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大富婆》

62苦肉计 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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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家南一行三个人离开关氏维修厂的时候, 刚刚还在门口点头哈腰送他们离开的老李头,马上就面色凝重来到维修厂隔壁的一个电话亭里给他们的老板关山打去电话。

那里有一个公用电话亭,当初关山把厂子建在这里, 也是看中了这个就在他们隔壁的电话亭,要打电话联系什么人真是再方便不过了。

关山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他百无聊赖地拿起bp机,“喂喂喂!谁呀?”这一年bp机才刚刚进入中国, 关山能在这一年拥有这个稀罕物, 足见他的本领。

老李在那边非常着急地说:“是我呀关老板, 我老李头。”

关山坐直了身子, 老李是个稳重的人, 平时自己能处理的事情都不会上报, 他要是能打这个电话过来, 那说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自己没办法处理的事。

关山面色凝重:“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老李头就把刚刚简阳平带着两个小孩过来看厂子的事情跟关山说了一下,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主要是简老板他来的时候也没有跟我们说一声,我们的准备工作可能没有那么及时, 所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露馅。

老李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关山打断了,“你说简阳平过来了?还带着两个孩子?”

老李头:“对对对,还没有提前打电话给我们预约, 这实在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不知道他要来呀……”

老李头还想继续叨叨为自己辩解一下,可没想到关山根本就没有闲情逸致去听他的扯淡, 又在电话那头发问:“那他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来,有没有觉得哪个地方不对?”

老李头摇摇头,又想起这些动作, 在电话那头的动作关山没办法看见,于是又很肯定地说:“没有,他一进厂子我就叫人把所有的工具都配备齐全了,维修的架势也拿起来了,他一进厂子里看到的应该就是我们这些人热火朝天在维修的场面,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关山发火:“我根本就不想听你自己说什么应该不应该的,给我一个答案,一个肯定的答案就行!你们到底有没有露馅?”

老李头一咬牙,也着急了:“没有!我们真的没有!我看简老板他离开的时候脸上表情还跟之前一样,没多大变化,看起来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的。要真的发现的话,他神态动作也应该发生变化才对,我老李看人的眼光您还信不过吗,我仔细观察过了,确实是没变化,那他肯定是没发现呢。就是简老板离开前我们曾经有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那也怪不了我呀,那个小姑娘手欠,这里想摸摸那里也想摸摸,那我为了阻止她发现可不得出手阻止呀……”

老李头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过于唠叨。

关山不耐烦地在电话那头打断他,“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你先继续在厂子里面忙活,记得,伪装得好一点,别再给我搞露馅了,不然我卖不出去第一个就来找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丝毫没有给老李头留下一个好好说再见的机会。

关山放下电话,眉头皱紧,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一样,妻子梁天雪在旁边察言观色,害怕他不顺心之下又故伎重施,拿自己开刀,于是便马上起身来到厨房拿起锅灶上煮的开水,冲了一杯茶递给丈夫。

如果这时候,简家南在旁边的话,一眼就会认得出,面前这个女人,正是自家老爸的绯闻对象,也就是那天金汇居开会的时候,被陈安国甩出来,信誓旦旦指认简阳平出轨的照片上的女人。

梁天雪战战兢兢:“老关,来,喝点茶润润嗓子,就不用那么冲动了。”说完就拿着茶杯颤颤巍巍地举到丈夫的口边,即便梁天雪再怎么强打全身力量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但还是阻止不了颤抖的手臂。

关山心不在焉地顺着梁天雪的动作喝了一口茶,然后下一秒,就全都吐出来了。

“噗噗……”

关山一口气把茶水全部喷了出来,嫌恶地看了一眼梁天雪,一巴掌刮在她的脑袋上,下一秒连声的责骂就不断地朝她砸了过来。

“我靠,这是人喝的吗,这水那么烫,你是不是在咒我,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烫死我啊?”

