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不要跌落神坛!》

第 212 章 我和你的桃花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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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杨羽卿问。

穆程没有说话,施布的梦境,是他的意识到来,他也在沉睡,不能开口,一开口,他会醒来,便从杨羽卿的梦境里消失了。

他再看案牍,那画旁边,还有个未批完的奏折,正是皇叔呈上来的,细看之余,身边人轻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衣物自指端划过,是可以触碰到的,杨羽卿怔了下,攥攥手。

穆程本来在看着奏折,被他拉了一下,就抬眼正面看向他。

杨羽卿又呆住了。

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抚碰上那脸。

那手掌抚过他的脸颊,至眉眼,一点点摩挲。

你想要记清楚我的长相吗,穆程笑,任由他抚着。

其实你那副画画得已然很像了。

面前人的手又抚至面上,而后,捧着他的脸,微微仰头,轻轻地吻了上来。

穆程:“……”

杨羽卿吻了一下,缓缓退离,看这人并没有抵触,便再吻上。

既然是梦境,那么在梦里,还拘束什么呢,他要在这良夜里肆意妄为,要和自己一眼着迷的梦中人亲热,谁也看不见,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么想着,他轻微喘息,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扣,长衫落至地上,他拥吻的力道加大。

穆程愣了一瞬。

不过只有一瞬,温暖的身躯在他面前,柔软的唇落在唇畔,他回神后,便回应了这个吻,搂紧怀中人,低头与他耳鬓厮磨。

的确是梦,他编织的梦境,两人只是神思交汇,所以,好吧,这般良夜,的确不该辜负。

因他的回应,怀中人的情愫更甚,两人一路拥吻着到床畔,杨羽卿被压在身下,错愕了一下,随后便接受,搂紧身上人,又道:“你是谁?”

穆程没有回答他。

杨羽卿没再多问,又道:“我怎样能每天梦见你?”

还是没等到回复,杨羽卿的话语支离破碎:“如果我入睡前折一枝桃花在枕边,你就来入梦,好不好?”

穆程浅浅笑着,不回话,只吻上他的唇。

到后来,杨羽卿已然说不出什么话,皆是呢喃之声。

待他醒来,一睁眼,看梦里人还在床畔,他知道,自己依然在做梦。

穆程已经穿好了衣服,在案牍边看上面的东西。

外面有宫人的脚步声,杨羽卿天未亮要上朝,伺候他起床的宫人要起得更早,他们马上要进来了。

穆程看到那奏折上,皇叔请示明日城外狩猎事宜。

一个蓄谋造反的人,他邀皇帝狩猎,不会有什么好意,穆程看看床边人,在那纸上画了个叉。

杨羽卿看懂了:“你让我不要去?”他对着奏折沉思片刻,“此时狩猎,劳民伤财,的确不是最佳时机,可这样也会驳了皇叔的面子。”

穆程抬眼,再摇头。

“好,我不去。”杨羽卿这一瞬间就答

应了他,“你一定是什么神仙吧,你说的话,我信。”

门外掌了灯,宫人推门走入。

穆程在案边轻轻一笑,衣袖一挥,人影消散。

帷幔外宫女小声唤:“陛下。”

杨羽卿愕然睁眼。

他回到了现实,真正醒来,床边的桃花轻动,案牍边人影已无处可寻,奏折还是原样,没有被动过的迹象,那个深刻的“叉”昨天还在纸上落下印痕,现在已然看不见,他的衣衫完好,没有脱过,身上半点痕迹也无。

只看见宫女站在帷幔之外,并不敢靠近他的床畔。

他轻微喘气。

梦里人并不会改变自己,那毕竟只是梦。

一场春/梦,梦醒了无痕,可是让他忍不住回想,一点一滴都记得清楚,唇齿相缠,耳鬓厮磨,那愉悦的感觉也还在,他们是如何相吻,如何缠绵……

酣畅淋漓,从未有过如此体验,皇帝忍不住回味,而在回味中,不觉羞红了脸。

不,也不算是毫无痕迹,他起身时,发现被褥上有几许湿润。

他将被子推开,吩咐人准备水,得洗个澡。

今日上朝,皇叔问及狩猎之事,他想及梦里人给的提醒,回绝了对方。

那皇叔错愕,分析利弊,劝说了很多,杨羽卿只坚定道,回头再议。

对方狐疑着退下。

老丞相又开始请求立后之事,甚至还驳了前日皇叔的言论,说帝王床帷之事关乎天下,不是私事儿。

杨羽卿听到“床帷之事”,想起昨晚的缠绵,面上微红,抬眼时,笑意微收,不说回头再议,今日直截了当,他道:“朕心悦男子。”

满朝文武愕然无声,那老丞相蓦地抬眼。

“朕心悦男子,只会与男子同榻,爱卿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老丞相还在呆愣中,久久不能回神。

满朝文武太震惊,忍不住窃窃私语:“陛下喜好男子,那如何延绵子嗣,我盛朝后继何人啊?”

