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在邪神的乙女游戏[人外]》

第 76 章 魔鬼的祭品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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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姣刚睁开眼睛,便唰一下起身跳出棺椁——以免旁边小心眼的死鬼老公诈尸报复。

出去前,她回眸望了眼那死人的脸,忍俊不禁地想:哪怕没看到喻风和的反应,她也能猜到一定精彩至极。

可等彻底站到光亮处,她才觉出不对劲。

和在那片幽寂黑暗时空中一样,她身上的金饰都消失不见了,轻薄的祭服从中间裂开,细细长长的伤痕从胸脯中央延伸到腹部。

这些都没问题,重点是她的脖颈。

多出一只金色的颈环。

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修长的脖颈,金光熠熠,其上似乎雕满了诡谲的纹路,摸起来很是不详。

郁姣拧眉,指尖摩挲着颈环上的雕刻。

这玩意儿在她看来完全是宠物的铭牌、喻风和的恶意和未知的危险,可落在不知情者眼中,则具有神圣、神秘、神奇的魔力。

果不其然,等候已久的信徒们欢呼起来。

“夫人出来了——”

“她带着神的旨意回来了!”

就连满身狼藉的郁姣在众多狂信徒眼中,也成了高深莫测、光辉灿烂的神使。

她微微拧着眉,眼眸半垂,单手捂在胸口上,将从中间裂开的祭服勉强拼凑完整,姿态并不显得窘迫狼狈,反而很是雍容得体。

金闪闪的颈环为她沉思的面容镀上一层亮堂堂的柔和反光,而白皙酮体上殷红的血迹则平添一抹凄艳。

不管从哪个角度望去,都像一副圣女捧心图。圣洁、悲悯又无情。

信仰坚执的教众们拜服在这神赐的光辉下,跪倒一片,抢地呼天。

“我神再次降下旨意![穹窿地心]的形态改变了。”

“权杖……变成了夫人身上的颈环!”

“可我主这、这究竟传达的是什么意思?”

在这狂热的氛围中,一道矫健的身影跃上高台,他将外袍脱下,披在衣衫破碎的郁姣身上。

“你受伤了?”

灼热的温度包裹而来,郁姣毫不留情地推开,目不斜视,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淡道:“这不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么?神通广大的松狮首领难道没料到么?”

“……”

原苍喉结滚动。

涩然苦楚的目光从她身上可怖的伤口离开,落在那冷冰冰的侧颜。分明衣不蔽体、皮破血流,可那凌然的神色却透着股傲雪凌霜的意味。

——就算身处这般落魄的境地,她也不愿接受他半分的示好。

郁姣没理会他,径直走下台阶。

浮生很有眼色地走上前来,将宽大的长巾披到她身上。

“……”

郁姣身影逐渐远去,原苍眼底的苦涩褪去,转而被痛苦的挣扎取代。

压抑的喘息声夹带着尖牙磨动时的刺耳声响。他胸膛起伏,额上青筋暴起,黑巩膜上涌动着细密的鼓凸和凹陷……半晌,平息,一双虫类的复

眼带着非人的冰冷,锁定了那道姣美纤弱的背影。

郁姣走过众多狂热的视线中,冷眼看他们对这[穹窿地心]化作的颈环做出各式各样离谱的猜测。

[穹窿地心]名字里虽带着地心二字,但实际上它并不是从喻冰辞口中的“地心神殿”

——

“‘’?_[(”

“那为什么独独在脖颈上?‘颈’字既对应‘净’和‘静’,又对应圣经的‘经’字,根据新约第三十七章《万物静寂与污浊净化》来看——”

“不不不,我觉得是‘束缚’。我神一定是在谴责我们不加节制的放纵享乐啊,祂希望我们约束自己的欲望。”

“大助祭言之有理!”

郁姣讥讽地想:目前看来,这颈环唯一的作用应该就是让她脖颈上的伤口得不到疗愈。

这样想着,本就未愈合的伤口果然被磨得二次溃烂,只见嫣红的血液挂在颈环边缘,要掉不掉。

“贺兰大人您觉得呢?”