关山一边骂一边拿手狠狠指着她的脑袋,但即便是这样他还不解气,下一秒关山直接就上手打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倒了热水之后也兑了凉水,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温度你也会觉得烫,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会掌握好倒水比例的!”梁天雪一边躲闪着关山动手打人的动作,一边出声求饶道,然而她凄惨可怜的声音却没有引起男人一分一毫的怜悯。

他一拳一拳打在梁天雪脸上、身上,梁天雪刚刚扎起的优雅发髻都已经散乱在两侧肩膀上,脸也披头散发的,让人看不见她真正的表情。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了,梁天雪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苦中作乐地想,关山打了自己这么多年也算是进步了,知道怎么打才能不留痕迹,以前打自己都是下了死手的,第二天淤青和伤痕就能透过肌肤明明白白地被人看到。

但是现在,关山都懂得打人之前要放个沙发靠枕当做阻隔,这样子打她既能让她感觉到痛意,但是又不至于落下明显的痕迹让人看到,不得不说真的是实践出真知,实践中才能得到进步啊。

关山在梁天雪身上狠狠地发泄了一通,等把全身的烦躁不安全部抒发,才终于停止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坐回沙发上,眼睛盯着虚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天雪可怜兮兮地跌坐在关山脚边沙发下面的地板上,她寻思着这次的折磨应该已经结束了,于是就神色如常地坐直了,挺直身板开始打理起刚刚被弄乱的头发丝,平日里做过千千万万次的动作现在只不过再重复一次而已,对她来说非常容易。

很快,梁天雪就把自己头发挽了个发髻,全部打理成之前那个优雅动人的模样。

她坐回沙发上,只不过离关山远远的,两个人一左一右,恨不能是天涯海角。

关山平平缓了一下心情,才探头看向妻子,动了动身子靠近她,挨着坐问道:“疼啦?”

但他没有真的要等梁雪回答是或否的意思,继续说:“真是对不住,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容易心烦意乱,这心一乱就容易掌握不好力道,有时候下手就会没轻没重的,对不住啊小雪,我下次一定轻一点,轻一点拍拍你。”

关山搂着妻子的肩膀,自以为非常深情地忏悔道,但是还没等被忏悔的人给出反应,关山又继续往下说:“不过啊小雪,你这身皮子就是细嫩,真是非常衬你的名字,你简直是我看过的女人中皮肤最白的那个,真的,我说这个完全就是真心话,一点虚言都没有,你相信我!”

关山说完这句话紧接着就向梁天雪吹嘘起他见过的其他女人,梁天雪被他搂在怀里非常尽职地扮演着一个听话乖巧的好妻子形象,如果可以的话,她根本就不想要关山的这份称赞!

但是梁天雪知道,关山脾气暴躁,非常喜欢动手打人,这个人特指自己,关山只打梁天雪,因为她是他的老婆。

走到街上打陌生人是违法犯罪的行为,但是如果打老婆,不管梁天雪报过多少次警,要妇联上门来调节过多少次,关山都不会有事。

久而久之,梁天雪也就放弃抵抗了,她甚至在这长达十年的漫长挨、充当沙包的生涯之中,慢慢摸索出了几个对自己来说有利的规律。

其中一条就是,关山暴起打人之后往往会进入一段懈怠期,也被她称为瓶颈期,在这个阶段内,关山会变得十分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他会搂着梁天雪,对妻子说一切温柔小意的话,就像回到了他们两个刚结婚的那段时间,是那样的蜜里调油。

梁天雪也不会做出一些不识趣的举动,而是会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跟戏瘾大发的关山扮演起一对浓情蜜意的小夫妻来。

因此,梁天雪最怕的事情,不是关山打她,而是每次开打之前的提心吊胆,她不知道下一次挨打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以哪一种方式来临。

但是,一旦关山开始打人,梁天雪反而会陷入一种奇异的平静,就像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她甚至会从中得到一种满足感,好像回到了最有安全感的那个时候。

