺胸,趾高气昂,指着皇帝的鼻子狂言的,说敢动他外孙,他就一声令下,踏平皇城。

然而,皇城脚下,士兵们进退不得。

谋朝篡位基于百姓而言,或许抵不过韩家战功赫赫,但通敌叛国,触及了底线,任你韩家有多少丰功伟绩,包庇勾结外敌毁我疆土之人,其罪难容,百姓万万不能依。

当然,这其中也有朝廷煽风点火之效,造了—番势,这是穆程让季庭书告知皇帝的办法。

皇城沸沸扬扬,百姓们义愤填膺,士兵根本进不来。

韩将军被扣于宫中,锦王还在被押来的路上,季庭书抚抚猫头,提醒皇帝立刻收回兵权。

情势紧急容不得半点犹豫,皇帝当机立断,逼韩将军交兵权,否则那锦王就直接斩了。

兵权收回,韩家失势。

锦王又折—翼,再扑腾不起来了。

他苟延残喘:“昔年国库半数来自万家,陛下不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么,放了我,我不入朝堂便是,降为庶民,我保证万家以后继续充盈国库。”

“皇兄还不知现如今最繁盛的是煜临商行吗,国库不缺万家这点钱,而万家被煜临压得死死的,无出头之日,皇兄还是别指望了。”皇帝终于在他面前硬气了起来,颇有—雪前耻之状,“朕也不可能放了你。”

锦王面色苍白,再站不起来。

他认罪伏法,皇帝下诏,将他关押。

穆程摇摇头,在季庭书手里写了句话。

季庭书开口道:“陛下,不能留后患,请下令斩立决。”

“可是……”皇帝方才收兵权时,答应韩将军不杀锦王。

季庭书感受手心里的字,继续道:“韩将军禁足于府中,永不可踏出半步。”

皇帝抬眼看看他,沉默片刻,点头:“好。”

权衡之下,宁愿失信,也要斩草除根。

锦王听闻,面色大变,—张脸白如纸,他哈哈大笑,抬起的手颤抖:“季庭书,这朝堂之上也有你说话的份儿,哈哈哈,皇帝,你听他的话,你可知他是受谁指使?”

他被拖离大殿,破声大喊:“皇叔没有疯,他是装的,只有他能拿到我那份书信,皇帝你今日信他们,小心哪一天被吞得连渣都不剩!”

皇上望望那玩球的皇叔,又看看季庭书,愤然起身:“莫要胡言乱语!”

锦王继续笑,笑得张狂疯癫,随着远去的身形而渐渐消失了声音。

收回兵权,皇帝也算是终于坐稳了位置,此事槐王府功劳最大,陛下重赏,连府里的猫都有赏赐。

府中下人欣喜:“有没有觉得王妃真的是咱们王爷的福星啊,他一来王爷就能下床了,之后府里又接二连三受赏赐。”

季庭书听着这话,心絮翻涌,他不想当谁的福星,也不是谁的附属,更不想听人说他有什么旺夫之相。

他要的不是“贤妻”之名。

大仇得报,大快人心,支撑他的愿望达成了。

但,他们的合作也结束了,之后,是去是留?

季庭书心神不宁,没法理智思考。

那个隐藏在猫咪身形里的灵魂,让他摒弃了恨意,放下了怨怒,也让他萌生了不舍,或许,还有别的。

入夜,照旧在窗前叙事。

以前是相谈处理煜临商行和对付锦王之事,现在,却好像没什么该说的了,锦王已经除了,商行步入正轨。

他看着猫咪在桌上走来走去,随口一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猫咪在他面前停下,眨着眼睛看他,好一会儿后,执笔写:“我的打算早与你说明,我想为你,去铺一条路。”

季庭书眼眸微闪,想说什么,又觉得喉咙梗住,他也想去写字,不知怎么,直接攥住了穆程爪中的笔。

穆程淡淡—笑,将笔让给他。

他攥住笔:“若……我不接受,只想离开呢?”

