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去到现世。

他在缝隙里待了许久, 才掉到了尸魂界，掉到了八十区。

如果没有遇上蓝染的话，应该也死了吧。

星野悠怔怔地看着煮茶的蓝染, 如果蓝染知道自己曾经在虚圈和大虚待在一起的话, 会让他走吗？

应该不会吧，他的老师独占欲那么强, 也许真的会想把他关起来……

“怎么了？”察觉到星野悠的目光, 蓝染抬起头来。

自己想根本无济于事，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他都会告诉蓝染的。

星野悠挨到蓝染旁边坐下，他低声说, “老师, 你不是想知道我失忆的那段时间在哪里吗？”

蓝染停下手里的动作, 伸出手把少年抱进怀里，“嗯，你说，我听着。”

星野悠伸出手搂住蓝染的脖子，“我在虚圈。”

蓝染手一紧, 一个非虚的生灵在虚圈……

“然后一直跟着一只大虚生活。”星野悠弯了弯唇没有说让他恐惧的虚，只浅淡道，“有那只大虚, 没有虚会找我的麻烦, 过得也算还行。”

蓝染没问那只大虚是谁，他低头亲吻少年的眉梢, 声音温柔, “所以因为他小悠才好好的, 我很高兴。”

“但是小悠肯定隐瞒了我什么事没说吧？现在不想说没关系, 等小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星野悠抬起眸，他笑了笑，他想，他还是把他的老师想得太坏了。

又或者，他的老师在他的事情上，总是格外宽容。

星野悠抬头从蓝染的下巴亲到蓝染的喉结，他细细地含咬着感受到了蓝染滑动的喉结，听着男人加重的喘息声，微微扬了扬眉。

“老师。”星野悠舔了舔嘴唇，他说，“我们……”

蓝染没给星野悠多说话的机会，他按着星野悠的后脑，亲吻中含着滚烫的热度，让星野悠开始发热。

他低低地叫着老师，蓝染的手在游走间声音微哑，“每次小悠这样叫我的时候，我都非常想把小悠按在怀里，按在床上，狠狠地教育一番。”

“老师。”星野悠鼻尖都开始发红，“老师你温柔一点。”

“温柔吗？”蓝染低笑，“小悠真的希望我温柔一点吗？”

星野悠抓紧蓝染的衣服，“不能，不能我一个人脱……”

蓝染咬着星野悠的耳朵，然后又松开下移，听见这话又笑了一下。

星野悠的手移到蓝染的肩，他仰着头有些失神地看着屋梁。

蓝染的头发触到星野悠下巴，星野悠不自觉地伸出手抓住了蓝染的头发，有点硬，没有那么柔软。

就像蓝染的性格，本来也不柔弱一样。

“蓝染，老师。”星野悠的声音哑起来，“老师。”

被叫着的男人垂眼笑起来，他取了眼镜，露出那双不带任何伪装的眼睛。

“小悠。”蓝染的声音很低很沉，“我进来了。”

星野悠咬紧了唇，茫茫然地看着蓝染，看着那双眼睛。

他叫道，“老师。”

“这样叫我，我怎么能不欺负你？”蓝染说，“再叫一声。”

深埋之下，星野悠眼泪都掉下来，“老师，不要……”

蓝染的笑声带着几分揶揄，“明明就很喜欢，还说不要吗？”

星野悠伏在蓝染肩上，眼泪渗入蓝染的衣衫之中。

他的声音似有愉悦又似难过，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使蓝染更激动，他咬着唇泪眼蒙眬，迷迷糊糊地看着前方。

好难受……

但是又，又好舒服。

“要的……”星野悠的声音很轻，“我，要老师。”

蓝染眸色深沉，笑容温柔，“如你所愿。”

……

星野悠舔了舔被咬得破皮的唇，轻轻地嘶了一声，然后幽幽地看着蓝染。

“上药。”蓝染微笑着伸出手指，“过来。”

星野悠乖乖地把脸凑过去。

手指按在嘴唇，星野悠又嘶了一声，他差点没流泪，“老师，轻点。”

“抱歉。”蓝染说，“昨天太过分了些。”

星野悠又笑了出来，“老师居然在道歉吗？”

“道歉而已。”蓝染温和道，“小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星野悠微微侧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蓝染替星野悠束好发，“我只听小悠一个人的话。”

星野悠取下蓝染的眼镜，他定定地看着蓝染的眼睛，他弯了弯唇角，“老师，你不戴眼镜更好看。”

蓝染把眼镜握住，语气温和，“不喜欢我戴这个吗？”

星野悠靠过去，然后抱住蓝染，“老师。”

蓝染问，“怎么了？撒娇呢？”

“嗯。”星野悠小声说，“老师不问我，既然记起来了，要不要去找白哉哥哥呢？”