然而这种平静感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当暴打结束后,平静又很快消失,安全领域被打破,梁天雪又要开始迎接新一轮的折磨循环,提心吊胆地准备着迎接下一轮的暴打,她最恐惧的永远是未知。

梁天雪安安静静地听着关山吹嘘,他先是吹嘘女人,又吹嘘自己的钱,再吹嘘自己所见所闻,什么大老板,豪车,香车美酒,好像在他的话里都是触手可及的东西。

梁天雪永远是最称职的捧哏,她只会说下面这几个句式。

“是吗?

“真的吗?”

“这么厉害!”

等关山的话音告一段落,梁天雪便温柔小意地摸上丈夫的胸口,“现在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你肚子饿不饿,我要不要去给你下一碗面?”

今天的暴打份额已经结束,明天开始关山又要去别的地方找货,梁天雪起码可以迎来接近三天的平静假期,在这三天里他她以独自一人待着,安安静静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什么都不会打扰到。

一想到这点,梁天雪就非常开心,起码她这时候是真心实意想为丈夫做一碗面的。

关山摆摆手拒绝,他现在根本就没心情吃什么妻子下的面,他整个人现在都心烦意乱的,烦躁得不行,满脑子都是简阳平今天怎么会突然去去到厂子里看,要知道他做这行生意这么久以来,都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生意伙伴要求去维修厂一探究竟的事情。

刚刚老李给自己打电话,说简阳平出发之前根本就没提前告知一声,这说明他是临时起意。

在关山看来,那就更了不得了,也不知道老李在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简阳平又在今天下午的短短几个小时里面看见了什么,会不会察觉出来什么不对劲?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关山的心弄成了一个毛线团,更加烦人的是,他一个肯定的答案都给不出来。

他是知道简阳平几分底细的,背靠南北集团,老婆是苏琴轩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物,那么大的一个产业,也怪不得他能一下子就掏出三千块钱买这一批电器了。

想到这里关山有一丝丝的后悔之意,不是后悔坑简阳平,而是后悔坑得太少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应该放长线钓大鱼,简阳平现在能拿出三千块,那他将来就能拿出三万块,甚至是三十万都有可能!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如果愿意把那十个昨天交付给简阳平的家电都换成完好无损的,那等简阳平小试了这波水,安全无忧之后放下警惕心和戒备心,还愁他不继续找自己拿货吗?

前面这些都是小数目,等简阳平找自己拿五位数甚至更多的货,他再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把这些货全部换了,那这几万块钱不是就轻易到手了?

想到这里,关山就扼腕叹息,非常遗憾。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一想到想象中的几万块钱不翼而飞,离自己远去,关山就真的觉得他已经损失了好几万一样。

但是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货已经交出去,都拿到简阳平家里了,现在想后悔已经迟了。

说不定人家现在都发现了他那一批货全是坏的,正在家里大发雷霆呢!

还是下一次吧,他吃一堑长一智,等下一次再遇见简阳平这种冤大头,他就放长线钓大鱼,一切从长计议。

先给好的家电当个甜头,等冤大头越陷越深,他再一次性把钱卷走,多好的来钱路子呀,一本万利,还愁发不了大财吗!

关山这样想着的时候,没有留意到妻子梁天雪有些担心的神情。

梁天雪知道这个时候丈夫心情最好,打完人发泄完之后他总是这样,她想起刚刚的电话内容,下定了决心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关,咱以后能不做这些了吗?”

这一句话顿时就把关山从思绪中拖出来了,关山几乎是立刻就把怀中的梁天雪扔下了。

“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不做这些?不做这些做哪些?我问你,有哪些活你是能做的会做的敢做的?你想我去厂子里打份小工是不是,那倒是也可以,但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我一个月的工资够不够养得起你,咱家的房租,你喝的咖啡还有麦芽精,去深圳大剧院看戏的票,哪一样不要钱,哪一样不是我赚来的?”