老丞相终于回神,一脸悲愤之色,望向殿中柱,在他行动之前,杨羽卿先他一步:“爱卿即便撞柱,朕也不会改变心意,还是不要自讨罪受了。”

丞相怔怔僵住,这看上去……是以命要挟也没用了,陛下竟然如此坚定!

他踉跄几步,后退。

座上皇帝道:“爱卿如若看不下去,朕准你告老还乡。”

丞相一惊,思虑片刻:“微臣志在报效朝堂,此生此命皆为我盛朝太平,就此回乡,臣不愿。”

“爱卿之心朕明白,为盛朝操劳之心朕也看得见,但朕意已决,爱卿若留,就莫再多论朕之私事。”皇帝说着起身,衣袖一扬,俯瞰一众朝臣,“诸位一口一个延绵子嗣,是认为朕无子嗣,这盛朝就要亡了么,如果我盛朝这么轻易而亡,那先祖开拓之功,朕守护之力,便全都白费了呗?”

满朝噤声,须臾后齐齐俯身:“臣绝无此意。”

“无此意最好

。”皇帝一甩手衣袖,坐回龙椅之上,“朕的床帷之事,请诸位莫再如此关注。”

静默了会儿,那老丞相一叹,行礼:“臣遵旨。”

其他人也行礼:“臣遵旨。”

“退朝。”杨羽卿拂袖而去。

中午,果不其然,太后传话让过去。

太后对于他喜好男子之事没多问一句,只道:“身在皇家,总归身不由己,陛下膝下子,将来必会有朝堂之争,这是无可避免的。”

杨羽卿抬头看檐下笼中鸟,颔首:“也许,我本不适合呆在宫廷之中。”

太后脸色一变:“卿儿这说的什么话。”

皇帝笑了笑:“儿子失言,母后莫见怪。”说罢转身看向窗外。

太后只能见其侧颜,她望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无声一叹。

他母妃去世,小孩送到中宫来养时,是八岁的年龄,小小少年天性活泼,脑子里一股儿天马行空,奇思妙想,爱种花养草,爱游历各地,爱吟诗作对,唯独不爱学治国之道,不喜恪守成规,但那一年他被立为太子,不爱学也得逼着学,后来继任为帝,那些个爱的,全都被迫抛弃,不爱的,却要加紧学习。

这些年见皇帝从开朗爱笑的小少年变成了沉稳内敛的一国之君,他聪明勤奋,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盛朝数代帝王,他是功绩最高者,登基这些年,盛朝四野太平,百姓达到了空前的富足与安逸。

他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却也压住了自己的喜好,太后知晓,但没办法。

正因他为盛朝带来了空前兴盛,因此,皇帝喜爱男子一事传出,百姓们并无异议。

帝王当朝力排众议,诉说自己的喜好,明明该是一段佳话。

备受敬佩尊重的人,添上一点风月事,仿佛更让人津津乐道了。

从太后宫中出来,已经过了午后小憩的时间,杨羽卿没法再睡,不然事物处理不完。

天将黑时,他开始期待。

晚间剑术练完,回到寝殿,折花入梦。

帷幔浮动,青衣人又站在了案牍边,含笑看着他。

杨羽卿心跳如雷,下床拥住他,仰头亲吻上来。

穆程便也拥住他,一路往床上去,帷幔轻动,昨日还有些青涩的皇帝大抵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也不必遏制,便尽情恣意。

一曲终了,他昏昏欲睡,醒来后看身边人正撑着胳膊低眉看他。

他轻轻抚了抚那脸:“是不是快到时间了,你要走了吗?”

穆程穿衣下床,再走到案牍边。

今天他来还有事要做。

系统说皇叔会谋反,但没有细化细节,不清楚他如何做,昨晚他到这寝殿来,将皇叔过往呈上的奏折侧重点,还有相关的军饷,城内外诸事等看了一遍,便心中明了。

要告知皇帝,不能言语,不能携带物件入梦,那么就只有一条路了,写给他看。

杨羽卿也披上衣服,随他走到桌边,看他动作,对啊,

他好像不能说话,但可以写出来啊,他将纸张展开,仍问那一句:“你是谁?”

穆程执笔,未写自己名讳,只在纸上道:“钧王有谋反之意,其亲兵养于此处。”笔落处一张简单地图,标注四处。

“皇叔会谋反?”杨羽卿震惊。

穆程看着他,那眼中似在说:“相信我。”

“我……信你,但我要先去探查,即便知他有谋反之心,也得从长计议。”

穆程点头。

殿外又有宫人的脚步声,一缕微光在窗外浮动。

杨羽卿心一紧,拉住面前人:“我舍不得你。”

穆程微微一笑,轻拂他的手,帷幔浮动,他缓缓消散了身影。

宫人走到帷幔之外,杨羽卿睁开了眼。

案边无人,那桌上也没有摊开的纸,更没人落下字迹,可是那梦里话,那张地图,他记得清清楚楚。

钧王谋反……

宫人走进,他神思回归,一探衣里,还得去洗一下澡。

这日上朝,皇帝有意留心了下皇叔,下朝后着人暗中查访,有地图,有目标,他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既已开始怀疑,那么要查透彻也不难。

