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胖子成为全场焦点，他叫王明当初笔试成绩也很不错。

但就因为在面试上表现不佳，后来经过好几次调剂，才勉强来到他们招商局。

若当初他跟季乐一样也是倒数第一，只怕这辈子都无缘体制内的工作。

因此，对于走后门的人王明一直很反感。

其他人也都有同样的困惑，但他们没王明那么大的胆子，敢直接说出内心的想法。

都是不动声色地望着裘永春。

“小王。”

裘永春咳嗽两声说道：“看来你是在怀疑我刚刚说的话不真实？”

“局长。”

王明说道：“我只是单纯的好奇，我可听说他的面试成绩是倒数第一，不知您从什么地方看出他有很强的工作能力？”

“小王啊！”

他颇为感慨，说道：“我跟小季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肯定比你们更了解他。大家以后都是同事，他的工作能力怎么样，你们自然可以看到。”

“也用不着我在这里强调，反正日后相处有的是机会。”

尽管王明还是不服气，但裘永春到底是领导，况且目前他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季乐是走后门。

为了子虚乌有的事，跟上面的人撕破脸皮很不划算。

“知道了。”

退到一边，王明没在说话。

季乐也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微妙，他跟新来的同事还没怎么交流，可不少人看下他的眼神，都像戴着有色眼镜。

只是不敢明确的表现出来。

对此季乐并没放在心上。

况且在体制里工作，有的时候背后有靠山人脉，甚至走后门也算是件好事儿。

“小季。”

等散会后裘永春，单独把季乐喊到了办公室。

“有什么吩咐领导？”

他喝了一口茶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在酒局上，咱们谈论过的那个地摊经济问题？”

“怎么呢？”

裘永春的神情严肃。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经济的重心所在，很可能都会放在那上面。”

“所以接下来可能要展开与之相关的工作，你下午去把经济收益表给打出来，我们到时候开个会，对整体的经济构成有一个大致了解。”

“从而好确定下一步的工作该怎么落实。”

“行，没问题。”

……

另外一间办公室。

“老王。”

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向着身边的王明竖起一根大拇指。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个臭小子胆子可真是大，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咱们局长，你就不怕他给你穿小鞋？”

王明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有什么好怕的？”

他心里面很不爽。

“同样都是面试成绩一般，凭什么他可以得到那么多领导的推荐，我当初差点都没能进得来。”

“看在咱们两个是哥们的份上，我还是劝你一句，该收敛就得收敛。”

“毕竟你也知道他背后有人。”

王明没有在回答，显然对同伴的警告他不在乎。

“请问哪个是王明？”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季乐正握着门把手站在外面。

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才上班第一天，还是要尽量跟同事搞好关系，不能撕破脸皮，就算他们有不满，也无关紧要。

“哟，真是稀奇。”

王明阴阳怪气地说道：“什么事儿还要您亲自过来？可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

对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季乐虽然能感受出来，但也并未放在心上。

“我有事要你们帮忙。”

“有事儿让我们帮忙？”

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王明用余光瞥了季乐一眼。

“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能为你效劳那可是咱们普通人的荣幸，帮字从何说起？”

其他人都憋着笑，他们虽然没有明面上附和王明所说的话，心里的想法却都跟他差不多。

季乐的面色一沉。

不久前从他进来开始，这家伙就始终没有摆好脸色，真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好拿捏。

“局长让你们把经济收益表给打出来，我待会儿要用。”

“谁要用？”

王明用手撑着下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好意思，咱们这是招商局不是残人院，既然你要用那就自己来打，其他人都没有义务帮你。”

季乐今天才刚来上班，对于里面的诸多规则都不了解，他才会提出让他们帮忙的要求。

否则，他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没等季乐把话说完，王明就瞬间将其打断。

“你刚刚不是在说笑话吗？”

“咱们局长都讲了，你的工作能力特别突出，不管干什么都可以干得好。”

“还说你以后是干大事的料？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做？”

“你肯定在逗我们玩儿吧？”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音。

办公室内越来越多的人，都表达出了自己对于季乐的态度。

显然，他们的观点都跟王明差不多。

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干什么？”

一道浑厚而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裘永春跨门而入。

他的神色略显阴沉，将双手背负在身后，冷冰冰地扫视着众人。

“你们这才上几天班，就真以为自己当了多大的官儿，要欺负新来的是不是？”

“让你们打报表就打报表，哪儿那么多事？”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裘永春还不知道，比他们大了多少级？

大家都纷纷闭嘴没有再说话，王明也自觉地把报表给打了出来。

但他在递给季乐时，依然表现得很不情愿。

“你要的东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