梁天雪也不是第一次提起这种事情了,在她看来,关山现在做的这个生意根本就不是正道上的行业,把残次品卖给别人,骗人家说是全新的,这跟坑蒙拐骗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没有被人真正的抓到证据,现在的法律规定也不完善,关山早就被人送到监狱里面去了!

梁天雪日夜担忧,战战兢兢,怕的就是有一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关山就被人举报进了监狱,剩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孤独度日。

到了那时,她恐怕做梦都会……笑醒的!

是的,笑醒。

但是现在还不行,因为关山是在跟自己结婚之后才做这行当的,要是被人清查犯罪过程,即便是一直在阻止这件事发生的自己都会被视为共犯,跟关山一起背上黑锅,梁天雪绝对不允许这件事的发生。

梁天雪赶紧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一副担忧的表情,继续说到,“可是,可是这终究不是正道呀,万一有一天,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啊?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又应该怎么办呢?”

梁天雪现在还是对自己这个丈夫留有几分情谊在的,想着自己多劝几下,说不定就劝动人了,关山也会从此收手,金盆洗手,不再做这些损阴德的事情,重新走上正道。

没想到人家关山连听都不想听了,一脸恶狠狠地朝着梁天雪大喊大叫的:“别说了别说了,你再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我不做这个我做什么,我一个小学没毕业的混混,我还会做其他什么吗?你来教我呀,你来告诉我,有什么来钱快又来路正的法子,快告诉我呀!”

见梁天雪一副理亏不知道怎么说好的模样,关山越发来气了,“两全其美?这世界上人人都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但是我告诉你,我这里没有!”

梁天雪知道关山现在正处于暴怒的边缘,于是便识趣地不再提起刚刚的话题,以免更大程度地激怒他,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老关,你刚刚说维修厂的老李给你打电话来,说那个昨天刚刚成交的大客户去厂子里看,那他要是察觉出端倪现在回家检查了家电,发现全是坏的,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呀?”

梁天雪不无担心,从前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都是在人家卖出去,找到买家转手出去才发生的,到了那个时候,关山便能以各种理由推诿责任。

比如说:“我卖给你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坏了我怎么知道原因啊,肯定是你小子就不小心搞坏了吧,关我什么事!”

买家往往会自认理亏,关山就白得了一大笔钱。

但是这次简阳平可不同,简阳平还没找到买家卖出去就发现不对劲,他现在可是能找上门来的呀,要是当场找上来,也不知道关山会怎么应付。

关山强打精神:“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给他退钱吗,到手的鸭子我是绝对不会让它飞的,简阳平他遇上我,就应该认栽,这算起来还是我给他交了学费呢,等他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就会知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都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交了钱给我,我交了货给他,他没有当场一个个验过去,怪得了谁?”

梁天雪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关山摆摆手,“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还要继续说的话我今天可就不客气了,一定要留在这里给你掰扯清楚才行!”

梁天雪又联想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马上害怕地闭口不言了。

画面转到东湖丽苑这边。

简家南问出那句话之后,整个家都陷入了平静,没有人开口打断,沉默无声的气氛在每个人周围流转着。

简阳平第一个打破了这种气氛。

他打着哈哈,不敢置信地问女儿:“这,这怎么会是假的呢,你关叔叔交给我的时候可是跟我拍板保证了这绝对是完好的,而且我也看过了呀,不仅仅我一个人看过了,我还拿回家来给你们都看过了不是。泡水机确实能修好,跟新的没什么差别。”

简阳平一边说一边从厨房出来,从地上拿起那台昨天给他们看的全新电视机,还是个彩电。

简家北非常奇怪,“对呀对呀,这不是有一个成功的例子在吗,怎么能说全是骗人的呢。”

简家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哥哥你还是别说话了,你这是什么助攻呀,你简直就是帮倒忙第一名。

简家南着急:“他拿给你的样品那当然是好的啦,不然的话爸爸你怎么会拿三千块钱向他买剩下的十个?你验过那一个是好的,但是是剩下十个你全部都一一验货过吗?”

