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在邪神的乙女游戏[人外]》

第 73 章 魔鬼的祭品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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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天启前,郁姣特意沐浴焚香。

她要把自己这个珍贵的“祭品”清洗干净、打包好送回去。

将湿漉漉的长发捋到身前,郁姣眸光微冷——然后迅速做完任务拍拍屁股走人。

正当她擦头发时,熟悉的森寒气息阴魂不散:

“终于要回天启了?”

喻风和冷呵:“回去也没用,”

他盘腿悬空,繁复而宽大的衣襟垂落,高高在上地睨来,“那些人期待的是皎红月,而不是你郁姣。”

“……”

郁姣手一顿。

这人怎么总爱说风凉话?念经似的。

“金曜日了。”

他的衣摆无风自动,飘飘荡荡地从郁姣的肩头穿过,冷冽的一瞬。

“我们的祭礼……哦不对,是我们的婚礼,”

咬字慢条斯理、嗓音寒峭低沉,那张端肃的面容眉梢微挑,显得杀意凛然。他一字一顿道:“放心,我一定让你‘尽兴’。”

面对这番暗含威胁的话语,郁姣面无表情:“真是迫不及待了呢……”话音一转,她作势拉下衣襟,“不如我们现在就把正事办了吧?”

“……”喻风和一惊,当即啐道,“恬不知耻!”

那抹雪白的肩头已然如雪莲一般幽然绽放,他立即闭眼、面沉如水,躲避洪水猛兽般卷起黑气嗖一下消失了。

郁姣冷笑。

还真是个和尚。

……

‘人质&赎金’的交换仪式定在金曜日·六曜时整·[生命之树]仪式场。

——从哪儿开始就从哪结束。

自然,也是由盗走珍贵“祭品”的反抗军首领松狮护送,将人物归原主。

这次,两人没有像之前那样亲密依偎着飞行,而是选择乘坐浮空车。

郁姣坐在副驾驶座,放松地靠着椅背,目不斜视;而原苍现已换上一袭‘松狮’的装扮,握着控制器的手沉稳,亦是专注地目视前方。

两人沉默着,一语不发。

简直像一对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的夫妻。

不知过了多久,生命之树那巍峨庞大的影子出现在视野尽头,狰狞干枯的枝丫直指云霄,像一声凄厉的质问。

车停了。

郁姣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时,手腕忽而被握住,那灼热的体温仿佛要将人烫伤一般。

“郁姣……你可以不用回去,”那张讥诮古怪的面具对着郁姣,看不清他的目光,只能听到轻而郑重的嗓音,“聚集地需要的东西我会想办法,你不用勉强自己……”

郁姣讥讽一笑。

——看看,多贱啊。在她不愿时,用大堆高尚的理由逼迫她;等她自愿离开时,又跑来苦苦挽留。

她下巴微抬,一点点推开他的手,客气道:“不用了,首领大人。”

“……”

语毕,半点没看他的反应,

她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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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是真的被这个新奇的世界迷花过眼,想着,反正她一个已死之人,在游戏中的世界多活一天都是赚,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在见过这个世界惨淡的真实后,她忽然感觉很乏味。

游戏和现实各有各的烂,她这株移植的小花还是努力回到原初的那片土地吧。

……

[生命之树]仪式场

前段时间残破的防护罩已然修复好,血迹和尸体也被清理干净,此地又恢复了光辉圣洁的模样。

身着白袍的教徒井然有序地立在一列列的箱子旁,贺兰铎负手,温文尔雅地立在队伍之首。

有趣的是,身为‘松狮’就在她身边站着,而对面,赫然还有个‘原苍’。

他抱着手臂,散漫地坐在队伍末端的一个箱子上。在对上郁姣视线时,微不可见地紧绷一瞬。

“……”

郁姣平静地移开视线。

“夫人,”贺兰铎弯起唇角,浅碧的双眸春深似海,“欢迎回家。”

郁姣平淡地点点头,略过身边的‘松狮’,头也不回直接登上天启教团的车。毫不关心‘松狮’如何将满当当的赎金带回去。

刚上车,眼前蓝光一闪,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夫人,日安。”

eleven温和道:“已为您准备了消毒喷雾、换洗衣物、小吃早点、娱乐新闻等。”

话音未落,几条机械臂一一将准备好的东西送到郁姣面前。

“车厢内的温度、湿度和灯光也已调整至您习惯的睡眠模式。若您有其他需要,请随时吩咐我。”

“嗯。”

天启教团的浮空车宽敞又舒适,宛如一个精美的牢笼。

郁姣坐在其中,神色淡然地望向车窗外,只能觑见来来往往搬箱子的白衣信徒。

在她喝完一杯牛奶后,车门再次开合。

冷香袭来。

贺兰铎一拢袖子,坐在郁姣对面,含笑望来,“夫人,我们可以启程回家了。”

郁姣放下玻璃杯,故作讶异地抬眼:“竟然真把那些珍贵的神赐之物给他了?没设局把这贼人擒住?贺兰铎你就没耍一点心眼?”

