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bg玄鸟之女》

54.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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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在冀州城下追到了那道缃色的柔弱身影,这个笨蛋巫女像一只因为过度惊慌而分不清方向的兔子,转了一圈后,又奔向了猎人的方向。

竟然往冀州跑?崇应彪倒想放她一马,现在这怎么放?这要是让她跑掉,自己北伯侯的颜面何存啊?唉,不对,他哪儿来的颜面?一个弑父之人,万人所指........崇应彪冷笑了声。

他站在朝光面前,刻薄的腔调说出讥讽的语言:“你是不是蠢?脑子摔坏了吧,你往冀州跑?”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并没有回答,她抱着自己的胳膊,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落到地上。

崇应彪嘲讽了她几句,她虽然已经走到穷途末路,嘴还是不消停,一张小嘴叭叭的嘲笑着自己眼上的伤,崇应彪头一阵疼,不知是气的还是眼睛上的伤口疼。他掐着她的下巴,垂首去看她的脸,这张脸,总觉得似曾相识。

梦中的场景似流沙般,水过即逝,崇应彪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她,啊不对,自己是真的见过她。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但是,他总觉得一切不该是这样。

父亲,已经死了,一切就该这样。

这世道吞没了他,他注定背负着骂名,被黄河的浪花吞噬。

朝光的脸上的泪珠晶莹,看着这泪水,崇应彪有些无奈,伸手想要擦拭,手心有茧,就用手背,他很想说一句:“你别哭了。”但朝光眼中的愤恨,让他的话还未说出口,便死在腹中。

她还想跑,崇应彪只觉得好笑,伸出手,老鹰抓小鸡般便将她抓回自己身边,不许跑!他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总之,不许跑!崇应彪扛着朝光进了冀州城,

接连几日的逃亡,朝光已经精疲力竭,她蜷缩在温暖床榻的角落,沉沉睡去,崇应彪发现她睡着后,先是一愣,而后看着她宁静的睡颜出神,一些消逝的梦境呼之欲出,但总是擦着他的手边而过,怎么也抓不住,越努力去记起,却想不起来。

眼窝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起来,连带着头也隐隐作痛,他只能放弃去回想,崇应彪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分明是抱着求死的心追上了姬发,可是他却活了过来。

世界坍圮,人间如地域,清醒的活着,不如癫狂的死去,他这样想着,仰面坠入黄河水中,就在灵魂将要坠入深渊,耳畔却忽然响起一阵哭声,大颗温暖的泪水滴在他脸颊,那眼泪像是一条细线,拴住了断线的风筝,避免了他迷失在虚空之中。

崇应彪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泪水的来源,究竟是什么人,还会为他而哭。可是他睁开眼睛,四周却是一片空寂无人,他就这样活了过来,这世上依旧无人为他而哭。

脑海中一直有道声音,让他走下去,崇应彪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总之,他觉得自己仿佛忘记了些什么,可是那都不重要了,那道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说,他要活下去,好像活下去就一定能看到希望。

他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朝光的脑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忽然变得复杂,起初,只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又觉得苏全孝忽然死了,她很倒霉,最后,是看到她和姬发走得那么近,觉得这姑娘眼瞎。

崇应彪不想杀她,甚至都没有刻意派人看着她,离开朝歌吧,他想,离开朝歌,去哪里都好,天大地大,去一个安稳的地方,好好生活。但是,这个愚蠢的姑娘,却跑到了冀州城下。

不是?她到底怎么想的?