简阳平一愣:“这我倒是没有,他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装在纸箱里面包裹好了,绳子封口什么的都在呢,我毕竟是要拿去卖给其他人的,不是全新的话人家肯定不愿意买,所以我也没有拆。”

简家南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所以呀,关山就是看中了你这点,他这是一场豪赌呢,他觉得你肯定不会动手去拆打包好的纸箱,到时候卖给其他人才被发现这些电器是坏的,你也追究不了责任了。”

简家南说的这么板上钉钉,但是简阳平和简家北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会呢,我们不是去他厂子里面看过了吗,刚刚下午才去的,他厂子里面那么多维修工人在,还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忙活,一个个热火朝天的,怎么会是假的呢?如果这些电器是修不好的,那不就意味着他们是专门找了一群人来陪我们演戏?他们会费这么大功夫,就为了给我们演一场戏?”

这是一脸不相信的简家北。

简家南摇摇头:“我不想去管,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我也不知道关山到底雇了多少个人花了多少钱来让他们陪我们演这一场戏。我只知道刚刚的几十个人里面,只有李老头一个人是有维修经验,其他所有人,都是在装模作样!”

见爸爸和哥哥还是一脸不相信,简家南着急起来干脆就全部把自己的理由倾盘托出:“你们那时候没有仔细看他们的手,维修工人的手全都是白白嫩嫩的,手上除了茧子以外其他什么也没有。这说明了什么?”

“手是最能体现出一个人职业的部位了,即便是再经验老道的维修工,双手也不可能一年到头都是完好无损的,总会受到一些伤害,可是那一群人,只有老李头的手附和维修工的特征!”

简阳平直到听了女儿说的这句话,才真正重视起来,他面色凝重,“还有吗?”

简家南点点头:“还有,那就是铁证如山的证据。你们还记得我因为接触一台差不多组装好的电器被老李头呵斥的那件事吗,因为我想上手摸组装了大半的电器,但是却被老李头立言呵斥了,当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紧张甚至有一点反应过度,现在回想起来就全部明白了,因为那里面根本就不是全新的,加上没组装好盖子很容易掀开,到时候只要瞄上一眼我们就全清楚了,他们还不得当场露馅!”

简阳平面色越来越凝重,他知道女儿的性格,简家南从来不无的放矢,也从来都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她刚刚下了那一个结论,就表示她肯定是找到了大量的证据来支撑结论,说不准真的是女儿说的那样,三千块钱巨款买下来的这些电器里,全都是坏的,就没有一个是好的!

很快,简阳平下定了决心,“我们拆了吧!”

就算这里花了三千块的巨款,拆开查看之后这里货物的价值肯定会大打折扣,怎么着都卖不到原来预期的价格,但是简阳平还是想着追求一个真相。

他可不能做一个黑心商人啊!

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简阳平就没有办法视而不见,他没办法昧着良心将这些泡水的坏家电卖给其他人,他永远也没办法成长为关山那样的黑心商人。

就这样,简阳平做下了这个决定。

三个人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被寄予厚望,塑料条捆得严严实实的包裹,简家北咽了下口水,第一个走上去开拆。

简家南也毫不示弱,拿起剪刀就把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包裹给拆开。

是个电风扇,简家南都不需要插电检验就知道这东西肯定是坏的,原因无它,这风扇太轻了,根本就没有一个正常电器应该有的样子。

简家南回过头对爸爸摇了摇头,示意这就是坏的。

恰好在这个时候,简家北也拆出来个彩电,在客厅另一边插上电。

无事发生,无论简家北按了多少下按钮都没出来画面。

这是坏的。

简阳平不信邪,他抱着最后的希望继续往下面拆,但事与愿违,他都拆到最后一个了,在场的四五个家电都被打开了纸箱,全都是坏的,就没一个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简阳平终于绝望了。

简家南小小声问道:“那我们还要继续往下拆吗?”他声音都不敢太大声,实在是害怕声音大了就会把一脸被沉重打击到了的老爸给惊醒,老爸现在的表情看着就让人心疼。

简阳平发了狠:“拆,都拆了个干净,我倒要看看,我这三千块钱到底都是买了什么东西!”