“……”

贺兰铎微笑:“夫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可是正人君子。”

郁姣:“呵。”

“况且——”

他倾身而来,好闻的冷香和他的影子一齐笼罩着郁姣。

那双含情眸微眯,长睫掩映下眸光如水波,嗓音亦是水淋淋,简直像在说情话:“那些身外之物和夫人比起来,不值一提。”

微凉的触感如玉如雪,轻柔地落在郁姣唇畔……实际上,贺兰铎没有僭越,他只是弯弯眼眸,曲起食指揩去了郁姣唇边的奶渍。

得体中透着亵昵。

——要不是知道他给的好感度最

低,郁姣真就信了他这副若即若离的撩人作态。

避开“含情脉脉”

的目光,郁姣摇摇头,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

“怎么?”

贺兰铎坐了回去,一边用餐盘旁的丝巾擦手,一边眉梢微挑:“夫人似乎在遗憾我没有设下陷阱?我还以为您很喜欢那家伙呢。”

他意味深长。

闻言,郁姣有样学样,微笑道:“贺兰大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可是正经寡妇。”

“……”

贺兰铎一顿,好笑地睨来一眼。

郁姣回以一笑。

两人的交锋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这期间,原苍一直默不作声地立在几步之外,靠着墙、投下一片黯然的阴翳,像一缕无人问津的孤魂野鬼。

太明显了,就算是叫不知情者来看,也会觉得不对劲。

——这家伙之前跟患上皮肤饥渴症一样黏着郁姣,这会久别重逢,竟然无动于衷。不对劲。

贺兰铎偏过头,语调微扬:“原苍,你这段时间不是很担忧夫人的安危吗?怎么这会儿傻站在那。”

清浅冷凉的目光停在原苍身上,像一道扫描光。

郁姣端起玻璃杯,掩住唇边的笑意。

她清楚,贺兰铎此前之所以没发现原苍的另一重身份,www.youxs.org。但这会儿要是被老狐狸嗅到哪怕一点点端倪,原苍此前费尽心机的伪装就都失效了。

她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好久不见啊原苍,”

郁姣勾起唇角,朝好大儿伸出双手:“来,给妈妈一个久别的拥抱吧。”

“…………”

空气凝滞得好似连尘埃都被锁定了。

好在只有一瞬间,还有得救。

原苍动了,像底下陵墓里一尊活过来的旧石像,动作间,落下簌簌的灰尘。显得哀寂。

“母亲还知道回来啊。”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尖利的牙齿,“我还当你要在那儿待一辈子呢。”

说着,他走了过来,那双诡异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郁姣,仿佛觊觎猎物的野兽,仿佛每一次肌肉都蓄势待发。

咚、一声闷响。

两条手臂如遒劲的牢笼,分别撑在郁姣的两侧,极为强势地将她囚困在他身体的范围之内。

他弓着背,和她对视。

在贺兰铎视线的死角,这双黑白翻转的惊悚眼瞳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浓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控诉一般紧盯着郁姣。

——一定要这样对我么?

读懂了他眼中的情绪,郁姣挑眉,盈灰的眼眸讥诮地回视,“这么久不见一点没变,这张脸还是这么招人烦、这张嘴也还是这么招人嫌啊原苍。”

话里带话、夹枪带棒。

只有两人能懂的暗语似毒箭,他裸露在她讥嘲目光中的每一寸皮肤都不能幸免。

她指尖毫不收力地在他紧绷的胸膛上戳戳点

点,

“有屁快放,

不然就滚开,别杵在这,我还要跟贺兰大人谈正事呢。”

他拧眉,压抑着内心的酸涩,抬手攥住那只嚣张的手,缓缓收紧。

郁姣瞥了眼他手背上绷起的青筋,再扫了眼两人咫尺的距离,轻啧,“怎么?不想给妈妈一个久别的拥抱,想给妈妈一个久别的——”

吻。

原苍偏头堵住那喋喋不休、吐露刻薄话语的唇。

“……”

尖利的牙齿压抑着力道、研磨郁姣的唇舌,似撒娇、似泄愤、又似委屈。

难说不是借机发挥。

仿佛想将心间所有情绪,都通过交缠的唇舌渡给郁姣、让她明晰他的心意一般,吻得发狠。

“……”

贺兰铎翘起腿,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眸光悠然地前排观摩这场炽烈的吻戏。

他挑眉。

显然,其中一位主角不是很乐意。

被箍在怀中,郁姣无力地捶打他的胸膛,狠狠将那条作乱的舌头咬伤。

“……”

好半晌,原苍才松开她。

郁姣的唇被那尖牙磨得红肿,赩红得宛如熟透的石榴,能掐出糜烂而馨甜的汁水。

盈灰的眼眸也似盛了一汪春水,气恼地瞪着他。

原苍眸光幽深地欣赏片刻,带着血渍的舌舔过尖牙,露出一个恶劣的笑:“还有人这样亲过你么?”

