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戈文杨惠》

第46章 和连长以及3个排长的想法有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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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独立团的编制,已经大大超过了北伐军的其他各团。

北伐之初,独立团和其他团一样,都下辖3个营,在独立团占领浏阳后,党组织向独立团派来了30多名营连排干部,并带来一个指示,要求独立团再扩充一个特别大队和一个补充营。

尽管团内有不同意见,但团长叶挺坚决执行了指示,在湖南党组织的帮助下,独立团扩充了有3个队的特别大队,还有一个辖2个连的补充营。

此时,独立团的驻地在一个小村子,村外是战斗部队,团部在村内,远远地,洪戈文就感受到和36团风格迥异的气氛,大战前,36团主要的工作检查武器和弹药,干部战士的话语都不多,是战前的紧张和忙碌,而在这里,他很远就看见大约1个营的战士分了十几堆,好像在搞一场活动。

最先传入洪戈文耳中的是军歌声,队伍距离独立团驻地越来越近,又传来了演讲声:“党的武汉地方委员会领导武汉人民,早就向敌军进行了工作,动摇了他们的军心……”,还有口号声:“攻克贺胜桥。”“打到武昌去。”……

独立团驻地外,两名哨兵背着枪站得笔直,一名中尉参谋早就在此等候,孙成栋命令全连稍息,他上前和参谋交谈一阵,就随同参谋一起进了驻地。

洪戈文见参谋和两名哨兵都军容整肃,便乘此空隙对战士们做了一番军容检查,他一边检查一边纠正:“风纪扣扣好。”“绑腿打紧。”“帽子戴正。”

半小时后,孙成栋和参谋一同返回来了,他将4个排长召集在一起,特意找了一个距离战士们稍远一点的地方说:“刚才我见了叶挺团长,确定我们归补充营建制,我告诉叶团长,我们3个排的38式步枪是65制式,他们独立团的枪是79制式,子弹不通用,我们的补充有困难,因此要他考虑我们连的实际情况。”

洪戈文对连长这番话感到奇怪,因为武器制式不同,弹药补充不足是此时北伐军的普遍问题。

北伐初期的北伐军各部队,武器弹药的补充一直存在问题,各部队催补充的电报如雪片一样飞向总司令部,还使得代总参谋长发了脾气:“革命军的补给靠前方,不能靠后方,打败了敌人就是我们的补给,我们唯有刺刀,我们要赶快冲锋,我们拿下了武昌,汉阳兵工厂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参谋长的说法,实际针对这种普遍问题提供了命令式的解决方法,洪戈文认为现在连长提这个问题是不合时宜的。

在36团,洪戈文排的步枪都是79制式的汉阳造,子弹和36团主要装备的38步枪不通用,但是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因为子弹和步枪都可以通过战场缴获来补充。

事实上,第12师北伐以来,势如破竹,缴获颇丰,仅汀泗桥一战就缴获了汉阳造步枪近2千支,子弹6万发,补充已经不是问题。

洪戈文对连长的说话感到不解,2排长很直接地说:“连长你这样讲,他(叶团长)一定明白的,总不能让我们36团的人为他打冲锋。”

1排长跟着说:“没错啦,独立团已经同我们粤军不同了,我听说,除了排长以下是我们广东人,连长以上都是北佬(广东以北)。”

3排长拍了1排长:“你讲什么?都是革命军人。”

1排长意识到了,对洪戈文说:“不好意思,戈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独立团都已经不像是我们第4军的部队了。”

洪戈文听他们的说话,知道他们不愿意为独立团牺牲,但是内心却不理解。

实际上,这个时期的各个国民革命军之间还是有很强的系统观,在北伐的8个军中,第4军的革命意志算得上强烈,但毕竟源于旧粤军第1师,也摆脱不了本军的本位主义,其他各军自然也是如此。

连长孙成栋和3个排长都是粤军36**统,他们对36团有很强的归属感,自然不愿意为独立团拼命,但是洪戈文来自黄埔,他受到的教育让他认为自己不属于任何系统,只属于国民革命军,因此他并没有对36团和其他部队的区别之心,他认为北伐军是一个整体,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促使国民革命成功。

此时洪戈文心中不理解,但是他并没有顺着2个排长的逻辑说话,而是接着连长的话说:“连长,我排是汉阳造,汀泗桥一仗弹药消耗也不大。”他看了看3个排长,“我知道,我排的战斗力无法和3位老大哥相比,但是这次我排没有子弹之忧,我排愿意在前面,先为3位大哥挡一阵。”

3位排长都不以为然,1排长撇着嘴巴笑了一下,洪戈文猜他的意思可能认为自己还不太识时务。

连长孙成栋对洪戈文说:“戈文,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他对3个排长强调,“不管怎么说,你们要先有个思想准备,打起来注意节约子弹。”

回各排的路上,3排长过来拍了拍洪戈文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笑,张着嘴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2连跟着独立团的那位参谋进了独立团驻地,他们绕过了一堆堆的独立团战士,洪戈文的眼睛四处扫着这些战士,他希望看见范大河熟悉的轮廓,但独立团4个营和1个特别大队共2千多人分布在方圆2里的范围内,他们都穿军装戴军帽,而且近前的战士都聚精会神于自己团队的活动,谁都没有注意他们,洪戈文很难看到他们的正脸,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行进了大约10分钟,连队被参谋带着来到了一处高约100米延绵2里的山岭脚下,山岭脚下一直到山顶都种着庄稼,间或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树木,山顶上有几幢房子,房顶上有观察哨。

一名跨盒子枪,背着皮包的少校在卫兵的陪同下从山岭上下来,少校长着一副典型的广东人的脸,身材不高却很壮实,参谋向他立正敬礼后介绍:“这位就是36团的孙连长。”又对孙成栋介绍:“郑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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