有助祭轻声询问道。

贺兰铎的目光如一闪而逝的蜻蜓,轻轻落在郁姣的身上后,迅速移开。

哪怕只有一瞬的目光接触,他那清润洌然的眸光也好似不慎被那刺目的鲜血染上了颜色。绮靡的幽暗晕染开来。

他背对郁姣,英英玉立朝着面带期待的信众,朗声道:

“诸位的解析皆对。就如同这些神明的塑像,虽然我们从不同角度看到的风景皆不同,但所见皆所得,那都我们唯一的、伟大的真神……”

听了两句郁姣便乏味地转身,将虚伪浮夸的话语甩在身后。

那些精力充沛的信徒们则将贺兰铎的解释当做金玉良言一般,齐齐高声复读,伴随着诵经和起舞,沉溺在新一轮病态的仪式中,也就没多少人在意她的去留。

郁姣揉了揉眉心。

……似乎每次从棺椁出来她的身体和精神都会很疲惫。

勉强同喻冰辞和皎白霜交换了一个眼神,郁姣便在浮生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

浩茫空间内,诵经声如织密的网。

贺兰铎沉静立在这片轰鸣的网中,宛如一尊颓朽的、无人参拜的神像,釉彩凋零,信仰流失。

他垂眸,久久凝望着地面上的血滴。

那是惨白

世界内唯一的艳色。

……

热气蒸腾,烟雾缭绕。

郁姣褪下所有衣物,只戴着摘不下的颈环,赤身步入浴室。

她原本还担忧伤口碰水会恶化,一进浴室,忽感浅淡馨香的药气扑鼻,而浴池中的水竟然是淡淡的绿色。

郁姣心中一动,“eleven,你准备了药浴?”

eleven“??[”

这人工智能管家倒真是贴心。

郁姣缓缓没入水池,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好似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打开了,疲惫一扫而空。

她靠着浴池,闭目思索——

方才将死鬼老公得罪狠了,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说不定会趁她熟睡时做出些恼人的事情。

想到这,郁姣掬起一捧水,状似不经意道:

“eleven,我最近睡眠不是很安稳,应该是暴露在地表过久的原因吧,你有没有什么安神的法子?比如说……”

“诵读圣经?”

她试探道。

——在那场幻梦的最后,eleven似乎拥有克制喻风和的能力。

“好的,夫人。”

eleven温声道:“我可以为您播放旧约中经典的驱魔选段。以免诵读声打扰到您的睡眠,到时候,我会使用全息投影的方式环绕在您周围。”

这听起来和幻梦中困住喻风和的“圣经牢笼”很相似——甲之蜜糖乙之□□,现在成了她的保护罩。

郁姣好心情地捧起一朵圆润的泡沫。

摇荡的彩色泡泡映出她的身影,eleven说话间,挥洒的蓝光如薄纱,绰约地将她笼罩。

“请夫人放心。”

eleven顿了顿,由程序生成的、温厚的男中音很是笃定:

“您一定会拥有一场安宁的睡眠。”

……

如它所言,这一觉郁姣睡得很香。

一觉醒来,金曜日竟已过去了,短暂得像冷却的熔金。

此时是金曜夜·曜时两点。

天启教团内依旧是一片光明的白色,只有每隔十一个小时的集会仪式才会关闭灯光,在黑暗中或是诵读、或是驱魔、或是献祭。

身为主教夫人并不需要参加,但这次,郁姣却问浮生要了套最低等级的教袍,属于一品司门的宽大白袍。

等集会仪式开始,在浮生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她换上教袍,踏着黑暗,大摇大摆地混入教徒的队伍。

浮生当然没那么好说话,郁姣现在跟聂鸿深和神月蛾闹掰了,浮生没理由再听她的,但郁姣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她乖乖帮忙。

“我会拿到[Z0]的实验数据,就当还你此前的人情……也算是

跟聂、跟先生——”

