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祁尘肆缓缓掀眸看她，声音慵懒。

“什么事？”

何烟抿嘴，犹豫不决。

温竹卿的话在她心上挥之不去，她不由得去想，他小时候到底是处在一个怎样的成长环境，才会令他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想待在温家。

她也想过他曾经跟她讲的故事。

是因为被关在家里不能出门吗？

她想了解他的过去，却又怕重揭他的伤疤。

“嗯？”他挑眉，伸手将她勾到跟前，一上一下抚着她薄薄的肩。

哗啦水声，水面波动。

“我当时在你的书房里，你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抽走了一本书？”何烟临时改口，找了这件事来说。

祁尘肆顿了几秒，似乎在回忆，“对。”

“是有什么怕被我看到？”何烟狐疑。

祁尘肆只是笑。

何烟随即反应过来，“要是我看到了，你的身份是不是就暴露了？”

“可以这么说。”

“所以那本书有什么？”

“想知道？”他的手往柔软的地方探去。

何烟躲开捂住，“不说不给碰。”

“那你听好了。”他忽然压低声音，一把勾住她的腰，将她带到腿上。

何烟呼吸一屏，感受到他硬朗有力的身体。

他薄唇贴着她的耳廓，吐息滚烫，“里面……有我对你疯了一样的思念。”

何烟心上一阵荡漾。

……

何彧去书房溜达了一圈，没发现人，也没找到好玩的东西，自己又无聊地逛了整个四合院。

等回到主厅时，才发现爸爸在给妈妈吹头发。

他朝何烟蹦哒过去，扑在何烟腿上，“妈妈～”

祁尘肆站着给何烟吹头发，眉眼泛着柔情。

何烟坐在沙发上，摸着何彧的头，“跑去哪里？”

“找爸爸。”何彧指着祁尘肆。

“抱歉哦，妈妈占用了爸爸。”

“没事，爸爸给你用。”何彧一脸大方。

何烟忍俊不禁。

头很快吹干，祁尘肆放下吹风机，拿起木梳，动作轻柔地梳着她的长发。

何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在学习。

“好了，现在爸爸要占用一下你妈妈了。”祁尘肆放下木梳，一把抱起何彧。

何彧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抱出门外，在门即将关上之时，他连忙用手臂卡住。

祁尘肆快一步刹住，又把门打开，“还有事？”

何彧怨怨地扫了他一眼，看向何烟的目光，又是一副狗狗眼。

“妈妈……讲故事……”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本故事书。

“我来讲。”祁尘肆拿过他的书。

“不要不要不要，我要妈妈讲。”何彧满脸拒绝。

何烟从后走来，拿过故事书，柔声道，“我来吧，你先睡。”

“好。”

祁尘肆面对何烟的时候，格外听话。

何烟牵着何彧来到他自己的房间。

何彧乖乖上床躺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何烟坐在他的身旁，靠着床边，翻开故事书，找到下一则。

“今天我们讲……”

何彧打断了她，“妈妈，今天彧彧想听别的。”

何烟挑眉，“想听什么呀？”

“彧彧想听妈妈跟爸爸的故事。”

何烟一噎，随即笑了笑，临时编了一个美好故事。

在何彧一阵好奇疑惑中，终于把故事圆完。

何彧也已经闭眼入睡，许是故事太美好，他的嘴角还微微勾着。

何烟看着他熟睡的脸庞，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亲，起身走出房门，并关了灯。

回到主卧，祁尘肆已经躺下了，背对着她的方向。

何烟轻步走来，缓缓上了床。

这么快就睡了？

她坐在他的身后，俯身看他的睡容，他睡着的时候，身上少了几分凌厉，取而代之的是柔和。

何烟不禁细细打量起来，眼底满是惊叹，他是一眼令人难忘，所有关于好看的词汇在他身上都显得苍白。

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从眉骨到鼻梁，一寸一寸滑过手心。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怎么会想到去整容呢……

“好傻……”

她呢喃着，语气有些心疼。

猝不及防，祁尘肆趁她不注意之时，握住她的四指，掀开被子，转身朝她袭来。

“啊——”

何烟低呼一声，往后一倾，躺在床上。

祁尘肆压在她身上，“谁傻？”

“你。”

“……”

他俯身轻咬她的下唇。

她轻哼一声，捂住嘴，“干什么……”

“惩罚。”

……

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安宁，那次后，雾没有找上她，卢山月也没有联系她，云屿桉……

想到这个人，何烟心里生起一股不适。

他的所作所为，过于病态。

假死，对她下药，对他的好友许医生开枪。

但这些天，得不到他的任何行迹。

早上起来，祁尘肆已经不在身旁，只留了一张便利贴。

说是公司有点事处理。

腻歪了这么多天，终于忙了吗？

何烟端着咖啡站在阳台晒太阳，忽而大腿被抱住，一道软乎乎的声音传来。

“妈妈……爸爸呢？”

何烟低头一看，何彧揉着眼睛，似乎刚睡醒。

“爸爸他去公司了，怎么啦？”

何彧摇头，脸贴着她的腿，“嘻嘻，终于可以粘着妈妈了。”

何烟忍俊不禁，宠溺地看着他。

忽而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是卢山月打来的。

“妈妈，谁打来的呀？”

“山月姐姐。”

何烟接通，“喂，山月。”

“嗯，有空的。”

不知说了什么，她低头看了一眼何彧，“好，我马上到。”

挂断后，她看着何彧，卢山月有事找她，但彧彧……

因为缺了好多次课，智慧幼儿园已经没去了。

老是把彧彧寄托给江南不好，而且还是临时的。

她思索半天，决定还是带在身边。

何彧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

咖啡厅里，安静幽雅，是个适合闲聊的地方。

卢山月坐在靠近窗的位置，面色不佳，眉头紧皱，看起来有些焦虑。

何烟牵着何彧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卢山月。

“山月。”

“山月姐姐。”

两人异口同声。

卢山月抬头，脸上已经换了另一种神色，笑靥满面。

“何烟，彧彧。”

她起身掐了掐何彧白嫩嫩的小脸，脸上满是想念，“想死你了彧彧。”

“彧彧也很想你。”何彧捧着她的手。

“抱歉，把彧彧带在身边。”何烟从进门就注意到她的状态。

她看起来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