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bg玄鸟之女》

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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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西岐上下齐心协力,百姓们都被毫发无伤被撤至安全地带,逃亡途中混乱,朝光和那个小女孩跟她的母亲走散,问了几圈无果后,她抱着小女孩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像官吏的人。

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正在有条不紊的组织壮男壮女结帐搭营,以供百姓居住。

朝光见他腰间佩玉,手中握剑,一看便不是寻常人,放下小女孩,右手扶肩,向那少年行礼,“这位公子,可以帮我们一个忙吗?这个女孩和她的母亲走散了,你可以帮她找到家人吗?”

少年愣了一下,漆黑的眼睛用力眨了两下,他立刻站稳身子,恭恭敬敬抬手向朝光做一揖还礼,“却之不恭。”在这少年的帮助下,朝光很快就将小女孩送回了她母亲身边。

朝光再次右手扶肩向少年鞠一躬,表达自己的谢意,那少年亦深揖还礼。帮完小姑娘,朝光又找到了雅,跟着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雅让她去河边打些水,朝光拎着木桶,离开营地。

刚走出她们的营地,朝光又看到了方才那少年,他正在和一个老人交流,那老人指着朝光的方向,少年抬起头,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漆黑的眸子里闪出惊讶的光。

少年一路小跑,在距离朝光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下,理了理衣服,抬手对着她又是一揖,“姜姑娘,在下是西伯侯姬昌四子姬旦,姬发是我的哥哥。我是奉父亲的命令来找你的。”

朝光蹙眉,出于礼貌,对方行礼她肯定要回礼,但短短一会儿,她和姬旦已经对拜了三次,拜来拜去的未免太过繁琐。无怪乎是创周礼的周公旦啊!她深吸一口气,放下木桶,右手扶肩,向姬旦还礼。

“姜先生为了西岐殚精竭虑,父亲听闻姑娘也在西岐,特命我来接姑娘,好生招待。”姬旦还要再拜,请求朝光与他同去。朝光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抬住姬旦那双将要下沉的胳膊,“姬旦公子!等我打完这桶水,我跟你走。”

姬旦抬起头,漆黑的眼睛一亮,“我来帮你!”

这是朝光第一次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周文王,也是姬发的父亲。此时的他已经徘徊到了生命的终点,躺在榻上,进气多出气少。姬昌在姬旦的搀扶下,挣扎着从榻上坐起,他努力抬起胳膊,向朝光招招手,眼中的慈爱宛若一位父亲在看待自己的孩子。

朝光向他走了过去,她本想屈膝跪坐在姬昌榻边,但姬昌却挪了挪身子,在床榻边让出一线空隙,“坐,孩子!”朝光在榻边坐下,姬昌看着她,颤颤巍巍从枕头下摸出了几根蓍草,“姜子牙和我说了你的事情,他请我帮你算一算,该怎么回家。”

在朝光昏睡的时候,姜子牙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玄鸟玉佩,‘愿玄鸟之神庇佑,让他回到家乡。’他为朝光算了算,也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之处。

“天下万物,各有其道,姜子牙说,你并不属于我们这一道,他请我代为占卜,能否找到你真正归属。”姬昌的声音沙哑,让朝光忍不住去看他,脸上‘囚’字的烙印没有削减这位贤德君主半分威严,反而让他的形象更加坚毅伟大。

“可是孩子,你分明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姬昌望着朝光,目光肯定,“人都是没有命运的,但他们被外界裹挟,出生、经历、眼界,于是产生了命运。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可以选择。”

朝光沉默了,她觉得姬昌说的很有道理,却又无法完全认可,她去选择?她,有选择的权力吗?

当她听说姜子牙请姬昌代为占卜,想送她回家时,朝光如死水般心头忽然涌起一丝涟漪。姜子牙和比干不同,比干对她也很好,可是她清楚,比干是为了殷商的天命。

姜子牙似乎只是,只是想对她好,善良的帮助她而已。

“父亲。”姬发一身戎装,单膝叩拜在姬昌榻前。

朝光赶紧让开,将位置腾给姬发,姬发在姬昌榻前跪坐,英俊的脸庞上难掩欣喜,漆黑的眼睛熠熠生辉,“孩儿是来告诉父亲一个好消息的,十绝阵,已经破了一阵了!”

一旁的姬旦兴奋的跳了起来,众人的目光被他吸引,他立刻低头,强压下自己的激动雀跃,故作出一副处事不惊的从容模样,语调却难掩欢欣:“太好了,父亲!哥哥!”