说这话时,

郁姣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吐出悲戚的两个字:“两清。”

一副艰涩苦楚小白花的模样。

果然,浮生被说动了。

身着白袍的信徒排成规整的队列,手捧一点明灭的烛火,闷头前行、念念有词,像群矜矜业业的工蚁。

光影交错晃人眼,转弯时,缀在队伍尾端的一道身影灵俏地闪入死角,宛如蛰伏的野兽,在另一队经过时,悄无声息地混入其中。

正是郁姣。

这一队的教众等级不一,从一品到四品,身着暗纹各异的教袍,看起来像个杂牌队伍,但实际上他们都是准备接受“赐福”的幸运儿。

仪式场,信徒们黑压压的站成一片。

黑暗中,唯有戴着祭祀面具的贺兰铎高高站在圆台之上,特制的衣物散发着茕茕荧光,衬得他整个人亮堂堂如一尊玉佛。

台下的红衣助祭高声道:“第一道仪式,赐福——”

挤挤挨挨的信徒们默契地让出一条道,幸运儿们便排着长队、顺着小道走上高台。

没人发现,多出个人。

毕竟,每次集会仪式的赐福人选都是eleven根据复杂的算法抽取的,看起来没什么规律,没有人会闲的无聊去质疑这个。

郁姣站在队尾,感受到身侧那名三品驱魔疑惑的视线频频落在她身上。

而她目不斜视,毫不心虚。

赐福仪式正式开启,那名三品驱魔终于收回了狐疑的视线,低下头,和台下的教众一起低声唱颂。

在这整齐划一的嗡嗡声响中,贺兰铎垂眸,用利刃划破指尖,再将流血的指尖点上第一位待赐福的信徒眉心,轻轻一划,停在鼻梁。

是为“开天眼”、“除恶障”。

赐福过程中,那名信徒始终微微垂头、念诵经文,赐福完成后,他当即行了个大礼,伏在地上没起身。

就这样,待赐福者一个个伏倒,没一会儿,只剩下最后一名身材矮小的信徒。

“……”

贺兰铎揉了揉眉心。

他今天很不在状态。

赐福时,看着指尖的殷红,竟屡屡联想到她血淋淋的伤口,继而升起陌生的情绪。像有只可恶的小虫顺着他骨尾蛀进了脊椎深处,闷酸麻痒。

让他恨不得用骨尾搅碎目之所及的一切。

……等集会结束,得去实验室给尾巴做个检查。

贺兰铎这样想着。

站到了最后一名待赐福者身前。

他抬手,心不在焉地点上她的眉心。却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本该乖顺低头的信徒竟猝然抬起了头。

彼时,他冷凉的指尖正顺着她的鼻梁下划,她这一抬头,不防,两厢交汇。

宛如猎物落网般,染血的指尖落在她嫣然轻笑的唇,为她添上一道娇艳的血色。

正如那次木曜日的祭

礼——他戏耍般将血抹上她苍白的唇——只不过这一次,

身份调转了,

他由主动沦为被动。

“……”

等到大脑识别出指尖柔软的触感来自何处,他这才愕然地抬眼,对上那双戏谑的灰眸。

这一对视,就像摁下了快门键。

贺兰铎成了一道被封入相纸的虚影。

她笑吟吟地盯着他,唇瓣被血色浸染得似一朵美艳的食人花食人花——她微微启唇、咬住他的指尖,使了狠劲儿,不容许他临阵脱逃。

压迫之下,汩汩血液从伤口渗出,她眯眼,将其统统卷入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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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铎那双润泽的绿眸如凝结的水潭,他微微睁大眼睛,就这样直挺挺地立在圆台之上。被水潭深处的漩涡搅动出的汹涌波澜淹没。

“……”

嗡鸣的诵经声不断。

自始至终呀,虔诚的信徒们都垂着头,对高台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在一片黑压压的跪伏中,郁姣玉立亭亭、笑意盈盈,将高高在上、芝兰玉树的贺兰大人拉入泥潭。