他对朝光的很复杂,想了很久,他决定不再去想,人都到他手里,还有什么可想的?那些复杂的感情全烧作了熊熊燃烧的欲望,从心中蒸发,化作皮肤上沾附滚落的汗珠。

前路很难,他站在黑暗中,将要被吞没。

虚空中却一直有道声音在呼唤,在指引,让他走下去。无所谓,反正前后都是漆黑一片,崇应彪索性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他走到了一片漫天大雪中。

白茫茫的冰雪世界,耳畔只有呼啸的北风声,他在这琉璃世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是坐着玄鸟纹帐车去往的朝歌,白色的帷幔遮蔽视线,离家的路被殷商的白挡住,他想要回家,却不知该往何方走。

朔风卷急雪花,在空中成片飞舞,他似乎又看到了离家那日的场景,父母牵着崇应鸾,眼中神情,分明是庆幸。送走一个儿子就可以换来和平,就可以保住另一个儿子。

崇应彪迟疑了,脚步也停了下来,他平静的注视着面前陌生的茫茫雪地,心底泛起一股失望与沮丧之情。家,或许并不欢迎他回来,冥冥中再次传来那道声音,崇应彪迈开步子,继续走下去。

山重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要管终点处别人的情感,听自己的心,稚子般清澈的心灵,渴望着回到家乡,见到父母兄弟,生于人心间最淳朴的孺慕之情,不经风霜,亦未曾扭曲。

崇应彪走了很久,从梦境走到了清醒,一睁眼,小玉立刻扑了上来,小玉见父亲醒了,喜极而泣,一把抱住崇应彪的脖子,呜呜的哭,“父亲,你终于醒了,我以后再也不踢被子了。”

小玉睡觉不安分,踢完自己的被子再将崇应彪的被子整个卷走,巫医说崇应彪得了风寒,小玉以为是自己闯的祸,呜呜的哭。崇应彪抹掉她小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你母亲呢?”

崇应彪忽然想起朝光,立刻问道,朝光呢?他的朝光呢?

小玉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父亲,母亲回来了吗?”

崇应彪愣住了,“没回来吗?”

父女两人面面相觑,崇应彪头沉的厉害,他捂着头,认真而仔细的回想,梦境和现实的边界紊乱,他快要分不清了。小玉伸出小手,摸了摸崇应彪的额头,认真道:“父亲,你是不是烧傻了?”

崇应彪等了小玉一眼,“胡说!”

小玉的嘴,瘪了起来,崇应彪见状,迅速将她抱入怀中,无奈道:“我的世女大人,你别哭啊,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小玉将脸贴到崇应彪怀中,委屈巴巴道:“父亲,我是在关心你!”

崇小玉真的很担心自家老父亲烧傻了,她小嘴叭叭的,“父亲,你头疼吗?”

“父亲,你是不是梦到母亲了?”

“父亲,你可不要烧傻了啊!”

就在崇应彪有一搭没一搭敷衍着小玉之际,姬发扶着朝光,从帐外走进,见到朝光,崇应彪立刻想要站起来。

可朝光穿着一身红衣,发插金笄,看着她这样打扮,崇应彪明显征了一下,梦境与现实重叠,让他一阵恍惚。他见朝光脸色苍白,姬发的脸色也并不好,心中隐隐泛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朝光的腿肿的厉害,一瘸一拐走得艰难,姬发扶着她,在崇应彪榻坐边下,二人十分有默契,朝光只是抬眸看了眼姬发,姬发便会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彪啊。”称呼熟悉,崇应彪悬着的心沉了回去,他伸出手,握住朝光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凉,崇应彪将她的手裹在掌心,试图用自己手中的温度去温暖她。

小玉缩在崇应彪怀中,警惕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

朝光看着崇应彪,眼底寂如死灰,她冷笑一声,将手抽了出来,“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过我,隐瞒我,欺骗我?”崇应彪想了想,瞳孔一紧,朝光看着崇应彪,目光冰冷,“说说你五个夫人的事情吧。”

崇应彪的眼睛睁大了最大,“嗯?”

下一刻,崇应彪的耳朵,就被狠狠拧住,朝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子娍、赢纭、虞陵....”