——风吹雨打、凄楚痛苦的小白花不再忍耐,开始长出黑色的荆棘。

他覆身而来,眸中带着促狭而报复的笑意,哑声问:“母亲,你更喜欢我的吻技,还是他的?”

……什么你我他的。

郁姣差点气笑。

这算什么?我醋我自己?真亏他想得出来。

郁姣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冷笑一声,赌气道:“我更喜欢贺兰大人的。”

战局扩大。

猝不及防得此殊荣的贺兰大人被唯一的落选者乜斜来一个幽冷不悦的目光。

见状,贺兰铎配合地抬起双手,做出个投降的动作,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感谢夫人的认可,虽然很荣幸,但很可惜,在下还没来得及亵渎夫人尊贵的唇舌,无功不受禄啊。”

郁姣:“……”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气人!

天枢城

刻板严肃的中央城难得一片欢欣鼓舞,庆祝着教主夫人的平安归来,尊驾驶过时,烟花炸开来。

在一路欢送中,郁姣冷着脸,半点不理会同车的那两人,等到了天启教团,更是立即下了车,径直往里走。

“夫人等等,”

身后传来贺兰铎温润的嗓音,他一派正经道:

“您暴露在地表太多时日,我需要给您和您腹中的胎儿做一个全身检查。”

郁姣身影一顿,抚上了肚子。

——过了这么久,差点忘了这

茬。

她回身,指着嬉皮笑脸的原苍对端正肃雅的贺兰铎道:“这次不会还需要他这个万里挑一的洁净之体来给我驱散异化吧?”

贺兰铎微微笑了下:“若您不想,就不用他。”

……

医疗室

在贺兰铎准备仪器时,郁姣因肚子里的那个未知的胎儿,想起系统曾经的提问:

【1、您的情夫是____】

【2、您孩子的父亲是____】

【3、您不可告人的秘密是____】

【4、您被谁利用了____】

【5、■■**你遗忘了____】

郁姣敲了敲系统:“每个攻略对象应该只对应一个答案吧?可是只有四个攻略对象,那第五个问题从何而来?”

系统滋啦两声,回答道:

【是的宿主,每个问题都对应一个攻略对象】

【第五个问题的答案需要您自己寻找】

【每道题,您都有且仅有一次回答机会】

……只有一次啊。

郁姣陷入沉思,总觉得题目有陷阱……就连备注为“lver”的聂鸿深,郁姣也不敢完全确定他就是第一道问题的答案。

“夫人?”

贺兰铎望来,眸光带着柔和的探究,“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说着,他将一个金钵放在桌上,艳红色的液体漾开波纹,血腥气丝丝缕缕钻入郁姣的鼻子。

“血?”

郁姣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贺兰铎戴上白色手套,温声解释:“既然您不想跟原苍接触,用他的血来完成净化也是一样的效果。”

郁姣倏忽想起:作为松狮时,原苍正是用放血的方式维护聚集地的安稳。

原来这也是他的破绽之一。

贺兰铎戴着手套的指尖沾了点血,抬起手笑眯眯道:“现在,我要把他的血涂满您的身体。”

“……”

他用最纯洁的语调说出最血腥、暧昧的话语。

尤其那一袭白大褂衬得他身姿修长神圣,唯一一点艳红带着瞩目的妖冶。

矛盾的碰撞。

贺兰铎这个人总像是矛盾的集合体。

郁姣心中一动,目光落在他的胸牌:

[天启教团]

姓名:贺兰铎

职位:喻夫人专属的家庭医生

“在此之前……”

她决定试探一下贺兰铎,看看他是哪个问题的答案。

郁姣勾起一个笑容,“我有个问题想问问贺兰医生。”

贺兰铎:“嗯?”

郁姣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

“人呢,在社会上有多重身份,在不同的社会关系中,呈现出不同的身份。身份紊乱的人,是世界中无序的根茎,没有身份的人,是世界中无根的飘萍。”

“……”

“而贺兰你,”

郁姣贴上他巍然不动的身躯,点了点他的胸牌示意。

“带着这么多、这么分明的身份牌……想必一定是有序而有根的人吧?”

盈灰的眼眸映出他琪花玉树一般的面容,染了雾似的。

他淡笑了下,嗓音如霜:“夫人想说什么?”

“我想问……”

素白的指尖点进金钵,轻搅浓稠的血水,发出啧啧水声。

她扬起指尖,抬眸轻笑:

“你这么依赖这身份牌,若是随便命名一个身份,你也会遵守吗?”

说着,被血染红的指尖点上他洁净分明的胸牌,划出湿漉漉的一道。

血红得刺眼。

她笑盈盈地望着他,在胸牌上轻巧地写下了一个字,盖住了“家庭医生”四个字。

——喻夫人专属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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