一小时后。

绝望的三个人,坐在满地纸箱里,根本都顾不上仪态,瘫坐在地,面面相觑。

简阳平不敢相信,“他真的……他真的给我发的货全部都是烂的,亏我还把他当成最好的兄弟,他也竟然有脸跟我称兄道弟!”

简阳平一边怒骂一边拿出自己的bp机,说着就要去给关山打电话,找他要个说法。

这时候简家南又在旁边幽幽说,“爸,你信不信,你现在给他打电话,他也是不会接的。”

钱都已经到手了,傻子才会给你处理售后,除非那个人还有点良心,但是关山像是有良心的人吗?

不,应该说,有良心的人从一开始就不会把这种残次品拿来交易卖给客户。

简阳平不信邪,给关山打去电话,果然,一连好几十个电话,关山一个都没接。

这跟前几天,他秒接自己的电话,两个人亲亲热热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简阳平紧皱眉头,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都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才好。

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这批东西给处理掉,卖是不可能卖的了,那保存好去找关山赔钱?人家不承认的话要怎么办,他肯定会倒打一耙,说东西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都是完好无损的,怎么一个晚上的功夫就全变坏了,责任全然不在他,索赔也陪不到他的头上。

简阳平看一下女儿,想要寻求她的意见:“那现在要怎么办才好?我们下一步,是不是直接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他,去维修厂找他吗还是……”

简家南看见父亲真的是急眼了,都一副语无伦次的样子,出声打断他,“爸,处理这些都是小事,您知道现在都几点了吗,妈很快就要回来了。”

“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在妈妈回家之前,把这些处理好。”

“不然的话,等妈一回家看到家里变成了垃圾场,再听到我们花了三千块买了一堆废品,那不得当场就炸!”

简家南:“妈妈要回来了。”

简阳平:“?”

简家北:“!”

老天!他们怎么把这个都给忘记了!

刚刚花费在这些泡水家电上太多时间了,先是被简家南石破天惊的话震惊到了,然后又要把这十个电器拆开包装重新检验,这上面又花费了好几个小时,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三个人忙完,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再说一会话的功夫,苏琴轩都差不多要回来了。

简家北捂脸,“我都快要忘记妈妈是今天晚上回来了,都怪关山,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忘记这件事!”

简阳平反应更大,在家里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客厅里面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小琴很快就要回来了,但是我们也来不及毁尸灭迹了,这么多东西都堆在客厅里,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办怎么办……”

简家南知道爸爸在担心什么,原本他是打算用今天下午的时间找到买家,把这些电器都卖出去的,卖不完的话就运到仓库里放着,总而言之,在苏琴轩回家之前,家里肯定已经恢复原来样子,不会像现在这样,活活像个案发现场。

哥哥简家北都绝望了,就连最迟钝的他,此刻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一看到最可靠的妹妹和爸爸都神色慌张,他也跟着慌张失措起来,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在简家北逐渐绝望的设想里,等会妈妈一进门就会看到家里好像个垃圾场一样的场景,她震惊之下肯定会追根究底,问个清楚,到时候老爸肯定会马上交待得明明白白。

妈妈一听,他竟然花了三千块钱买了一堆破烂,还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别人,被别人坑了,肯定会火冒三丈,在家里跟个机关枪一样扫射个不停,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一些数落老爸的话。

