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珈柏尔频繁的去见达尔西的期间，族群里也有其他的人鱼注意到了珈柏尔不同寻常的动向。

一条人鱼看着珈柏尔匆匆离去的背影，伸出一只手撞了撞身边的同行人鱼:“喂，布雷特，你觉不觉得首领最近有些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布雷特不解，“不挺正常的吗？”

“我前几天去找首领的时候，发现他不在。”提问的人鱼继续开口，“我听其他人说，现在找首领很多时候在族群领地里都找不到他。”

“可能是出去捕猎了？”布雷特提出自己的推测，“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布雷特好奇的看着旁边刚成年不久的人鱼，不明白为什么他对珈柏尔的行踪这么热切。

“可是首领经常一出去就要很久才回来，如果只是捕猎进食，根本就用不了那么久。”

“有没有可能是他遇见了其他族群的人鱼？”八卦的人鱼继续打听消息，“我知道首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伴侣，听说每一年的春天都是自己一个人……他对族群里的人鱼不感兴趣，是不是喜欢上了外面的人鱼？”

“我们族群附近可没有另外的人鱼族群。”布雷特挑了挑眉，刚成年的人鱼好像确实会对春天、伴侣这些内容更感兴趣一些，作为一条在伴侣上有些特立独行的人鱼，确实会引起一些刚成年的人鱼的兴趣。

“流浪人鱼也不可能。”

“首领绝对不会是去见其他人鱼了。”布雷特斩钉截铁的开口。

“比起你说的，首领去族群外面见其他人鱼了，我更相信剩下的时间首领是抽空去巡查了族群外部区域。”

布雷特打量着面前的人鱼，不太确定的开口:“泰伦斯，别告诉我你对首领有兴趣？”

听到这话的泰伦斯连连摆手，他对成为珈柏尔的伴侣没有兴趣，但是刚成年嘛，脑子里总是避不开去考虑伴侣那些事，又想起听族人们说从成年之后珈柏尔就一直没有寻找过伴侣，哪怕是临时的，所以不免有些好奇。

听到这话，布雷特稍微放下了心，他左右扭头，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一脸神神秘秘的对泰伦斯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一些:“如果找伴侣，我们其实都会避开首领的。”

“为什么？”受到布雷特的影响，泰伦斯也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布雷特清了清嗓子:“我只告诉你，你别随便告诉其他人……”

听起来好像有大八卦的样子……泰伦斯一边想一边点头，对布雷特承诺，绝对不会轻易把布雷特告诉自己的东西轻易告诉别人。

“其实……我们都怀疑首领可能不太行……”

人鱼在伴侣方面还是很开放的，受到春天影响，成年的人鱼多少都会有些躁动，但是只有珈柏尔，从成年一直到现在，拒绝了所有主动邀请自己一起度过春天的人鱼，在所有成年人鱼都耐不住躁动的时候，依旧不动如山。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见谁春天陪在珈柏尔身边。

所以虽然珈柏尔没有亲口说出来，但是族群里大部分都基本上默认了这种说法。

突然得知了这么大一个八卦，泰伦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听着布雷特坚定的开口:“所以我说，首领是绝对不可能去见其他的人鱼的。”

“肯定是吃过饭之后就去族群外巡逻了。”

“哪里像你们，满脑袋都只有春天要找一个伴侣，首领心里装的全都是族群的安全。”

——

在另一边，快游到达尔西巢穴附近的珈柏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奇怪。

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是有谁在背后念叨他吗？

达尔西在珈柏尔只有一个远远的影子的时候就看见了，主动的往前迎了上去，然后就看见珈柏尔又打了一个喷嚏，达尔西见此，神经紧绷，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你生病了吗？”达尔西眼中流露出来担忧的神色。

“没生病。”珈柏尔没有感觉到身体上有什么不适的，他笑着对达尔西开玩笑，“可能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我吧。”

“真的吗？”达尔西听他这么说，依旧还是有些担忧，围着珈柏尔转了几圈，来来回回的，试图在他身上找到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对达尔西来说，生病是一种很糟糕的状态，大部分时间会导致身体虚弱无力，导致无法捕猎到足够的食物，也可能无法从其他的掠食者口中逃脱，一想到这里，让达尔西更紧张了。

达尔西甩着尾巴来来回回的围着自己绕，让珈柏尔看得都有些头晕，一把抓住达尔西的手按住，让他停下来，珈柏尔对上他的视线:“放心，我身上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但是你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了。”达尔西依旧有些不放心。

珈柏尔闻言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就算是生病了，等我回去还有族人在呢。”

“他们能帮你做什么？”如果不是达尔西不是珈柏尔族群里的人鱼，他都有些放心不下想要跟着一起去了。

珈柏尔现在已经大概能猜到达尔西在担心什么，他让达尔西停下来，拉着他和自己一起坐在礁石上，耐心的安抚他。

“族群里还有很多人鱼。”

珈柏尔告诉他:“如果我真的生病了，不需要出去捕猎，他们会给我带来食物，一直到我生病痊愈。”

“也不用担心没有人看顾，族群里会安排人照顾生病的人鱼。”

在珈柏尔说完这些之后，关心则乱的达尔西才反应过来，他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看起来确实很多余。

他垂下头，不再急切的和珈柏尔说起生病的话，整条人鱼看起来都有些低落了下来。

——

两条人鱼安静的在礁石上坐着，低着头的达尔西眼前突然出现一条色彩斑斓小鱼，它挥着两边的鳍，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一串小泡泡。

达尔西稍微往后退了退，想避开这条凑的太近的小鱼，但是随着他的动作往后，这条小鱼的身后也出现一根手指，在它的尾部碰了碰。

受惊的小鱼下意识挥着尾巴，往前游了一段，碰上了达尔西的脸。

达尔西伸出手，把这条乱窜的小鱼虚虚握在手心里，他抬起头，看见珈柏尔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又突然不说话了？”

“哪里不开心吗？”

珈柏尔耐心的看着达尔西，等待着他回复。

达尔西因为自己的别扭，后知后觉的生出了几分难为情，他看了看珈柏尔，最后还是小声的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生病了，你的族人可以去照顾你，给你带来食物。”

“但是我进不了你的族群，在这种时候想去看你一眼都做不到。”这让达尔西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如果生病了，他们会把我照顾得很好。”珈柏尔以为达尔西是不放心，他继续安慰达尔西，“并不需要你一定出现，去照顾我。”

“我知道。”达尔西依旧有些丧气。

在达尔西和珈柏尔认识的这么久以来，更多的时候都是珈柏尔在给予，达尔西很少有能够为他付出的机会。

“我知道现在的我不能为你做什么。”作为一个族群的首领，又处于身体巅峰状态，珈柏尔好像什么都不缺，而作为一条流浪人鱼，达尔西自己都还在寄人篱下，什么都没有。

但是达尔西依旧会想要为他付出什么。

“但是我并不需要你的回报。”珈柏尔给达尔西食物，后来又陪着他聊天，这些行为的出发点并不是想要得到回报。

珈柏尔只是希望达尔西能够过得更好一些。

“我知道。”达尔西眨了眨眼睛。

他说:“这不算是回报。”

“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忍不住想要为你做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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