从姬昌的屋中出来,姬发见朝光一直垂着头闷闷不乐,“怎么了?在挂念簌簌吗?”朝光诧异的看了一眼姬发,姬发笑了下,拍了拍掌,一道身影忽的从角落中飞驰而出。

浅灰的软毛干干净净,滚倒在姬发腿下,不断扭动身子,沾染地面灰尘与碎叶。朝光无奈扶额,这澡又给这死狗白洗了。想起前两天把簌簌按进澡盆时,它汪汪叫着甩了自己一身水的样子.........

“死狗。”朝光终于没忍住,骂了出来,“滚一身土,别进屋。”

姬发看了看一身土的簌簌,伸手把簌簌从地上抱了起来,“簌簌,快别滚了,朝光生气了,来,咱们俩都把身上的土拍了。”说着,姬发拍了拍自己沾满扬尘的盔甲。

看着姬发拍簌簌,簌簌的狗爪子也往姬发身上伸的样子,朝光哭笑不得,她扭开头,笑了出来。姬发见朝光笑了,把簌簌捧到朝光面前,“簌簌其实很聪明的,我和旦在村落中巡查有无遗漏的村民时,他听到了我的声音,嗷嗷大叫,我们才发现了它,让旦把它带了回来。”

朝光摸了一把簌簌的狗头,“这么聪明?我厨房里那块肉是不是也是你偷吃的?”簌簌蹭的一下,缩回了姬发怀里,朝光咬牙切齿,“死狗,我就知道是你。”

姬发笑了,把簌簌放到地上,见无人撑腰,朝光又一脸愠色,簌簌见状不妙,夹着尾巴头也不回的跑了。姬发继续拍身上的浮尘,后背有一块够不到,朝光见状,示意姬发转过来,自己帮他。

“多谢。”姬发没有犹豫,就将后背交给了朝光,他的背很宽阔,曾经背着过朝光翻过那座难以跨越的大山,来到西岐。现在,这坚韧的脊背又承担起护卫整个西岐的责任。

无数细微的灰尘在阳光中飞扬,朝光站在姬发身后,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肩并着肩而立。一片宁静与祥和之中,女子的手拍在姬发背上,为他将一身肮脏与疲惫卸下。

姬发长在质子旅,除了女族旅的女武士们,没接触过太多的女子,殷商的女武士个个英姿飒爽,不输男儿,与她们相处,姬发似乎从未在意过她们的性别。除了偶尔在子姳眼中,看到过一闪而过的娇羞,让他觉得,哦,原来她们也有小女儿态的一面。但她从来只对鄂顺露出那样的表情,骄傲而羞涩。

除了幼时母亲这样对待过他,再没有第二个女子,会耐心而细致的拍去他身上的灰尘。白日为破十绝阵的血腥与杀戮,刀光剑影与如影随形的死亡,如同纷扬的灰尘般剥离他的身躯。姬发忽然感到肩上的重担忽然轻了一丝,只小小的一丝,却足够他一瞬喘息,集中精力与应对接下来的挑战。他望着地上重影,若有所思。

“谢谢你救了簌簌。”朝光不忘向姬发道谢,姬发只是回头一笑,“无妨,不过顺手之劳,你和簌簌都在西岐,保护你们,理所应当。”

朝光望着簌簌消失的方向,崇应彪的那句“我们是一样的人”盘旋在她脑海,她心中忽然生起一丝愧疚,对姬发道:“其实簌簌喜欢你是对的,在生存与簌簌面前,我毫不犹豫的就抛弃了它。”

人,都是爱自己的。在抉择面前,他们都会思考,然后选择。崇应彪选择抛弃他的父亲,朝光选择抛弃簌簌。人的命和动物的命一样珍贵,簌簌依恋她的感情和人的感情同样是感情。

但是她,还是抛弃了簌簌,义无反顾。

“不,不是你的错。”姬发见朝光思维又剑走偏锋,连忙打断,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来毁坏我们家园的殷寿,如果没有他,你根本不需要选择。怎么选都是错的,因为,这个问题本就不应该存在!就像,他在大殿上逼质子弑父!在司命殿里,逼问祭司与巫女‘白狐是祥瑞还是妖异’。那不过是殷寿为了捉弄弱小者的小小恶作剧,他将我们视作蝼蚁,我们是人,我们都不是蝼蚁,都不该选。”

朝光盯着姬发的眼睛,他明亮而深邃的双眸中,目光坚毅,她盯着这双眼睛,仿佛能从中汲取无尽的力量。姬发望着朝光的眼睛,以眼神鼓励这个曾经在大雨中,给予他力量的女子,重新振作。

“朝光,人不是因为有希望才往下走,而是接着往下走,才有希望。”姬发望着朝光,是在说给她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十绝阵还剩其九,闻太师、魔家四将、邓婵玉虎视眈眈,姬发心中也有过忐忑,自己究竟能不能保护住西岐?