怪他识人不清,怪他粗心大意,怪他……

简阳平开始时候可能还好一些,知道是自己的错,还会安安静静在那里听着数落,但是时间长了,人的逆反心理就上来了,肯定不会乖乖坐在那里干等着听人家的骂声,势必会忍不住反驳,或者为自己辩解一二。

苏琴轩这么多年在外面也养成了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性格,简阳平不反驳还好,一反驳肯定又会引起苏琴轩更大的反应。

虽然父母两个人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但是这样一来,简家北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出来由几句口角之争会引发的争吵大战。

再顺着这个画面往下一想,不就是简家北这段时间一直在担心的事情吗?

完蛋!这一次,梦境真的会变成现实,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简家北不敢再想了,他怕自己继续往下面想的话,就会发展成自己跟妹妹站在角落里抱成一团,瑟缩在一起的场面,他们等着两个大人吵架结束,也不知道应该去帮谁比较好。

就在简家北陷入自己的猜测中,渐渐绝望之际,他却没有发现妹妹简家南还是之前的淡定自若,好像之前那个叹息着说妈妈就要回来的人不是她一样。

简家南看着老爸和哥哥都被一股没来由的黑色气息笼罩在头顶,宛若实质的沮丧模样,突然提议道:“这事情说是肯定要跟妈妈说的,但是怎么说,说什么,什么时候说,都是有技巧的,沟通可是一门大学问,这样,你们听我的……”

简家南把自己的计划跟爸爸哥哥说了一通:“……我的打算就是这样了,到时就看我眼色行事,保管这事情风浪会于无声中消融!”

简阳平和简家北同时点头:“好,那就看你的了!”

简家南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妈妈六点多的班车到深圳火车站,到家里差不多要七点,他们现在就要准备起来了!

半小时后。

在窗边放哨的简家北看见妈妈的车在小区门口停下,连忙大声喊到。

“快快快!妈妈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就要进来了,快点准备好!”

简阳平和儿子简家北激动之下未免有些小失误,家具倒下的噼啦啪啦声传来。

简家南听到家里的大动静,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还有一点想笑。

“我的老天,怎么有一种过家家的感觉?不会一家子都是戏精吧?”

就在简家南三个人着急忙慌准备起来的时候,苏琴轩刚刚下车。

“苏总,那我这边先这样,您明天的安排我再跟您确认一下……”

新来的小助理正在跟苏琴轩确认工作上的事情,苏琴轩打断她。

“明天的安排给我空出来,我记得重要的事情都在这几天清空了,明天没有要紧事,你看着办,实在不行其他人也可以帮忙分担一点。”

苏琴轩跟以前只有杨桃一个助理的情况不同了,现在比之前忙多了,要处理的事情直线上升,再加上杨桃都已经分出去管一个新店了,再让她去处理杂事也不方便,她现在有一个直属的助理团队,直接对她负责。

小助理呆了一下,好像被苏琴轩给惊到了,不敢相信现在这个推了全部工作的人,跟前几天那个在会议上据理力争的人是同一个人。

苏琴轩说完就离开了,留下小助理和司机面面相觑。

司机安慰她:“喜欢就好,苏总毕竟也是有家庭的,她还要回家看望亲人呢!”

小助理点点头,受教了。

苏琴轩走进楼栋里,越接近家她就越高兴,掩饰不住的笑意都从她的脸上绽放开来。

在外面拼搏奋斗了三天,她终于要回家了!

终于要看到爱人,还有一双儿女,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但是没想到,还没走到她家那一层楼呢,就有激烈的争吵声从她家那个方向隐隐约约地传出来。

好像是丈夫和儿女在吵架?

不……

不是双方面的吵架,更合适的说法,是简家南和简家北在单方面地数落爸爸?