朝光一一将五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报出,“北伯侯大人,多好的福气啊!小黑,原来小黑是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大人一直念念不忘啊!”朝光每说一句,手上的动作就加重一分,崇应彪‘嗷’的叫出声来,却不敢反驳,只能任由朝光拧着他的耳朵。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崇应彪心中更多的是惶恐,他害怕朝光记起一切后,会坚定地走向姬发。他不顾耳朵还在朝光手中,扭过头,急切而担忧的看着朝光,怀中小玉也眼巴巴望着她。

朝光心头一软,松开了拧着崇应彪耳朵的手,她朝崇应彪怀中的小玉伸出手,面对着数年未见的女儿,热泪霎时涌上眼眶,朝光强忍泪意,对小玉温柔道:“你就是小玉啊,我还以为你是个男孩子。”

她们不久之前见过,小玉与鄂旻姬颂疯玩时,一时不慎,撞到了朝光怀中。她们望着对方,都觉得彼此眼熟,可朝光见小玉一身男装,又梳着男孩的发髻,误以为她是个清秀的男孩子,又见她衣饰凤凰纹,只当她是姬氏的某个公子。

朝光摸了摸小玉的脸颊,叮嘱道:“小公子,走路可要当心。”

小玉看了一眼崇应彪,从他怀中爬出,她坐在崇应彪身前,打量着面前的朝光,短暂的犹豫思考后,看着她的眼睛道:“衣服脏了,穿的阿颂的。”

崇应彪展开双臂,将朝光与小玉同时揽入怀中,朝光抱起小玉,小玉也紧紧贴在母亲怀中,带着哭音的喊了句:“母亲!”朝光的心都要碎了,她将脸贴在小玉柔软的发丝上,泪如雨下。

“朝光。”崇应彪也低低喊了一声。

朝光没有回答,她紧紧抱着小玉,在女儿耳边温柔道:“母亲不会再离开你了。”

天下已定,东、南、北三方伯候率天下八百诸侯,奉西伯侯姬发为天下共主,新王定都镐京,姬发的登基大典后,诸侯便要各回封地。崇小玉跟姬颂手拉着手,依依不舍。

朝光在马车中向小玉招手,“要走了,小玉。”

北地鲜少有过如此晴朗的日子,风雪停歇,万里湛明蓝天,灿烂的太阳当空而照,崇应彪骑在马上,感受着阳光的温度,不时回头,看向身后马车,崇小玉兴冲冲的掀开车帘,冲崇应彪招手,“父亲!”

透过车帘缝隙,朝光温柔恬静的侧颜若隐若现,崇城两侧,全是听闻北伯侯归来后,自愿前来迎接的百姓,崇应彪骑着高头大马,身上金甲熠熠生辉,昂首挺胸穿过人群簇拥。

每日睁眼,朝光都在他身边,她温柔的笑着,为崇小玉梳出各种好看而繁琐的发饰。初升的阳光穿过纱窗,照亮母女二人笑吟吟的脸庞,她们回首,看向崇应彪,“彪,你看小玉的头发好看吗?”

小玉的眼睛亮晶晶的,只等着崇应彪夸自己。

崇应彪穿上鞋子,走到二人身边,在朝光额头印下一吻,又亲了亲小玉的脸蛋,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们小玉可不会带着这么好看的东西,跟人打架吧。”

小玉想了想,“不会,我会把他们拆下来放到一边。”

朝光叮嘱道:“别人欺负你,你大可以动手,可是不要欺负别人知道吗?”

小玉点点头,朝光松开她的手,“去玩吧。”

崇应彪从后抱住朝光,二人同看小玉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朝光靠在崇应彪的怀中,日光渐移,没有光照亮,朝光脸颊变得灰白,毫无血色,“我会化作北地的神灵,彪,你要照顾好他们,知道吗。”

“你梦到了什么?”崇应彪抱紧了朝光,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对朝光道:“我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对不起。”朝光摇摇头,反手抚上崇应彪的脸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有怪过你。我很爱你,我不会后悔。”