今日午后,即便桃花枝在身边,那人也未入梦,他现在好像都是晚上来了。

到了傍晚,果然查出了皇叔在私自养兵,皇室血脉不可掌兵权,他私下养兵,其心可鉴,而且暗卫于皇叔行宫,还查到了龙袍。

杨羽卿倒吸一口凉气,梦中人所言丝毫不差。

那当真是神仙吧。

只是查出了证据,却也不能轻举妄动,皇叔的人不少,身手了得,而且他很精明,将这些人放到市井之中,他们除了隐秘训练之外,平日里在百姓之中做些的别的事掩藏身份,因为刻意培训过,个个在百姓眼里都挺有威望。

皇帝要直接硬打,有胜算,但百姓会阻碍。

到时候单就百姓这一个原因,帝王之兵畏手畏脚,就赢不了。

杨羽卿来回踱步,最终定下一个方案,引人出城,他要以身犯险,假装出城求卦,给皇叔下手机会,待他将自己亲兵指令而来,再全方位包抄。

这个方案可行,只有一点,他不亲自去,引不来人,他亲自去,风险肯定有,也可能还未包抄,不知哪来一个暗剑,他就一命呜呼了。

但也无他法,皇帝打定主意,暂不外露,以免打草惊蛇。

入夜是他自己的时间,他新折了一根桃花枝,双颊微红,静待那人来入梦。

不多时,有青衣人拨开帷幔,缓步而来。

杨羽卿坐起身:“你来了。”

穆程这次没停留在案牍边,往床边走来。

两人心照不宣,杨羽卿起身搂住他,二人一起滚在床上,那床帷浮动,稍许咯吱声错落有序。

事毕,杨羽卿紧紧搂住身边人:“多呆一会儿,好吗?”

穆程抚抚他的发,起身穿衣。

“别走。

”杨羽卿连忙坐起来,“时间还早呢。”

穆程笑了笑,仍穿衣下床,走到案牍边。

身后人知晓他又要写字,连忙跟上。

穆程在纸上写:“带有目的而建立的威望,非诚心,非真心,非良心,必然会露馅,那些人能在百姓中获得好感,也可让其馅露出来,变成反感。”

杨羽卿一怔:“此法甚妙。”

对啊,百姓的态度转变,还可成为反向利刃,他们不阻碍,这突击而攻,可比引到宫外胜算大多了。

他拉住面前人的手:“谢谢你。”

穆程轻笑,听宫外脚步声,他缓缓抽出手,一挥衣袖。

“别走。”杨羽卿扑上去抓了一把,手上只碰到帷幔,什么也没抓住。

宫人走近,他叹了一口气,睁眼。

今天开始,有的忙了。

瓦解皇叔亲兵们的威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树立威望是假的,流于表面,加上一些干涉,推波助澜,立刻露馅,百姓们一开始喜笑颜开的,等慢慢地,就发现,咦,这些人表面上极其和善,私下里却在骂我们?

皇叔能将这些人悄无声息地插/入市井之中,皇帝也能将自己的人毫无知觉安放到他们身边,去悄悄造势,等那些亲兵们发现不对劲儿时,百姓们已然愠怒,等皇叔发现跟皇帝有关时,皇朝重兵,已经将这些人赌得死死,并全面包围了钧王府。

就这样,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欲叛乱的皇叔,时间不长,七天而已。

羁押之际,皇叔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如此隐秘的筹谋能被看穿,又好言好语,让皇帝顾念亲情,说自己为盛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前一阵子在朝上还帮他说话呢。

杨羽卿回想起来,这些年,皇上表面上是兢兢业业,但做的所有事,都在为他的谋划而打算了,他不断申请国库钱财,说为百姓修路,赈灾等,实则,扣留了大半用在养他自己的人身上。

前一阵子朝堂上替自己说话,当然了,他是最不希望皇帝有子嗣的。

杨羽卿淡淡摇头,怪自己之前对他太放心了,从未留意,以至于被蒙蔽双眼。

此事解决,皇帝缓口气,回到寝殿中,一想,自己已经七天没安稳睡觉了。

梦中人大概有所感应,没有来打扰他。

今晚可以好好休息,杨羽卿折了桃花在枕边,闭上眼睛。

青山之中,001对穆程道:“宿主,此世界任务完成了。”

穆程在案前摆弄一朵花:“是吗?”

“嗯,宿主你好快啊。”

穆程微浮嘴角。

“宿主要离开这个世界吗?”

“你说呢?”

“知道了。”001闭嘴,“那宿主你现在去睡觉吗?”

穆程笑道:“我不困。”

“宿主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呀。”001急了,“你不睡,怎么去见他呢?”

穆程将花放到窗前,幽幽一笑:“我也不能总在梦里见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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