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一辆搭载了乘客的红色出租车，正开足马力飞驰。

司机老王紧握方向盘，嘴里不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他这一趟真是赚得盆满钵满。

就连送客回程的途中，都能偶遇到搭顺风车的年轻男女。

老王借着后视镜，往车后座瞥了一眼。

那个黑发，碧瞳的小姑娘，正枕着旁边男子的肩膀，睡得很熟。

长路漫漫，老王也是禁不住打开话匣子道：“小兄弟，你们这是要去长白山旅游？”

“差不多吧。”

张道尘直视窗外。

他们已经离开华北地区，来到了东北这处神奇之地。

老王为人热情，尤其谈论自己起的家乡，那叫一个骄傲自豪。

“我跟你说，咱们长白山绝对是旅游观光的好去处，各种古迹风景，你俩看就完了，既然来了东北，就好好体验咱这儿的风土人情……”老王喋喋不休道。

张道尘侧耳细细聆听。

一直等老王说的口干舌燥，喝水缓气之际，他这才插了一嘴道：“老王，你说的这些我已经提前查过攻略，我更想了解咱东北的奇人异事，比如萨满，出马仙。”

“小哥年纪轻轻居然还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老王抓了抓头发，也没多想，稍微休息一阵后，他接着道：“我是不信鬼啊，神啊的，但东北的萨满一脉确实小有名气，传闻里那些人跟成了气候的动物订立某种约定，以此借用对方的力量，不仅能救人，有的甚至还能害人。”

老王知道的也不多。

他就一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刚刚这些话，也是道听途说，听别人闲谈讲过的。

就见老王转转眼珠子，故作神秘道：“小哥，既然你们想去长白山旅游，那我就再跟你讲讲这地方的传说好了。”

“山野里多山精野怪，越高的山，越深的林，往往有越多的怪事，但咱长白山能一直风平浪静，据传是有一位千年柳仙盘踞此地。”

“哦？”

张道尘的眼睛都亮了。

等他再追问，老王却闭口没了言语。

不是不想说，不能说，而是只知道这么一个传说。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远远的能看见一座座雄伟，连绵的群山。

云雾缭绕，隐没了白雪皑皑的山尖。

“那就是长白山，我直接送你们去景区的购票处吧。”

“老王，不麻烦你了。”

张道尘轻轻叫醒睡梦中的陈朵。

在老王惊诧的目光下，他俩提着大包，小包，蓄势待发。

“那，那个，高速公路不能停车。”

“没关系，我们可以跳车。”

呼！

老王只感觉眼前闪过一阵风。

车门锁弹开的同时，那两个人转眼间就不见了。

唯有几张红票子，孤零零的落在座位上。

“我靠，哎呦我靠，人没了，人怎么没了！”

老王本就不太灵光的脑瓜里，顿时浮现各种恐怖片的名场面。

他腰远腿软，唯独脚没有软，一踩油门出租车差点原地起飞。

“先生，我们好像吓到他了。”陈朵迟疑道。

张道尘远远的眺望着长白山。

在他眼中，白色山顶端隐隐萦绕着一股炁，随着潺潺流动，逐渐汇聚成一条蛇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