黑与白都伸出手,想要将朝光拖拽入己方,灰色的噩梦,将要吞噬这个脆弱疲倦的灵魂。善良之人,总易为这世道所伤,从头到尾,她都无意伤害任何人。

朝光只想和心爱的人,像个人一样堂堂正正活在这世上。

她不想崇应彪死,可崇应彪眼睁睁的倒在了她面前。

祭天台下,崇应彪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了下去,朝光扑到他身上,“崇应彪!”她摸了摸崇应彪的额头,热的烫手,又拉起他的手,扣上脉门,脉象虚浮无力,似乎只是偶感风寒。

姬发迅速围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残局,祭天台上,余火跳动,台下子姳抱着子娍的尸身,泣不成声,鄂顺守在她身边,耐心等待,姜文焕在一旁,望着子娍的尸身,目露哀伤。

现在崇应彪又昏迷不醒,姬发想了想,决定由鄂顺、姜文焕两人留下来善后,金葵背起崇应彪,姬发扶住朝光,但她腿肿的厉害,姬发只能低声说了句‘抱歉’,然后将她横抱起来,扭头对金葵道:“先把他带回去吧。”

回到军营,金葵将崇应彪放到榻上,拆掉他身上的盔甲,又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姬发放下朝光,扶着她在一旁坐下,金葵看了眼榻上的崇应彪,又看了一眼受伤的朝光,忍住没有提起小玉。

巫医匆匆赶来,诊治后回禀道:“北伯侯似乎是得了风寒。”

姬发不放心,什么风寒能让强健如虎的崇应彪忽然倒下,他又派人去请初月,初月为崇应彪诊治后,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朝光,嘴上说道:“无碍,他只是受了风寒。”

听闻崇应彪无事,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只有朝光,因为理解了初月眼神中的深意,整颗心悬了起来。初月支开众人:“我先帮朝光包扎,你们都先回避一下吧。”

待到姬发等人都退出帐中,初月走近朝光,想查看下她肩上的伤口,之前已经有巫医为她包扎过,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初月的手按上朝光的肩胛,朝光反手抓住初月的手腕,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初月叹了口气,“我夜观天象,发现众星逐渐归轨,朝光,我留不下伯邑考,你也留不下崇应彪。”

“他本来的命运是什么?”朝光看向初月,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就像伯邑考本来的命运是死在朝歌,被做成肉饼,你不必骗我,我知道。”

“他应该死在二十三岁的春日。”初月取出龟甲,指着上面一条裂纹说道:“死在天下共主之手,死后背负弑父骂名,不得清洗,无人为他泪流,无人记得他,千年万年的为人遗忘。”

“我就知道你在骗我!”姬发忽然掀帐而入,他愤怒的直视初月,“你不是说崇应彪只是得了风寒吗?为什么要隐瞒这一切?!”

姬发早就注意到了初月看向朝光的眼神不对劲,他不动声色退出帐中,将二人所言全都听入耳中。他怒不可遏的将手中两把剑抛到地上,朝光认出,这是姜文焕和鄂顺的佩剑。

方才帐外,姜文焕鄂顺二人善后归来,忽然单膝下跪,将佩剑双手奉予姬发。诸侯献剑,意为臣服,才灭殷商,万事待兴,选取一位的天下共主的确是当务之急,但崇应彪还没醒,姜文焕与鄂顺......

姬发质问初月道:“你到底做了什么?长嫂!”他又看向朝光,质问道:“什么叫我哥哥应该死在殷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并不愿意娶初月,但伐商在即,姬颂年幼,不能当此大任,姬发临危受命,成为西伯侯,为了让姬颂被立为世子的反对声小些,姬发最终答应了迎娶初月,只等姬颂稍微大些,再立他为西岐世子。这位置本就是哥哥的,该还给他的孩子。

朝光看向初月的眼神也变冷,初月将龟甲捧到姬发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注定死在天下共主之手,只能天下共主能救他,我在救崇应彪!姬发,只有你成为天下共主,才能救他。”

初月看向朝光:“要救他的后果,你可以承受吗?”

