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但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和本体并不同步，这样一来更像是一个恐怖故事。

“打败你就能出去吗？不如直接放我们离开，还能给自己留点面子。”即使敌人是自己，五条悟的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对面的【五条悟】丝毫不逊色，吸引仇恨的能力完全不亚于五条悟：“那你只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了，或者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哦。”

嘴炮这方面，两人谁都没有占据上风，没有任何前摇，最强的招式分别从两人手中发出，却只见两人轻盈一跃躲开对方的攻击，宛如镜像。

“能躲过去，挺不错。”【五条悟】躲避来自五条悟攻击的同时还有心情和五条悟聊天，“可惜这样的攻击我也会。”

五条悟从来没有轻视对面的自己，从见到【五条悟】的那一刻开始，六眼就开始给他传递来自对方的消息，这也是他第一次收到自己身上的信息。

只能说，这个强度，不愧是自己。

两人交手上百个回合，空间不停被来自两人的攻击破坏，然后重组，两人看上去和初见面无异，但心中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五条悟通过“苍”的高速移动来躲避【五条悟】的“茈”，躲避的同时也在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互为同位体的原因，五条悟能想到的路数被【五条悟】藏得严严实实，根本找不到反击的时机。

还有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即使已经掌握反转术式，不间断地使用能力消耗还是十分地大，但对方攻击的威力竟然没有任何变化，就算是自己，攻击的威力也是有细微差距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五条悟站在原地，硬生生接下对方一击。

【五条悟】嘲讽道：“怎么？这是打算放弃了？”

五条悟没有吭声，大脑在飞速运转，是这样的没错，对方所有的攻击都很熟悉，因为那些都是自己使用过的最强的威力。对方就像是一个设定好的程序，上限就是自己的上限，又因为是程序的缘故，他的攻击只能设定为最强，因为一旦有“弱点”就会被自己抓到时机。

程序的上限是固定的，但他可不是，他五条悟可不是那种只会原地踏步的人。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力突然飞增当然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是最强也要一步一个脚印来，那就只能投机取巧一下了。

宁怀安和尤垚两人实在是卷王，在没有课和任务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宿舍搞作业和一些奇怪的实验，五条悟和夏油杰十次过去，两人九次都在搞这些，剩下一次是在补觉。

嗯……运用物理原理，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再这样！试一下看看。

“这招怎么样！”

【五条悟】冷笑，掌心同样出现一个能量球，“确实比刚刚厉害些，但只是这样可赢不了我。”

“是吗？”五条悟没有丝毫慌张，在两股巨大能量撞击在一起时，一个同样的能量球出现在他手中，随后朝着那上一股能量撞去。

“那这样呢？”刺眼的闪光照亮了整个空间，这次的威力肉眼可见大于前面。

光亮散去，【五条悟】仍然矗立在原地，但可以看出他接下这招攻击并不轻松。

“有点意思，但也仅限有点意思，想靠着这点攻击打败我是不可能的。”说完，【五条悟】看向五条悟的左手，“而且你也用不了几次吧？”

还真是被这家伙才对了，该说不愧是自己吗。五条悟努力控制住隐约有些颤抖的左手，连续两次调动超过身体上限的力量，果然还是有些勉强。

认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接下来可以开始验证另一个猜测了，那就是这个程序会不会升级呢？

连续躲开对方的攻击，五条悟心中已有猜测，果然是不会升级。也是，如果对方也会进化，他们这边还有什么胜算，虽然现在胜利的机会也十分渺茫。

不过这些确实还不够，再继续下去的话，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败在这里，虽然说败在自己手下不丢人，但谁又甘心失败呢。

冷静下来，现在可以知道的是只要能够突破自己的极限，超越程序所记录下来的那个自己就能获胜。

反正再坏也不会坏到领悟反转术式那次……

等等，反转术式。

领悟反转术式那个时候何尝又不是一次突破呢，五条悟轻笑一声，身上的无下限自星浆体事件后第一次被撤下，“让我看看会被自己逼到哪种程度吧。”

没有了无下限的护体，五条悟接下来没办法直接硬抗【五条悟】的攻击，这表示他必须全部躲过去。

“这可真是一场豪赌。”在躲避的同时，五条悟也没有忘记骚扰对方，可惜在进行躲避的同时进行攻击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五条悟】很轻易能躲过。