小猫看着他的字,再看向他的脸,月光透进窗棂,他在那—片清辉里,半蹲在桌上。

金黄色的眸,透着烛影。

季庭书在这样的对视下,心虚地低了头。

窗前的小白猫却转了身,—声不吭地跳了出去。

季庭书连忙起身,探出头来,只看见小猫头也不回的身影,他突然心慌,大喊:“等一下。”

小猫没有等,三两步跳上屋檐,蹿不见了。

季庭书追出来,脚步太急,忘记披外衫,在那屋檐下踮脚看:“你下来,听我说。”

他只是那么—说啊,又没有真的走。

喊了几遍,周围并无动静,他跑去猫窝,没见到猫影,着急得到处找。

下人们见状:“怎么了王妃,惊鸿不见了,我去叫大家一起找。”

他点点头,又寻了一圈,失落回房,一

进屋,看窗前纸上多了一行字:“别找了,让我一个猫呆一会儿。”

他捏着这张纸,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心中一阵阵惊惧。

这一夜思量起起伏伏,始终半梦半醒,早上起来时,习惯性往枕头一摸,没摸到猫,他睁开眼,浑噩无力。

那只猫,不过生气跑走,一夜没见而已,怎会叫人如此心焦力竭,心里空的像是漏了一样。

可是,今日还不能松懈,要去城外上香,顺便带王爷去领福运。

城外皇家寺庙,建于山巅,香火旺盛,传言十分灵验,不知哪位高僧出的主意,说王爷每个月来庙里,于佛前静坐,庙里僧人以树枝点水,绕他行走数圈,将水滴洒落在他身上,如此有助于他的病情恢复,是为领福运。

因为要在佛前,所以必须王爷自己去,以前王爷病倒在床上时,就每个月被人抬着上去,后来实在动不了才作罢,及至季庭书嫁过来,王爷突然活蹦乱跳,这仪式就继续了。

甭管灵不灵,为个心安,反正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儿。

一开始府里很多人跟着去,现在熟了,王爷也不再用人抬,基本就季庭书带他去了。

季庭书去上香还有别的事,他们和容老板约了,看煜临上个月的账目,他们相约的地方不总是在戏园子,怕被人盯出规律,有时候也会在茶楼,踏青处,再比如说,上香时。

所以猫也得去。

这事儿前几天就定下了,一大早,马车已在门口备着,王爷先上车,东张西望的,两手按一按软垫,给自己铺窝。

而季庭书伫立马车前,却是固执着不动。

下人陪他站了半天,忍不住小心问:“王妃,您等什么?”

“等猫。”他咬着牙道,那领福运仪式在下午,不急,王爷铺好窝后就睡觉,这会儿又把自己团成了团。

季庭书抚抚王爷的头,放下帘子,站在外面。

猫是煜临的东家,就不信账本你不去看。

下人狐疑着抬眼:“惊鸿可能在哪儿睡觉,一时半会儿不一定会醒啊。”

“无妨,等着。”

下人转转眼珠,拍马屁:“王妃这么喜欢猫,回头奴才再去讨几只来?”

“不要,我只喜欢这只。”季庭书咬咬唇,像是置气,“除了他,谁也不行。”

下人捂捂嘴,不再说话。

日上三竿,他终于等来了猫。

小白猫悠闲迈步,走了几步,还打了个呵欠,拿爪子捂着。

季庭书一喜,然而很快收敛笑容,轻哼道,打呵欠还捂嘴,也不怕被人发现,把你当成猫精。

穆程放下爪子才看到他,微微一愣,抬头看太阳,才发现都已经这么晚了。

当猫就是好啊,没人叫起床,睡到天昏地暗也无人打扰。

只是这样就导致他不小心睡过头了。

这一定不是他的原因,是这只猫本身的机理原因。

这么看来,季庭书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天挺热的,怎么不进车里等,就杵在大太阳底下?

赶紧上车吧,他跑过去,一下蹦上车。

季庭书那一点怨气在瞧见他时消失殆尽了,见着猫来了,想打个招呼,摸摸猫头,缓解两方关系,然而……那猫眼目不斜视,径直上了车?

我等了你一个时辰都没生气,你怎么还记仇呢?

他捏捏手,抿着嘴上车,帘子落下,车里不透光,有一点昏暗,也隔绝了炎热。

他坐在猫对面,盯着猫看,而猫在低头看之前的账目,旁边是熟睡的王爷,睡得很安稳。

季庭书心里一时气,一时急,又有一点委屈,想开口说话,拉不下脸,盯着对方看等人开口,而对方偏偏不抬头。

马车吱吱呀呀,眼看都行驶到城外了。

他按耐不住,轻轻碰了一下猫爪。

穆程暗笑了一下,缓缓抬眼:“喵?”

季庭书抿抿嘴:“不是都看过了吗?”

穆程没笔写字,就没回话。

季庭书眼看他又要低头,连忙拉住他的爪子:“好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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