四目相对,他们两人彼此鼓励,相互振作,他们不要选择,他们要一无前阻的走下去。

“哥...哥哥。”姬旦犹犹豫豫,小心翼翼的出声打断二人的对视,两个人这才有些仓惶的垂眸,各自收回目光,转向一边。

姬发看向姬旦:“弟弟,怎么了?”

姬旦认真的朝姬发一揖:“哥哥,请带我也去前线。”

“那么危险,你去做什么?你还要留在家里照顾父亲呢!”姬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姬旦的请求,他走进了姬旦,一伸臂膀,将弟弟挟在肋下,“我不在家,家里你最大,要照顾好家人和百姓,知道吗?”

姬旦将恳求的目光投向朝光,朝光一愣,眼睛不自觉的睁大。

“你看我做什么?”

“你看她做什么?”

姬发与朝光异口同声,齐齐说道。

说完,二人均是一愣,循声望向对方,相视一笑。

姬旦艰难地从哥哥的手臂束缚下挣脱,将恳求的目光再度投向朝光,姬发也看向了朝光,似乎在等待她的建议。

朝光:“.........要不,你把他带上吧,姬发,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胜利,所有西岐的百姓都相信你。我们在守护自己的家园,殷寿,是邪恶的入侵者,这一次,我们和正义必胜。”

“好。”望着朝光坚定的眼神,姬发松口了,他转过头,对姬旦道:“约法三章,过去之后,一切听我的。战场上,我不是你的哥哥,你也不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主帅,敢有不从,军法论处!”

“是,哥哥!”姬旦抱拳,姬发瞪了他一眼,姬旦赶紧改口,“哦,不对,是主帅。哥哥主帅,我听你的!”

朝光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哥哥主帅,这是什么叫法?”

姬发也笑,他拍了一把姬旦的脑袋,“哥哥就哥哥,主帅就主帅,哥哥主帅!你小子。”

“是,主帅。”姬旦撇了撇嘴。

姬发归来,是为了向父亲和后方传递喜讯与希望,还需要即刻返回前线,十绝阵尚存其九,他不敢耽搁。姬旦草草收拾了两件衣服,牵了自己的马,二人便要离开。

朝光将兄弟二人送至门外,姬发抱拳,姬旦作揖,两人齐齐对朝光道:“我父亲和家人,就麻烦你了。”朝光右手扶肩回礼,“不必言谢,你们保护我,我也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

姬发与姬旦走后,朝光承担起了照顾西伯侯的任务,姬昌偶尔清醒过来,会和朝光交谈,问她在朝歌时的生活如何,朝光据实相告。姬昌循循善诱,让朝光受益匪浅。

他和比干很像,都是生者一颗七窍玲珑心,有智慧的老头,几句话就引得朝光想将一切和盘托出,询问他们的意见,“如果有一个很恨,又觉得他可怜的人,应该怎么办?”

姬昌告诫朝光道:“不要害怕,只有面对。你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逃避,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朝光不知道自己从姬昌的话中明白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每天端着药从长廊上走过时,都会抬头望向天空,一方天空已经恢复了原样,金色的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怪异光团中透出一缕纯洁光线。

她开始希望姬发能够战胜殷寿,守护西岐,将平静与安宁带回这片土地,她想和姜子牙、簌簌生活在那栋木屋中,她开始,希望,和想。她也坚信,姬发能够战胜一切。

姬昌的身体与日剧下,但他还是坚持要去看百姓的生活如何,朝光扶着他,看着他强撑病体关切百姓,看着他蹲在田地里,抚摸西岐肥沃的土壤,看着他极目远眺,担忧前线的战士与儿子。

“不知道发儿、旦儿他们怎么样了。”姬昌的眼中浮上一层闪动泪光,“我有三个儿子,我的儿子!”

姬昌越来越多的时间都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昏迷中,发须花白的虚弱老人,时常在迷幻的梦境中哭泣出声,嘴中喃喃念道:“我的儿,我的儿。”

他的儿子,那被做成肉饼的儿子,伯邑考。

姬昌缩紧了双臂,似乎要去拥抱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朝光看向榻边一直守着的医官,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请公子们回来吧,主公,怕是不好了。”

姬发姬旦一路风尘仆仆,披风尾端尚卷急着百里外黄河水的腥与战场的硝烟气息,姬发脸上满是污迹与血渍,盔甲破烂,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姬旦跟在他身后,也是灰头土脸。

兄弟二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姬昌榻前,姬发握着父亲的手,声泪俱下:“父亲,赢了,我们赢了,十绝阵已经破了,闻太师死了,大商已经撤军了,西岐,保住了!”

听到赢了的消息,姬昌费力的睁开眼睛,“赢了.....我们赢了,百姓!发儿...百姓,西岐.....百姓!”