五条悟咂舌，该说不愧是同一个人吗？他能发现对方的破绽，对方自然也不会放过自己的漏洞，这导致他打不到对方，对方也打不到自己，可被消耗的只有自己。

如果能自动瞄准就好了，五条悟灵光一闪，那就自动瞄准啊！

[一般领域效果就是攻击buff加成和攻击必中，其他特殊效果要看本人术式了，就像在我领域内的公平一样，除非对方也展开领域，那他就必须听从我的公平。]

[你问我怎么展开领域？我也不太清楚，突然有一天就能展开了，就像饿了要吃饭一样，咻一下就展开了。]

以上是五条悟追问苗小花领域得到的情报。

五条悟向宁怀安询问过这件事的真假，得到的回答是小花没骗人，她真的是突然有一天就学会了领域展开，顺带一提，宁怀安也可以展开非完全体领域，只是消耗太大，一般咒灵也没有让他用出这个的必要。

[大多数咒术师的领域都是在生死之际领悟出来的吧，不过你已经领悟出反转术式了，很难想象你还会遇到什么生死之际。]

遇不到的话，就自己创造机会。

五条悟不再一味地躲避，此时两人之间的对轰已经容不下别人。

“茈。”【五条悟】漂浮在上空俯视着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的五条悟，“再见了，最强。”

就在茈即将逼近五条悟时，那双有着苍穹之色的双眸睁开，里面流转着无数荧光，“该说再见的是你。”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以五条悟为中心，璀璨又危险的黑色向周围蔓延，仔细观察可以看到这些黑色并不是单纯的黑色，当中有着一股奇妙的气。

【虚式「茈」】不只是一发，数不胜数的光球出现在五条悟的领域内，目标是另一个五条悟。

他没有躲，而是静静看着那些东西的到来，“不愧是你啊，最强。”

看到对方消散，五条悟松了一口气，展开领域的消耗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好厉害，这就是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强强结合吗？”

五条悟一个瞬移来到空间最远端，瞳孔持续缩小。

什么时候，竟然完全没有发现，他是谁？

“好凶哦，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在下啦，在下没有恶意。”男人有着一头柔顺的白色长发，眼睛被一块白色布带遮挡，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威慑力。

可在拥有六眼的五条看来，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超级危险。

这个男人，六眼竟然看不穿，“你是谁？不回答的话我可就不客气喽。”

“真的是，”男人说着，一只手勾起布条，露出那双熟悉的六眼，“就这样对前辈吗？”

“怎么可能！”六眼百年难出一个，而且同一时代根本不会出现两个六眼，五条悟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在这里遇见另一个自己。

六眼点了点头：“确实，同一个时代不能出现两个六眼是世界的限制，但我根本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

“话说，”六眼眨巴着五条悟同款卡姿兰大眼睛，指了指周围的光球，“可以放下它们吗？还挺吓人的。”

好说歹说五条悟才同意好好谈谈，两人盘腿坐在五条悟领域内交流。

“诶？你没有继承无下限术式？”

六眼尴尬笑了笑：“谁能想到遗传到了六眼，竟然没有遗传到无下限术式，我小时候一直觉得能遗传到来着！”

五条悟只听说过家族出现过继承了无下限术式却没有六眼的例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六眼却没有继承到无下限，“为什么家里没有关于你的记载。”

“某种意义上，我只是本家旁支又旁支，再旁支的旁支家里的孩子，若不是这六眼，我还不知道身上还留着传闻中的五条家的血。”

由此看来，祖传术式的继承对血脉纯度也没有要求。

“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六眼一副深沉模样：“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我还着急出去呢。”五条悟打断，他挺爱听故事的，但要看是什么时候。

“好吧，我没有遗传到五条家的祖传术式并不代表我没有术式，我的术式名为「卜命」，是我母亲家族的术式，听起来像个神棍是吧，当然也确实是个神棍的术式。”

“这个术式和我相性极高，从三岁开始我就开始给我家的狗占凶卜吉，直到我九岁那年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五条悟没有接话，六眼摇头遗憾道：“给你这小鬼讲故事真没意思。”

“我习惯每天睡觉前给自己卜一卦，那日我一共卜了十三卦，卦卦皆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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