玄鸟纹的玉佩,雕刻一行小字——‘玄鸟之神,请让他回到家乡’,朝光与姬发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都十分坚定,招魂咒之声空灵,在帐中响起。

崇应彪是朝光的爱人,是姬发的兄弟,他们会救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会将他救回来.......

黄河水澎湃,姬发及时收回了那一剑,锋利的鬼候剑擦着他的脖颈而过,伤口很浅,却并不致命。

崇应彪望着姬发,笑着仰面倒入黄河之中。

姬发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鬼候剑,为什么会这样?是他杀了崇应彪?朝光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崇应彪倒在自己面前,她扑倒在地,抱着崇应彪的身躯,泪如雨下,原来崇应彪所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无法为人所道的辛秘,竟然是这样。

“彪。”朝光拍了拍他的脸,“醒过来!”

姬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丢下鬼候剑,一手用力按在崇应彪脖颈伤口,另一手用力拍打他的脸,“崇应彪,你给我醒过来!”

比干说,人死后,灵魂会停留在执念最深之际,崇应彪的灵魂碎在朝歌,黄河畔,是他人生得以解脱之地,连最后一个兄弟姬发都与他彻底决裂,这一生所有牵绊,全部为他自己斩断。

一个自己不愿意活下去的人,一个对这无爱世界绝望的人,跌跌撞撞,奔到黄河边,他要和姬发,和这个世上一切,同归于尽。

朝光哭的厉害,姬发的眼泪也落到崇应彪脸上,温暖的眼泪,一滴一滴连成细密的线,拴住了将要迷失在暴风雪中的崇应彪。他循着声音的来源,一步一步,由梦境走出。

小玉抱着他的脖子,“父亲,我再也不踢被子了。”

崇应彪将朝光抱到外面,想要让她再晒晒太阳,阳光温暖,朝光眯着眼睛,去直视天上的日光,今天的太阳和离开镐京时的太阳一样刺眼,金黄色的阳光模糊姬发的脸庞,他说:“保重。”

她已经有崇应彪和小玉了,姬发也有初月与姬颂。

朝光只能回答姬发:“你也保重。”

傍晚时分,日暮西山,小玉抓着一只花蝴蝶回来,送给朝光。蝴蝶残破的翅膀,沾满晚露,沉重的飞不起来。朝光和小玉小心翼翼的擦干净蝴蝶翅膀的露珠,花蝴蝶振翅,舞动残破的翅膀飞远。

朝光望着蝴蝶远去的身影,笑了一下。

北地日短,天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下来,黑夜即将笼罩崇城。

崇应彪心疼的将朝光抱紧怀中,他想问这世间究竟有没有神灵,能不能救救朝光。被爱,那么美好,可是给予的爱的那个人,要背负下一切,被爱,又那么沉重。

爱给予人们一切,爱也让人们感觉失去,

孤城的亡魂,死去的质子,推翻一切建立崭新时的所有死亡,从黑暗中伸出一只只手,想要拖拽这位站立在黑与白界限之间的姑娘。

姬发崩逝的消息传至崇城,朝光清醒的时日更短了。伐纣长达七年的殚精竭虑,摧毁了这位年轻天子的健康。

据传,这位天子总是为噩梦缠绕,他梦见了他的父亲、哥哥、殷郊,有时还会糊涂的与周围人说,殷寿杀了鄂顺,他杀了崇应彪。侍从面面相觑,南北两位伯侯都还好好的活着,他们只当是天子思念自己的好兄弟。

姬旦来看自己的哥哥,姬发拉着他的手,将自己做的噩梦全部和盘托出,旦安慰他道:“哥哥,梦都是反的。”这熟悉的话,令姬发一阵恍惚,他恍惚间记起,姬旦曾经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那时他对姬旦说:“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朝光也离开我了,她说,让我保重。”

“要救他的代价,你可以承受吗?”初月的质问声在耳。

朝光费力的睁开眼睛,“彪,我会化作...北地的....神灵。”

夜色,终将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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