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乌龙事件》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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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有些羞耻,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月里,我曾经真的幼稚又诚惶诚恐地以为,有一天边岩真的会走上颁奖台,捧着金光闪闪的诺贝尔奖杯,站在我只能仰望的高度,而我大概只能拥有一段平淡无奇、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不过后来边岩告诉我,有那么一段时光,他也曾天真地以为我会得个徐悲鸿奖之类的奖项,把只能拼命刷题的他远远抛在另一条路上。说这话的时候他把脸埋在被子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一会儿止住笑,从被子里抬起微微涨红的脸看我,好像在想什么。

我揉他头发:“怎么了?”

他歪着头:“哎卢沛,真的有徐悲鸿奖么?”

第14章 住宿

学年大会进行了将近一上午才结束,方啸和我毫无意外地分别被分到体育班和美术班,刘杨则被分到介于诺贝尔班和普通班之间的宏志班。

这是个无惊无喜的分班结果,只是这次分班之后,我和边岩两班之间的距离远了起来:他们班在五楼最东边,我们班则在五楼最西边。好在还是同一楼层,偶尔串串班也还算方便,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进入美术班之后,学习氛围明显不像之前的班级里那么紧张压抑了,成绩单上我的名字前面也不再压着黑漆漆的一长摞名字,我又从中下游变成了中上游。根据往年八中的升学情况来看,这个成绩进入当地美院绰绰有余,能不能进y美和a 大就得看自己的造化了。

相应地,班里的专业氛围也逐渐浓厚起来,学校专门给美术班在隔壁安排了一间画室,课间大家讨论的话题也逐渐从各种数学物理题转为颜料、质感、明暗、构图等美术词汇。

崔放和我分在一个班,高一一午自习课的篮球时光让我俩已经相当熟稔,成了勾肩搭背的好哥们。不过直到进了一个班之后,我才从周围同学的闲聊中得知,崔放他爸是当地美院的教授和b市美术协会的会长。

也难怪他的画里总透着一股灵气,一眼就能看出和其他应试产物的不同。

然而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美术班的氛围,开学两个周后,边岩就带过来一个把我打蔫了的消息:诺贝尔班全班学生都要求住校。

“啊?”我拉了拉挎在肩上的书包带,张口结舌:“都、都得住啊?”

边岩撇着嘴点点头,看起来明显不太乐意:“下周就得搬过来了。”

“什么破规定啊……这不是自愿的么?”我不自觉抱怨道。

“对啊,还是从教师宿舍楼里腾出了几间宿舍,”他把自行车赶出来,一条腿跨过去:“想想就会被憋死!”

“不然我也一起住宿好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被边岩这句话打地鼠一样迅速打了回去:教师宿舍楼?!

……还是算了,怎么着也住不到一块去。

星期一一大早,边岩来敲我家的门,我正刷牙,满嘴泡沫地探出头:“这么早啊?”

“卢沛,”他抓着门框喊,“一会儿我爸送我,得带点被褥什么的,你们先走吧,别等我了。”

我愣了一下:“不一起走了?”

“嗯,等到了学校再找你吧,”他抓抓头发,抿了下嘴唇,“你快洗漱吧,别迟到了,我上去了。”

“哦。”我忘了自己正刷牙,下意识拿手抹了下嘴唇,抹了一手背的泡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一嘴泡沫。

扑着冷水洗脸的时候,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以后每天早晨的四人行就要变成三人行了。

少了那个我每骑一段路都得回头看看有没有走丢的边岩。

冒冒失失地收拾好书包,下楼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地少了些什么。闷着头一路往前骑,胡思乱想着,骑到红绿灯的时候习惯性地回头看,又随即反应过来后面再不可能跟上那个额发被风撩起的少年。

从幼儿园开始就一起上学的习惯,终于得改掉了。

到底还是长大了啊,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一成不变呢?

刘杨和方啸的班级在一二楼,道了别,我慢吞吞朝上爬着楼梯。刚拐上四楼,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像在追着什么,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只胳膊搭到我肩膀上,熟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走这么慢,没吃饱啊?”

心里的积郁好像一下子被冲开了似的,眼睛里全是惊喜,转过头看他:“这么快就到了?”

“见你们走在前面,把我好一通追!”边岩挂在我肩膀上气喘吁吁,“可算追上了!”

“你喊一声不就得了。”我盯着他校服下起伏的胸膛,嘴角勾起来。

“喊了,你没听到,”他胳膊肘搭在我肩膀上,大半重量压在我身上,脸转朝我说,“对了卢沛,中午来帮我收拾下宿舍吧,东西都堆在床上,我爸要上班,我就先让他走了。”

“那还用说?”我把视线从地面转到他脸上,“吃完饭我和你一起去。”

他大力点点头,可能是跑得喉咙发干,他费力咽了一下,朝我挥挥手:“那我先去教室了,中午你来我们班门口等我。”

五楼的文科班传来嗡嗡的背书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听起来像持续不断的闷雷,门口有班主任在找学生谈话,学生垂头背手,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耳朵里去。

从敞开的门口看进去,每个人的前面都堆着厚厚一摞书,有些整整齐齐,有些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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