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介明写了自我陈述，又检查了一遍，做了些调整。感觉已经把自己的履历说等差不多了。在最后一行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并按了手印。交给了门岗。

下午，朱介明被提审。

就像监狱一样，丁甲坐在靠门的办公桌后，朱坐在约三米开外的靠背椅上，旁边站着一提审人员。

“自报姓名”丁甲说。

“本人朱介明，京港农场农工队副队长。”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审查吗？”

“不知道。”

“慢慢的你就会知道的！”丁甲阴险地笑了笑。

“你觉得你这份东西写的怎么样？”

“我想应该说的，我都说了吧。”朱介明又补充说“不知道你们认为？”

“我说你这份东西写得很敷衍了事的，有企图混淆是非的感觉。”

“那请教指出，具体是指什么？”朱介明说。

“你的事，要请教我。这不是天下之大奇嘛。”显然丁甲对朱说的话有点不大满意。

“那你回去重写，详写。特别是解放前的事要仔细写，回去吧！”丁甲说。

第一次提审就这么结束了。

朱介明回到关押室，香烟抽了一包，想来想去。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大了放细了说。想想还不够，又把祖宗几代的关系深化了说。写了两天，再交上去。谁知这次也不问话了，直接退回来。这样来回了几次，实在写不出什么了，朱介明便不写了，要求对话。

于是，又被提到审问室。

这次参审的人就多了，除了正副组长，还有王小波等人。

这次改为李乙问话。

“你真的以为都说完了吗？”

朱介明点点头。

“你跟王军的关系说清楚了吗？”

朱介明又点点头。

“那你说一下。”

“我在日本上学时，我们是同学关系，在解放战争时，我们是同事关系。”

“你知道他是地下党负责人吗？”

“起先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当时你是国民党特务。在当时的战斗中，你开枪打中了王军同志。”

“不可能！王军不懂当时军舰的操作规程和长江口的航道。是我将船导入指定地点的。”朱介明说。

“那是你后来被我党另外的同志用枪逼迫才开的船！”丁甲说。

“没有的事，当时确实是我主动去开的船。”

“谁能证明你说得呢？”

谁能证明呢？当时在场的一个是被打死的那个国民党舰长。还有一个是王军，可他也在前些年病逝了。朱介明竟一时想不出其他证明人来，顿时语塞了。

“没人证明，就是事实了。”

“那为什么，我在历次的政治审核中都没问题呢？”朱介明反问了一下。

“那是因为…”李乙想问，却被丁甲打断了。

“我们不说，是根据党的坦白从宽的原则，留给你自己说来，如果要等我们说出来，那就不是今天这么心平气和了。”丁组长说“今天就问到这里！朱介明继续交代问题，结束！”

第二次问话就这么又结束了。朱介明叹了气，也搞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