姬昌一连说了三次百姓,姬发明白父亲的意思,“是,父亲,我会守护好西岐的百姓。”姬昌又向姬旦伸手,姬旦膝行向前,握住父亲的手,姬昌将兄弟二人的手叠在一起,握紧。姬发点头,“是,父亲,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

“发儿。”姬昌唤了一声姬发的名字,眼里只剩下作为父亲的慈爱与骄傲。姬发捧着父亲的手,眼泪大颗滚落,头深深垂了下去,“父亲,请不要离开我,父亲!”

少年意气风发想要离家闯荡的儿子,在面对将要离去父亲时,不能尽孝的遗憾。也是一个自小离家的儿子,对父爱的渴望,姬发多希望父亲能够慢些走,再多给他一些时间。

感受到父亲体温的逐渐消失,最终变得冰冷,姬发泪如雨下,他跪倒在榻前,久久不能起身,近臣不得不上前劝诫:“二公子,主公已经去了,西岐不可一日为主,还请二公子以大局为重,立刻继位。”

围侍在病榻前的一干臣子纷纷跪下,“请少主继位。”

在臣子的催促下,姬发不得不擦干眼泪,松开父亲已经冰凉的手,站了起来,他环视西岐群臣,高声道:“殷寿无道,囚我父亲于羑里,杀我兄长伯邑考,西岐,即日起,不再朝商!”

西岐众臣纷纷叩首,姬旦也跪下,向姬发行礼,“主公!”

一时室内,只剩下朝光还站立在原地,朝光愣愣环视一圈,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跟着他们下跪,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双臂扶肩,向姬发行礼,这是巫女用来向神灵行的礼仪,也是朝光所能接受的。

灵堂很快布置起来,姬发与姬旦兄弟守在姬昌灵前,想要再多陪父亲一会儿,朝光坐在灵堂外的长廊上,抬头望星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长长的尾巴在夜空中拖出一道光线。

“比干说,那是彗星,夜有彗星过北斗,主天下兵祸。”朝光侧首,看向在她身边坐下的姬发,他的神情已经平复,眼眶却依旧通红,脸上污迹斑斑,还未来得及擦洗。

姬发眼中闪出道强烈的恨意,“殷寿,把我哥哥,做成了肉饼。”

他最终还是知道了哥哥死亡的真相,那些残忍的细节被一点点铺陈在姬发面前,让这个曾经执迷于殷寿英雄光环的少年,产生了强烈的恨意。

朝光不知该如何安慰姬发,当年满腔热血,在弓箭上做手脚也要胜过哥哥,去繁华的大商朝歌城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的孩子,没有想过,当年的决定,会是今天的景象。姬发恨殷寿,也痛恨那个被殷寿蒙蔽的自己。

她想了想,朝姬发伸开双臂,姬发犹豫了一下,将头缓缓放到了朝光膝上。朝光用裙子擦拭掉姬发脸上的灰尘与血迹,以五指将他头上的碎发收拢。

“姬发,你现在是西伯侯,你不仅仅是伯邑考的弟弟,你更是西岐的守护者。西岐,可以是如冀州苏护那般,不愿缴纳日益增长的贡赋而起兵,决不能只是为了你个人的仇恨而起兵。”

姬发抱住朝光的腰,将头埋进她的怀中,“你不恨吗?殷寿害死了苏全孝,杀死了比干,焚烧了大司命殿,屠戮了所有祭司。崇应彪将你困在朝歌城,不得自由。你不恨吗?”

“我只恨那个无能的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一切。”朝光的眼泪落到姬发发间,“恨殷寿,但决不能成为殷寿。殷寿的眼里,只有他自己的野心与欲望,你的眼里,也不能只有自己的恨意。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殷寿的,西岐,也不是你的西岐,是西岐人的西岐。”

姬昌死去的消息传遍西岐大地,百姓闻之莫不哀泣,他们自发走出家门,眺望那座不能被称之为宫殿的小院,他们忘记了归家的喜悦,而沉浸于姬昌的死讯。

就连班师回朝的大军,战士们胜利的喜悦也被姬昌去世的哀伤冲淡。

跟着大军回到西岐的,还有一个熟人。

姬发带着殷郊出现在木屋中时,朝光的第一反应是震惊,而后是疑惑,最后,两颗眼泪忽的滚落,“你活着?你怎么还活着?”

殷郊一愣,竖眉道:“什么叫我怎么还活着?我活着碍你眼了?”

“子姳死了啊,你还活着,她......”朝光张嘴,却不知如何再说,子姳的伤很重,或者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可是......如果她能看到殷郊活着......

但.....满怀绝望的死去,和尚待希望的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为她们洗清冤屈的。”殷郊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那是当日殷寿和崇应彪留给他的伤疤,同样的,子姳和姬发劫法场,他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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