蓝染的手环保星野悠的手倏地紧了起来，他垂下眼看着手中的眼镜，声音温柔却没有多少温度，“小悠还叫白哉哥哥是吗？”

星野悠没有察觉到危险，他眨眨眼，“老师不问我吗？”

“不需要问。”蓝染平静极了，“因为，我不会允许的，小悠，只能是老师一个人的小悠。既不是朽木白哉的弟弟，也与朽木家无关。”

星野悠轻笑，“老师在吃醋吗？”

“对，我在吃醋。”蓝染阴沉沉地开口，“如果小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把小悠关起来，关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那么小悠就再也见不到其他人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只能等着老师去见你。”

末了蓝染问，“害怕吗？”

“……”星野悠点头，“听起来很可怕啊。”

“所以害怕了？”蓝染说。

星野悠弯起眼睫，“完全不害怕。”

蓝染：“……”

“老师这么喜欢我，哪里舍得把我关起来啊？即便真的关起来，老师也会日日与我做伴吧？”星野悠歪头亲了亲蓝染的后颈，“老师，要不然你关了我试试吧？”

蓝染：“……”

星野悠松开蓝染，看着蓝染的双眼，他微微直起身体来亲上蓝染的眼睛，然后握住蓝染的眼镜重新给蓝染戴上。

蓝染无奈起来，“小悠。”

“老师，你不戴眼镜好看，但是既然想戴着就戴着吧。”星野悠温温一笑。

他又想起来，“老师小时候见过我吧？在我哭的时候。”

蓝染轻轻碰了碰眼镜看向星野悠，少年的笑容和眼神都不含杂质。

蓝染问，“那么一个插曲你也记得啊。”

“当然记得啊。”星野悠说，“因为那个时候，老师安慰我了。”

“所以，老师是因为见过我才会带我回来吗？”星野悠又有些好奇，“如果没有见过我，老师会想带我回来吗？”

“你注定是我的，即便是没有见过你，我也会带你回来。”蓝染伸出手握住少年的一缕头发，“在昏暗的八十区，只有你的头发闪闪发光，即便是八十区的亡魂，也不曾想要伤害你。”

星野悠怔了怔。

“小悠。”

“嗯？”星野悠疑惑地抬头。

“我……”

蓝染靠过去，在亲吻星野悠之前吐出四个字，又缓又重。

他说，“我喜欢你。”

星野悠微微睁大眼，虽然他知道蓝染喜欢他，可是他没想过会从蓝染的嘴里说出这几个字。

也许是觉得这四个字无论如何不会由蓝染说。

“老，老师。”

星野悠缓了口气，然后看着蓝染，“老师。”

蓝染低声问，“小悠从来不说喜欢我。”

星野悠愣了愣，他弯弯唇，“老师想听我说吗？”

蓝染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在我提醒后你说喜欢，我想小悠自己说。”

……

星野悠坐在树梢上，晃着脚总算看见了朽木白哉从朽木宅出来。

星野悠把手中的叶子飘下去，朽木白哉伸出手握住叶子看过来。

星野悠眨了眨眼叫道，“白哉……哥哥！”

朽木白哉的目光咻地一下亮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星野悠，“小悠。”

星野悠跳下树来，站到朽木白哉面前，“朽木队长，早上好。”

朽木白哉又愣了愣，“小悠，我还以为……”

他还以为，星野悠想起来了。

星野悠眸光微闪，“以为什么？”

“没什么。”朽木白哉有些失落，他又问，“小悠，今日不用去真央灵术院吗？”

“嗯？”星野悠笑盈盈，“以为我恢复记忆了？”

朽木白哉：“……是。”

“确实如此。”星野悠点头，“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真的想起来了？”朽木白哉眼眸又亮了起来。

星野悠微微点头，“想起来了。”

“那小悠应该愿意与我回朽木家了。”朽木白哉有些激动，他没敢问星野悠消失之后的事情，怕惹星野悠不开心。

“不行。”星野悠摇了摇头。

“为什么？”朽木白哉不解。

“我……”星野悠笑容温和，“哥哥，我不能回朽木家。”

“……”朽木白哉有些迷茫，“什么？”

“我。”星野悠抬起眼看着朽木白哉，“因为，我要留在老师身边，我要和老师在一起。”

朽木白哉愣住了，他许久才说，“你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是……是我想的那个在一起吗？”

“是。”星野悠平静点了点头，“哥哥，我要和蓝染在一起。”

朽木白哉不可置信，“他……他竟对你下手？”

星野悠说，“是我先动手的。”

朽木白哉握着斩魄刀的手捏得生疼，“小悠，我不信，他肯定是有意的……他一开始就，一开始……肯定就心怀不轨。”

星野悠低声说，“哥哥，在我记忆全失的时候，是老师把我带回来的，我早就决定，无论怎么样都留在老师身边。”

“你喜欢他吗？”朽木白哉脸色微微苍白，“小悠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