堂而皇之地亵渎了神明。

她骤然松口。

贺兰铎垂下手,用宽大的袖口遮住被咬得艳靡的指尖。

他霍然背过身,留给郁姣一个晃荡不安的高马尾的背影。

“由大助祭继续主持仪式。”

语毕,他绷着雍容雅步的仪态,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郁姣眯眼。

她早先便发现了,如今一试,果然。

——贺兰铎在躲着她。

向来从容不迫的贺兰大人竟然也会像见了猫的老鼠。

郁姣兴味地挑眉。

……不过。

郁姣拧眉,抚上被衣袍遮掩的颈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她咬贺兰铎的手指时,颈环似乎收缩了,她有些喘不过气,这才不得已松口,放了贺兰铎一马。

——大概率是喻凤和搞的鬼。

郁姣心中有些猜测,只是还得再实验一下。

这个实验则需要贺兰医生配合。

金耀夜的贺兰铎见了郁姣像老鼠见了猫。

只可惜,木暗日的贺兰铎没有预料到他“抱头鼠窜”的现状。那时的他胜券在握,作茧自缚将郁姣的生物信息录入进门禁识别系统。

郁姣悠然立在实验室门外,等浅绿色的光芒扫过,只听滴一声,紧锁的大门打开,她畅通无阻地走进实验室。

郁姣如胜利者般环顾一圈。

看起来和她上次来没什么分别。

她径直走到那面巨大的透明墙前,望着幽深的海水,回忆起实验品[Z0]。

这时,一声叹息自身后响起。

“夫人。”

回眸,只见中央控制台上的传声筒亮起,下一刻,贺兰铎无奈的话音传

出,“夫人这么穷追不舍又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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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说可真是胆小鬼,竟然连面都不敢露了。

她施施然坐到实验台上,“贺兰医生这话什么意思?我只是来找你做净化的呀。”

踢掉鞋子,洁白细腻的小腿晃晃悠悠,“毕竟,上次木曜日祭礼后,是贺兰医生亲口说的,棺椁污浊,出来后需要净化身体。”

“……”

那边不吭声了。

一声轻笑。

如玉如兰的脚踩上冷冰冰的实验台,被冻到一般微微蜷缩。

“那这次又怎么能少得了呢。你说是不是?贺兰医生。”

她嗓音轻缓,咬字像是含着一块方糖,尾音轻轻勾起,似是挑起了温度,糖都要化在口中了。

传声筒明明灭灭,疏忽一阵杂音。

好一会,才传出贺兰铎微沉的嗓音:

“好。”

“……”

郁姣满意地勾唇。

不知是不是传声器的缘故,贺兰铎的嗓音有些失真,显得艰涩。

“……夫人,稍等。”

——

带着耀金戒指的宽大手掌摁灭了传声器的开关。

如嶙峋山石般的指节曲起,拨弄着全息投影,像是将那个坐在实验台上窈窕美艳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握在了手中。

光影变幻间。

一双幽紫的鹰眸抬起,似笑非笑,“贺兰大人,我们刚才谈的交易也包括这个吧。”

虽然是问句,话语中却有着志在必得。

沉寂的密室内,两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站一坐,泾渭分明。

“……”

摘下写着‘司铎’二字的胸牌,贺兰铎垂下浅色的睫羽,视野中,那道窈窕的身影变得虚幻而模糊。

他面无表情地捏着胸牌,不置可否。

“放宽心,”

聂鸿深弹了弹烟灰,醇厚低沉的嗓音被烟气沁得沙哑:“我不会玩坏的。只是对背叛的小虫子的……小小惩戒。”

他沉缓道。

贺兰铎久久望着全息投影,眸中的情绪如纠缠不清的水草。他自己也无法理清。

烟蒂被摁灭在操作台上,烫出一圈白痕。

“只是假扮你给她做个‘净化’罢了。贺兰先生,你从前可不是犹豫不定的——”

贺兰铎鬼使神差道:

“……好。”

刚说出口他便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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