苏琴轩眉头紧皱,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急着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就站在虚虚掩着的家门口站定,竖起耳朵听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模糊不清的语音从房内传来。

“爸!我怎么跟你说的来着,都让你擦亮眼睛看人了,但是你呢,就是不照做,你看看你,都是从哪个地方结识的狐朋狗友啊,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可是把你当成冤大头来坑!”这是义愤填膺的女儿简家南。

“是啊是啊,爸!我记得这样的话妹妹和妈妈都跟你说过好几遍了吧,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你说你多大的人了,多大岁数了,今年四十几了吧,这么大的年纪也没看你在外面闯出个名堂来,既然妈妈这么厉害,支撑起我们全部的生活,你就安安心心待在家里不好吧,怎么老是这么让人操心呢!”这是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嫌弃的儿子简家北。

然后是丈夫长长的一声叹息:“唉——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啊,可是我看到小琴这么辛苦,我也很想为她分担一下的,你们妈妈在外面辛辛苦苦用汗水拼搏,我却在家里面享福,每次我一想起这件事情,总让我有些愧疚。”

“你们看一下其他家庭,男女分工合作跟我们的根本就不同,都是男人在外面辛苦打拼,女人在家里照顾孩子,而我们家就好像是反着来了一样,我老是想着能帮上一点忙,只帮一点点就好了,但是每次都适得其反,唉……”

简家南听着老爸说的话,心里觉得一丝不对劲,这跟刚刚说好的演戏可不同啊,难不成老爸是借着这事的机会真情流露,甚至把自己的心里话也说出来了吗?

但是她还是要按照原定计划演下去,“每个家庭都不同的嘛,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说不定老爸你看起来幸福美满的其他家庭其实也有不得劲的地方呢,我们还是要专注自己比较好。就比如说你这次,你就没想过你造成的烂摊子最后要谁来收拾吗?你也知道妈妈在外面那么辛苦,出差出了一个星期,在外面吃不好也睡不好的,结果回到家又要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不觉得很惭愧吗?”

简家南的语气里既含有对老妈的崇拜,还有对老爸的深深失望,这一句话之后简阳平好像也非常内疚,家里很久都没出声了。

真是越讲越不像话了!

苏琴轩在门外都快要听不下去了,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跟爸爸说话的呢,怎么可以跟爸爸这样说话!

她一下子推门而入,怒气冲冲迈进门内,就想要开口斥责两个孩子:“南南北北!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们的,你们在学校里老师又是怎么教育的,跟家里人就是这么一副说话的口吻吗?妈妈在外面拼搏怎么了,难道这就能代表你们可以心安理得地忽视爸爸在家里对你们的付出吗,要是没爸爸在家里面照顾你们,我又哪里放心在外面拼搏打拼事业?”

她这番话才一说完,两个孩子就一拥而上,半点被妈妈斥责的伤心难过都没有,一左一右地抱着她的双手,欢快地喊道。

“妈妈!”

“妈妈你回来啦!”

简阳平也站起身来欢迎妻子,“老婆,你回来啦,今天有点晚,是不是火车误点啦,你在车上吃过晚饭了吗?”

苏琴轩回答:“我在火车上吃了几块面包垫了下肚子,现在还不饿呢,等一下再吃饭吧,我有几句话要跟孩子们说。”

苏琴轩听这简阳平这么熨帖的关心,心里温暖极了,从前她下班晚,回到家的时候,简阳平也是这么问自己的,看来无论什么时候,他最关心的都是自己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这里,再回想刚刚两个孩子对简阳平那么不客气的话,苏琴轩就更加生气了。

她不理会两个孩子对自己的殷殷问候,冷着一张脸低头看向他们,“别卖乖,别以为卖乖两句就能糊弄过去了,我问你们,你们刚刚为什么要跟老爸说这样的话?”

简家南一看到妈妈生气的双眼,还有刚刚一下子推门而入的动作,马上就知道他们三个人刚刚商量好的苦肉计奏效了。

很好,那么是时候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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